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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曼陀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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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转头吩咐春生:“和你宝叔一起去西大街的锦荣饭庄炒上几个好菜。”

春生正要应声,刘妈妈忙止道:“太太不必费心,您还是赶紧给小姐梳洗下,换上我给小姐带来的衣服,我们还要赶路呢。”
虽然,一家人除了澜儿谁都知道这一刻已来到眼前,可没想到是那么匆忙。时间短暂的让人手脚无措。 

“刘妈妈,路上不好走,冬日里天黑的也快。不如在这歇上一宿,你我姐妹也十几年没好好的聊聊了,今晚也叙叙家常。明儿一早趁着路上冻着,也好赶路。”王氏知道,澜儿一走,再见就遥遥无期了,如今只能多守一会是一会。听的他们现在就要走,一时心痛难当,只得以别话绊住。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道:“太太,我知道你们心中不舍。可就是再守上一个月,终究还是要分开。大小姐终究不是你们的女儿,多想也无益,还是随我早早的回去,以免误了路程。” 

听到刘妈妈说到这儿,澜儿惊讶不已。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娘的女儿?不,这怎么可能!澜儿在这儿生长了快十三年,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女儿!“娘,她在说什么?那个大小姐是谁?。”

澜儿紧紧地攥着母亲的衣襟,不解的看着母亲的脸。母亲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一颗颗的滚落在澜儿惊恐不安的脸上。她无法回答澜儿的问题,只能把她的女儿揽在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憋了十个月的伤心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所有的倾诉与她都是多余。 

娘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还哭得这么伤心。澜儿好怕,她大声的叫着:“哥哥,哥哥,这是怎么了?”
春生霍的一下就站到刘妈妈的面前:“澜儿是我们家的人,你凭什么带她走?你们不能把她给带走,不然,我劈了你们!”

刘妈妈显然是已经料到这样的局面,她很同情的说:“从来都是生的没有养的亲,我也是为娘的,明白你们的心。不过,咱们都是奴才,生就的就是这个命。”

那闵知道,他的命只能这样了,所以,他没有像儿子一样做无谓的挣扎。不管怎样,他对这个女儿倾注了十几年的父爱,临走了也要为她铺一下路。扑通一声跪在刘妈妈的面前。

刘妈妈唬了一下,那闵毕竟是朝廷命官,自己怎敢受他如此大礼。正要推脱之际,却见王氏也跪了下来。刘妈妈急忙去拉,却被王氏双手扯住。那闵恭声说道:“刘妈妈。我那闵人微言轻,澜儿此去就全靠刘妈妈关照,那闵和全家就给您叩头了。”

那老爹踉踉跄跄来到跟前,恭恭敬敬的给澜儿磕了一个头:“大小姐,你走了不要怪我们,我们都没有照顾好你。”澜儿扑到在地,抱着爷爷哭道:“爷爷,我是你的孙女澜儿,不是大小姐,你不要撵我走呀。”

小厮拎过一个包裹,递给王氏:“太太,这是老夫人让奴才带给太太的一点心意。”王氏未及答话,春生一把抢过,扯开一看,原来是一些银票,足够那家一辈子温饱不愁。春生愤然的将包裹仍在地上,粗声的骂道:“这算什么,澜儿的卖身钱?澜儿就是要走也不要拿这些臭银子来来堵我们的伤口。” 

王氏止住了悲伤,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吩咐宝辉去打来一盆温水。她起身走到澜儿的身边,摩挲着满是泪痕、惊恐不定的小脸,柔声的说道:“澜儿,娘的好孩子,就在让娘再给你梳一次头吧。”

澜儿抱住母亲;哭道:“娘,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娘天天给我梳头。” 
刘妈妈拉过澜儿的手说:“小姐,如果你不愿离开,只能让他们遭受不测。他们养了小姐十几年,你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吗?”

