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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血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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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术的脸扭曲了三秒。
楚离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谢小亦沉吟片刻,气定神闲地微笑:“师公大人你孤陋寡闻了,松柏长青,至冬不改,对了,既然在外,为了方便行事,总不能一直称您为师公大人。”
师公大人转身,双眸明澈,问:“你是要问我,我叫什么?”
齐术支棱起耳朵。
楚离斜视了过来。
谢小亦微笑称是。
师公大人摊手,一脸无辜,笑眯眯地说:“忘记了,没办法,太久了,而且又没人叫我的名字,所以忘记了,至于我的年龄,不用打听,因为我也忘记了。”
包括谢小亦在内的三人深感一口鲜血堵在喉头!
一阵清风拂过,泛黄的树叶从枝头落下,沾上师公大人的清雅青衣。
师公大人忽而拍额,笑道:“干脆,你们便叫我金陵好了!”
++++
来金陵,绝不是谢小亦、齐术或者楚离的主意。
是师公大人,不对,金陵的。
谢小亦本想去天下第一庄看夏细辛成亲,齐术本想跟着谢小亦趁机说几句一直憋着的话,楚离则是希望能拎着谢小亦去找赵廷贤,把钥匙和图纸一网打尽。
而金陵却明确地告诉谢小亦:去金陵,去秦淮河上,去华美画舫。
好吧,去。
于是,是夜,秦淮河上,烟笼寒水,灯火辉煌,有娇俏佳人合着红牙板坐在华美画舫上弄软糯的声音唱着销魂的调子:“杨柳岸,晓风残月……”
金陵躺在竹藤软椅上,嘬着小酒,半闭着眼,随着调子轻轻地哼着。
谢小亦一边把酒当水喝,一边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能和金陵翻脸!
齐术酒量一般,多喝了两杯,醺醺然,那软糯的曲子又一过耳,整个人减了三分清醒,凑到金陵身边,问:“师——不对,金陵,你为什么会被抓进封煞狱?”
一直沉着脸不言不语的楚离默默地把椅子凑了过去。
金陵依旧半闭着眼,笑嘻嘻地道:“一个人活的太久,便不是人了,或许就是因为我活的太久了,忘记了怎么去做人了,所以被抓了。”
齐术趁着酒劲正大追问:“那为什么你会活那么久?”
金陵斜睨了一眼齐术,勾着唇角:“是因为,我吞下过一截返魂香啊。”
谢小亦一愣,酒杯停在唇边,楚离也怔住,瞪着金陵。
也就是齐术,正醉着,百无禁忌,兴趣勃勃地问:“你活了这么久,可有爱人?可成亲了?”
金陵睁开眼,抿唇,笑道:“也忘记了,只记得,好像要一定找一个人,找一辈子也要找,找到死也要找,我想,若我不是恨那个人,那么,那个人便是我的爱人吧!依稀记得,那人似乎是在这金陵津淮河的,现在看来,是不在这里,我记错了。”
金陵生的不算很好看,长的一般,但这么一笑,却让对面弹琵琶的歌女面上绯红,弹错了三个音。
金陵说到这里,忽然又伤怀了,轻叹,道:“返魂香不是人人都能找一截吞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和我一样都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想说的话、想做的事,还是要趁着还记得快点说出来、做出来。”
齐术呆呆地想了想,自己低声念了句:“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齐术忽然站起身,看向谢小亦,红着脸说:“小亦,我在蓬山道人那里求到了一支上上签,我求的是……”
谢小亦很认真地在听。
结果,齐术还没说完,忽然画舫上有人惊惶失措地大吼:“起火了!”
谢小亦立刻站起身,一望,画舫第二层里的一个房间火光跳跃,以极快地速度蔓延到其他房间!不消多时,众人灭火无效,整个二层都变成火海一片!火势向下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剧情正在向后发展着……发展着……我有点憋不住想要尽快写出最终真相大结局了!
不过,霸王们,请先看看我更新的时间!
