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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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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通州，混铁城又算得了什么？
赵奔带着军队来到了程真和白痕交战的地方，他立刻知道程真很可能败了。此时他根本不管程真的死活，立刻下令全军向混铁城进军，但他还是留下了五百人寻找、照顾没死的明月国的将士。
可是当赵奔领着兵来到混铁城下，他却糊涂了。城上没有守兵，城里传出了喊杀声。虽然明知道城中的接应人是当吉，可是赵奔却不敢冲进城去。他怕中计。
程真败了，要是当吉已经被杀，白痕很可能用计诱骗。要真是这样，赵奔带兵入城，他就会全军覆没。
为了以防万一，赵奔立刻派人给详魁送信。
可就是这样一耽误却要了当吉的命。毕竟当吉的兵力根本无法和百留相比，打到后来，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
百留提刀，恶狠狠地指着当吉说：“当吉！你这个狗贼！将军对你这么好，你竟然造反！”
当吉冷笑着说：“我是对不起将军，可是却还不是你们这些混蛋害的？将军把我当人看，你却把我当鬼防着，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将军身边有你这样的小人，哪会有今天？将军本就有归顺殿下之意，就是你们这些小人……”
百留一听就知道不好，当吉死前还要乱人心。他当然知道当吉在胡说，白痕怎么可能会有异心？他赶紧大吼：“混蛋！死到临头，你还敢胡说！兄弟们，宰了这个混蛋！”
当吉对天长叹：“将军，我当吉是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办法！殿下，我这条命是你给我，我今天把命还给你，这样我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当吉等人是被杀了，可是百留却知道更麻烦了。
当吉在白家军中还有些威信，要不然百留也不会对杀他而有顾虑。现在当吉死了，可是却会影响极大。而且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了。
百留看了看身边的人，就连他自己的亲信，那些炽阳国的人都眼有悲色，更不要说其他人。
“完了！大王、将军，这支白家军算是完了！”虽然这样想，可是百留却大叫：“都傻站着作什么？还不快去守城！”
沙场血月30
守城？
拿什么守城？
经过这次混铁城的内乱，百留能用的人还不到三千人。四门皆空，人人毫无斗志。
百留即急又乱，可是当他到了城头看到了城外的明月国的军队，他却又来了斗志。
羲中手下的人真是个个不凡！
百留本想带兵退，可是他却不想退了。
现在白痕还没有退兵到混铁城，百留料定白痕受到了明月队的伏击，此时他绝对不能走。要是他走了，白痕就更危险了。
既然明月国的军队在犹豫，那就为白痕争得了时间，也为百留争得了时间。百留的确痕聪明，他没有派人上城去防守，他知道守也守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他带着几千人全埋伏在城里，只派了几个人去查看。只要明月国的军队进了城，他就带人去突袭。
既然打不过，那就试试用阴招对付。
不要说赵奔和详魁有顾虑，子莱得到赵奔的军报后，他也有顾虑。或许是因为这次攻打天绝城太顺利，子莱反而顾虑更多。这次白痕败得也太快了，这让所有人想不到。子莱立刻下令赵奔等人按兵不动。
直到混铁城的百姓难出城，赵奔手下的人抓了几个百姓来询问，他才知道了混铁城的真实的情况。既然如此，他立刻向详魁通报，派兵进了混铁城。可是他的军队才进城就遭到了突袭。
好在城中的伏兵不多，赵奔和详魁的军队并没有受多大损失。可是受了这样的突袭，赵奔和详魁更怕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白痕用兵都不会这样，既然诡异就必有问题。两个人见面商量后决定只派一部分军队进城，其他军队仍在城外驻扎。
他们不知道内情，可是百留却知道，他断定明月国的军队是被他打怕了。可惜的是百留手里没多少兵力，他想干的事干不了。一直到了晚上，白痕的军队还没有到混铁城，百留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思考再三，他决定再等一天。他能下这样的决心是不容易的，因为现在城中明月国的军队自进城就开始搜查，清剿城中的白家军。
就这样，百留用手里仅有的不到两千的兵力和明月国的军队在城中周旋。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百留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只能带着仅存的一百多人撤出了混铁城。
直到子莱领着主力军队到了混铁城下，他问过赵奔和详魁过才派军队进了混铁城。
城中大多数百姓之所以没逃是因为来的是子莱的军队。子莱一进城，百姓早就在城中夹道欢迎。
进城后，除了安民，子莱同时就开始在混铁城召兵，而且还特别出公告征召打造军械的工匠。
只在混铁城休整了三天，子莱就又带着军队出发了。现在子莱要趁胜追击，绝对不能给白痕以喘息的机会。
