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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曼陀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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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也没多想,点点头就进了院里。绣云做的一手好菜,胤禛边吃边忍不住称赞。绣云又说:“妾身这里有一壶西边的羊羔酒,不知爷爱不爱喝?”
胤禛心里欢喜,好久没有喝羊羔酒了,问道:“你怎会有这西边的酒”绣云答的自自然然:“妾身的叔叔常去西北,去年带来几壶,母亲就留下二壶给了我。难道爷也喜欢这羊羔酒”
胤禛回道:“我不擅饮酒,唯独喜欢西北的羊羔酒。几年前还是年羹尧去西北公干带了几壶,还有费扬古大人捎过一次,我许久没有喝过这酒了。”胤禛和绣云说话从来没有超过三句,这次因为羊羔酒竟然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绣云端了两个杯子说:“那么妾身就陪爷喝两杯吧!”
不知不觉两个人喝了一整壶。羊羔酒入口绵甜,饮时没觉得,饭后才上了酒劲。看胤禛有些晕了,绣云扶住他说:“爷醉了,妾身扶您休息吧?”
胤禛摆摆手:“不用了,有些闷的慌,我出去走走。”说完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绣云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行清泪无声的流下。

上弦月朦朦胧胧的光像一层纱笼罩在午夜的上空。盛开的荷花也合上了花苞,在静谧的夜里沉沉睡去。一池的流水不知疲倦的淙淙流着,追逐着前面未知的喜悦。
漪澜阁的夜空也是这般凄凉,偶尔一两声纺织娘的叫声,才会让澜儿觉得夜不是静止的。
新月又来催促她:“姐姐夜深了,该歇歇了。”澜儿被她叫的没法,只好从合欢树下站起来,幽幽的回到房里。
新月刚要倒头睡下,忽然想起白天在花园里的时候把绣囊丢在石桌上了。拍怕脑袋真该死,绣囊是个小事,姐姐知道了又要骂她丢三落四的了。还是起身去院里找来,省的明天啰嗦。
散着一头长发,披上一件耦合色的衫子,轻轻开了门出去。
还好绣囊还在,回身的时候觉得夜静的渗人,不觉加快了脚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身影隐在门口的花树下。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新月大着胆子往近一看,着实吃了一惊,竟然是王爷。
胤禛好像满腹心事,并没有听见有人过来。依然在对月伤怀。看样子王爷又在想念姐姐。身在富贵有何用,那么多的爱恨情愁挡在面前,让两个真心相爱的人都不敢坦然面对。
不谙人事的新月都不禁的痴了,姐姐真是有福之人,有这样的一个人,有难时为你牵肠挂肚,生病时甘愿为你端水煎药,衣带渐宽终不悔。花开时愿与你执手相看,云散处相守一生相约来世。

痴了好久,感觉到雾湿了衣衫,才惊觉该回去了。面前的人仍然如痴如狂,静静而立。她大着胆子走到跟前轻轻的说道:“王爷,夜深了,王爷你该回去睡了吧?”
胤禛略回了一下,头语气悲凉的说:“你们都去睡吧,我在这儿再呆上一会儿。”
新月说:“姐姐睡下了,要不新月扶爷进去吧!”
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澜儿澜儿。。。”
新月这才看出,原来胤禛醉了。身子一歪,有些摇摇欲坠。新月忙去扶住,急声说:“王爷,奴婢扶您进去吧?”
还是摇头,满脸都是难以言说的哀伤。“那奴婢就送爷回去吧?”半晌,胤禛才点点头。
雾水沁湿了他的衣衫,冰冷了他的肌肤。靠在伟岸而消瘦的身旁,心里一阵紧张,如小鹿乱撞一样。沉重的鼻息,从没有那么近的传到新月的耳朵里。紧张渐渐地消去,前所未有的依恋踏入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认为这章是全文的转折,新月的情蔻初开,和年羹尧的叛变,无疑让澜儿和胤禛的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事事会如何发展下去,新月又会如何面对亲情和爱情?她是执迷于对胤禛的痴恋,还是会嫁给李卫做一对白头鸳鸯。




、春心萌动

胤禛一直由着新月扶着,抬头看到澜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柔柔的叫道:“胤禛,你喝醉了?”
站在合欢树下的澜儿真美,如水的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脸上,温柔而美丽。他也笑着,笑的是那么开心,一如初见的惊艳,让他的心再次为她而动。心里的千言万语在喉间哽住,多想就永远的这样拥住你,永生永世,绝无分离。醉了,真想就这样醉下去,再也不要醒来。就让我在如水的梦里和澜儿共度一生吧!

