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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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牛长叫过后，那些公金毛扭角羚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阿丑。这让牛长十分惊讶。他赶紧跑过去，他一边怪叫一边指挥着手中的长矛。

可是那些公金毛扭角羚却根本不听牛长的指挥。牛长自小就跟金毛扭角羚相处，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些金毛扭角羚会如此不听使唤。

　漫漫长路32

子莱等人都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就连牛长和其他千牛庄的脸色都变了。无论他们怎么怪叫，那些公金毛扭角羚都不理睬，它们反而越来越躁动不安。

那头金毛扭角羚头领喘息声越来越大，它不停地用蹄子踢、蹭草地。

阿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头金毛扭角羚，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之光！

子莱刚想叫吾太和决参去保护阿丑，可这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头金毛扭角羚头领如风一般猛地冲向了阿丑，它用头上的犄角去撞阿丑。阿丑要是被这头金毛扭角羚，他不死也要重伤。

虽然子莱他们明知道阿丑力大无穷，可是他们还是为阿丑担心。阿丑或许能打过几头金毛扭角羚，可是他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金毛扭角羚？吾太和决参飞身而去，他们想去帮阿丑。

阿丑突然暴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直冲云霄，有一大片金毛扭角羚立刻就趴到了地上。有几头千牛庄的人骑着的金毛扭角羚也趴到了地上。

阿丑不退反朝那头金毛扭角羚冲去。

此时的阿丑就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这不是人与兽之战，而是兽与兽之间的较量！

决参看了，他大叫不好！他并不是为阿丑担心，而是为那头金毛扭角羚担心。决参在千年庄住了一个多月，他很清楚这头金毛扭角羚头领对千牛庄来说有多重要！它是牛治的命，也是整个千牛庄的人的命！

决参赶紧大喊：“阿丑别杀它！”可他哪里不知道，阿丑只听子莱的话。再说阿丑一旦发起狂来，有谁能制止得了他？

千牛庄的人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更是因为他们都认为阿丑必死无疑！

人、兽顷刻之间就撞到了一起。

阿丑双手抓住这头金毛扭角羚的犄角，他怪吼一声把它扳倒在地。可是阿丑却没有杀它，他往后退了几步又大吼了一声。

那头金毛扭角羚跳起来又对阿丑发起了攻击。

阿丑又把它扳倒，他又大吼了一声。……

如此往复十几次，最终那头金毛扭角羚没有了力气，它喘着粗气，全身发抖。

它输了！

千年庄的人都看呆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阿丑这样的怪人，更没有见过有人能斗得过金毛扭角羚的头领。

每只金毛扭角羚的头领都是战胜了无数只公金毛扭角羚才能成为头领。千牛庄为了驯服它，连关带饿，连打带哄，他们可要为此花上不少精力和时日。

可阿丑竟然就如此轻松地打败了这头金毛扭角羚。

可子莱他们却并不奇怪。就凭阿丑的力气和本事，这头金毛扭角羚对阿丑来说算得了什么？

吾太跳起来大笑说：“好！好个阿丑！老子服你！”

这时阿丑不再凶狠，他傻笑着手舞足蹈地对子莱嘟囔，看样子他是在对子莱邀功。

子莱大笑着说：“阿丑好样的！”

依冉也尖声高叫说：“阿丑好厉害！”

阿丑走到那头金毛扭角羚身边，他笑着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那头金毛扭角羚竟然开始用头轻轻地在阿丑的胸口磨蹭。

　漫漫长路33

从仇敌，他们立刻变成了相熟的朋友。　

阿丑高兴地大吼一声，他轻轻地拍了下那头金毛扭角羚的屁股。那头金毛扭角羚怪叫一声往回跑去。阿丑跟着它一边大吼一边狂奔。

那群金毛扭角羚立刻狂奔起来，就连千牛庄骑着的金毛扭角羚也甩开了他们跟着一起跑了。阿丑驱赶着它们开始在草原上飞驰。虽然只有阿丑一人，可是那群金毛扭角羚却并没有四散奔逃，它们很有秩序地在阿丑前面奔跑。阿丑叫着跳着，他显得格外兴奋而高兴。