出兵没几天，子莱就得到了让他极为欣喜的消息，那就是原本被白痕占领的幽州各地的百姓纷纷起事，可是他们造反却是为了子莱。
沙场血月31
叛地之造反却是为了投靠官府，这可真是奇事，也的确滑稽。
此事，柴诺的人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没有这些人在民间哄传，子莱领兵征战的所作所为不会在民间传得这么快，这么广。
于是白痕一路败退，子莱屡战屡捷。其实子莱根本没打几仗，白痕也没有作什么抵挡，子莱就收复了幽州全境。
而左安带领的梁州兵也传来捷报。侯甘的军队根本打不过梁州军，他很快就带着军队撤回到了通州。
牛角山。
上次子莱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在逃难，而今他已经是明月国的通州王，明月国背后的大王。
牛治的手里有一支奇兵，那就是金毛扭角羚骑兵。现在子莱想用此军的时候，他却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千牛庄已经人去庄空。不仅如此千牛庄已经被焚毁，牛治等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其实子莱派人去千牛庄已经料想得到。要是牛治还在千牛庄，他早在子莱刚来幽州平乱时就会来投靠，可是他没来，那就必出了事。
可惜现在子莱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此事，他一心要收复通州。
军队还没进通州，子莱就派人传信给通州内柴诺的人，他要让通州乱上加乱。早在子莱在通州出世之时，他就是希望通州乱，现在依然如此。
领兵攻入通州的时候，子莱就提醒所有将领，要他们加倍小心。通州是个极为奇怪之地，这里可以说是子莱的地盘，却也可以说是白痕的地盘。
他们都在这里成名，也有这里作了不少对老百姓有益的事。
子莱行军的速度很慢，他不是怕也不仅仅是因为谨慎，他更是为了等通州的消息。子莱已经和将领们商量了好几种攻占通州的策略，而这些策略全是为通州的民心作为基础。
若是通州之民要保白痕，那么子莱就准备……
这就是百姓心中那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子莱！
可他们哪能明白，子莱不仅是子莱，他还是明月国的王子，他还是通州王，他还要收复明月国……
就像子莱在流沙城对决参说的那样，如遇实在不可救之人……
而白痕呢？
身在通州首府通天城的白痕痛苦不堪。原本在白痕心中的大计早已经化为泡影，他和众将领的策略也成了狗屁。
一切都变得太快！
盖世无双的白痕尽然会毫无办法！可是又有谁有办法？就算羲中来了又能如何？
这里是死棋，神灵也无奈。
现在明月国快亡国了，这对子莱是天大的坏事，可是对于子莱收复通州却是极好的事。
要是上次子莱则到幽州就来攻打通州，他绝对没有这么顺利。
可这就是命，这就是老天爷注定。
有将却无兵！
这是多么滑稽的事。
白痕不是没兵，而是他手里的兵已经不叫兵。通州各地的白家军将士开始叛逃，更不要说现在征兵。各地的征兵处已经把饷银提高了三倍，可是却没有一人来参军。
白痕根本想不到，这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之一恰恰是因为他让当地的老百姓吃饱了。
沙场血月32
这样的境况，白痕凭什么消耗甚至是打败子莱？
白痕第一次感受到了困境，可是他却想不到子莱早已经多次尝到了这种滋味。
就单通州一地来说，子莱是幸运而且顺利的，可是就全明月国来说，子莱比白痕还要难百倍。
看着桌上通州的地图，白痕的眼神是那样平静。其实他现在根本没在看地图，在通州征战这么久，他早已经对通州的一切都极为熟悉。
现在他看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自己！
白痕早已经见到了羲中派去的人，他已经知道了羲中的安排。
去和留，生与死……
作为秋然，他想战死在通州，这样他才能对得起自己，可是作为炽阳国的左将军，他却要听从羲中的军令。
为了让白痕明白，羲中派出去的人一天见了白痕三次，次次都是要白痕活着去见羲中。
这时百留来见白痕。一看到白痕，百留就说：“将军，你把通州留给我吧。”
白痕没有回答，他还是那样平静。
百留痛苦地说：“将军在通州费尽了心力，可是到头到却落得这样的境地！我早就说过，明月国的人信不得，他们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将军把他们喂饱了，可是现在他们却要投靠子莱那个混蛋！”
白痕却说：“我们还能用的有多少人？”
“总共不到一万人。这些全是从炽阳国来的好兄弟。”
白痕笑了，他笑得那么洒脱，“我曾经对大王说过，只要大王给我一万人，我就要为大王扫平通州。”
“可是……”
正在这时卫兵慌张地跑进来说：“将军，不好了！”
百留冲上去就踢了卫兵一脚说：“你鬼叫什么，有话好好说！”
卫兵尽量平缓地说：“通天城的老百姓在府外要见将军。”
“这些混蛋！”百留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说是这样说，可是百留却不敢这样做。只要有白痕在，百留却不敢放肆。
白痕平静地说：“打开府门，让他们进来。”
不久，成百上千的老百姓涌入了将军府。院子里挤满了，还有不少人在往将军府里走。
白痕缓步走了出来。
他终是那样潇洒而神资不凡！无论谁见了都会感慨。