一席话,让澜儿伤心不已,乖乖的随母亲去梳洗。是的,她宁愿伤心一辈子,也不愿家里的任何一个亲人遭受不测。 

母亲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拭澜儿脸上的泪痕,尽管泪擦了又落。王氏嘴角一抿,露出一丝笑,说:“我的澜儿是最喜欢笑的了,你要答应娘笑一笑,不要再哭了。澜儿一哭,娘和哥哥的心就碎了。所以。澜儿不许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好吗?”

“嗯”,澜儿点点头。她听话的坐在凳子上,让母亲给她梳头。王氏一边梳头,一边嘱咐她:“澜儿,你在咱们家惯了,不知道大宅门里规矩,到了那里你要少说话,别惹人生气。”
刘妈妈接道:“太太放心,此番接去,不在大太太跟前,是老夫人亲自照看。没人敢对小姐有意见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梳洗完了,刘妈妈说:“老爷太太,小姐今天回府也是件好事,你们就莫要再悲伤了,免得小姐回去后伤心。既有缘做了十几年的骨肉,小姐就拜一拜养父母吧,也算尽力一份孝心。”
澜儿朝向爷爷爹娘跪下,深深的磕了三个头,起来时,泪流满面。王氏微笑着拉起澜儿:“刚刚洗好的脸,再哭就成大花猫了。澜儿好好的跟着刘妈妈,不管遇着再大的事,都不要悲伤。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澜儿望着母亲慈祥而期望的眼神,郑重地点点头说:“娘,我一定听你的。过年的时候你来看澜儿,好吗?”
王氏违心的点点头,把澜儿送到了车前。她真怕自己会当着澜儿的面哭出来。

春生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大门外,他觉得他应该吼出来,骂出来,才能舒出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可心痛到冰点,任由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他十七岁了,不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又怎能不明白抗拒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澜儿是他们家的孩子,现在领会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当初真把澜儿送给他们,现在他来要你又能耐他几何。可是,谁又为他们着想一下,谁又能为澜儿的以后着想呢!他眼睛红红的,似一团燃烧的火焰,炙伤了他眼底所有的泪腺。他悲怆而多余的跑回来问:“我们不把澜儿还给他们行吗?”

回答他的是一院的哭声,还有澜儿难以割舍的那句“哥哥,我不想走,不想走!”
再难割舍,还是扭转不了这个结局。刘妈妈扶着澜儿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坐在车头一拉缰绳,马儿徐徐向前走去。马车渐行渐远,春生突然向前追去。他大声的喊着:“澜儿,明年春天我会给你一树最美丽的梨花。妹妹,妹妹……” 

澜儿听到哥哥的叫声,掀开旁边的帘子,无助的挥舞着小手“哥哥,我会想你的,我会想娘的,我会想……”马车越来越远,声音淹没在滚滚车轮中。





、初相见(三)

