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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盏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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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台阶下对那个丫鬟说了什么之后,一个人踏上了台阶,而她的丫鬟举着伞退开了几丈远,站在雨幕中再不动了。
洛清光走到叶暮面前,摘下兜帽:“你就是鸦认的义弟罢?你好啊!我是是鸦的朋友,我叫洛清光,你可以叫我清光姐姐。”她俏生生的笑着,很是友好,“你可以带我去见鸦吗?”
摘了兜帽,叶暮才发现,她的脸很瘦、很小,抹着嫣红的胭脂,眼睛弯弯给人一种俏皮感,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半点都没有看起来比他大的样子。
只是,叶暮还是看得出她精神头不是太好,脸色就是擦了粉也看得出不正常。
叶暮本能的对这个名字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他的反应惹得洛清光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不方便吗?我好多年都没见过鸦了,只是故人见见而已,我又不会吃了她。”
她说话的时候习惯尾音上翘,就像是撒娇一般,听起来很可爱。
她看起来柔弱娇小得毫无杀伤力。叶暮如是想。
他将洛清光引到一边坐,热茶递过去:“今天初一,沉鸦姐去寺里烧香参禅了,要明天一早才能回来。”
洛清光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听了这话脸上现出几分惊奇:“是吗?鸦什么时候信佛了?这可真是奇了。你能去请她回来吗?或者告诉我路我自己过去?抱歉啊,我是悄悄溜出来的,时间不多,见她一面立即就要走了。”
说罢还冲着叶暮吐吐舌头。
叶暮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只好请她小坐一会儿,他拿了伞去一趟。
他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直接让她和沉鸦姐直接撞上。
出了城,通往径山寺的路边,野菊花开得恣意烂漫,即使下着雨也不能妨碍它的美。
而更美的姑娘正站在路边低头欣赏着。
红衣,执伞,伞下两片翠色的竹叶子。
她站在雨幕之中,朦胧又美好。细雨靡靡竟也不能近她身半寸,看起来依然飘逸灵动。
叶暮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唤了一声:“孟姑娘。”
孟盏转过身来,素来沉静如水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意:“这些野菊花开得很好看。”
叶暮呆了一下。
“你不是来寻我的罢?那你赶紧去吧,我再站一会儿。”
叶暮却没动。
孟盏侧目看他。
“孟姑娘,洛清光来了。”
“这不是挺好的么?”孟盏轻笑道。
叶暮却不这么以为,他看起来很苦恼:“她看起来柔弱的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且……而且我几乎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明明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面前的女子来者不善……”
孟盏笑意微敛,侧着头思索:“是么?听起来很厉害啊。你看这样行吗?我跟你走一趟。”
孟盏说话的时候有些温柔。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温柔的对人了。
她看叶暮的眼神出奇的竟然带着淡淡的宠溺。若是花铃见了,怕是又要惊叫半天。
叶暮微微有些不安。
“叶沉鸦不是跟人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么?你就跟叶沉鸦说是我不就好了?对了,你可以跟她们说,我叫烟祝。”
“烟祝?”叶暮很吃惊,“琵琶仙姝烟祝?”
“对,就是我。”孟盏目光看向远方,“弹了几百年的琵琶,就是傻子也能弹得很好了。”
“嗯。”有孟盏在,他就没那么无措了。
他带着孟盏去径山寺见到了叶沉鸦,叶沉鸦听到洛清光的名字时笑了一下,说该来的总要来。
只是一路上,她对背着琵琶的孟盏充分表示了自己的好奇。
“你就是烟祝?那个琵琶弹得极好的琵琶仙姝烟祝?”
“你长得好漂亮!等到了楼里,我一定请你喝红拂银盏。只有姑娘这般的容貌才配得上红拂银盏。”
“烟祝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喜欢我么?”
“烟祝姑娘,你的琵琶一定很名贵罢?”
