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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谁知身是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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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湘身在皇宫,但之前还是一直住在边塞的村落里,也是惯的。可如今这个村庄,遍地黄土坑洼,偶尔有几个来往的人,打扮也都破破旧旧。
“天子近旁,竟有这样穷困的地方。”泠湘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便是了,门前有一颗干枯的白杨树。”堇紫指着死后不愿倒下的树干对泠湘说。
“咱们进去瞧瞧。”泠湘推开禁不住摇晃的门板,忍不住掩鼻。屋内的空气实在是太过浑浊。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显然已经病了好久,病的脱了像。旁边的灶台上杂乱地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肮脏不已。
“老人家,您可有女儿?”泠湘上前问道。
“没……没有,这儿就我一个人,我女儿死了,别来问我。”老人摆了摆枯黄的手,别过脸去。
“这……”泠湘不知所措地看着堇紫。
“美人稍安勿躁。”堇紫把泠湘往后拉了拉,在她耳边低语,“奴婢反反复复打听了好久,就是这儿准没错儿,荷心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奴婢有本事让人死而复生,咱们先守株待兔再说。”
“对不起老人家,打扰了。”泠湘冲老人行了个礼,和堇紫出了门。
接着,两个人就在不远处的草垛后面躲着,观望着。时间不停地过去,泠湘的体力倒还是支持的住的。但是离宫门落锁只有六个时辰了。要是荷心一直不出现,就必须要回去,下一次出来可就不容易了。泠湘和堇紫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当泠湘和堇紫绝望之际,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姑娘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里。姑娘四处张望着。
“对,就是她。”堇紫喊着,拉着泠湘往外冲。两个人都不管不顾了,把那姑娘一把拉住。
“你们是谁?”那姑娘带着惊恐挣扎着。
“荷心,你别装了,我认得你。”堇紫奋力地拉住她。
“你是锦姐姐?”荷心停下了挣扎,指着堇紫说道。
“是。我现在不叫锦儿了,叫堇紫。这是苒美人,还不快见过。”
“苒美人?”荷心愣了一下,“我没听说过啊。”
“大胆,苒美人现在恩宠正隆,你敢说这样的话,不怕掉脑袋吗?”堇紫威严地说道。荷心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连忙跪下:“奴婢有眼无珠,望美人恕罪。”
“快起来。”泠湘扶起荷心,“屋里的是你母亲吗?怎么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也不找个大夫来瞧瞧?”
“奴婢哪里有钱啊。”荷心不由得掉了眼泪,“奴婢自出了宫,就四处受到追杀,能带着母亲保条命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说治病呢?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怎么能这样。”泠湘有些愤怒地冲进屋里,拉过老人的手臂,把着脉。老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泠湘,又看看荷心,闭上眼睛,流下了两条浊泪。
“你母亲是得了伤寒,需要赶快医治。”泠湘又摸了摸老人的头,烧得厉害,“堇紫,你去想办法买些治伤寒的药材,多买一些。”
“是。奴婢这就去。美人您自个儿要当心啊。”堇紫应声而去。
泠湘挽起袖子,拿着熬药的罐子到外面清洗,荷心急忙阻止了她:“美人身份尊贵,怎能做这些粗陋之事呢?”