。如果中秋也放三天假,那我中秋再更,中秋不方的话,等月假和国庆吧
、6。
谢小亦站着,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手足酸软,她单手撑桌,蹙眉,看向酒盏。
齐术扶着桌子,甩了甩头,惊愕:“这,酒。”
楚离试着运气,丹田之内却空空如也。
琵琶女早已被火势吓坏,抱着琵琶瑟瑟发抖。
耳边不断传来“噗通、噗通”的跳水声,是船上的人在跳水逃生。谢小亦不由得苦笑,道:“也不知是我们当中谁的仇家,这般狠毒,酒中下毒,放火烧船,我们中了毒浑身无力落水只能等死,不跳,却又是烧死。”
金陵放下酒盏,抬起眸,眼中一片清明,之前的醉意半点不在,他伸出手向前方一指,笑吟吟地说:“你们看。”
众人顺着金陵手指的方向看去,遥遥望见一艘大船破浪而来,自夜幕中缓缓驶出。
金陵起身,一掸衣袍,看着琵琶女,道:“子西,客人已到,还不动手?”
琵琶女,不对,程子西小姐优雅起身,微微一笑,露出白白的八颗牙,道:“遵命。”然后向谢小亦走去,从谢小亦怀里摸出子玉伯给的解百毒的水晶瓶、荷包、刑具锁的钥匙,又拿走了骨灰盒、逆刃刀,程子西小姐又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却皱起了眉,对金陵道:“掌门,只有刑具锁的钥匙。”
齐术与楚离都有些懵了,这算怎么回事?
谢小亦轻叹了一声,任由程子西小姐搜身,道:“果然还是疏忽了啊!”
大火越来越旺,众人随时都有葬身火海的危险,而那艘大船也越驶越近,离画舫不过数丈之远,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船头站着的赵廷贤,墨色衣袍,宽袖大摆被江风吹得烈烈起舞。
金陵从程子西小姐手中接过骨灰盒,在手中掂了掂重量。
齐术醉意未消,迷迷糊糊地问:“师公,你拿师父的骨灰盒做什么?”
金陵笑意盈盈地看着齐术,道:“小徒孙,你师父的骨灰盒可是不在这里面的呢!”
谢小亦脸色一白,瞪着金陵。
齐术又傻呼呼地问谢小亦:“那小亦你成天抱着这骨灰盒作甚?”
金陵优雅地启开骨灰盒,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眉目间一派凉薄,道:“你问她有何用,倒不如自己亲眼看看来得真!”
谢小亦忍无可忍:“金陵!”
而金陵已经从骨灰盒中取出一本蓝皮的旧书,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大字:惊休十三式。
齐术心中一冷,酒醒了一大半,他扭脸,看向谢小亦,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声音微微颤抖着问:“小亦,师父生前不是说,《惊休十三式》已经丢失很久了吗?”
