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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盏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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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周老爹红光满面,明显很高兴却硬要装成吹胡子瞪眼的凶样子:“滚出去,不许进来!”
“为什么啊!”
“丢人!”
“我哪里丢人了啊!”
“哪里都丢人了!走走走!老子生不出屁大点个儿就思春的女儿……”
“你说谁思春了?”文文弱弱的声音插进来。
“当然是……”周老爹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纠结了一番,连忙转成谄媚的笑意。转过身迎上去,“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别凉着了……”
周夫人白了他一眼,不做理会。然后温柔地看向女儿:“宁宁回来啦。”
谧宁眼睛一湿,飞奔过去,在周老爹威胁的眼光下投入周夫人的怀抱:“娘!宁宁好想你!”
谧宁说着,朝周老爹露出挑衅的目光,周老爹顿时气得吹胡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夫人也高兴地落了泪,“听说宁宁有喜欢的人了?来,去娘的屋里,跟娘说说……”
“好。”
“夫人……”周老爹苦着脸跟上去。
周夫人却回头狠狠瞪他:“你不许跟来,晚上继续睡书房。”
谧宁偷笑。周老爹悻悻地停住脚步。
只是当母女二人走远了时,周老爹凝望着二人背影,目光闪动,露出了微笑。
这是他一直守护着的家。
晚上,谧宁和周夫人一起睡。吹了灯之后,母女俩继续说些悄悄话。
“宁宁,你当真很喜欢这个姓胡的书生?你不是最讨厌书生了么?”谧宁从小到大就不爱读书,最是讨厌那些酸的要死的书生。
谧宁想了一会儿,抱着周夫人的手臂,把脸贴在周夫人肩头:“娘,这次不一样。当他为了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猛烈的跳动了。”
“是么?娘真为宁宁高兴。只是宁宁,男人都太要强了。丈夫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你比丈夫强,今后嫁过去,即使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的。当然,娘不是要阻止你,娘只是担心你会受委屈。”
谧宁心里一暖:“娘,娘,娘……”
“娘在。”
谧宁蹭蹭:“宁宁会幸福的。”
“嗯。”周夫人连忙揩去又滚下来的泪。女儿就要永远离开自己身边了,做父母的如何舍得。“胡公子什么时候来提亲?”
谧宁理所当然道:“他伤得很重,在故人那里养伤,说是最长不过三月,伤好了就来提亲。娘,到时候你可要看着点老爹,别太刁难了。”
其实是孟盏在为他塑人身。工序其实并不太复杂,只是他魂魄不太凝固,不太能适应新躯体,因而需要另想办法加固魂魄和躯体的联系。
谧宁倚在周夫人身边,不自觉绽开一抹温暖的笑。
即使只有一世又如何。
等到重逢的时候,她要告诉他一句话,一句埋在心里很久却一直没说的出口的话。
想来他也是一样的罢。
等你的时光,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
两月之后,胡非镜踏上了去上京的求亲之路。
新的身体他用着还不太习惯,不过没关系,会慢慢熟悉的。
做鬼太久了,有些不太适应人的生活习惯,不过没关系,会慢慢习惯的。
他一无所有,不善言辞,不过也没关系,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心上人,她可以慢慢教他。
他有一生的时间去学所有的所有。
听说她被封为女将军了。咳咳,他真的该努力了。
努力,去配得上她。
**
孟盏继续以烟祝这个名字在人间四处飘荡,哪里有擅弹琵琶的人,她就出现在哪里。
她没有再回锦国上京,也没有再去看过谧宁他们。
不久之后,烟祝这个名字在人间以“容貌出众,擅攻琵琶”而逐渐被人熟知,凌国新一代中造诣颇高的音律大师曲檐曾笑曰:“这世间怕是再无第二个琵琶女了。姑娘莫不是琵琶仙下凡?”