“我是美人,但我首先是个医者,我会尽全力为我的病人做好一切。”
“宫里的妃嫔出宫难于登天。美人出来一趟,就来我这么个破地方,一定有什么事情,美人不妨直说了吧。只有美人能治好奴婢的母亲,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荷心坚定地说。
“我只问你一件事。当初,夏苒宁的死……。”泠湘等待着荷心的下文。
“奴婢只能把奴婢知道的说给美人听。”荷心蹲下身子,帮泠湘洗着罐子,“夏姑娘是个很好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好。奴婢和锦儿的妹妹,锦宝,都对她十分忠心,她也很喜爱我们两个,所以把我们两个升为她的贴身宫女。我们知道皇上要把夏姑娘册为皇后,都为能得这样一位温婉贤淑的国母而感到欣慰。”说到这儿,荷心眼里都是崇敬。
“就在册后大典的前一天晚上,夏姑娘照例用过晚膳,就该去试穿凤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拿去改。后来,我们就帮夏姑娘整理、梳洗,让她早些歇息。就在这时,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敲了茉澜轩的门,执意说有东西要交给夏姑娘,是一匹紫红色绣着凤凰图样的苏绣,夏姑娘问是谁送的,小太监一溜烟儿跑了。正当夏姑娘疑惑的时候,苏绣里掉出了一封信。我隐约看得,上面写的是‘宁儿亲启’,这是皇上一般给夏姑娘写信会用的,所以夏姑娘躲在屋子里看。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我和锦宝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夏姑娘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往正宫门方向跑去,拦都拦不住。她闹着,一定要出宫去,像喝了迷魂汤一样。皇上来了也拦不住,只能遂了她,吩咐人悄悄跟在她后面。一晚上过去,我和锦宝心急如焚地等着,最终等来的消息就是南山莲花塘里的一只鞋子。皇上不停地派人寻找,也没有任何结果。茉澜轩就被锁上了,无人再能擅自踏足。我和锦宝还有茉澜轩里其他的宫人都被分配到了宫各处。事情到此像是完结了,有人出了宫,有人继续留在宫里。其实没有,当年目睹整件事情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去,有的是因为意外,有的就是搪塞了过去。我命大,出了宫,也杀不死。”
“你说的,足够了。”泠湘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微微一笑。
“美人,药买好了。”堇紫提着药,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泠湘打开药包,用手翻检着,口里念念有词,又包好,递给荷心。
“一日给你娘服一贴。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待风平浪静,我自给你找个好人家。”泠湘说完,就带着堇紫离去。
回程的路上,泠湘把荷心说的,都和堇紫重复了一遍,两个人开始商量对策。
“之后的事情,我们就要把矛头指向青鸾殿的那一位了。”
“咱们现在如何与她抗衡啊?”堇紫担心地说道。
“用淑妃。”
“她是什么好人吗?别忘了她把鸢侧妃害的多惨。”堇紫义愤填膺地提高了声调。
“正因为她害惨了我们三个,所以这笔账我才要从她头上算。容我再想想。”泠湘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正好赶着还有两个时辰宫门落锁,马车平安回来。往日里在宫门口等待着的人,此刻多了一个面色焦灼的素秋。她看到堇紫扶着泠湘下车,赶忙跑了过去。
“美人,淑妃早产了。”素秋竭力让自己定下神来。
“什么?已经生了吗?”
“是,是个皇子。宫里的人此刻基本上都在秀玥宫里,皇上欢喜的不得了。”
泠湘环顾四周,本来熟悉的场景,如今却如此地陌生和冰冷,泠湘感觉到不寒而栗。
“走,去秀玥宫。”
(二十二)疯魔、夺子
泠湘赶到秀玥宫时,霍轩正抱着刚出生的皇子喜笑颜开。莫晴柔躺在榻上昏睡着。
泠湘上前逐个行礼,看着雪团儿一般的孩子,心生不忍。大人之间数不清的罪孽,与孩子之间有何干系呢?
“这是孤的头一个孩子,孤得好好给他起个名字。”霍轩把孩子交给乳娘,仔细思索着,“他们这一辈儿是‘均’字辈儿。霍均……霍均鸿。小名就叫鸿儿。”
“鸿雁当头,果然是好名字。”宋雅芙站起身来,抚摸着孩子的脸,“鸿儿是皇上的长子,淑妃妹妹德才兼备,日后定会好好教导的。”
“轩儿,母后有事情要和你讲。”太后转过身,走出了秀玥宫。霍轩连忙跟上去。
霍轩搀扶着母亲,在御花园里漫步。
“轩儿,你觉得淑妃,有能力抚养鸿儿吗?”
“老祖宗有规矩,妃位以上才能亲自抚养孩子,柔儿是淑妃,自然有资格。”霍轩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可淑妃现在为了她那张脸,日哭夜哭,你觉得她够格儿吗?”