迎面一阵冷风,胤禛清醒了不少,感觉到扶着他的新月,对自己挨的越来越近。他直了直身子说:“夜深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新月依旧扶着他:“爷醉了,新月也不困,就让奴婢扶您回去吧。”声音里有小女人的娇痴。胤禛皱皱眉头:“李卫也快来了,新月,你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和澜儿商量一下,让你们早点完婚吧。”新月低声说:“奴婢要是不愿意呢?”

胤禛有些意外,平时谁都以为新月和李卫是两情相悦的。“你有心事?那你想嫁给谁?”
“奴婢一直把李卫哥当成大哥哥,可能是他错会了奴婢的意了。”
“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对他动过心?”

新月楞一愣说:“是奴婢不好,让李卫哥等了好几年。奴婢今天才知道,心里的人不是他。”她一直当爷是一个神,就算是乌云压顶的时候,顶多就是皱皱眉,也不曾在她们面前这样伤心颓废。一声声的叹息,让她的心里有了怜,渐渐的她再也掩不住朦胧的爱意。有意的放慢脚步,就让我卑微的爱着他,在月光下拥着他吧。

已经倒了书房的门口,高无庸急忙迎了过来。“爷,您回来了?”看胤禛满身的酒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主子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喝成这样,一定是有心事。他还以为爷在秀芸那里不过来了,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留。给新月赔笑说:“新月姑娘先扶着爷进去,奴才去叫两个丫头来。”

新月巴不得一声:“高总管不要客气,你去吧,我扶着爷进去。”
到了里间,新月伸手去替胤禛解开衣衫。胤禛手一挡:“新月,你回去吧!澜儿醒来会叫你的。”

新月还是没走:“姐姐睡着了,绮霞姐姐也在呢。爷别嫌奴婢笨手笨脚的,就让奴婢伺候您吧。”胤禛问她:“你不是一向都很怕我吗?现在怎么不怕了。”新月红着脸说:“以前奴婢还小,不懂事。”“既然现在懂事了,就知道该只能做了。回去吧,好好照看着澜儿。”

新月被他斥了一番,老大的不高兴。只能怨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上赶着去,人家都不要。
新月回去的时候心里突突的跳,高无庸在门口疑惑的看着她,她低着头小声的说:“高总管回来了,那我回去了。”

高无庸说:“姑娘一个人回去害怕吗?”

新月摇摇头不用:“不用高总管担心,有月光照着,不害怕。新月回去了。”

一路上,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的事。那有力的臂弯,那深深地喘息。心里骂一句自己:年新月,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想到这种事来。小福晋是你的姐姐,难道你能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来。
停在漪澜阁的门口不敢进去,心里忍不住再想起那一幕。从来不知道她年新月早就属意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直是属于姐姐的,他的心好像没有被别人分享半分。一直都是羡慕和祝福,压根儿都不敢想到这些。可今夜月光下的那张脸,是那般的戚楚。哀叹的声音一声声叩痛她的心扉,原来,她也想为他排忧为他解难。 

第二日醒来,魂不守舍的在院里踱来踱去。澜儿叫她,她才回过劲来。如此几日,绮霞纳闷了:“新月,你是不是想李卫了,怎么像丢了魂似的?”