很快,人间再无人能教她什么了。
而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一个人。
青丘萧吝。
他给她送来了一枝花。
“这是你幽冥司独开的花儿罢?我路上捡到的,怕生出什么事你不知道,才特意走这一趟。”
如火般的花儿静静地躺在妆台上。
萧吝这只狐狸,贵为青丘狐帝,执掌狐族的生杀大权,该威严的时候绝对不会嬉皮笑脸,然平时却没个正经,半点没有狐帝的模样。
孟盏只扫了一眼便转开了头:“是用来塑造身体的曼珠沙华。不过显然这枝已经用过了。”
“欸?”
“就是说,用这枝花捏造的身体已经没了。”
萧吝瞪直了眼睛,连忙捡起花儿左看右看:“谁这么可怜?啧啧啧……”
孟盏抱着琵琶调音,顺口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捡到的?”
“不远,落水山脉附近。”
孟盏心头一动。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萧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人间最近好像有个弹七弦琴的风头直追你这个琵琶仙姝。叫……伏什么阙。”低头在桌子上挑了颗颜色鲜艳的葡萄丢进嘴里。
铮——
孟盏怀里琵琶断了一根弦,手被拉了一条口子也浑不在意,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什么。
萧吝诧异的望着她,险些把葡萄籽儿给吞下肚了。
“伏羲氏,上阙……”孟盏轻轻呢喃。
“好像是这个名儿。我觉得听起来甚耳熟,你认识?”
孟盏脸色一冷:“不认识!”抱着坏了的琵琶放回架子上。
萧吝摸摸鼻子,讪讪地走到琵琶旁,手指从每一把上好的琵琶上划过:“说起来,我青丘有只狐狸很擅琵琶。来自幽冥司的空幻大人,可有兴致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1)
暮色渐浓,清风明月楼。
“哎,沈老夫子,您慢走啊。今儿真是不好意思,为了沉鸦新制的茶,耽误您这么多时间,沉鸦真是过意不去。赶明儿新茶出来,沉鸦定会登门道谢。您慢走啊!”
送走了沈老夫子,叶沉鸦笑着的脸立马翻了,揉揉笑僵了的脸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甩着手上装淑女用的绣帕,大步大步踏进门去。
“老夫子,老顽固还差不多,装什么高深!什么‘凡女子,莫窥外壁,莫出外庭’,什么‘茶者,琼浆也。汝女子,秽物也,名而辱其尊’。我呸,我制的茶,还愣是不要我命名,什么人哪!”
“我说叫浮蕊,偏说这名字轻浮。哼,长篇大论拽了半天文,最后卖弄笔墨提了中规中矩的奉雪,切!”
骂骂咧咧走到柜台里,粗鲁的翻开账本,提笔蘸墨,开始算账。
算到一半儿,似想起了什么,转去后屋,端了一小碟蒸好的猫猫鱼,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就喊:“阿暮,阿暮!”
喊完了,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期望着那只失踪了好几天的可爱小花猫会轻盈的从黑暗里跃出来,睁着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望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将一碟小鱼吃完,之后伏在不远处,陪她坐到夜深。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却如前几天一般,并不见它来。叶沉鸦微微有些失望。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能来了。
白日里的清风明月楼是这座繁华城市最风雅的茶楼,而到了夜晚,也与其他地方无异,一样的寂静孤清。
碟子放在一旁,叶沉鸦坐在石阶上,支着脸望着空旷的街道发呆。
前方黑暗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阿暮!”叶沉鸦惊醒,连忙望过去。
脚步声近了,一个狼狈的人影出现在叶沉鸦视线中。
叶沉鸦啊了一声,撇撇嘴:“不是啊。阿暮到底去哪里了呢?”
脚步声未停歇,轻巧但准确地停在叶沉鸦面前,顿了一下,咬字不准地轻轻问道:“请,请问……”
“嗯?”叶沉鸦仰起脸奇怪地看他。
这才看清了他样子:年纪不大,约十七八;一张脸虽有些脏,但看得出模样尚好,眉清目秀;衣裳破旧,头发微乱,风尘仆仆,可见赶了不少路。
见叶沉鸦在看他,少年脸爆红,双手交叠,低着头嗫嚅不语。
叶沉鸦恍然大悟!
