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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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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子莱，他处理此事定是又快又狠。
可是这是牛子启，一个自以为厉害其实却没什么本事的小官。
漫漫长路53
既然牛子启想不通，就必须有人来点醒他。/
正在牛子启痛苦万分的时候，他的干爹牛治来了。牛治还给他带来了一瓶好酒。
牛子启恭恭敬敬地为牛治倒上了一杯酒，他跪下双手端着酒杯说：“大人，孩儿错了！”
牛治笑着把酒喝了说：“知错就好！”
牛子启说：“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治说：“你现在该知道自己的本事了吧？不过不要紧，你还年青再历练几年就可有所成。”
看牛子启的神色不对，牛治接着说：“你别不服气！你要再自以为是，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里！不过这样也好，你不服输也算是好事。殿下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他没杀你，你就欠他一条命！你今天对决参先生如此无礼，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要不是受些挫折，你定会死性不改。我来找你，一是我怕你想错而作错事，二是殿下要我来找你！”
牛子启说：“我比不了殿下。如若殿下有事吩咐，我用心去办便是。”
牛治说：“虽然你这样说，可我知道你现在对殿下还是有怨恨。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想想你能不能和休太、岸井他们比。殿下和我都知道你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殿下为你出了个主意，你想不想听？”
牛子启说：“孩儿洗耳恭听！”
牛治说：“今天晚上把你带来的那些士兵都宰了！”
听到牛治这样说，牛子启大吃一惊。那些人可个个都是他的心腹，自从他还在当百长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是他的兄弟。
牛治说：“殿下到千牛庄的事万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要是被其他王子的人知道了，你不得好死，我们全都完蛋！”
牛子启说：“孩儿再蠢也知道其中道理。可他们是我的兄弟，对我极为忠心。我料定他们不会背叛我。”
牛治说：“殿下既然已经到了千牛庄，无论我们以后是不是殿下的人，此事若被别人知道，他们定以为我们已经投靠殿下。他们一旦下手可不给我们留半点情面。我知道你还在犹豫，你还指望着找自以为好的靠山，可是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路。不走这条路，你必死，走这条跑，你还可能有活路。”
看着牛子启犹豫的神色，牛治很失望。
牛治说：“现在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就算你现在有本事杀了殿下，你也活不了。无论哪个王子都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假装为了兄弟之情而宰了你！你到现在还犹豫，可见你成不了大事！我已经得到了都城的消息，不久大王就会派殿下来通州。通州没有殿下根本不能平乱。此事你当然也明白。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吧。”
不骗不说清楚，牛子启下不了决心。听到牛治说都城里来了消息，他立刻来了精神。自以为是的人往往有个毛病，那就是容易自己把自己骗了。牛子启就是这种人。
牛子启说：“我一直奇怪大王为什么突然把殿下调回都城。现在看来，大王早有其他谋划。殿下如此了得，我料定大王一定舍不得杀了殿下。看来还是大人眼光独到！我以后定誓死追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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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吃一堑长一智？
牛子启被子莱连骗了两次，他来时就准备骗子莱和牛治，而现在他轻易就被牛治骗了。
越是没有退路，越是危难之时，越要冷静。
牛子启早已经想投靠子莱，他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牛治很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莫须有的都城来的消息。有了它，牛子启立刻自己把自己点醒了。
除了失望，牛治就只有失望。
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不再重用牛子启。
既然要跟着子莱办大事，牛治就必须狠心些，这当然不是说他准备杀自己的干儿子，他绝对不会如此冷血。他已经准备重新考虑如何安排手下的这些儿子们。
而子莱已经对牛治说过，牛子启是个不可用之人！
现在牛治坚信了子莱说的话没错。
牛治心想：“我怎么养了个这么废物的儿子！”
平时显得有本事的人未必就有本事。只有到危难、困境之时，才能显出一个人的才干。牛治以前没注意这一点，现在他已经深有体会。
牛治本对千牛庄的人个个放心，可现在他已经不再这样想。
功名利禄前，人人都随时会是混蛋！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近二百名士兵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牛子启脸色苍白，他手里提着刀，全身发抖。
