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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珠三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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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愣住了,她没听懂少年的话。
少年随即就明白自己会错了意,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木薯不能再给你了。”
小芙终于知道少年是干什么的了,她听说书先生讲过这种人。一时间,她竟然有点兴奋,这种兴奋在那碗粥打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她好想回到以前那种日子,就算没有肉吃她也过得很开心,只要有娘和弟弟在就好。
少年还是会错了意,他挤出一丝怒容,大声喝道:“不给,就是不给。”
小芙急忙摇摇头:“我不要木薯,我要请你办事,和剑有关的事。”
少年的表情变得比三月天还快,他立刻换上了一脸甜得腻人的微笑:“早说嘛,要我杀谁,对方的武艺怎么样?”
听他这么问,小芙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她低下头,酝酿了一半天,喉咙里还是发不出一个声音。她说不出口,杀人,她以前想都没想过。
少年不耐烦了:“那先谈谈价钱,没武功的一百两,有武功的另算。”
小芙一惊,抓着衣角,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没钱,不过我可以做牛做马伺候你。”
“什么?拉倒吧。”少年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哼哼地转身向前走去。
小芙急了,赶紧迈步跟在他身后,生怕自己掉队。
少年也不理她,大步大步地在前面走着,活波的马尾在树丛中不断跳跃。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山神庙,破庙中间有一个用石头垒起的简单小灶,小灶上有一口破锅。少年走进去,将洗好的木薯放进破锅子,然后就趴在破庙中间开始生火。
小芙不敢进去,只好站在门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少年生火的技术不是很好,他趴在地上吹了一半天,只吹起了一股浓烟,熏得他涕泪横流,满脸是灰。
小芙终于鼓起勇气,抬步走到小灶边,低头看火势。
少年仰头看着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咳咳咳咳咳,你怎么还不走,我不要你伺候,我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咳咳咳。”
看着他那张斑驳的花脸,不知为何小芙很想笑,胆子也大了许多。她蹲下身,伸手拨了拨灶里的柴火。说来也怪,经过她这几下拨弄,灶里的火竟然奇迹般地旺了起来。
少年瞟瞟她,不再说话,乖乖地让出了生火的位置。
小芙很久没这么轻松了,她将自己那个木薯也放进了锅子里,专心致志地开始烧火。
不一会儿,锅子里的水就开得滚来滚去的。木薯煮熟,小芙正想寻两根木棍当筷子,没想到少年一挥手,一个木薯已经飞了少年手里。烫得他吹着气,不停地把木薯往天上抛。
小芙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木棍去拨另一个木薯。这时,一只拿着木薯的手伸到了小芙面前:“这个凉好了,你吃。”说话时少年的眼睛仍然盯着锅里的木薯。
小芙呆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少年手中的木薯,两颊陡然一热。让我跟着你就行,我不要你做什么,她暗想。
吃完东西,少年倒在一堆乱草上呼呼大睡。小芙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盯着他侧卧的身影发呆。突然,她发现少年的衣摆上有一个洞。她鼓足勇气,慢慢地爬过去,从身上掏出针线,认真地缝补起来。
少年停止了打鼾,背也僵直了,但他仍然没有回头看,任由小芙在她身上缝缝补补。
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昏黄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小芙那双布满茧子的手在火光中灵巧地翻飞,像一对恩爱缠绵的蝴蝶。庙外黑呼呼的一片,庙里满是温柔的火光,墙上映着小芙嘴角带笑的清秀侧影。
小芙的女红极好,破洞被她补得整整齐齐。补完衣摆,她俯下身体,用玲珑贝齿咬断了线头。
这时,一只火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抬起头,对上了少年魅惑的双眼。
“告诉我,你的事情。”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但他的眼睛里流动着璀璨的光。
小芙点点头,还未开口,眼泪已滚了下来。她慢慢地讲着,几次都差点讲不下去,可她不得不说,她想让少年知道她的事,就算他鄙视自己也无所谓。
讲完后,小芙已羞得满脸是泪,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少年的反应。可少年始终盘腿听着,静得像一尊雕像。
终于,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中间的柴火说道:“是这样啊,那我替你杀了他吧。”
小芙一愣,她没想到少年这么快就会松口,也许她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少年扭头对她微微一笑:“如果你想,我就替你杀了他。”说完,他抓起身旁的刀,站起身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小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不一会儿,她回过神,赶紧追了过去。可门外只剩下一片呼嚎的风声,还有一望无际的黑色树影。
小芙有些害怕,她跑到火堆边,抱紧了自己的双腿,发着抖。等少年回来,她就可以回去找娘了,然后和娘,弟弟一起重新过上好日子。白天,娘出去帮工,她在家照顾弟弟。晚上,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吃饭。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对,这样做不对。于是她一咬牙跳了起来,扎进了黑暗中。
“喂——拿刀的——喂——拿刀的——”她一边跑一边拼命地喊。不断有树枝打到她脸上,不断有雪块落下,可她一点都不敢放慢脚步,“拿刀的——拿刀的——”
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声,还有呼呼的风声。突然,她一脚踩空,身体咕噜咕噜滚下了山坡。幸好那山坡并不高,她直起身体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滚进了白天看到的那条小溪。
她试着起身接着追,脚脖子处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
“拿刀的——”她绝望地趴在冰冷的水里仰天大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我走得不快啊。”不远处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小芙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少年挺拔的身影,忍不住嚎然大哭:“呜呜呜呜,拿刀的,我终于追上你了,呜呜呜呜。”
少年飘身而下,一面伸手扶她一面打趣:“原来你的胆子这么小,竟然不敢一个人呆着。可我杀人的样子很难看,一般人看不得,你不用跟着……”
小芙没有理他的手,而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打断了他的话:“不能杀不能杀,他不能杀。”
少年愣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杀?他不是个禽兽么?”
