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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微,我的天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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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继续往前走,越走人越多,越走越堵塞得厉害,简直就是就是人山人海,各高校的学生和普通市民像潮水似的蠕动,比国庆节的天安门广场还热闹。警察和武警分两排站在道路两侧,规范出游行路线,我们老老实实地沿着路线挪动,跟小时候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一样。
  清华的游行队伍被堵住动不了,我和微微就跑出来,想方设法往前挤。美国大使馆那一条街,被各大院校和群众塞得满满当当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堵在一起,连上下班高峰时的公共汽车也没有这么挤过。到处都是旗帜和标语,墙上贴着,树上也挂着,有人举着《北青报》配发的巨幅图片站着,什么也不说。
  大使馆门口的灯全被打碎了,大使馆的玻璃也是,没有一块完整的。可乐瓶子,砖头、石块,有时候还有墨水瓶子,这些东西像打雪仗似的飞进院里去,墙上到处都斑班驳驳的,就像长满了雀斑。人们嚷嚷着,说要美国大使馆降半旗。北大的人拉着横幅站成一排喊口号,那架式很激动人心,他们的头上扎着布条,每个人都跟崔健似的。
  美国人停在使馆院子里的汽车也报废了,如果有人能找到一块够大的石头,他周围的人会说:“让开让开……”。大家给他圈出一块空间,那个人就利用这空间把石头扔出去,如果能砸坏什么东西,人群就会爆发出一阵喝彩。
  我们还看到一个美国的年轻人,这家伙竟然从使馆里走出来,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真佩服他的勇气。在这美国小子的前面,有个中国小妞给他开路,看样子挺漂亮,可能是翻译,教人让路的时候时不时夹杂几句英文——“哦,shit!让让路。”
  那美国小子走过去的时候,有人提醒大家:“不能打,不能打。”等那小子走过去了,又有一些人明白过来,再次提醒大家:“打他,打死他!”而且确实有些人追过去。
  有些家伙企图阻止追过去的人,可惜不太成功,追过去的人太多,拦不过来,那个时候人们都跟疯了似的,好象没什么理智。
  后来,我们路过古巴大使馆,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很愉快,他们站在阳台上,携妻带子地向游行队伍招手,人群报以热烈掌声,还有人喊——“古巴人民万岁!”
  我们出了秀水街,我说饿了,去吃麦当劳。临要进去了才想起来,麦当劳也是美国人开的——真是扫兴。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路边找了个朝鲜人开的面馆,一人要了一份冷面。
  闹吧闹吧祁又一
  是的,那个时候我瞧不起微微对这个事件的热情,我认为这事并不怎么光彩。吃面的时候,微微很高兴,她对我说,她参加了一个有意义的活动,回学校以后要组织更多人来——事实上,她确实这样做了。微微这么做未必有错,可是在我心中这可不是有关微微的好回忆。
  微微的英语成绩非常好,那个时候,微微正在准备考托福,我经常看见她抱着一本托福的词典,唧唧喳喳念个不停。可是现在,微微坐在我对面,一边吃朝鲜冷面一边讲她的感受,还指责我在这件事上热情不高。——天大的冤枉!我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幼稚的理想,那就是“用文学救中国”!——不许笑,谁也不许笑!这事说出来令人难堪,让我脸红,可它曾经是我坚信不移的信念,当时我认为这事既可行又有必要——当然,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事恐怕既不可行又没必要。
  总之,当时我就是这样一个愤世嫉俗家伙,虽然比较傻,可激|情和理想还是有的。微微的指责令我伤心,我当时比较孤芳自赏,我认为微微不了解我。
  于是,我们就吵了一架——一开始还是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后来变成|人身攻击。微微说我自高自大,我说微微无知;微微说我那点所谓的理想永远不可能成功,我说:“是么?在我成功前有一件事情必须做,那就是把侮辱我的家伙一脚踢开!”
  微微拿起她的书包站起来,微微生气了,她看着我说:“齐天,去救你的中国吧!”
  微微走到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那辆出租车掉头,拐入长安街,然后像掉进亚马孙丛林的虫子一样消失了。我能猜到,微微肯定是回东直门拿自行车——我们的自行车都在那里。
  我站起来,也想打一辆车直奔东直门,可是付钱的时候,发现裤兜里的纸币只剩下十五块钱了。付过钱从朝鲜面馆出来,我数了数,钱包里的全部资金总计1元5角——有五毛钱的硬币。
  于是,我只好拎着我们新买的鞋一路走回去。我从秀水街沿着二环往北走,一路上尘土飞扬,偶尔有送游行学生回学校的大客车驶过。这一天里,我走了太多的路,双腿酸软,我已经很累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恶劣,并且越走越恶劣,等我终于走到东直门的时候,我已经认定,这都是微微的错。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翻翻我以前的日记就会知道,那时候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大吵两次架,闹得要死要活的,小吵就更不记其数了。
  我想,我可能是厌烦了。那大概是六月间的事,那天下午在学校,她告诉我说,胡平又找她谈话了,当时微微笑着告诉我说:“胡老师说快高三了,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我说:“是么,胡平说得挺有道理。”
  微微说:“你说,咱俩保持多远距离合适?”