起身拍拍裙摆,笑道:“赶了不少路,肯定饿了吧?你等一等,我给你拿些吃的。”
少年愣了一下,明白自己表错意了,急忙阻止她:“不、不是!我不是饿了……”
“那你是……”叶沉鸦好笑的抱着手,闲闲的打趣道,“莫不是见我一个弱女子,想抢些钱财?”
“当然不是!”少年脸又红了,低着头小声解释道,“我,我听说你这里,你这里要招工。我,我,我……”
招工?叶沉鸦愣了愣,抿着嘴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她是要招工,楼里的跑堂家里媳妇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儿日落前刚喜气洋洋向她告了长假。
不过,这不是还没招么?
叶沉鸦许久没有说话,少年站得更无措,双手交叠又分开,然后又交叠。
“多大了?”叶沉鸦蓦然开口问道。
“多大?”少年似是转不过弯来,重复了一遍,醒悟,“四……不对,十、十五!”
叶沉鸦目光闪了闪,继续问道:“家住哪里?”
“我、我……没有家……”
“无家可归……么?”叶沉鸦细细念了一遍,最后道,“这样罢。我楼里是要招工,你先试着。随我进来。”
叶沉鸦转身向楼里走去,双手渐渐缩进了袖中。
走了两步,后面却没有人跟上来,不由奇怪的转身,正好看见少年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石阶上的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阿暮。
叶沉鸦步子顿住,微微讶异。素手探出袖捂嘴笑道:“你这模样,还说不是饿了。你喜欢吃鱼?”
少年赧颜,点点头。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叶沉鸦:“这个……是不要了么?那,那可以给我么?”
那双眼睛,很亮,仿佛在黑夜中也能闪闪发光。
事实上,好像的确在发光。叶沉鸦怀疑自己眼睛有毛病了。
使劲眨了下眼,叶沉鸦觉得自己无法拒绝这双眼睛,就像无法拒绝去关心阿暮一样。
从他出现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放下了心底的戒备。
叶沉鸦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少年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乖乖跟着她进了大门。
踏入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向路中央。
正中央,红衣执伞的女子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她一直站在路中央,静静地看着他们,只是,叶沉鸦看不见。
少年冲她点点头,目光坚定。
然后,收回目光,踏进了大门。
————————————————————
叶沉鸦将他拉到了厨房,打水给他净面,自己点火亲手下了一大碗面,上面扣着两个炸得金黄的荷包蛋。
“先吃着。想吃鱼的话,我明天给你做,猫猫鱼是留给外面流浪的猫咪的。”
少年默默地拿起筷子,摆弄了一会儿,脸一红:“我、我不会用……”
“啊?”叶沉鸦呆了。
少年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对不起……”
叶沉鸦哀叹一声,不知是好笑还是无奈。自己这都是捡了什么怪胎回来啊。只因为那双眼睛就留下他,也不知是对是错。
好歹教会他怎么用筷子,安排他住下了。还别说,洗洗干净了,这少年看起来还真是赏心悦目。就是年纪小了些,性子太容易害羞了。
叶沉鸦走的时候,问了他名字。少年倒是很快就回答了:“我没有名字。以前曾在一个暮色四合的时候遇到过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便叫暮罢。”
“暮啊……”叶沉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连名字都那么像。
沉吟了一下,对他道:“既是如此,你不若随我姓吧。叫叶暮,你看,你愿是不愿意?”
少年微怔了一下,继而眼中带喜地点点头,红着脸颇有些受宠若惊:“自是愿意的!叶暮,叶暮……”
说罢眼睛一眯,看起来十分心喜。
叶沉鸦也感染了他欢快的心情,笑了:“以后你就是我家人了。我叫叶沉鸦,你比我小,叫我姐姐,或是沉鸦姐,都可以。我就叫你阿暮好了。”
转身的时候,叶沉鸦眼底微微有丝精光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暮归鸦(2)
两年后。
清风明月楼已成为远近闻名的清雅之地,擅于制茶的茶楼老板娘叶沉鸦天天笑容满面,笑成了花儿。唯一不满的是——
“我说叶掌柜,这张家的二小姐容貌那可是百里挑一。要找一个能配上叶小公子模样的姑娘,除了张家小姐,这十里八乡您还能找到第二个么?”