“柔儿毕竟是鸿儿的生母,她才毁了容貌,儿臣想她恐怕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轩儿,她除了那张脸,你还喜欢她什么?”太后质问道。
“这……”霍轩一时语塞。莫晴柔的性格他是实打实地不喜欢。对莫晴柔的宠爱有加,的确只是因为她的那张脸长得像苒宁。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
“这件事哀家主意已定。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淑妃,闭口便是,剩下的哀家来处理。”
“儿子明白。”霍轩无奈地答道。
泠湘没有在秀玥宫久留,吩咐素秋做好藕粉糕,偷偷跑到了雨萍榭。南溶月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泠湘来了,连忙起身。
“姐姐躺着吧。臣妾是来给姐姐送藕粉糕的。”泠湘把食盒打开,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
“劳烦你了。本宫那日就随口一说,你倒放在心上了。”南溶月拿起筷子,把藕粉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真是不错,妹妹的手艺果然是出众的。”
“淑妃诞下皇子了,皇上取名叫霍俊鸿。”泠湘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她命多好,脸毁了,换了个儿子,究竟是值不值啊。”南溶月苦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这肚子,也才有起色,一定要争气啊。”
“姐姐放宽心,定是皇子无疑的。”泠湘笑道。
“依你看,皇上会让淑妃抚养这孩子吗?”
“会。”
“哦?这么肯定?妹妹果然是圣宠优渥啊,连皇上的心思都揣摩出来了。”南溶月也调笑道。
“臣妾哪里敢呢。不过皇上肯,太后也万万不会肯的。”
“这句说道姐姐我的心坎儿里了。”南溶月拉过泠湘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
泠湘再次回到茉澜轩里,感觉一砖一瓦都是阴森可怖的。早上荷心讲的故事着实把她吓到了。她不敢合眼,一合眼就是噩梦。堇紫和素秋轮番守在她身边,拿着温帕子为她擦拭冷汗。
秀玥宫里,莫晴柔睁开了眼睛。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吃饭时觉得肚子疼,后来就昏了过去。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碧娟,碧娟。”莫晴柔用尽力气喊道,奈何身上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奴婢在这儿。”碧娟应声拉开了纱帐。
“孩子呢?”
“乳娘抱去皇后那里了。”
“皇后……皇后……不可以……不可以。”莫晴柔猛地起身,扯过衣服就往身上套,“她一定是想抢走本宫的孩子,一定是要对本宫的孩子不利。不行,本宫要去阻止她。”
“娘娘您刚生产完,不能下床的。”碧娟跪在地上拦住莫晴柔,“皇后娘娘这会儿恐怕已经歇息了,娘娘要闹一定会闹大的,对皇子不好啊。”
“她一定是想要本宫的孩子,一定是的。”莫晴柔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本宫这张脸已经毁了,本宫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青鸾殿里,宋雅芙拍打着襁褓,脸上带着笑容。
“本宫有孩子了,嫡亲的皇长子。”宋雅芙得意地低吟道。
“大皇子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娘娘的地位也就稳固了。”萍儿迎逢道。
“不,事情还没结束呢。”宋雅芙把孩子交给乳娘,坐下喝茶,“当务之急,是要除掉莫晴柔。”
“娘娘准备怎么除掉她?”
“她已是个疯子了,想除掉她还不简单吗?”宋雅芙得意地说道。
第二天清晨,秀玥宫里,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淑妃举着椅子,不停地乱砸。一股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劲儿。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碧娟颤抖着声音,用力蜡烛莫晴柔的胳膊。
“你们都是坏人,都想夺走本宫的孩子。”莫晴柔红着眼睛,声音嘶哑着。
“给孤住手。”霍轩大步迈进,正看到莫晴柔那张恐怖的脸,狰狞地变了形。
“这是怎么一回事?”霍轩示意御医上前给莫晴柔把脉。
“回皇上的话,娘娘今早起床还好好地,不过是反复念叨些什么而已。用过早膳之后便开始这样,把奴婢们都吓了一跳。”碧娟跪着回话。
“御医,是什么问题?”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自毁容后,神志便不太清醒。加之生产完,又不知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神志才混乱不清了。”御医恭敬地回答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的神志还能恢复清醒吗?”