谢小亦抿唇,垂眸。
齐术怔了怔,慢慢哑声说:“小亦,我在蓬山道人那里求了一根上上签,我问的是姻缘。”
金陵伸手轻抚自己的长发,三千青丝,如霜倾雪染,在月下显出本来似雪的颜色。
金陵低叹一声,道:“所谓风月,惹思添愁。”眸中一片冷寂,钥匙“咔哒”一声,刑具锁落。
画舫在秦淮河上燃烧,火光冲天,又与水色相映,波光都成了火色。
而大船渐行渐远。
++++
楚离看了看被缚的双手双脚,冷笑道:“还真是奇妙的经历,我鬼面魑魅大江大河翻波驭浪,游刃有余,如今倒栽倒在这么一小河沟里。”
谢小亦靠在船壁上,抬了抬眼皮,道:“想骂便骂吧,的确也是我连累地。”
楚离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些什么。
船舱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谢小亦、齐术、楚离三人在这船舱里也关了三天,吃饭有人送来,出恭有人领去,但看守之严密,实在让人无法脱身。
赵廷贤只来见了他们一回,还只是在舱门口看了一阵,若不是几人武功都不弱,多处一人气息怎会不感知?谢小亦对赵廷贤又是极熟悉的,恐怕还真不知道赵廷贤来过。
程子西小姐来的却是极勤,但是像是来倒苦水的。
从自己做流苍派代掌门怎么怎么累、怎么怎么悲惨,又降到金陵怎么怎么可恶,怎么怎么混帐。
她似乎把谢小亦几人当成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吱呀!”舱门打开,亮光泻入,谢小亦、齐术、楚离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里可闭了起来,一定是程子西小姐又来倒苦水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程子西小姐。
来的人脚步轻若柳絮落地,轻功一定极高。
来的人呼吸平稳绵长,一定极善调理內息。
来的人是楚袭,因为他径直走到楚离身边,解开了楚离脚上的缚绳,然后一言不发,拉着楚离便离开,而楚离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哥”。
那声“哥”脱口后,楚袭脚步一凝,然后反手甩了楚离一耳光,便不管不顾地将楚离带走。
那耳光打的狠,极响亮的“啪”一声把谢小亦和齐术都吓了一跳。
舱门再度关上。
齐术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嘶哑,低声说:“楚袭和楚离之前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那时候你在塞外,楚袭订亲的对象是个女捕头,追捕楚离的时候,被还不知情的楚离失手杀了,楚袭对楚离提剑了,最后却只扇了楚离一耳光,然后和楚离断绝了关系,现在看来,楚袭还是嘴硬心软。”
那有些毛刺刺地声音听的谢小亦心中不自在,她皱了皱眉,黑暗中,这个动作并没有被齐术看到。
谢小亦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当然,这个动作齐术还是看不到,谢小亦慢慢说:“这三天师兄你一直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
齐术垂了头,声音又低了一些:“毕竟,这么喜欢。”
这么六个字,便已经是齐术拼尽了,再多一个“你”都是难以再出口地。
“噗嗤。”谢小亦笑了出来。
齐术一愣,看向发出笑声的方向,隔着眼前的黑暗,他都能想到少女一脸的忍俊不禁。
谢小亦轻叹一声,笑意不再,有些感慨地道:“要是三年你对我说这话就好了,那个时候,我很喜欢你啊。”
安静良久。
齐术沙哑着声音问:“所以,现在不喜欢了吗?”
谢小亦闭上眼,一片黑暗,睁开眼,仍是一片黑暗,她答非所问:“师兄,《惊休十三式》,你不在意了吗?”
齐术苦笑:“我也想开了,师父本来就是最疼你的,本来你就是他眼中唯一能继承他衣钵的弟子,而且,刀法造诣,我比你差远了,《惊休十三式》师父就是光明正太地传给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今师父还为了顾及我的心情瞒着我,我还介意什么呢?”
“其实不是的。”谢小亦淡淡道。
“师父没有把《惊休十三式》传给我,他本来想毁掉《惊休十三式》,可他舍不得,交给我了,不许我练,当然,我还是练了,瞒着师父,瞒着你。”
齐术凭着直觉不想再听。
谢小亦继续说:“你以前不是问我师父的死因吗?我一直都没告诉你,现在说吧,师父是因为练《惊休十三式》,走火入魔,而我,步了师父的后尘。”
黑暗中,谢小亦勾起嘴角:“师兄,我活不过二十岁,而且,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中秋节没有放假!!!!!!!!!!!!!!!!!!!!!