……
对此喋喋不休,孟盏只当作听不见,神色清冷,半点都不受影响。
叶沉鸦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退而求其次,问叶暮:“阿暮,你小子什么时候遇到烟祝姑娘都不与姐说一声!你太怠慢人家了!哼哼哼……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带回来啊!就算不带回来,好歹姐也可以上门拜访一二啊……”
奈何叶暮是个闷葫芦,知道一说就是错,索性一路沉默。
于是到清风明月楼的时候,叶沉鸦快被两个铁嘴磨得抓狂了。
眼见到家了,嗷地叫了一声,受不了地冲进楼里去了。
叶沉鸦走了之后,他们从楼前那个还在雨里站着的丫鬟身边走过,孟盏偏过头对叶暮道:“这个丫鬟有点意思。”
叶暮想问什么。结果孟盏已经先一步走上台阶去。叶暮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丫鬟,然后转身进了大门。
他们进去的时候,叶沉鸦已经巧笑嫣然的引着洛清光往楼上走,进了朗月轩了。
孟盏伸手抓了叶暮的手,眨眼间就进了房间。两个人坐在九叠云屏上头,轻盈的根本没有重量一般。而屋里的另两个人也像根本看不见他们一样。
洛清光解开身上的斗篷,她里面穿着很简单的衣裳,颜色不素净,却也不是那种大红大紫的俗气。洛清光穿起来,竟穿出了几分娇俏。
只是洛清光瘦得过分了,衣服穿起来不太合身。
叶沉鸦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睛就深了。
叶沉鸦有时候直白得可爱。她说:“赵夷谟说你疯了。他告诉我,你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洛清光听得一愣。
叶沉鸦就递给她一杯刚煮好的花茶。
“清光,你瘦得风一吹就会不见了似的。我记得你说过,太瘦了跳舞不好,很多难度大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洛清光眉目舒展,笑意浓浓:“鸦你忘了,我现如今是世子侧妃,不需要跳舞啦!”
她将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鸦,你现在身上还会藏着很多把匕首么?我一直很好奇你都藏在哪里。”
叶沉鸦眨眨眼。手下微微一动,稀里哗啦便是五把匕首落到桌子上。
洛清光惊叹一声,眼中霓光闪烁。
而一边的叶暮倒吸一口冷气。孟盏拍拍他肩膀,风轻云淡补充道:“她身上还有四把。”
叶暮险些头朝下栽下屏风去。
孟盏好笑的看着他:“你的沉鸦姐很没有安全感呢。应该算是职业习惯罢,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这下该知道你沉鸦姐很厉害了罢!”
叶暮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道:“即使她再强,也总有累的时候。再厉害的女人,心里也一定希望有一个可以卸下坚强毫无防备示弱的人。”
孟盏笑意僵在了脸上,神色有些怔忡。
然后她突然从屏风上跳下来,不再继续听,径直下楼去了。
在楼下抱着琵琶坐了好久,叶暮才下来。不一会儿洛清光下来了,奇怪的是叶沉鸦并未跟着下来。
洛清光走到孟盏面前时停了一下,眼底全是惊艳:“姑娘好容貌!你也是鸦的朋友么?”
孟盏听她说话时就微蹙了眉头,有些不舒服似的。
她抬起眼来看洛清光。
明明没什么,但洛清光只觉得整个人一震,霎时什么都无所遁形了。
她脸色一白,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来,脸色惫倦得厉害。而且这次并未再笑,声音也不再俏皮可爱了。虽然依旧是一副好嗓子,但明显这个就平凡多了。
她冲着孟盏歉意的福身:“自幼修习的媚术,冲撞了前辈清光很抱歉。”
然后看向叶暮,想了下才道:“日后你若是无处可去,可来和胤王府。”
没有了媚术的影响,叶暮显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你什么意思?”
洛清光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话,转身款款而去。台阶下的丫鬟走过来为她撑伞,主仆二人又像来的时候那样,保持着诡异的动作在雨幕中走远了。
孟盏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快去看你沉鸦姐。”
“啊?哦!”叶暮噔噔噔地上楼去,不一会儿惊慌的大叫了一声,“孟姑娘!”