牛长结巴着对决参说：“他，他是谁？”

决参拍了拍牛长的肩膀说：“老子可救了你的小命。要不是我来，你们早就被我那个朋友打成了肉泥！”

牛长说：“此人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大哥定要引见给我！”

决参说：“就你那本事还要高攀他？他连我都不理，他会理你？”决参抓着牛长走到子莱的面前，他指着子莱说：“他的本事可比那个疯子大得多。你不是想见大人物么，我现在就成全你！”

虽然子莱瘦弱，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了很普通，可是子莱身上的气韵不同常人。牛长连忙笑着对子莱行礼说：“敢问大人姓名，我是牛长。”

子莱却没说话，他却看着决参。

决参说：“这位是名闻天下的子莱殿下！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殿下磕头？”

千牛庄的人都听说过子莱和决参的事。他们已经知道决参跟随了子莱。可牛长怎么可能会立刻就认出子莱来？他虽然已经猜到既然决参到了牛角山，子莱说不定也会来。听到决参这样说，牛长立刻跪下说：“原来真是殿下！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要是牛治大人知道了，他必会万分欣喜！”说完，他就给子莱磕头。其他千牛庄的人也跟着行礼。

子莱忙把牛长扶起说：“谁叫你们磕头了？到了这里没有王子，大家都是兄弟。”他又对其他人说：“都起来吧！”

牛长没想到子莱会如此亲切，他高兴地笑着说：“殿下快请到千牛庄！我们那里虽然简陋，可必尽全力伺候殿下，定不让殿下受半点委屈！”不要看牛长年纪不大，他是的谈吐却得体。他在子莱面前毫无惧色，举止自然。

子莱说：“我本就想和决参一起去千牛庄拜访牛治大人，没想到在此巧遇兄弟你。那就有劳兄弟陪我们一起前往。”

牛长说：“我正求之不得！殿下请！”他转头大声说：“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先到庄里去送信？”

由于金毛扭角羚全都跑了，千牛庄的人只得先跑回庄里去送信。

子莱等人也不急着进庄，他们缓步而行，子莱一边走一边向牛长打听起了有关千牛庄的事。

原来千牛庄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个村庄，实则它甚至可比得上明月国一些边远小城。千牛庄有二、三万人，由于庄内百姓不是牛氏家族成员就是牛治的家奴和近族，因此他们大多姓牛。

　漫漫长路34

牛治正是牛氏家族的族长，千牛庄是他的私人庄园，因此庄内没有官府之人。//既然牛治是士族，他自然有不少亲友在官府中当官。在通州和幽州的官场中都有牛治的至亲、好友。竟然在都城之中，牛治都有关系。

因为子莱是王子，再加上他的声望极高，决参对千牛庄也很了解，牛长对子莱就没有丝毫地隐瞒。牛长之所以如此了解牛治和千牛庄，是因为他是牛治的干儿子。他是被牛治从外城捡来的孤儿。他自从进了千牛庄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牛治的干儿子有上百人，他们全都是牛治捡来的或是买来的的孤儿。虽然同是牛治的干儿子，可是牛长却是牛治最喜欢的干儿子。

牛长在子莱面前极力地夸赞他的干爹牛治。他把牛治说成全天下最好的人。牛治不令与人为善，而且极为乐善好施。这两年通州大旱，牛治捐了不少钱粮。子莱下令各地士族捐粮的公文一到，还没等当地的官府派人来要，牛治就亲自派人送去了不少钱粮。

牛治一生酷爱金毛扭角羚，他这辈子别的没干就专门驯养金毛扭角羚。现在千牛庄已经有近五千头金毛扭角羚，其中成年的公金毛扭角羚就有近二千多头。

一提到金毛扭角羚，牛长就极兴奋，他在子莱等人面前骄傲地讲述了起来。决参早就知道这些事，他不时地帮牛长补话，子莱等人听得津津有味。子莱还埋怨决参为什么不早告诉他这些事。

