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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珠三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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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有,我在黑店里弄到了些肉干,压在这些东西的最底层,我给你找。”
我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吃馒头吧。”从黑店带出来的肉干,谁知道是不是用人肉做的?
他点点头,跳下了车,我也慢慢吞吞地蹭下了车。
马车停在一条林荫小道上,路面已经被厚厚的土黄落叶给覆盖住了,踩上去软绵绵的,还沙沙作响,很舒服。周围的树木大都光秃秃的,树叶基本都掉光了,只剩下树丫间那一团团死气沉沉的黑色鸟窝。放眼看去,森林里一片焦黄,到处都飘荡着一种萎靡的气息。唯一还有生气的是那几棵矮矮的松树,它们夹杂在那些高大的落叶乔木中间,身上挂满了干得发卷的枯叶,但它们仍然顽地绿着,尽管绿得有些发黑。
离小道不远的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早已被冬天的寒风吹干了,露出了一块块敷满了黄色淤泥的大石块。但其中有一段溪道因为较深,还蓄着一洼水,那水塘绿莹莹的,从上往下看去,就像一块美丽的翡翠。
狐狸下车后,叫我等在车厢边,他则拿了一个水囊到那个水塘边去打水。
这个地方偏僻得有些吓人,天阴沉沉的,风吹得枯枝呜呜作响,偶尔还有断裂的树枝噼里啪啦地从树上滚下来。幸好狐狸一路走,踩得枯枝咔咔乱响,多少使这片林子有了一点人气。
我一边捶着被宝宝压得酸痛的腰,一边站在小马身边跺着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忽然,我觉得在那风声中多了些什么嘈杂的声音,哒哒哒的,听起来好像在打雷。于是我大声冲树丛里的他喊道:“喂,你听到什么没有?”
他正气急败坏地拉扯着被荆棘挂住的衣袖,没好气地答道:“什么啊,没听见。这该死的刺笼好麻烦。真不知那些公子平常是怎么生活的,这么大的袖子,走路都得绊倒。”
既然他一个高手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我也不再理会那种声音了。没过一会儿他拿着水囊,甩着湿漉漉的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上来:“我就说吧,这衣服,中看不中用。呐,水,喝吧。”
我赶紧摇了摇头,虽然我吃了很多干馒头,喉咙渴得冒烟,但这游满了快乐小生物的水我可不敢喝。
他眨眨眼睛,好心地劝道:“这水不脏,那水塘很清亮。你最好还是喝点,都一天没喝水了。”
“真的不用。”
狐狸没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大家女眷,真麻烦,那你得再等等,还要走很远才有水井呢。”说完他自己仰脖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又使劲啃了两口馒头。
我靠着车厢壁,嫉妒地望着他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暗叹真不公平。以前我和我的一帮小姐妹天天讨论怎么护肤,脸上却经常长痘痘。而他每天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皮肤却像白瓷一样毫无瑕疵。
忽然,他停止嚼嚼,奇怪地望着我们来的方向,嘴巴里还包着鼓鼓囊囊的馒头。
“怎么了?”我问。
“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点点头:“早就告诉过你了。”
那打雷一样的声音已经很大了,似乎连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他赶紧将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严肃地命令道:“快上车。”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得意洋洋地仰起了下巴:“要我上车也行,不过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来的是百里家的人,我保你不死,所以还请你的刀稍微慢一点。”
没想到狐狸听完我的话,有点不耐烦地向上翻了一下眼睛,然后走到车厢后面,一手拉开车厢门,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百里少夫人,如果真的是百里家的人追来,我倒不担心生死的问题,只要你别再趁火打劫,抢光我剩下这点家当就行了。”说着,他的眼里浮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不过很不幸,这次来的绝不是来百里家的人。快上车,不然一会儿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和他相处久了很容易被他的笨手笨脚迷惑,忘记他的真实身份。但一遇到什么事情他立刻就会变回那个厉害的杀手或者是绑架犯,真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我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爬上了车厢。
狐狸重新给车厢和车窗上好了锁,嘱咐道:“记住,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说完他蹬蹬蹬跑到马车前面去了。
这回马车走得更快了,车厢颠簸得很厉害。我只得紧紧地扶住车壁,以防自己像球一样滚来滚去。
后面的雷声也越来越来大,中间还多了一些马匹嘶鸣的声音。不一会儿,这股声音就像潮水一般,将我们的马车包围了,逼得狐狸把车停了下来。
只听一道粗壮而沙哑的声音问道:“喂,赶车的,有没有见到一队武师模样的人从这里路过?”
狐狸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大王,小的没看见。”他的演技不错,至少我听不出什么破绽,活脱脱一个被吓坏了的普通人。
“大哥,你看他的刀,这小子会武功。”另一个人说道。
狐狸赶紧解释道:“我带妻子回娘家,怕遇到什么不测,这刀是用来唬人的。各位大王,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狐狸的话,另一人立刻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原来这车厢里还有小娘子啊,这我可要看一看。”
随后,“咔嚓”一声,车厢左边的小窗被应声劈开,我赶紧用袖子挡住了脸。
只听有人策马来到车窗前,笑道:“嘿,还是一个大肚婆呢,这下我们可有福了,上次那个还没玩几下就死了,不知道这个够不够我们玩?”