孟盏无奈的捏捏额角,抱着琵琶如闲云漫步一般轻飘飘地上楼,身姿窈窕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8)
朗月轩里袅袅燃着淡淡的香,混着煮过了头的花茶的芬香。而方才还风姿绰约的女子,此时如睡着了一般伏在桌上,旁边是她的五把匕首。
她没有受伤,呼吸绵长面容安宁,不像是遇袭的模样。何况叶沉鸦是什么人,她不可能在明知洛清光来者不善的情况下还毫无防备地遭了暗算。
叶暮就手足无措地站在九叠云屏旁边。他不敢多有举动。望见孟盏出现,一双眸子微微一缩,登时如抱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露出急迫的渴望来。
“孟姑娘!”
“你别急。”孟盏以眼神安抚他,“你忘了我是谁了么?她不会有事的。”
孟盏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只看了叶沉鸦一眼,就笑了:“原来如此。”
单手抱着琵琶,空出一只手往叶沉鸦身上遥遥一指,便见叶沉鸦浓密的青丝之中飞快的长出一茎绿枝,然后开出一朵烈焰般的花儿。
那花儿宛如是无数游丝交织而成,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花儿是极好看的,只是从人的头上长出,未免太过诡异。
叶暮骇然。
孟盏微微招手,那花儿就飞到了她手上。
“不必惊慌,这只是虚无的记忆之花,并非实体。你阅历尚浅,又从没有接触过术法,不知道罢了。”
说着,她手指一弹,指尖的花儿就又飞回去了,然后倒生长一般,迅速消失在青丝之间。
叶暮眼神一沉。虽然知道孟盏并无他意,但阅历尚浅四个字仍旧刺痛了他,仿若就像嘲笑他什么都不懂一样。
他按压下心里的异样,轻轻问道:“沉鸦姐这是怎么了?”
“还记得洛清光的那个丫鬟么?”孟盏没有直说,倒是提起了那个丫鬟。
叶暮点点头。他记得孟盏从她旁边过的时候,说过她有点意思。
哪知孟盏接下来一句话震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盏说:“她已经死了至少有一年了。”
叶暮很快就收了心神,什么也没问,默默地拿了披风给叶沉鸦披在肩头。他低着头看她,眼中升起暖暖的情意。
孟盏继续道:“洛清光已经入魔了。想来是不放心身边人,才用了一种秘术,将丫鬟的身体做成傀儡,只听从她的命令。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叶沉鸦记忆里那个能跳出这世间最清丽的舞的洛清光了。难怪赵夷谟说她疯了。”
“……她为什么要对沉鸦姐动手?”
“动手?不,她没有对叶沉鸦用秘术。叶沉鸦只是中了点迷香,睡着了而已。”孟盏嗤笑,“叶沉鸦对她还有用呢!”
“有用?”
“嗯。你知道和赵夷谟争位的四公子吗?四公子资质不如赵夷谟,但胜在他身边有一个人,不仅谋略过人,且武功极高。但是这人目的似乎并不单纯,赵夷谟一直想杀了他。洛清光正是来请叶沉鸦出手的。”
叶暮听得稀里糊涂:“杀个人而已,为何一定要找沉鸦姐?而且,她和沉鸦姐提都没提到这些,一直都有说有笑的。”
孟盏摇头叹息:“你呀。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岂是你可以看穿的。”
孟盏踏进了门,倒了一杯煮过头了的花茶,轻嗅了下:“至于为什么特意要叶沉鸦出手……那是因为赵夷谟要自己动手。”
“他不是世子么?为何要自己动手?”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孟盏抿了一口花茶,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句,“洛清光有没有有意无意提到赵夷谟对叶沉鸦念念不忘?”
“是……”叶暮心头一动,似有所悟。有哪个妻子忍得下丈夫心里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何况念的还是旧情人。
赵夷谟亲自动手原因不明,但动手前却来清风明月楼见了沉鸦姐就意味深长了。是笃定沉鸦姐会念旧情出手相助,还是他真的对沉鸦姐有情,没把握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最后来见一面?
他叫他防备洛清光,不要答应洛清光任何要求,是不是说他和洛清光之间根本不像民间所说的那般恩爱,甚至是有了二心?