“我呸呸呸!谁不知道张家小姐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啊!哎哟,依我说,能配上叶小公子的姑娘一定得是贤惠能干大方得体的。我看街尾余家姑娘就不错……”
“余家?哼,穷打铁家的闺女还想嫁进清风明月楼?做梦去吧!”
“打铁怎么啦,招你惹你啦?你说话得留点口德吧!”
“我……”
叶沉鸦直听得一个头作两个大。支着头,任由两个头顶大花腕带金镯,一张老脸涂得面一样白,动作一大起来就刷刷掉粉的媒婆吵得不可开交。
她一个劲的灌茶,不胜其烦。
自打两年前捡了阿暮回来,这种事儿就没少发生。明明阿暮长得只算得上清秀,而且整日沉默不语跟木头似的,怎么就能招惹这么多桃花?
叶沉鸦默默地拿了手镜照照自己,惆怅的很。明明自己长得也不差,怎就不见有人向自己提亲呢?
惆怅,惆怅啊!
“咳咳……”清清嗓子,叶沉鸦笑眯眯地开口,“我说二位,阿暮虽不是我亲弟弟,却与我亲如姐弟。既是喊我一声姐姐,怎么着,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得为弟弟好好打算。”
“正是这个理儿!叶掌柜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以叶掌柜这样的身家,好姑娘可是随意挑!”
“若叶掌柜看不上余家闺女,还有李家、赵家、何家……”
叶沉鸦轻笑一声,捂着嘴摆摆手:“哪里话。阿暮何德何能哪!”顿了一下,“这些年来我也是看在眼里,这些姑娘都很不错。无论谁嫁过来,必定都是好的。只是……”
话及此,似有难处,“只是阿暮平日性子虽腼腆,但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前些日子,他红着脸来告诉我,说是喜欢上了一姑娘,今生非她不娶。这当然是好事啦!只是我问他是谁吧,他死活不肯说。唉,真叫我这个做姐姐的为难……”
叶沉鸦捶胸顿足以示无能为力。
两个媒婆面面相觑。
叶沉鸦上前特别真诚地拉住两个媒婆的手不着痕迹地往门边走:“劳烦二位,代我向诸位姑娘道个不是。也要二位多担着些,阿暮的亲事以后可还得仰仗二位。”
说罢,一人手里多出来一个做工精致的玉镯子。
两个媒婆都是过来人,自是听得懂叶沉鸦的弦外之音,这是暂时没那个想法啊。虽有些遗憾,但颠颠镯子,乐呵呵的收进了袖袋,赔着笑脸道:
“哪里哪里,叶掌柜客气。”
“就是。叶小公子一表人才,当然得挑个最好的。不急不急,慢慢来。”
叶沉鸦也跟着乐呵乐呵地笑。
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两个已经走了几步的媒婆,直话直说,毫不拐弯抹角:“两位,我就是问问,怎么都是给阿暮说亲的?怎么不见有人向我提亲?”
两个媒婆本以为是什么好事,脸都笑成一团了。结果方一听完叶沉鸦的话,笑脸顿时就僵了。
好一会儿,意识到再不说话就不对劲了。张家来的媒婆甩着帕子捂嘴赔着笑:“叶掌柜真是说笑了,怎么会呢。其实是……其实是……”
说到这里,卡住了,连忙甩着帕子,朝余家来的媒婆打眼色。
余家来的媒婆收到讯号,急的直冒汗,一个劲擦着冷汗。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其实很多人都仰慕叶掌柜的风采,只是羞于表达,羞于表达……”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叶沉鸦疑惑:“是这样的么?”爽朗一笑,“嗨,平时看着一个两个都挺外向的,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两个媒婆嘿嘿嘿笑了几声,趁叶沉鸦没注意,逃一般跑了。
叶沉鸦不解地看着两个媒婆跑得没了影儿,喃喃自语:“这都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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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媒婆跑了好远,直到看不见清风明月楼了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扶着墙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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