外边的人一齐哄笑起来。
我小心地从衣袖后面朝窗外望去,只见车厢外立着十几骑马的人,打扮各异,皆腰配武器,一看就匪气冲天。其中有几个还一边大笑一边看着我,眼里冒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欲望。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边的人加上另外一侧的人,还有拦在马车前的人,至少应该有五十多个人。
狐狸颤抖地打断了他们的哄笑:“各位大王,别动我的妻儿,我这有些散碎银两,是孝敬各位大王的。”
不知道是谁回了他一句:“你不是还带着刀吗?干嘛给我们银子?”
听了这话,那些人一个个仰头笑得更大声了。
“我这是拿钱买命,请各位大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小夫妻。”听声音,狐狸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好吧,算你走运。”刚开始那道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走,大肚婆有什么好玩的,等替老三他们报了仇,咱们抓几个黄花闺女来玩。”说完马车前又响起了马蹄声,随后车厢旁边的那些人也跟了过去。
听着那些马蹄声越来越远,我也渐渐地放下心来。道上有规矩,不管什么贼,绝不动孕妇,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像守规矩的人,要是我落到了他们手里肯定会很不妙。
突然,远去的马队中忽然有人尖叫道:“老大,那书生旁边的箱子是三哥的!”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重新朝我们冲了回来。
我的心一抖,赶紧找周围可利用的东西。正在手忙脚乱之时,狐狸闪到了车窗前,一边脱上衣一边问我:“这带的土匪出了名的狠,杀人不眨眼,你怕么?”
我抬头,看见他那镇定自若的眼神和他的怪异举动,愣了愣。
不到两秒钟,他就光着上身站在我面前了。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落叶像蝴蝶群一样腾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枯黄色将他那散发着光泽的洁白皮肤衬托得无比显眼。
一时间我竟然忘了回答他的问题,呆呆地问:“不冷吗?”
他摇摇头,将衣服从破损的车窗递了进来:“不太冷,马上就热了,帮我收着,别又弄脏了。”
他武功那么高,想不沾血还不容易,用得着耍这些花样吗?我白了他一眼,接过了那套衣服。
狐狸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阴森森的刀,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你一样识时务呢?我明明说了,用钱买命的。你找东西把车窗堵上吧,别让血溅进来弄脏了车厢。”说着,他转身朝那些匪徒迎了上去。
我听话地找了两个箱子,立起来重在一起,挡住了那个窗口。但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从箱子边透了进来。
没过多久,那些马蹄声又将马车包围了,那个声音嘶哑的男人气势汹汹地问道:“臭小子,这箱子哪来的?”
狐狸笑嘻嘻地答道:“我说是捡来的,你信么?”
那大汉冷笑一声:“我就觉得你小子不太对劲,果然如此。不管是不是捡来的,敢动大爷的东西,你死定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声如砍瓜菜一般的闷响,然后是那种水管破裂水柱喷出时那种“嗤嗤”的声响,接着是身体摔到落叶上的声音,最后只剩下鬼哭狼嚎的风声,还有几匹马的响鼻子的声音。
几秒种后,狐狸冷冷开口,打破了平静:“他的刀太慢了,你们呢,要不要试试刀?”
突然,另一个人发出了一声足以震碎一切的嚎叫:“杀了他!”死亡的号令一发出,众匪像一群饿狼一样,一起恶嚎着朝狐狸的方向扑了过去。
当他们的对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在车厢中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叠衣服,努力让自己不去听那冲破云霄的厮杀声,兵器相接的叮叮声,利刃劈断骨头的咔咔声,血液飞溅的嗤嗤声。但宝宝却听得很真切,听着听着,在我的肚子里发起脾气来,小脚蹬得我的肚子隐隐作痛。痛到后来,我连衣服都叠不下去了,只好浑身冰冷地缩在车厢中间,摸着肚子骗孩子,这只是妈妈做的一个噩梦,等梦醒了一切都好了。
正想着,一具身体重重地砸到了车厢上,将箱子边那条缝撞得更大了。我急忙伸手将那个箱子推了回去,不料这个举动引起了外边的注意。
“抓车里那个!”有人吼道。
我大惊,赶紧去扑过去拉车厢的门,但已经晚了,车门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抢先一步拉开。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只半裸着身体的野兽从他身后一闪而过,只听见“嚓“的一声,光头的眼睛睁圆了。两秒钟后,他齐腰以下的部位“扑通”一下倒了下去,失去支撑,他上半身里的一些红色东西立刻哗啦啦地淌了出来。但他的双手还牢牢地抓着两扇车门,支撑着悬空的上身,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这时,劲风卷着强烈的血腥味涌进了车厢,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靠着车厢壁捂住了嘴巴。可那个只剩下半截的光头执念很深,抓着车门就是不撒手,都过了一分多钟还保持着悬空的原样。没办法,我只好壮起胆子,闭上眼睛,抬脚一踹,将他的上半身踹了下去,然后赶紧关上了车门。
这么一折腾,宝宝闹得更凶了,疼得我恨不得哭出来,怀孕这么久,这种情况我从来没遇到过。外边的杀戮声仍然在继续,但我的注意力全转回到了自己身上,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别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我的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额头上也出了好多冷汗。
忽然,狐狸低着头拉开了车厢门。他浑身湿淋淋的,脸上身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头发也狼狈地贴在身体上,裤子也在哗哗往下淌水,想必是刚洗过。在他身后,一股一股带着焦臭味的人形青烟正冉冉上升,就像一只只飘荡在林子里的幽灵。
“衣服呢?”他没精打采地问道。
我靠着车厢壁,冷汗浸湿了被褥,疼得连牙齿都快咬碎了,那里还顾得上去管这个失落的小青年?半天后,我好不容易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自己拿。”
他终于从自己那悲哀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抬起头奇怪地问我:“你怎么了,受伤了?”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动胎气了。”
他一怔,赶紧问道:“那怎么办?”