小芙摇摇头,泪如雨下:“杀了他,娘和弟弟就得挨饿,弟弟还那么小,说不定会饿死的。”说完,她捂着胸口,已经哭得快窒息了。想起继父留在她身上的感觉,她好恨,她恨不得活撕了他,可继父不能杀啊。
少年半天没说话,一会儿,他慢慢地蹲下,伸出右手按住了小芙的头,柔声道:“小芙,小傻瓜,快起来吧,冬天,水冷。”
他的手很暖和,就像一轮小太阳。在这种温暖中,小芙痛痛快快地哭得一塌糊涂。
回到山神庙,浑身湿透的小芙已经冻成了冰坨子。她蹲在火堆边,瑟瑟发抖。少年的靴子也湿了,他脱下靴子,十个脚趾大张,烤得有滋有味。
“咳咳。”小芙忽然咳嗽了几声。
少年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扭了回去。没过一会,他又扭头看了她一看眼,像是想说点什么,可他还是将头扭了回去……
终于,他看着火堆小声哼道:“湿衣服不脱会做病的你还是脱了烤干吧。”说着,他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声音变得比蚊子还小,“我是正人君子今天情况特殊……”后面的话小芙已经听不清了。
但小芙还是羞涩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慢慢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钻进少年怀里的时候,小芙已经紧张得没了呼吸。少年的胸膛很烫,皮肤下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虽然身体暖和了,可小芙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忽然,一滴汗打在了小芙脸上,小芙抖抖地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火光中,少年两眼圆瞪,额头上布满了璀璨的汗珠。
两人身体相接处有一股奇怪的暗流在涌动,好像春天的阳光般温暖,将小芙的大脑烧成了一团浆糊。
渐渐的,少年也慢慢地低下了头。
谁都知道有些事情过了界,可再冷静的年轻人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少年很紧张,动作也很生涩,只是凭感觉冲进去乱撞。小芙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快感,可她很心安。两具还带着稚气的肉体在火光中纠缠着,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第二天,小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少年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垂头丧气地蹲在庙门口,手里拄着那把黑漆漆的刀。
小芙羞答答用少年的外衣挡住胸部,坐起身,看着少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少年躲躲闪闪地盯着庙外的台阶,低声说道:“我,昨晚,对不起。”
小芙的脸腾地一红,头埋得更低了。
少年继续说道:“可我不能为你留下来,我,我的家人被人杀了,我得用这把刀去报仇。不过,不过,”他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沓纸,往小芙这边推了推,眼睛却仍然不敢看小芙,“这是一张身份文书,还有我这几年攒下来的积蓄。你一个女孩家在外,不带文书官府会查问的。你就说你是这文书所有者的娘子,文书上的名字是吴云香。这些钱虽然不多,可节省一点也够用几十年了,别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些钱。”
突然,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不多说了,我,我,我得走了,你,保重。”说完,他直接从地上跳起,连飞带爬地跑下了台阶。
小芙咬着嘴唇,呆呆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树林深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阵风刮过,小芙猛地清醒,赶紧扑过去压住了那叠银票。她安慰自己:自己本来就已是残花败柳,他还给我留这么多钱,他是好人。可她的心仍然忍不住抽抽地疼。终于,她趴在银票上,和着凄凉的风声,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天地那么大,可她那么小,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
七年后的一天下午,小芙拎着老板娘送的点心,领着孩子回家。绣坊老板娘是好人,她知道小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经常接济她一些吃的,平常剩下的下角布料也全都送给了她。
儿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偶尔还回过头对她调皮地一笑。
小芙知道儿子该学东西了,可她没钱送他上学堂,也舍不得让他去那些铺子做学徒。那个和儿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给了她很多钱,但那些钱在两年前被人偷了个精光。
