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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盏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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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的生命会毫无意义。”他淡淡道,“千盏,当你任性妄为无法无天,每个人都在否定你的时候,凛不也一样将你视为生命?认为自己一生没有意义的人,是被遮住了眼睛,看不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重要。”
说到凛这个名字,上阙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声音也微微停顿了一下。
孟盏听得心中一痛。凛?如果没有自己,他就不会死了……
“视为生命?呵——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希望这样么?可到了那一刻,我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无知。上阙,已经一万多年了,我报不了仇,也救不了他。一万年了,我仍旧是最无用最多余的……”
太过久远的事情,一但回想起来,却仍旧有足够的力量将她的防线摧毁,足以看出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我任性,我胡闹,他都纵着我,我要什么他都给我,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爱我?我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些了,上阙,如果不是今天,我都以为自己不会记得。”
上阙走上去与她并肩而立,目光落在遥远的天边,那里正是晚霞最后一抹旖旎。他的眼睛印着那一色旖旎,显现出比晚霞更灿烂的颜色。
“千盏,你还记不记得最后那一天?”
孟盏闭上眼想了一下,点头轻轻道:“一点点。我问他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他说他早晚要娶,不是那个女人,也会是其他女人。我求他不要去,他却丢下我走了,只留了一个背影与我,走得那般决绝。”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来。一双眸子绯红如血,充斥着煞气,渗出来宛如实质萦绕着她,额头上诡异的纹饰蔓延,渐渐爬满额头。
“可是上阙,既然不肯爱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丢下他的新娘子来找我?我坐在高高的菩提树之上,穿了一身艳丽堪比嫁衣的裙子,看他慌乱的自树下匆匆走过。三次,他从树下走过三次,我没有吭一声。”
上阙伸手绕过她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些,让她半靠近自己怀里,然后轻轻盖在她闭着的双眸上,遮住了她眼底的嗜血与荒凉。
有人说过,当一个人敢直面自己的过去,他/她就正式告别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但从嘴边那抹微笑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孟盏没有拒绝,她的身体颤得厉害,没有执伞的手抓住覆住自己双眼的手腕,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十指指甲爆长,修长而墨黑。
“他们就是算准了他不会对我动手对不对?当我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幻影索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幻影灭魂……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我什么也做不了……是我亲手杀了他!”
孟盏猛然拿开上阙的手,转过目光死死盯着上阙。
“是我杀了他!他们说我爱而不得,疯得厉害。哈哈,哈——真好笑……”
“别胡思乱想。”上阙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她手里的伞,将她揽在怀里,手放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抚过。
享受着她难得的示弱之间,又眉宇纠结,眼神望天,透出三分忧虑。
**
当多年之后,曲檐早已登上皇位统一锦、凌、肃、严四国,他瞄上了富庶的瞿梁城。瞿梁城主尹安初审时度势,立即上书投诚,并将瞿梁第一美女尹绿亭贡了上来。
那是四月十分。曲檐第一次见到尹绿亭,她打扮得很是清丽。一身绿裙,头上配了一串槐花。并不华贵,却显得整个人一下子就清新脱俗了。
曲檐第一眼看见槐花的时候愣了半拍。
尹绿亭见他盯着自己头上的槐花,不禁莞尔一下,看起来很是天真的模样:“陛下也很喜欢槐花么?行宫的槐花开得很美,绿亭忍不住就摘了一串。”
“哦,是么。”曲檐笑笑,不再多说,破例封了她为昭容。
尹绿亭谢恩的时候低头那一瞬间,娇羞的模样令多少人咽了口口水。然而没有人看见,她低头的时候,刘海滑下遮住眼睛的一刹那,眼里笑得多么疯狂。
尹安初,尹安初……
她在心里越是喊得咬牙切齿撕心裂肺,面上就越是笑靥如花。
晚上槐安殿侍寝之后,曲檐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槐序?”
尹绿亭温顺的伏在他胸口,愣了一下,道:“陛下是说,梁家大小姐梁风遥?”