没有喊叫，却有刀光和鲜血。
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全都被用药迷倒。吾太和决参等人动起手来极为方便。
牛子启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怕！他甚至想吐！
牛治挑选了十个干儿子和吾太、决参一起干此事。他要自己这些还不懂事的儿子们见见血！可牛治却没有把牛子启算在其中。
领头的便是牛长。
他开始根本不敢动手，甚至连刀都拿不稳。当吾太抓着他的手杀掉第一个士兵后，牛长爬在地上狠吐了起来。他把刚才喝的酒吃的肉全吐了出来。可很快，他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他紧咬着牙，面无人色！
最终，他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刀，闭着眼睛砍了下去……
等事办好了，子莱冷冷地说：“牛子启！”
牛子启忙跪倒在子莱身边说：“下官在！”
子莱说：“回到望牛城，你知道该怎么说么？”
牛子启说：“知，知道！我就说回城的时候遇到叛军……”
子莱说：“明天一早你就走。我已经和牛治大人商量过。虽然人马不能给你，可是却能给你些钱粮。你回去后派人来取。至于怎么应付丘开，你应该知道。回去后作戏作好看些，别让其他人抓住你的把柄。”
牛子启说：“是！”
子莱这才把牛子启扶起来说：“我回都城之后，不久就会来通州。你把望牛城治理好。这样我升你的官才能服众。你要是事事作不好，我也帮不了你。牛治这些儿子中，你算是有本事之人。你切莫让我和牛治大人失望。”
牛子启忙说：“殿下放心！经过殿下和大人的点拨，我已经深有所悟。我必不会有负殿下和大人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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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士兵们的尸体后，子莱和牛治带着吾太等人回到了房间。他们又聊了一会才都散了。
当着牛子启的面，子莱表面上说了很多“肺腑”之言，可是他却并没把实情说出来。
等牛子启等人走了，房间只剩下子莱、牛治和吾太、决参时，子莱才对牛治说：“大人日后要多留意牛子启，此人只能小用而不能大用。”
牛治苦笑着说：“我知道。”
子莱说：“作这些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你们父子本情义深厚，可却因为我而差点反目。想来，我真是羞愧万分。”
牛治说：“要不是此时遇到殿下，我那个不肖的儿子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蠢事来！其中道理我能明白，殿下不必为此多心。我牛治说话并不是放屁，说到就会作到。决参先生虽然和我相处时间不长，可他却知道我的为人。”
决参笑着说：“师傅的确是个慷慨之人，可惜就是对我这个徒弟小气！”
牛治说：“上次先生走时就什么也没要，这次你来我自然要对殿下大方些。这也算是对先生大方。”
决参说：“简直狗屁不通！你和殿下的事关我屁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总得给点什么好处，不要然我可甘心！”
牛治说：“我早已经为二位将军准备好了。一会牛长就会来找你们。你们随他去就必有好处。”
吾太笑着说：“这样极好！”他对子莱说：“殿下，此时我和决参都走了，要是有事发生……”
子莱说：“日防夜防，我们总不能天天如此。你们去吧，有阿丑在，你们不用担心。我和牛治大人要有事要谈。”
吾太这才想起阿丑来，他说：“阿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他？”
子莱说：“依冉带阿丑到草原上玩去了。过会他们就会回来。”
吾太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找阿丑和依冉。等他们来了，我们再走。”
子莱说：“这样也好。”
子莱和牛治在房中谈事，吾太和决参就去找阿丑和依冉。
吾太、决参和牛长到的时候，阿丑和依冉正带着那头金牛头领在玩闹。依冉坐在金牛上，金牛不停地来回小跑，她死死地抓着金牛脖子上的金毛，惊叫个不停。阿丑在旁边又叫又笑。
决参走过去照着阿丑的大光头打了一巴掌说：“你个傻子傻笑什么？”
阿丑指着依冉傻笑了起来。
吾太走到金牛身边，他把依冉拎起来扔到草地上说：“你也坐够了！轮到老子玩玩！”吾太刚想骑那头金牛，牛长忙拉着吾太说：“将军，你可不能骑它。它可不是寻常的战马。你要是骑了它，它必会发怒攻击你。”
吾太甩开牛长说：“老子就不信了！我会对付不了这只怪兽！”
可这时阿丑一把抓住了吾太的衣服，他把吾太一下就扔到半空中，他还对着往上飞着的吾太一阵嘟囔。显得他不愿意吾太骑这只金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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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太惨叫着往上飞，他大声喊：“好你个混蛋！老子下来非收拾你不可！”
牛长看得都呆住了，他还以为阿丑又发了疯，可他却不知道阿丑只是在和吾太玩闹而已。//
决参大笑着说：“摔死你个混蛋！”
依冉一边跳一边拍着手说：“打得好！阿丑替我报仇！”
吾太轻轻地落到地上，他冲上去要打阿丑。阿丑忙往后躲。依冉拦在阿丑面前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打我？”
决参这时走过来说：“阿丑，你也扔扔我！我倒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阿丑开始还不愿意，决参就说：“你不扔我，我就打你还不给你饭吃！”
阿丑听到决参这样说，他抓住决参的衣服就把决参扔了上去。
这一次阿丑比刚才多用了些力。
“哈哈哈！”
决参在空中飞快地翻着跟斗，他大笑着说：“有趣！有趣！”