决参心里想说：“我说个屁！每天我们都在拼命，哪天我们闲着了？其实我都快忘了千牛庄，这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到了这里，我哪能想得起来？”

牛长还不停地夸决参，说他是世上医太最高明，心眼最好的好人。

原来决参之所以和千牛庄有缘，是因为五年前决参路过牛角山，他听说这里有金毛扭角羚这种奇兽，于是他就来这里看看。此时千牛庄所养的金毛扭角羚大多患上了一种怪病而且已经死了不少，此病竟然也传染到了人身上。眼见千牛庄就要毁于一旦，决参出手救了他们。这样一来，决参自然成了牛治和整个千牛庄的救命恩人。牛治为此甚至要把自己的女儿给决参以作报答，更不要说钱财等物。可决参却什么都不要。后来决参竟然成了牛治的师傅，这让所有千牛庄的人吃惊。决参只在千牛庄呆了一个多月，他就突然失踪了。直到五年后，决参才又回到千牛庄。

听着牛长声泪俱下地述说，依冉都被感动得流了泪。她才发现决参并不像表面那样无耻甚至说是狠心。和决参相处这么久，她时常听到决参吹嘘自己的医术天下第一，可她却从来没听决参提起过他救人的丰功伟绩。

吾太听了他却冷笑着说：“原来你是个兽医！以后你也别再吹自己如何了得！”

决参瞪着眼睛说：“你的病也是老子医好的！你还敢说老子是兽医？你可真是死不要脸！”

　漫漫长路35

众人说笑了几句，牛长笑着问子莱说：“殿下怎么会突然到牛角山来？”

决参拍了下牛长的脑袋说：“你算什么东西？这事是你该问的么？你是越长越没出息了！”

牛长也不害怕，他反倒笑着说：“大哥骂得对。殿下不要怪我。我是个粗人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可没有其他意思。”

子莱说：“这样最好！坦荡作人才最爽快。我这次本是要回都城，正好路过千牛庄，决参说他在这里有朋友，因此我们就来这里看看。”

牛长说：“殿下能来，那是我们的荣幸！此次殿下一定要多住几天，我们也好尽些心意。殿下为通州的百姓作了那么多好事，我们正巴不得殿下能来千牛庄。”

牛长的确是个老实人，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子莱为什么突然会回都城，他为什么穿得如此落魄。

牛长指着远处还在奔跑的阿丑说：“殿下，他是何人？我对他佩服不已，在我们千年庄还没有人能一个就能对付得了金牛头领。”

子莱说：“他是我和决参的朋友，你既然想与他相识，那再好不过，可是他秉性古怪，只怕你难以和他相处。”

牛长说：“殿下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可依我的本事哪敢和那位高士作朋友？我也就是想向他多请教请教。”

子莱说：“他有他的本事，你也有你的本事。各有所长。我看你没什么不如他，但要论力气而言，你就定不如他。”

牛长高兴地说：“殿下果真是名不虚传！素闻殿下爱民如子，你在通州杀官借粮之事早就传遍各地，我们这些百姓都敬服不已！要不是有殿下在，通州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牛治大人更是对殿下敬服，他一直想去拜见殿下，殿下此次到了千牛庄算是了了他老人家的一大心愿！”

决参不高兴地说：“够了！你就别当着我们的面拍殿下的马屁了！你除了会说牛治的好话还知道说什么？老子听了就觉得烦！”

牛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可说的都是实话。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可是牛治大人的徒弟，你可要多在殿下面前帮他老人家说好话。”

决参瞪着眼睛说：“狗屁！当徒弟的都是要在背地里说师傅的坏话，有哪个会说好话的？再说我决参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拍马屁！你要我拍马屁还不如宰了我！”