“梁风遥?”
“嗯。陛下有所不知,八年前梁家四小姐梁雪蔚入了魔,做了好些……好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搅得瞿梁人心惶惶。后来被梁家家主梁晴姒和当时还叫做槐序的大小姐梁风遥联手击杀,之后大小姐认祖归宗,不久后就病逝了。”
尹绿亭低着头,眼底一片阴厉。如果不是梁雪蔚蛊惑了哥哥,哥哥如何会变成现在这般要死不活,偏偏还贪生怕死的模样,如何会对她不管不顾!
曲檐心里一紧。病逝了……么?
不知怎么的,他却觉得心里一片轻松,仿若背负了多年的包袱一下子被卸掉了一样。
他吩咐人将尹绿亭送回去,自己站在窗前吹着风。他想起方才问尹绿亭梁大小姐怎么是梁风遥的时候,尹绿亭说:
“不怕陛下笑话,那梁雪蔚曾经与臣妾哥哥有婚约,不然臣妾也不可能知晓这些事情。梁大小姐的母亲是梁府的绣娘,先于梁夫人怀上了孩子,却到底没能生下一个儿子。偏偏大小姐体质弱,在习武一道上也几乎就是废物了。因而空有风字为长,却上不得族谱,只能随其母姓风,唤作风遥。因生于四月,因而乳名叫做槐序。”
风遥,槐序。
曲檐仰望星空,零零碎碎的星子,不够明亮,也不够清晰。
曲檐取过墙上挂着的萧,轻轻吹响。
箫声呜咽,幽幽仿若有谁泣不成声。
殿外值夜的老太监愣了一下,继而低头抹泪:“陛下又在思念故去的懿慈皇太后了。这一曲《安乐调》,听得老奴都哭了。娘娘啊,您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成这样,难为了还真有人看。谢谢~还有最后一个故事,这篇文就该结局了,最后一篇【双月引】,不仅会有一对有爱的单元主角东月弯和千月行,还牵涉到孟盏与上阙的过往和结局。
无论读者爱不爱,好歹也是要结局了,不是吗?
哎,结局不容易啊……
、双月引(1)
天际微熹,映深浅花叶,看绿水绕城,正是夏日最美丽的时刻。
烛罗慌不择路之下,狼狈的躲进了路过的桓城,连忙掩去了所有的气息。眼见桓城上空咻咻过去了两道不易察觉的法力波动,才敢小小的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边掀起衣摆扇风,一边狠狠啐道:“他爷爷的,幽冥司这群鸟人真他娘的难缠!”
整整两个月,他被追着整整两个月了!如果不是他擅藏匿,怕早就死得尸尸都不剩了。
想他堂堂魔界魔帝座下十君之一的烛罗魔君,在魔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曾被人逼得这样狼狈过?
从地上爬起来准备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一转身却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么?”
孟盏执伞的手上,往日白皙的皮肤,如今已经渐渐爬上诡异的纹路,一如她的脸上额上。她的眼睛一片死寂,看着他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她的嘴唇颜色殷红如血,勾动了一下,吐出冷冰冰的句子:“幽冥司可真是越发不济了,如今真是什么货色都敢来惹。”
烛罗眼皮一跳,心道不好,身形霎时一散,化作黑雾遁走。
可孟盏追了他两个月会放过他么?显然不会。
他快,有人更快,一道束缚术闪电一般从斜地里窜出来往他身上罩,瞬息之间,他就现出形来,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孟盏手里的葡萄藤跟蛇一样盘在他脖子上。
“惹?怕是吃饱了撑的。”凤疑懒懒的靠在墙上,笑嘻嘻的模样与孟盏浑身煞气全然相反,看起来无害又温润,翩翩佳公子似的。
幽冥四使之一的凤魂使者凤疑,擅追踪。
孟盏冷哼一声,手上用力,那葡萄藤就稍稍紧了一下,烛罗险些被勒得岔了气,连连告饶。
“姑娘姑娘啊!手下留情啊!凡事好商量啊!有什么事你直说啊!这样我很难明白你的意思啊!”