老百姓一见白痕来了，他们立刻全都跪了下来。其中领头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的气色却很好。
老人跪着激动地说：“将军，乡亲们是来请命的！”
白痕把老人扶起来，他笑着说：“老人家，有什么话请说。”他又对其他人说：“乡亲们都起来吧！”
老百姓都没起来，他们全都看着白痕，他们的神色激动，甚至有人眼中有泪。
老人哽咽着说：“将军，我求你投诚吧！现在明月国都要亡国了，我们怎么能自家人打自家人？”
老人是如此恳切，可要是他知道白痕是什么身份，他非被气死不可。
一股至深的愧疚从白痕心头窜起，白痕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好不容易他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沙场血月33
见白痕不说话，老人眼泪流了下来，“我知道将军为难！以将军的本事足可以成就一番伟业。 //若不是在此时，我等绝不敢来以此事求将军。殿下是好人，将军也是好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打下去？”说到此处，老人全身颤抖，他泣不起声。
“将军，别打了！别打了！”……
听着如此恳切的呼喊，白痕差点晕倒。
这是命！
或许是最悲惨的命！
面对这样有大义的明月国百姓，白痕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白痕想把一切告诉这些百姓，这样才干净，这样白痕才能作回以前的秋然，这样他才能活得有尊严。
可是这只是一瞬间。
“你们走吧！从此以后，我们各安天命！”就说了这样一句，白痕起身走了，可是他却听到了身后动人肺腑的哭喊声……
“秋然！你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怪事发生了。
白痕还在通天城，可是这里却已经不再是白痕的通天城。城里的百姓选出几个得力的人去见子莱。可是城里的百姓即没乱也没走，他们要在这里等子莱。他们已经决定，要是白痕还要和子莱打，他们就和白痕拼命……
在白痕和子莱之间，老百姓毫不留情地扔了白痕选了子莱。
明月当空，萧瑟几何。
看着明月，白痕想到了以前在顶天山的日子。那时候他看着明月，心里是那样的期盼，可是此时……
黑暗之中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
如风浩荡！
一切在他面前都索然无味，他令一切都失色！
白痕没有回头，可是他知道谁来了。
“秋然！我对不住你！”
秋然？
听到这句话，秋然的眼中有了热泪。
正是他来了，正是他说了这句话，才会让如此的秋然流下热泪。
来的此人不是别人，他正是炽阳国的大王羲中！
羲中穿着破烂的寻常百姓衣服，可是就算如此，他如浩荡之风的气韵依然令天地失色。
羲中走到秋然身边，他看着空中明月说：“好兄弟，我们该回去了。”
秋然突然跪在羲中脚下，他痛苦地痛哭起来。压在心头的所有的苦和憋屈，在这一刻全然迸发了。
“秋然，我都明白，我都知道！这不怪你，这全都怪我！子莱害了你，可你却绝没有败给他！你是秋然，世上无人可比的秋然！”
“殿下！”
羲中现在已经是炽阳国的大王，可是秋然却还是这样叫他。
“跟我走，现在就走。”
秋然慢慢地站起来说：“我不走！殿下，我要留在通州！”夜凄凉，秋然眼中的热泪随之不见。
羲中看着秋然，他没有说话。
“我不走，我还有事没做完。”
这就是秋然！
“我现在真后悔，我本不该派你来！”
“可我来了！”
“有很多事都是可以变通的。为帅者，当知有舍有得。”
“这次我绝对不能逃！”
“我没有让你逃……”
“殿下，我求你了！”
“你不要求我，是我来求你！”
沙场血月34
秋然愣住了！
羲中苦笑着说：“冰儿死了，她死在了我手里！”
这样毫不相关的话可是让秋然听到了心里。//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以为可以，可是却偏偏不可以。”羲中看着空中明月说：“遇到了，却原来如此……你要知道，白痕是白痕，秋然是秋然！现在白痕已经死了，秋然该活过来了。就像羲中已经死了，于是炽阳国的大王活了过来。你明白吗，秋然？”
听着羲中的话，秋然纷乱而固执的心慢慢地平静了。
“通州是通州，无论如何它只是通州。子莱是子莱，他终归只是子莱。如今的局势还需要通州么？”
“殿下的意思是？”
“我已经把通州给了坤此。”
“殿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羲中突然变了个人，他又回到了身为大王的羲中，“通州是给坤止，可我要把子莱留给你！”
见秋然不说话，羲中接着说：“等你，等你秋然，等你秋然这位炽阳国的左将军带领我炽阳国的将士彻底打败子莱，我就会把通州这个破烂地方送给坤止！”
高明！
与其说是高明，倒不如说是羲中阴险！
“我明白了！”秋然缓缓地说。
羲中笑着说：“我已经叫百留去办该办的事了。现在你就跟我走。”
过了许久，秋然才点了点头。
羲中抱着秋然的肩膀说：“百甘这个老家伙还不让我来，你说气人不气人？另天和白不说要把你派回国去守边，你说气人不气人？还有，我已经下令让正可和翔欲去卫州，你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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