要在以前,新月不是臭骂她一顿,就是追着去打她了,才不会让绮霞占一点嘴上的便宜。今天只期期艾艾的说:“没啥,就是这几天夜里没睡好。”绮霞只当她说的是真的,也没理会。
澜儿想起绮霞和小卢的婚事,就问胤禛:“嫡福晋也许诺了他们俩,小卢也不小了,这事也该办办了。”

“嗯。”胤禛沉思了一下说:“是该办了。府里好久都没有什么喜事了,正好借这事热闹一下。”澜儿看向新月,笑着说:“你这丫头也要做好嫁衣等着了,不然可就来不及了。”胤禛心里想着她那晚的样子,早明白了她的意思。年羹尧有了异心,要是拿新月来稳住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她是澜儿的妹妹,不能既伤了澜儿,也害了她。

新月连脖子都绯红了,低着头跑到外面去。胤禛朝澜儿说:“李卫也快来了,你就留意一下,最好把他们的事一起办了吧。”

“是啊,这李卫也快来了,到时候府里可有的忙了。不过,一起办有些急了吧?新月家里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光行礼下聘也要一阵呢。以我看,今年办绮霞的,明年再张罗新月的事吧。”

澜儿俨然是娘家人一样,张罗着置办嫁妆妆奁。忙着还不忘了打趣“我在想要不要办了两份,免得到时候又忙。”

李氏玉箫正在一边帮着看衣服样子,听澜儿说才抬头接了一句:“我看妹妹先别忙这事,你要想想再挑两个好丫头呢。这两个一嫁,妹妹可闪了一下 。新月你说呢?”

新月装着去忙,等李氏指名叫她的时候,她才红红着脸说:“主子又拿我们取笑呢,是绮霞姐姐要出嫁,怎么又扯上我了呢?”

李氏拉着新月的手说:“你家虽不是王侯贵胄,也是一等一的人家,说来比我们的出身都高。不过,新月你也是个有福的人,嫁给李卫,少不得将来做个夫人太太,就算是封个一品诰命也不是不可能。”

澜儿认真的说:“可不是吗,李卫为人处事又机灵又稳妥,上次回京连皇上都在殿上夸了他,将来讨个封妻荫子还不是正常的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说的新月低着头再不言语。弘昀在院里哭闹,静恬和弘昐都不愿理这个爱哭郎,只管自顾自的在那里玩。新月瞅了这个机会,借口去哄弘昀 ,拔腿跑了出去。
年羹尧知道李卫一回来就到了王府,心里急得不得了。彦如也心急如焚,撺掇他说:“你明儿一早就到王爷那里,当着王爷和福晋的面,就说新月也不小了,家里已经给订了亲。王爷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咱家退婚呢。”

年羹尧说:“这么说谎,要是爷问起许的是谁家,可怎么说?”
彦如说:“你就说许给八爷做小福晋,我还不信他们还能去验证不成。就算去问,何玉庭那里也会这么回他们的。”

年羹尧不敢耽搁,一大早,胤禛还未下朝就到芷姗面前去了。他也不好腆着脸说已经和八爷下过聘,只说新月大了,要接回家去。

听他说的也在理,芷姗也隐约听到过李卫和新月的事,大体不太清楚,既不好回了他,也不敢就那么答应了。芷姗笑着说:“新月是小福晋的人,这事还要她来说话。”

年羹尧说:“这个奴才知道,不过嫡福晋是家里的主事的,大事小事还要先来给嫡福晋知会一下。小福晋那里,奴才会带着新月给她磕上几个头,以报答小福晋这几年对新月的庇佑之恩。”
芷珊说:“什么恩不恩的,说句高话,你们也是这府里出去的,进了府里还和一家人一样,哪里就这样生分了。”

胤禛一下朝就听高无庸说,年羹尧来接新月了,现在正在嫡福晋那里。胤禛满心凉意,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到了书房门口都没有进去,转身说:“去嫡福晋那里吧。” 

年羹尧看到他的主子心里还是有几分内疚,膝盖一软,重重的跪了下去。

胤禛反而不急了,带着三分调笑的说:“年大人,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到我这里闲聊呢?哦,不要跪着,你现在可是今日不同往日,爷可不敢受你的跪。快起来,快起来!” 年羹尧颇为尴尬,讪笑着说:“爷您是骂奴才吗?奴才的这条贱命可撑不起爷的一句大人。”