孟盏被他一串一串的啊弄得很不耐烦,只动了动手,说了一个字:“说!”
“说什么啊?”烛罗装傻。
孟盏二话不说,手一抖,盘在烛罗脖子上的葡萄藤宛如长了很多张嘴巴一样,细细密密地咬在他脖子上,灵力小股小股,但源源不断被吸走。
空幻使者孟盏本来不会这样没有耐心,但厉鬼孟盏就不一样了。想想,一个厉鬼,你还指望她会知书达理么?
烛罗顿时就变了色。望着红裙猎猎的孟盏,眼神不复方才的淡定。
“你最好一一道来。否则后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你想想你那个惨死的徒儿梁雪蔚。”凤疑很好心的劝他。
出了这样大的事,还不肯顺着孟盏来的都是傻子。想想跟孟盏一起回幽冥司的帝上都找理由没跟来,可想多恐怖。
凤疑靠着墙,努力让自己离得不远也不近。幽冥司谁不知道奈何桥的孟盏对帝上意味着什么啊,孟盏不能有闪失,又要防止擅藏匿的烛罗逃跑,还要保证自己不被波及,这份差事不好办啊不好办,若不是猜拳输给望乡台上的织姬,他才不来受苦。
“找、死、么?”孟盏见他迟迟不说话,一晃眼就到了他跟前,眼睛离他不足一尺,血红血红的,很是恐怖。
烛罗向来胆小,被这一吓,顿时就哆哆嗦嗦颠三倒四地统统倒出来了。
“不是我啊,是千月行啊!是那小子逼我的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他他他做的你们去找他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凤疑望天,这每句话后面必带语气助词是要闹哪样?还有,这么胆小的人也能成为十君之一?
真是……好令人感慨啊。为什么他们幽冥司选四位使者的方式就那么不堪回首呢?
“千月行是谁?”
“这个我知道,百年前打败了烛生魔君蜻唯,成为了魔界十君之一的阴月魔君。”凤疑走上来,“传说……千月行出身修仙正派,不知我可说错?”
他眼波望向烛罗,轻轻一扫,烛罗浑身一僵,连眼神都几乎凝滞。烛罗机械的点点头,道:
“千月行出身修仙正派正是人人皆知的事啊!他撞见了我擅取人魂练功,威胁我,我才不得不帮他的啊!两位大人,我是无辜的啊!”
“无辜?”凤疑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笑了一下,问他,“你是不是想说,你取的都是无主之魂,因而我们幽冥司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烛罗还来不及点头,就看见凤疑摇头叹息:“你呀你,消息怎么这么落后?撞见了曼珠沙华筑造肉身的无主之魂也不知道绕路,我帮不了你了……”
孟盏手里光芒闪过,烛罗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形就那么一寸一寸碎掉了。
“死了?”孟盏看了看自己的手,蹙眉不太确定。“这么容易?”
“没有。”凤疑也跟着蹙眉。他向前疾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将指尖的法术收了回去,回过头来无奈道,“逃了。”
到底是魔界魔君,若真那么容易就死了,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孟盏将葡萄藤收回掌心,化作一颗葡萄,圆滚滚地可人。
收紧五指,红裙无风自动猎猎如火,伞下的翠叶子剧烈的跳动着,缠作一团。
“逃便逃罢。”孟盏毫不在意,撑着伞走在晨曦的阳光里,背影美好如大家小姐,呃,也仅仅是背影。
“我们去哪儿?”
“找千月行。”
“你知道他在哪儿?”
孟盏嗤笑一声:“真当我无知不成。”
然而话虽然如此说,当凤疑跟着她到了幽冥司幽冥殿下的时候,还是觉得莫名的诡异。
“千月行……不会来自投罗网……罢?”凤疑不确定的问道。
孟盏转过身来看他,诡异的纹路已经没了,看起来清清冷冷,仿若从来没有变过。
她收起手里的伞,递给他。
“我知道。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事要问他。”
说罢飞身上了幽冥殿。
凤疑抱着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回来了?”