“依微臣看,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恕微臣才疏学浅,淑妃娘娘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什么?”霍轩惊恐地看着莫晴柔,说不出话来。
御医命人熬了不知什么药,给淑妃灌了下去,淑妃立刻昏睡了过去。
“罢了,让她好生养着吧。”霍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芙儿,你的心也变狠了。”青鸾殿里,太后抱着鸿儿,对宋雅芙说道。
“臣妾不敢。”
“别打量着蒙哀家。淑妃疯魔了,是你做的吧。”
“臣妾不敢欺瞒太后,确实是臣妾所为。”宋雅芙平静地说道,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哼,受到打击,那要多沉重的打击人才能成那样?明显就是被用了药。”太后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臣妾以后不敢了。”宋雅芙察觉到太后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请罪。
“她既然疯了,你就让她在秀玥宫里好生待着,你抚养着鸿儿,这样就够了。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你是皇后,哀家是太后固然没错。但是做过的事情,必然会留下痕迹。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太后走后,宋雅芙看着摇篮里的鸿儿,睡得香甜。
本宫一定要把所有的绊脚石都清除了。先是一个莫晴柔,下一个便是南溶月,再来就是苏泠湘。堂堂淑妃都沦落为现在这样,一个昭容加一个美人能猖狂到哪里。
她这样想着,轻蔑地笑了。
(二十三)方法、机缘
九月里的两件大事,第一是太后下旨说淑妃得了失心疯,将其圈禁在秀玥宫里。另一件则是大皇子霍均鸿的满月礼上,皇上宣布皇长子为皇后所出。这两件事相结合,不得不让人揣测些什么。宫里人人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泠湘喜欢夏天,因为不用穿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衣服。冬天的衣服要穿一层又一层,还要整天受着炭火的熏烤。她又开始服用沁樱草。本以为需要自己来度过难关,结果溶月是时候地帮了自己一把。泠湘何尝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可这里太危险了,她带着孩子,等于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所以她要放弃这种责任和快乐。
“过两天就是赏菊大会了,美人可想好了穿什么去?”堇紫收拾着床铺,头也不回地问坐在床窗下绣花的泠湘。
“我哪有那心思呢,赶上哪件衣服是哪件呗——姐姐瞧我绣的……”泠湘绣的入神,突然向左转头,发现左边的坐垫上空空如也。她失神地叹了口气。落鸢常坐在那里。
“美人别太伤心了,鸢侧妃在天上保佑着美人呢。”堇紫走过来,安慰道。
“是啊,鸢姐姐一定看着我呢。我得好好的。”泠湘朝湛蓝的天空望去。
为了元寒的命令,璃霜想了各种方法接近泠湘,可落鸢已经死了,她贸然接近泠湘是说不通的。无奈之下,她只能到宫外去找元寒。
“璃霜给大王子请安。”璃霜行了个天桦的跪礼,看着元寒,心跳都加速了。
“还是没有办法吗?”
“是的。璃霜在宫里是个乐女,要接近妃嫔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还请大皇子赐教。”
“这个简单,你不能接近苏泠湘,是因为你的身份。如果你是个妃子,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元寒用指腹摩挲着璃霜的脸颊。
“啊。”璃霜不由得叫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元寒眯着眼睛看着璃霜。
“璃霜……愿意。”璃霜的心口微微地抽搐着。她可以为了元寒做霍轩的女人,但她不能接受元寒对她的冷淡。
“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只要你确定了苏泠湘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就能立刻攻陷京城,到时候我自会娶你为我的侧妃。”元寒附在璃霜的耳边,轻轻说道。
“璃霜谢过大王子。”是真是假,都给璃霜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些金子你拿去,成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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