佟府正堂。 
老夫人赫舍里氏端坐正中。左边下首坐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右边站着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正弯腰给老太太递过茶去。只听老夫人说:“天都快黑了,孩子也该来了吧?”
坐着的妇人是叶克书的正房夫人,站着的是他的小妾。大夫人回道:“应该快来到了吧,也许是化了雪路上不好走,才耽搁了许久。”
话音刚落,门外听见有丫环说:“刘妈妈,这个就是大小姐吗?”
刘妈妈答道:“是的,秋霞姑娘。”
刘妈妈拉着瘦小的澜儿走进了正房,行过礼后,她说:“奴婢把大小姐给老夫人带来了。”一边示意澜儿给她们请安。
澜儿从未经过这个场面,加上与家人分离,心里还是悲伤难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刘妈妈又叫了一声“小姐!”
老夫人一招手:“过来我看看。”刘妈妈疑惑地领着澜儿走了过去。赫舍里氏慢慢地站了起来,拉过澜儿的手,柔声的说道:“这孩子真不错,又老实又水灵。”
话里话外都是温馨暖人的,澜儿却由衷的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见澜儿戚戚然然的,赫舍里氏吩咐一路劳顿,早点休息吧。澜儿由刘妈妈带到新收拾出来的闺房。 
等她们走后,赫舍里氏也有些索然无味,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事,你们也回去歇着吧,我累了。”两个人刚要退下,她像想起了一件事,抬高声音叫了她们回来:“有没有人服侍她呀?”
大夫人看了侧室瑾瑜一眼:“我吩咐瑾瑜去做了,有人伺候。”
瑾瑜也忙点头,道是。才要走,赫舍里氏又问:“是谁去伺候的?”
瑾瑜有点不自然,说:“妾身让刚来的冬云去伺候。”
“刚来的丫头,年纪不大吧?”
瑾瑜回道:“有十岁了,不过挺有眼色,干活也麻利。妾身觉得她和大小姐年纪相仿,也好说说话。”
赫舍里氏明显的不悦:“她是这里的主子,你们不要不上心。今日宁可少了我的一份,也要对她好。”
瑾瑜多嘴说了一句:“她一个小孩子要是抢了您的,要折寿的。”
赫舍里氏面有愠色:“多嘴!这样的话你也敢乱说,她是佟家的人,你也敢诅咒吗?”
大夫人赶忙接过来说:“媳妇大意了,没办好额娘交代的事。明天一早媳妇亲自去挑人,不会委屈了这孩子。瑾瑜没有教养,媳妇定会好好的教育她一番。”
赫舍里氏这才缓了缓颜色,说:“不用等了,我那个小丫头花蕊就伺候她吧。跟着我三两年也懂事多了,凡是也能有个照应。大夫人,你也要多留意一下府里的事,我老了,还要你们来撑着佟家的门面呢!”
大夫人羞愧的应是,只心里纳闷她最喜欢花蕊,怎么就偏偏让她去了。
睡梦中,澜儿犹觉得是在乡下的家里。一觉醒来,看见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方醒悟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家,却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泪水不禁落了下来。丫鬟婆子服侍她洗漱后,就见刘妈妈走了进来。 
“收拾好了吗?”刘妈妈问。 
“好了,妈妈。”花蕊将一件秋香色披风给澜儿系上。 
又是请安。 
面色和心一样,都是没有表情的。澜儿默默地跟在刘妈妈的身边。 
今日堂上不同昨日,济济一堂,像是所有内眷都在一起。
赫舍里氏拉着澜儿对一个妇人讲:“这个是澜儿。孩子,这是你额娘,以后她就是你的亲人了。”没有多少介绍,澜儿就成了兆佳氏的女儿。 
隆科多的大太太兆佳氏先是僵着一张脸,一看到赫舍里氏,忽然笑着说:“澜儿,让额娘看看。”一只手拉过澜儿,笑对众人:“果然是个温顺的孩子,以后没事就到额娘这里来。”兆佳氏话语如此亲热,澜儿却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一阵阵冷冷的鄙视和厌恶。 
堂上气氛一片其乐融融,每个人心里却不免嘀咕,这个时候当家的老夫人怎么会把一个野丫头找回来,并且如此高调的认亲?难道不怕丢佟家的脸?
站在角落里的四儿,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澜儿是她的骨肉,一生下来就送到了乡下。因为自己身份低贱,澜儿就只能叫兆佳氏额娘,她们娘俩连相认的机会都没有。别人在那里欢天喜地的认亲,她这个生母只能以侍妾的卑微身份站在这里。如若日后见了女儿,自己还要躬身给她请安。都是她,都是兆佳氏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就是老爷的姨太太。澜儿即使不能叫她额娘,总能叫一声姨娘。现在呢,自己和一个丫鬟一样,受尽众人的冷眼。如有一天,我若翻身得了势,定叫你兆佳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赫舍里氏转头叫着自己的孙子:“颜儿,你有空要带澜儿见识见识。下个月,我要进宫给贵妃请安,顺便给敏主子道个吉祥。这次澜儿和我一起去,也好见见世面。” 
众人一惊,却没人敢言语。赫舍里氏是个不言是非的主儿,越是这样越是眼里揉不进沙。她这样做,不用问,就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至于是什么,外人一概不知。连那些当家的太太的都没有一星点的消息。