所以,他可不可以理解为洛清光这是要沉鸦姐代替赵夷谟去送死?而罪魁祸首正是赵夷谟?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从胸腔里燃起来。沉鸦姐在他身边时,他选择了洛清光。而今娶了洛清光,他却又回头来觉得沉鸦姐好。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望向孟盏,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孟盏避过他的目光不再多言,转而感叹道:“这就是叶沉鸦的劫。洛清光不会让她活着回来的。”
这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瞬间将叶暮眼里的火焰灭得干干净净。
叶暮怔了半晌,不敢置信道:“沉鸦姐竟真的……她明知道……”
“这就是叶沉鸦。”孟盏话说得差不多了,抱着琵琶转而下楼,“小暮,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
一如她上楼的形容,下楼梯的时候轻轻袅袅,半分声音也没有。
翌日未时,叶沉鸦兴致高昂地在后院时缘亭比着日头邀孟盏烹茶,要烹的正是她许诺过的红拂银盏。
孟盏站在檐下看了下天,凝眸不语。
叶沉鸦扬眉,打趣道:“姑娘当真是妙人儿,就那般站在檐下,我都觉得要晒化了去。”
虽然未明说,但听得出来她有些不悦。
孟盏听完,非但没有恼,反而荡开几许笑意。这是要替叶暮把关吗?因为她是叶暮的“心上人”?
“你心不定,不宜烹茶。”
仅仅八个字,叶沉鸦一下子就败下阵了,且惨不忍睹。望向孟盏的目光里,五味交替,说不出的挫败感。
反倒是叶暮默默地出来打圆场:“沉鸦姐,外头日头太辣,要煮茶的话也并非要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便见孟盏撑开六十四骨伞,落落步到亭中。收伞,净手,焚香,然后略微偏头问她:“我知道另一种煮茶法,你愿不愿意看上一看?”
叶沉鸦眼神一亮。
孟盏就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笑容下隐藏了一丝小小的精光。
待到孟盏布茶完成,叶沉鸦已经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想不起来自己今天是干嘛来的了。
连叶暮都看得痴了。
后来叶暮私底下谢她时道:“沉鸦姐如今没什么爱好,唯有茶是她的心头宝。孟姑娘这番,我……我实在是不知是说什么好。沉鸦姐这几天都很高兴。”
孟盏闻言呛了一下:“……那是我临时编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双颊晕上红晕,笑得很淘气,“你不知道,我以前时常变着法儿地给哥哥烹茶,他……”
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刹那间白尽,连着嘴唇都没有血色。
然后抿着嘴低下头,再不说话。
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缘亭里,孟盏方布完茶,便听见亭外传来寡淡如水的声音:“我可以,分一杯么?”
孟盏手一抖。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9)
亭外不远处的回廊之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
他一身墨色的广袍,抱着一张同样漆黑如墨的七弦琴,长长的头发泻在身后如水一般温柔。
他微微抬起头,从额发间隐约看出额际有什么图腾。
他面容可以称得上是英俊非凡,然而神色却如声音一般沉静如水。不是江水湖水,而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奇怪。垂眸的时候,让人觉得睁开时定会惊采绝艳。然而当他真正抬眼的时候,你才会觉得吃惊。那双眼睛里深深浅浅含着冰,简直无情到了极点。
是以当他说完话,抬头迎上众人目光时,时间就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令人呼吸都开始若有若无。
当然,这个众人不包括孟盏。她一直低着头,压根儿就没看他。
他忽然敛了周身的气息,眼底的冰沉了沉。大步走到孟盏身边,看着低头不语的孟盏,一字一句说道:“讨杯茶,该不会介意吧。”
虽说是讨,却大有讨不到誓不罢休的气势。
叶沉鸦突然惊声叫道:“你的琴!你是商音公子上阙?!”传说商音公子的琴只会用一次,一曲过后,琴就不要了。而他用的每张琴的琴头都会刻一个小小的“商”符号,又因弹的曲大多为商调式而被称为商音公子。
这个男人怀里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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