吾太冷笑着说：“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拍殿下的马屁还少么？你少在别人面前装清高，你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道？你纯属就是个卑鄙小人！”

决参说：“你才是个十足的马屁精！我决参此生最恨溜须拍马之人，凡是见到一个就掐死一个，一个也不放过！”

吾太说：“那你赶紧把自己掐死，反正你活着连狗屁都不如！”

依冉帮吾太说：“决参，我看你还是早死早好。你活着就是会祸害苍生，祸害女人！”

听到依冉这样说，决参抱着牛长的肩膀说：“千牛庄除了出那些烂金牛就出漂亮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和殿下。”

　漫漫长路36

牛长大笑着说：“这还要说么？就像上次一样，我保证让殿下和大哥满意！”

吾太冷笑着说：“我呢？”

牛长忙说：“我怎么敢忘了吾太大哥？你是贵客，我定不敢怠慢！”

依冉气得大叫说：“吾太、决参！你们两个混蛋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自己下贱却还要败坏殿下的名声，你们还是人么？”

决参冷冷地看了依冉一眼说：“你个女人懂得什么？既然是殿下，他就应该有几百个女人，那才配得上他的身份！这是败坏殿下的名声么？我们可是在帮殿下！”

吾太说：“决参这话有理！我们虽然为人随和，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凡事都要按规矩而行，要不然天下岂不乱了么？”

吾太可真是个小人，他刚才还在帮依冉现在却立刻翻脸去帮决参。

决参哈哈大笑说：“这才像句人话！”

依冉气得眼泪直流，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宰了吾太和决参。

子莱笑着说：“你们别气她了。她要是急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要是宰了你们，我可不会管！”

决参说：“就凭她也想杀人？我看她只会绣花、叠被子！”

依冉气得大叫一声，她扑上去就要和决参拼命。

决参边跑还边大笑着说：“你个长舌妇，你个母老虎！”

依冉本想找子莱帮忙，可她知道子莱根本不会帮她，现在她只有靠自己收拾决参。可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她就只能一边哭一边追一边骂决参。

吾太看着，他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子莱根本不管他们胡闹，他反而笑得极开心。

牛长怎么也想不到子莱会是这种人，他可是王子！可正因为这样，牛长更加敬服子莱。

子莱他们刚到千牛庄外，阿丑就领着那群金毛扭角羚跑了过来。在阿丑身边的正是那头金毛扭角羚头领。

阿丑高兴得就像个孩子一般在子莱面前又跳又叫，他显得极喜欢这些金毛扭角羚。子莱他们看到阿丑如此高兴，他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依冉被决参逗得一边哭一边笑，她的样子更是滑稽、可笑。

吾太对子莱说：“殿下，阿丑该不会是看上了这头金毛扭角羚吧？”

子莱对阿丑说：“你喜欢这只金毛扭角羚？”

阿丑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指着后面那群金毛扭角羚开始嘟囔起来。

决参邹着眉说：“怕是牛治不会同意。这只金毛扭角羚可是他的命。他就算死也不会把它给阿丑。再说阿丑要它也没用。只要阿丑一骑上它，它非被压死不可。”

听到决参这样说，阿丑着急地开始嘟囔起来。

吾太笑着说：“你看阿丑急了，你们要不给，他非更抢不可！”

子莱却说：“他不是想要这只金毛扭角羚。他是告诉我们，他只想和它们玩。他也知道这只金毛扭角羚根本背不动他。他哪会舍得这样害死它？”

听到子莱这样说，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牛长这才放下心来。

　漫漫长路37

如果阿丑真想带着这只金毛扭角羚头领走，他们谁也拦不住。//

金毛扭角羚一旦被驯服就极为忠心，特别是金毛扭角羚的头领更是如此。它们只认强者。虽然千牛庄的人已经驯服了这只金毛扭角羚头领，可是他们全都比不过阿丑。现在这只金毛扭角羚头领就会听阿丑的话，阿丑要一走，它非跟着走不可。这样一来，千牛庄的这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