澜儿来佟府的日子枯燥不已,每天不是吃饭请安,就是刘妈妈教授礼仪。还好,那个叫舜安颜的堂哥有时会来找她说话。自己一开始抗拒着他,不过,他并不讨厌,闷的时候还可以说说话。 
过年的爆竹欢快的响了起来,周围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惟有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她还是头一次没和娘她们在一起过年。想起临来时娘曾说过要来看她,这时才明白,不过是相互安稳的一句话。她知道,爷爷,爹,娘,还有哥哥一定很想她。可是,澜儿也好想你们呀。娘,你的病有没有好一些?哥哥,澜儿再也看不到你给我堆得雪人了。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呀,我真的好想回家。 
澜儿出神的望着窗外,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花蕊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姐,你怎么了?”花蕊小心翼翼的问。 
“……。”澜儿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流的更凶。 
“小姐,你是不是想你的那个家了?”花蕊看到澜儿不声不吭,只不停的流眼泪,心里很难受。她走到澜儿的面前,用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小姐,你这么难过,要哭就哭出来吧,憋着很难受的。” 
澜儿再也止不住心里的悲痛,她抱住花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好想家,想我的亲人。” 
澜儿把所有的思念,化作泪水倾泄出来。直到她觉得心里空空的。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花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就像看着自己受伤的姐妹一样。她扶起已平静下来的澜儿,说:“小姐,不要再伤心了。如果那些疼你的人知道你这么不快乐,又该担心了。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洗洗脸吧。” 
“嗯”澜儿点点头,没想到在这个冷冷的大院里,还有一个花蕊可以温暖她的心。是的,她不要疼她的人为她担心,她也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流眼泪。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刚满十四岁的佟佳澜由丫鬟麽麽打扮整齐后,带到正堂和奶奶一起进宫给贵妃佟佳氏请安。
四儿出身虽然低下,生的却是一流的标致。澜儿承袭了她生母的美艳,却又多了几分清秀和端庄。也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会被佟府的人接了回来,而不单单是为了什么骨肉亲情。佟府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不成想佟国维的哥哥佟国纲被索额图诬陷,含冤而死。悲痛之余,佟家才惊觉,康熙已对佟半朝有所忌惮。康熙明知佟国纲是被太子党陷害,却只作壁上观,摆明了是想借他人之手,削弱佟家势力。这一发现让佟国维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决不可坐以待毙。如今之计只有先倒太子,再拥新储,以巩固佟家在朝中的势力。澜儿此时已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摆上了政治的棋盘。
大年初二,赫舍里氏带着澜儿入宫请安。 
行完觐见礼后,赫舍里氏就和女儿聊起了家常。 
“额娘身体可好?”佟佳贵妃颇为关心母亲的身体。 
“托娘娘洪福,今年一年硬朗的很,没有什么毛病。”赫舍里氏恭声回道。 
“女儿看到合家大小平安康健,心里就甚是高兴。这个女孩是谁?” 
“回娘娘的话,她是隆科多在外寄养的小女儿澜儿。” 
“澜儿?”贵妃虽居深宫,倒知道隆科多的丢人之事。一听澜儿,心里并不怎么待见。“她不是不在府里吗?” 
见贵妃面上不悦,赫舍里氏上前小声道:“确实如此。只是想着佟家的子孙流落在外,未免惹人非议,所以接进府来。“ 
抬眼看去,澜儿还未长足,眉眼身条都出落的脱俗不凡。也许是女人的心细,她不由的想到今年又是宫里的大选之年!“母亲让她进府,不会是这么简单吧?莫非母亲也有事瞒着本宫?本宫是母亲的亲生女,一直是一条心的对着娘家人,可笑母亲倒拿别人当了真。”佟佳蔓菁语气里多了几分的疏远。
“娘娘恕罪,老身有难处呀!”赫舍里氏说着就跪了下来,细细述说佟国纲之事,才隐隐的露出几分他们的意思。
蔓菁扶起母亲,沉吟半响,摇头说道:“不妥。先且不说澜儿的生母出身低贱,绝不会让皇上看重选为嫔妃。就是赐给阿哥,也是难,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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