我艰难地吸着冷气答道:“让我歇歇。”
他看了看四周,略微有些紧张地说道:“不能在这停,我给那些尸体用了化尸粉,毒气重,我们到前面去歇。”说完,他衣服也不穿,关上了车厢门就跑到前面去赶车。
马车再次动起来,可这回马车每颠簸一次,我的肚子就更痛一分。但我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我怕孩子听到后会更紧张。宝宝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老天想抢走他,先把我痛死再说。
好在马车没有走很远就停了下来,狐狸跳下车准备了一下。然后才转到车厢后面,小心翼翼地来扶我。迷糊中,我被他扶进了一间破庙,然后被慢慢地安置在地上的被子上,旁边是一团跳动的火光。
接着狐狸手脚无措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快痛晕过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狐狸着急地挠挠脑袋,然后像想到了什么:“对,车上还有一个陶罐,我烧点热水。”说完他迅速跑了出去。
四周一静下来,无助的感觉立刻成倍地涌上了心头。我好怕孩子离开我,怕得连灵魂都恨不得缩起来发抖。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手死死地揪住被子,咬牙忍着这种剜肉剔骨一般的剧痛。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期待过救世主,有一个瞬间,我甚至希望自己断气,那样就不会再疼了。可我知道,为了孩子,我绝对不能放弃。
不知熬了多久,我的左肩有了一些异样,开始慢慢地发热。接着,一种像水一样的奇怪热流从左肩慢慢流出,一波一波地在我的体内荡开,渐渐覆遍了我的全身。热流所到之处,疼痛也一点一点地缓了下来。可我恍恍惚惚的大脑却告诉我,那种剧痛仍然还在,只是我暂时感觉不到罢了。

弦寄余音(22)

这时,狐狸捧着个陶罐跑了进来,在一旁一边忙活一边说道:“你多撑一会儿啊,热水很快就烧好……”
可渐渐的,我的眼睛模糊了起来,狐狸的声音也了下去。不一会儿大脑里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身体里的那股热流也涌动得越来越厉害,而且还逐渐向我的肚子聚集。到后来,它们快得简直就像被漩涡卷过去一样。
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宝宝有一股神奇力量,就像吸水的巨龙一样,在势不可挡地吸收着我的左肩发出的热流。不知过了多久,左肩上那股源源不断的热流终于枯竭了,但宝宝的力量却仍未停止。恍惚中,我觉得我的血液,我的骨头,我的生命都在一点一点地被宝宝吸过去。随着那些东西的失去,我的意识也越来越轻,轻得能脱离我的身体,到最后,我终于飘了起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除了黑暗以外,我什么都看不到,甚至看不到自己。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上升,就像风一样轻盈。我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感觉,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开心的,就像忘记了所有烦恼和快乐一般。也不知升了多久,我的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点朦朦胧胧的黄色光芒,而我的身体也在此时停止了上升,不动了。渐渐的,黄色光芒越来越耀眼,眼前的一切也清晰起来。
天仍然是黑蒙蒙的,我诡异地踩在一片像黑玻璃一样平静而深沉的水面上。这片水域很宽,一望无际,上面还飘着无数朵美丽的粉色荷花。每一朵荷花中间都有一枝小小的白蜡烛,长短不一,全燃着。与天际相接的众多荷花灯发出的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水面,也让一朵朵荷花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四周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包括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的地方,迷茫中,我低头看了看脚下。可毫无波澜的水面上并没有照出我半点影子,水面仍然黑黝黝的,看不清深浅。在我脚边,漂浮着一盏非常特别的荷花灯。花的颜色很淡,花心里并没有蜡烛,但却燃着一朵黄色的火焰。奇怪的是,我一见到这朵荷花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突然,这朵花里的小火焰开始左右乱晃,岌岌可危。我赶紧蹲下用手拢在火焰上方。可根本不管用,因为周围连半丝风都没有,它的不安不是风的原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的大脑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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