凤疑回头,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华服珠珞的妙美女子。发若堆云,眉宇婉约,眼波如水,樱唇含春,真是一个柔美到极致的女子。
只是凤疑一见她,眼神就不自觉地拧了拧。好不容易抖顺了,才挤出笑意来唤她:“织姬啊,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织姬盈盈一笑:“甚好。”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织姬再一笑:“奴的意思是,甚是不好。”
凤疑眼神一凝。
织姬仿若未见,走上来与他并肩而立,仰头望向幽冥殿上,笑意未减但语气稍带怅惘。
“万年光景不过眨眼。奴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般傲视万物谁也不放在眼里。然而不过几千年,她从十八层地狱打上来,狼狈,不堪,整个人不人鬼不鬼,崩溃得惨不忍睹。而今又是几千年,她从从容容上去,倒真是令人惆怅。”
凤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了一下,才跟着惆怅道:“是啊。当年那个傲慢骄持的小公主,谁会想到多年之后竟会蜕变得这般不一样。”
织姬凝眸不语,然而心里却是有些触动。
那样用心的去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这样的勇气,放眼六界有几人能做到?
许多年前她敬佩于她的勇气,许多年后,她却不得不为她担忧了。
花了这多功夫、等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救那个人。帝上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若到时候她的选择不是帝上,那结局……大约没有人愿意看到罢?
作者有话要说:
、双月引(2)
幽冥殿上的规煞台边,一如几千年前,上阙倚栏而立,目光遥遥不知归处。
孟盏上来,待站定之后,毫不拐弯抹角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来盗离魂镜?”
上阙转过头来看她,没有往日的温和,只有说不出的疏离感。
他扫袖笑了一下,眼底看不见半分愉悦。
“是。”他答。
“为什么不阻止?”孟盏微微蹙眉,质问道。离魂镜被盗,整个幽冥司除了花铃,竟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这算什么?
“阻止?”上阙仿若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孟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孟盏被噎住了。
“可是,离魂镜不是你……”
“离魂镜是我的,可不是早已借与你了么?借出去的东西,丢了,那是你的失误。我只管到时候问你要,至于你前面是自己用还是丢了,这都与我无关。”
孟盏脸色骤然一变,咬牙切切道:“上阙!”
她额头上以及露出来的肌肤上,暗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十指指甲颜色变幻不定。
那颗圆溜溜的葡萄早已在她掌心被催成了藤蔓,宛若活的一般在她脚下张牙舞爪,很是嚣张。
上阙目光凉凉的从它身上滑过,立马蔫了一样缩回去,盘在孟盏脚下一动不动。
孟盏没好气地踹了它一脚。
上阙当做没看见,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望着幽冥司无尽的煞气,他的眸子宛如海洋一般深邃。十指拢在袖中,饱满的指腹摩挲着一方玉佩。
“你需要一个庇护的地方,我将你留在幽冥司;你要我救他,我将离魂镜借你;你需要大量的无主之魂,我允你自由交易。千盏,你所做的一切并不为我,那么又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为你的理由去拼命?”
孟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凭什么?
从她在幽冥司住下开始,仿佛依靠他就成了理所当然。她从未想过他凭什么帮她。如今他提出来,反而让她生出一种他为什么不帮她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
她眨了下眼,脱口而出:
“你是他的朋友……”
“你信么?”
孟盏语塞。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能救他的只有你。千盏,是你贪心了。”
孟盏失神了一会儿,然后垂眸敛目,似笑非笑。她大约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了。
她将葡萄藤收回作葡萄的模样,低低道:“我明白了。多谢收留。”
转身的时候,她睫毛动了动。
上阙道:“等一下。”
孟盏站定。
“千盏,你这次最好看清楚了再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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