所以,我国庆节有十天假,你们明白了吧
、7。
我不喜欢你了不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在齐术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粉碎了齐术少侠一颗正直的少侠心。
谢小亦当然看不到齐术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轻声念:“有风流少年,倚剑执卷,跨马扬袂,飒飒博雅。”
齐术心猛然一跳。
谢小亦淡淡道:“风流少年,不过,回忆罢了。”
哗啦哗啦呼啦!这大概,是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吧。
年少时代的爱情是璀璨的回忆,那时候爱你的我,已经消失地无声无息。
++++++
齐术也被他老子领走了,让人讶异地是,谢小亦被夏细辛小姐带上甲板时,简流风和黎夙年也被五花大绑着在甲板上和她大眼瞪小眼,赵廷贤不见,金陵站在船头。
在船舱里待了不知多久,谢小亦早已不知日夜。
此番出来,发现竟然已经到了扬州,正是月夜,清辉洒河,波光粼粼,银河飘渺,却清晰可见。
谢小亦瞪着黎夙年。
黎夙年苦笑道:“你看我有何用,是你师公坏了我们的事,又不是我坏了。”
简流风叹气,道:“功亏一篑啊!局已布好,竟在最后被人轻而易举地一举击溃。”
金陵站在船头,青衣飒飒,长发如雪,看的谢小亦一怔。
金陵回头,红颜白发,和谢小亦四目相对,眸中含笑,温和道:“可是有惑?”
谢小亦抿唇,怔怔地:“头发……”
金陵伸手,一捋银丝,微微扬起了下巴,眉宇间平添三分贵气:“小徒孙以为,我今年多大了?”
简流风撇嘴,道:“老妖怪。”
金陵一笑,眉眼弯弯,道:“简少侠还真说对了!我曾在汉宫中见过飞燕掌上莲花舞;我也曾随着刘邦见霸王乌江剑刎颈;我曾携酒拜访嵇康,与竹林七贤唱和高歌;我还曾在唐宫中与各方重臣共闻霓裳羽衣曲;我与李白携手夜游、举杯邀月;我与杜甫夜深把酒,长叹民生!我记得昭君出塞时那哀哀的琵琶声愁断人肠!我也记得浔阳江上我与白乐天泪满青衫!就连这二十四桥的秘密,其修建时我也已有耳闻,只是不得亲见。”
金陵长叹一声,低声道:“明明是这么精彩的人生了,可我却总是不甘心。”
黎夙年冷眼看着金陵,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已吞过一截返魂香,还有什么不甘心。”
金陵抬眼,看了黎夙年一眼,笑吟吟地说:“说起来,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粉嫩嫩的一小团,肉乎乎地。”
黎夙年一噎,谢小亦嘴角一抽,黎夙年这是被师公大人光明正大的调戏了吧!
金陵负手迎风而立,皱眉,道:“活的太久,容颜不变,也不觉老,可头发却慢慢白了,我慢慢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也忘了自己一开始的身份了,还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总觉得那人应是在什么地方等我的,却总也记不起。”
谢小亦不解,道:“那又怎样,这又何您插手二十四桥有什么关系?”
金陵摊手,道:“活的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们几个小娃儿主意打的不错,可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了,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我一想就明白了,赵廷贤诚意不错,于是我就帮他咯。”
谢小亦、黎夙年、简流风闭上眼,胸口内气血翻腾,脸色青白交加。
这个混蛋,只因为无聊,就毁了他们筹谋了三年的毁掉二十四桥的计划!
程子西小姐抬头看天,为那三人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金陵拍了拍手,道:“罗青衣做的炸药效果很不错,水下爆炸威力不小,只不过现在赵廷贤估计已经让人清理完了。”
简流风和黎夙年的脸彻底黑了。
金陵又道:“奇门齐家,是二十四桥内机关的布置者,如今为了赎回独子,机关图也自己奉上了,如今,图纸在手,机关图也到手了,小徒孙,只剩你手上的钥匙了。”
谢小亦脸色黑成了锅底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小亦垂眸,半晌,道:“兵不血刃,要教我,我们的兵器也要还给我们。”
金陵一愣,眸中染上少许不解,却笑而点头:“好。”
程子西为谢小亦、黎夙年、简流风松了绑,在金陵面前,这几个孩子的功夫实在算不上什么。
谢小亦活动了下手腕,道:“给我把匕首,顺便准备些伤药、棉布、清水。”
程子西小姐依言送来。
谢小亦挽起袖子,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谢小亦左手拿起匕首,颤抖着将那疤痕割开,鲜血从疤痕中涌出,落进清水中,金陵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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