阿丑见决参这样高兴，他就又想去扔吾太。吾太忙跑了说：“你还敢扔老子？你再敢动我，我就宰了你！”
“啊！”
吾太惨叫着被阿丑扔上了天。
“你个混蛋！我要扒你的皮！”……
玩闹了一阵，吾太和决参就让依冉他们先回去。虽然阿丑有些不情愿，可是听说是子莱要他回去，他就只好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吾太对决参说：“我们去把牛子启那个混蛋宰了他，我总觉得留着他会是个祸害。”
决参指着吾太就骂：“你还有没有长脑子？殿下和牛治都没开口，你白操什么心？他可是牛治的干儿子，又是望牛城的县令，你要杀了他，我们怎么交差？”
吾太说：“可据我对殿下的了解，他应该想杀牛子启。我想他定是当着牛治的面不好意思下手。”
决参说：“哎！我也知道。你我都知道的事，牛治也知道。他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却有些本事，要不然他也驯养不了这么多金牛。你以为殿下不杀牛子启只是因为他是牛治的干儿子？”
吾太说：“除了这个，难道殿下还有别的考虑？”
决参说：“亏你还跟了殿下这么久。你什么也没学到。牛子启是望牛城的县令，他到千牛庄来一定很多人知道。他要死在了这里，官府的人一定会来查，这不是给我们自己惹麻烦么？与其杀了他还不如留着他。反正他是废物，他也没本事折腾出什么大事。”
吾太说：“我倒真希望能早日回到通州，天天这样逼着，我非被闷死不可！”
决参说：“没想到真如殿下所料，通州越来越乱了。丘开这个混蛋一定现在痛苦万分。他对付不了叛军又杀不了我们。”
吾太说：“他这是活该！好人不作，他偏作小人！”
决参说：“我们可算不得好人，也可说是小人！我们作的哪件事算得上好人了？卑鄙、无耻的事我们也干了不少！”
吾太说：“哈哈！也是！”
决参说：“与其我们在这里废话还不如进庄快活去！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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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太说：“有理！不知道牛长给我们安排了什么好事！”
两人大笑着飞身而起，他们如夜茑一般如风而去。/
本来子莱他们一个骑上一头金毛扭角羚可以更快赶路，可是他们却没有这样作。要是他们真用金毛扭角羚为坐骑，那就太显眼了。这无疑是自找麻烦。
也就是享受了一天，子莱他们又开始过上了山间苦行僧一般的日子。离开千牛庄之前，决参带走了不少好药材。他还戏言说，这是为他们日后倒霉时作准备。
过了牛耳草原不久，子莱他们就到了幽州境内。和以前一样，凡路过城池，子莱都会派吾太和决参进城去打探消息。直到过了几个县城离开通州很远后，子莱他们才假装成出去游玩的富商。他们依旧用以前的化名，而决参就成了富商，其他人都成了决参的随从。由于幽州和通州不同，平民百姓都不能私藏兵器，因此只有决参和吾太暗藏了匕首，他们把配刀扔到了山里。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混铁城下。
混铁城虽然只是个中等县城可在幽州却是座名城。因为混铁城附近的铁山之中有铁矿，这里便成了官府开采铁矿和制造兵器之地。明月国内各地都有叛乱，特别是通州更是叛乱四起，军队需要大量的兵器及其他器械，于是这里聚集了大量开采铁矿的奴隶、役工和打造兵器、器械的工匠。混铁城因此而更加繁华。幽州各地的商人也来混铁城作买卖。
虽然此地有军队驻守，可因为幽州并没有多少叛军、抢匪，再加上各地的商队来往频繁，因此这里的戒备并不严密。只要交钱谁都可以进城。没有人怀疑子莱等人富商的身份，子莱等人就很轻易地就进了城。
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商铺，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到处是一派繁荣之景。
决参笑着对子莱说：“参才，以后要是咱们要有了这座混铁城那就方便了。想要什么样的兵器没有？我和太贞天天就用把破刀，这也未免太丢人！你看看神极军那些混蛋用的兵器，我们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子莱说：“师傅所言极是！可是神兵利器哪能强求得来？我看你和太贞也就能用些普通兵器，你们可没这个福份！”
吾太说：“我就不信！这座混铁城想必有很多能工巧匠，他们家中说不定就藏有好东西。我们来这里也别急着走，多呆两天。我和参开大人买两件拿手的好东西。”
子莱奇怪地说：“你们不是天天自吹自己如何了得么？以前你们到处云游之时怎么没为自己弄把好兵器？”
决参说：“我可是学医之人又不是像太贞那样的山贼！我没事去找那些破铜烂铁作什么？有这个工夫，我还不如找点奇药怪草。我怎么会想到会吃饱了没事来干这种玩命活？早知道，我也找块烂铁来用，省得被人欺负！”
吾太说：“大人是富贵命！我们这些混蛋哪能比得了？我以前就一直想弄把好用的兵器，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既然大人有此想法，那我就来选，你出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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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说：“可惜我怕你们不能如愿！就算你们买到了好兵器，你们也带不出城。要是被官府的人发现，我们又会自惹麻烦。”
决参笑着说：“参才你是因为身份太高贵，有很多事你哪知道。虽然朝廷有禁令，可这些禁令全都是空文。这些破条文就只能管老实百姓。现在各地士族、富商哪个没有私藏兵器？你以为这些商队到混铁城来是只作合法买卖？要真是这样他们早就饿死了！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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