胤禛哂笑:“年大人这是谦虚呢。你今天来所为何事?”胤禛开门见山的问。

年羹尧不得不把来意说上一遍。胤禛说:“你说的是正理,我也不阻拦你。高无庸,你去叫新月来。”高无庸答应一声就去叫新月。胤禛接着说:“新月若要愿意回去,我绝无二话。她要是不愿意,我可就少不得要保个媒了。”

年羹尧知他要保的是李卫,急说:“爷,不可由着新月的性子胡来。自古女儿家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私自做主的例子。” 

胤禛意味深长的说:“那要是爷来保媒算不算私自做主呢?看来爷还做不了这个主了?”
年羹尧心里捏了一把汗,千算万算,没想到胤禛会在这件事上和他斤斤计较。早知道就早些把新月接回去了,省的这会儿在这儿发窘。不知一会新月来了会怎么说?这个妹妹,胳膊肘朝外拐,一会儿要见机行事,实在不行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把她带回去

年羹尧抢先问:“新月,哥是来接你回家的,跟哥回去吧?”
新月也猜到他哥哥的意思,干脆的说:“新月还不知道原来还有个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也不用忙了。”

芷姗问:“新月,你愿意回去的话,就和你哥哥一起回去吧。你大了,我们也不能误了你的终身。若不愿意,有你中意的人,爷为你做主。”

新月把心一横,说:“哥哥你也别急,我好歹也和小福晋姐妹一场,就让我们再说上几天的体积话,我就回去。到时候,要怎么样,随你们的意。”

年羹尧听了,喜的眉开眼笑。他只当新月是应了,也没有多牵扯就磕了头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请亲们一起来讨论一下吧!




、投怀送抱

澜儿听了新月的事,担心的说:“新月,你要不愿意就说出来,我和王爷会帮你的。李卫就要来了,实在不行,你就和李卫早早的把亲做了,也省的你哥哥朝三暮四的,一心想着让你嫁这个嫁那个的。”

新月心里有愧,跪下说:“姐姐,你别怪我。我实在对李卫哥没有意思,新月对你不住,你不要恨我。”澜儿听得一头雾水:“新月,你是怎么了?你不喜欢李卫?你真的不愿嫁也罢,我们也不会强求,你跟了我这么久,咱们也是姐妹情深,我总要让你开开心心的才好。”新月羞愧的一言不发。等到澜儿睡下之后,新月一个人偷偷的溜到了胤禛的书房。

书房的灯还亮着,显然他还没有睡。高无庸在门口问:“新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到这儿来有事吗?”新月说:“高总管,新月有事要和王爷说。”

高无庸为难的说:“新月,你不是不知道,连小福晋都不大来这里,别人谁都不敢来打搅爷。有什么事,你就和小福晋说了,她也会帮你的。”新月打定主意就是不走:“高总管,麻烦你去给爷说一声,新月的事急着呢。”

胤禛在里面咳嗽了一声:“高无庸,让她进来吧。”新月松了一口气,终归还是有希望的。
到了里面,胤禛头也没抬,问:“你来干嘛?不知道这儿不许人来吗?”新月嗫嗫喏喏的说:“爷,新月不想走,新月想伺候您。”胤禛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你跟了澜儿几年了,感情还是有的吧?我想,你不会像你的哥哥一样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我也不想拿你以后的幸福做筹码,要不要嫁李卫随你,别的心就不要有了。你没想到,澜儿要是知道了会伤心吗?”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澜儿和新月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因为李卫的一腔心事,他早就把新月收在一个小院子里,作为牵制年羹尧的棋子,还许他在那里挑来挑去的。

无奈新月是铁了心了,她跪下说:“奴婢觉得姐姐会理解我的,奴婢最多也就是伺候爷的一个人,不会和姐姐争风吃醋的。就算是姐姐真的不原谅奴婢,新月也是义无反顾。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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