  “不知道。”
  微微比画着,她把双臂伸直,她说:“这么远?——还是……”她把下巴枕在我肩上,她说:“还是这么远?”
  我说:“别闹了,人家看着呢。”
  微微说:“呦,你这小流氓还知道害羞哪!”她用手掐我的脸说:“瞅瞅,就这儿皮厚。”
  我把她的手弄开,皱着眉头说:“有完没完!”
  微微愣了一会儿,她说:“犯什么毛病呢你!”
  “你才有毛病,教你别弄,你瞎弄什么!”


  “不就掐你一下么,怎么了。”
  “教你别弄听不懂啊!”
  “我凭什么偏要听你的!”
  我说了一句“真他妈的烦人”,然后就走了,走到门口时,微微喊了我一声,我回头看了她一会儿,她说:“滚吧你!”
  于是我就走了。
  我们彼此冷落了两天,第二天傍晚,微微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散步,“你好长时间没和考特散步了。”——其实只有两天。
  我说不去,快期末了,要好好看书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神秘电话祁又一
  就在我和微微闹翻之后一个星期,我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那是个女孩儿打来的,她说她想和我做朋友。
  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说:“行啊,你叫什么。”
  那女孩儿很吃惊地说:“真的可以么?”
  忽然之间,我又说不出话了。虽然我是个欲求不满的普通高中生,虽然和微微闹翻了之后我寂寞难耐,但是——我对和微微闹翻这个事还是有点儿后悔的。
  我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那女孩儿又打过来。我拿起听筒,一听是她的声音,我说:“你有病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意识到说错话了,正想道歉,那姑娘说:“齐天,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真挺喜欢你的。”
  现在想起来,不管那个女孩还是我都挺傻的,标准的“日剧看太多综合症”。可是跟你说吧,此刻我在我的小窝里写这些东西——确切时间是午夜1点——此时此刻,如果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如果有个姑娘对我说以上那些话,我依然会感动的,我会打心眼儿里感激她,没准儿我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是的,只要她比江泽民的老婆好看一点点,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她,寂寞、寂寞,多么可怕的字眼!寂寞无处不在,只有热恋能够让人不再寂寞,就像酒精,像毒品,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有能力暂时脱离寂寞,就像,只有敢于尝试毒品的人才可能品尝飞翔的滋味。
  张楚说得对,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他们会像鲜花一样枯萎。
  我说:“你长得怎么样?”
  “不太难看,”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其实,我觉得吧……我长得还可以。”
  “你是我们学校的么?”
  “是。”
  “几年级?”
  “高一。”
  “我认识你么?”
  “认识。”
  “你是谁啊?”
  “我是……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么?”
  “愿意。”
  “真的愿意?”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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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小露。”
  天啊,小露,那个喜欢王小波、格非和残雪的小露!当时我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人名:蓝精灵。
  我说:你真逗,拿我寻开心哪?
  还没等她说话,我就说:你别刷我玩了行不行你和微微串通好了来整我的吧?我这儿还有一大堆书没看就这么着吧明天见……
  之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后来,我在学校无数次遇到小露,几乎每次都是在图书馆里。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晚上,如果我旁边有座位的话,小露就会坐到我旁边,我非常乐意她坐在我旁边,我喜欢看她借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小说,有很多书我闻所未闻,她却能够如数家珍;我也喜欢和她聊天——后来与微微和好之后也一样(事实上,后来小露进了学生会,而微微高三以后成为了学生会主席,所以她们的关系还不错)。
  我们聊天的范围非常之广,从《红楼梦》到王小波;从象征主义到她编辑的班刊;从《仙剑奇侠传》到她的白马王子(她的班主任);从理想主义者的窘态到塞万提斯,我们几乎无所不谈。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爱上她了,我甚至在我的日记本里为她写了一首14行的短诗。可惜我没给小露看过,事实上,我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后来小露有了新的朋友,而且不止一个,我常常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和那些高一的男孩走在一起。每当我们遇到了,我就指着她旁边的男孩大声说:“又一个!”或者说:“真行,一天一换。”
  有时候,为了表示她对那个家伙一点意思都没有,小露会对那个倒霉的男孩说:“你一个人去吧,我不去了。”
  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缠着我给她买零食,我给她买过的零食无非以下三种:1、棒棒糖;2、膨化食品;3、冰激凌。
  那段时间里,小露在她们年级的女生中间公然宣称喜欢我,于是蓝精灵伤心了——这家伙本来就脆弱得不行。
  我记得有一天中午,我拿着可乐从学校外面往回走,迎面遇上蓝精灵。他说:“来,给大爷我喝一口。”
  我对他说:“去你妈的!”
  这在平时,本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玩笑话,可是蓝精灵的反应却出奇的强烈。这个小子指着我,恶狠狠地说:“行!齐天,你丫就这样!”
  然后他就走了,我十分诧异,在后面喊他:“犯什么毛病呢你!”
  蓝精灵回过头来,用纯正的美音骂了我一通,每一句都像是出自布鲁克林区街头黑人之口——这小子喜欢听说唱。
  当时我就明白了,这小子恐怕是被小露气到了。
  虽然我对小露知之甚少,但是时至今日,我依然喜欢这个小我一岁的姑娘,我喜欢她的大胆、直接、热情奔放;我喜欢她挑出来的大部分小说;我还喜欢她惊人的冷静和成熟——她有很多优点令人着迷。
  变故祁又一
  虽然我用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准备,但那年的期末考试我根本没考,家里出了些变故。
  我母亲族里一个至亲长辈回老家探亲的途中去世了,是心脏病突发,下飞机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他膝下无儿无女,小辈里最喜欢我,一个月前给我姥爷的家信中还夸我“天资聪慧”,要纳我为义孙。
  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我陪着姥姥姥爷在家里坐着,我爸妈还有好多别的亲戚都陆续来看他们。姥姥不停地哭,姥爷坐在沙发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当时没开灯,房间里暗得很,好多人都在房间里站着。姥爷忽然把我叫过去,问我要不要回老家去给老人发丧?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这个至亲孤独一生,最亲的亲戚就是我们北京这一支了,我这个义孙不去谁去呢?
  那天晚上我在小窝里转来转去,看见什么都觉得不顺眼,这是我头一次知道死亡的威力。
  第二天我妈帮我去学校请了假,我们买了飞机票,第三天就飞回老家去了。
  我们在那边呆了大约两个星期,这是我第一次回老家,见了无数的亲戚,累得不行。在那边儿我常常无所事事,大段大段空闲时间里我仔细想了想北京的生活,我感觉我特别想念微微。
  回来已经之后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我打电话给胡平,她告诉我说期末的考卷和假期作业都在微微那儿,让我管微微要。
  我打电话过去,是微微她妈妈接的,她说:“齐天啊,好长时间没打电话来了啊。”
  我赶紧道歉,说前一阵子学习忙,怕耽误了微微的功课。
  微微来接了电话,我问她考试怎么样?


  她说:还成吧,就那样。
  我说:我那份考卷和暑假作业在你那儿吧?
  她说:没错。
  我说:“微微……”
  “干嘛?”
  “我能去呆会儿么?顺便拿卷子。”
  “怎么了你?”
  “我能去么?”
  “能,来吧。”
  我把手机关了扔在家里,然后拎上书包下楼。我出了单元门往东走,我走得极快,沿着楼梯跑上去,来到微微家门口,按了门铃之后等了几秒钟,听见微微穿着拖鞋一路跑来开门,门打开,确实是微微,她穿着连体式的白色睡衣,中间不收腰的那种。
  我看见微微,立刻觉得很塌实,不到半秒钟就热泪盈眶了。
  我强打精神,走进她家,手里拎着我的书包。微微她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欢迎我,还让微微去倒水。微微倒了杯水给我,其实我不渴,不过我还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微微对她妈说:“妈,我们去看书了。”
  然后就把我推进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这房间里有股好闻的气味。
  我看着微微,跟她说:“微微,我想你了,我累了。”
  微微没什么表示,我走过去吻微微,那个时候我热泪盈眶,我把微微抱得很紧,紧得她直哼哼,我估计她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而后微微推开我,没有说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想发一些感慨,我觉得,人很少有满足的时候——但是那天,在微微那间温馨的小屋里,灰头土脸的我与身穿睡衣的微微接吻——这一刻我无比满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另外,我觉得,在你特别需要的时候有个人愿意满足你,那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圣人,比那些假模三道的道学和庙里供的神仙管用——照这个逻辑看,鸡和鸭也有可能成为圣人,这当然违反我们的道德观念,所以这个逻辑不会被大多数人承认——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再有一点,以前我不相信爱情,我认为那玩意儿不过是化装之后的性欲,犹如冒充种马的骡子。但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我觉得谈论爱情真是件重要的事,甚至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比这世界上一切重要的事都要重要的事。
  我觉得很安全祁又一
  后来,我在微微家吃了晚饭。然后回到微微的房间,她给我找了块当作棋盘用的木板。我就坐在微微的小床上,把那块木板放在腿上写字。
  微微从书包里找出一张物理卷子,递给我说:“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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