其实那天小偷进门的时她已经醒了,那小偷不是东西,摸不到值钱的东西就往她身上扑,她抓起枕头边的剪刀一阵乱戳。小偷跑了,她握着剪刀抱着儿子坐了整整一晚。等天亮后她才发现,小偷拿走了她的罗袜,罗袜里藏着那些银票。
也有好心的大妈来说亲,可小芙不想嫁,她忘不了那个温暖的少年。也许他早就把她忘了,有什么关系呢,想着他是她一个人的事。
城外的路很荒凉,儿子跑得很快,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路旁的什么东西。
小芙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禁一阵狂跳。路旁的一块大青石上放着一把漆黑的刀,那把熟悉的刀,儿子就是被这个吸引住了。而大青石旁,露着一只修长的手。
小芙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两步,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大青石旁斜倚着一个自己念了千百遍的人。虽然他脸上那份少年的青涩已完全褪去,但他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上也全是草。两眼紧闭,睡得正酣。
这时,儿子扑腾扑腾地跑过去,出神地盯着那把刀,小男孩都喜欢这些东西。
小芙想叫儿子回来,但她又怕惊醒了那个熟睡中的人,只好咬着嘴唇等儿子看够自己回来。
可儿子看了半天,竟然小心翼翼地往青石上爬。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儿子的头:“小子,别动它,它脏。”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小芙几乎激动得晕过去。机灵的儿子受惊,飞快地跑回她身边。她赶紧攥起儿子的手,迈步就走。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从自己手下跑掉的孩子,又跟着这孩子看到了小芙,顿时两眼发直。
“小……芙……”他犹犹豫豫地喊道。
小芙没有答话,只是快步地向前走。儿子扭头看了看他,又抬头看看娘亲:“娘,他认识你。”
小芙抖了一下儿子的手,儿子立刻明白了娘亲的意思,不再看他。
也许是自己对那孩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也许是自己怎么都忘不了那个坐在柴堆上用外衣裹身的姑娘,男人做出了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他飞快地跑过去,挡住了那对母子的去路。
“小芙,”他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妇,随时准备挨一巴掌,“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相公对你怎么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多大了?”他瞟了瞟小芙身边的小男孩,眼睛里充满了哀求的神色。
听到他的问话,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小芙反而平静了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偶遇罢了,他甚至还问起了自己的丈夫呢。
她微微一笑:“我过得很好,我相公经常出门在外,对我也很好,我儿子六岁,还有什么要问的?”
男人缓缓地摇摇头,失魂落魄地让开。小芙拉着孩子,大步流星地越过他向前走去。大概是觉得他难受的样子很好笑,孩子扭过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正好与男人两眼相对。
男人的两眼再次发直,因为孩子眼角处那道魅惑的弧线,实在是太眼熟了。
但他没有做声,等那对母子消失在拐角处后,他才拿起自己的刀,悄悄地跟了上去。
小芙并没有难过多久,她还有很多针线活要做,如果今天做不完,明天娘俩就得饿肚子。吃饭都成问题的人,哪里有功夫去黯然神伤?
晚上,儿子搂着她的腰睡得很香,她却不敢合眼。果然,不一会儿,窗户外又传来了嘻嘻哈哈地喊门声:“开门啊,小娘子,哥哥来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村上的几个老光棍每天晚上都会跑来叫门,每次都要吵到后半夜才离开,可她只敢在白天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像是在跟老光棍说话:“说,想当哑巴还是想让我把你扔出去?”
喊门那人骂道:“这是俺们村上的寡妇,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抢。”
男人轻声一笑:“我是她相公。”紧接着,响起了“卡啦”的骨裂声。
小芙没有奇怪为什么没听见惨叫,她被那个“相公”那个词弄得心跳加速,于是她起身拉开了门。
男人背对着房门站在院子正中,听到开门声,他扭头露出了一个纯净的笑容:“我问过周围的人了,你的相公是吴云香,你的儿子还没取名。小芙,他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如果小芙还是那个十六岁少女,她现在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可这些年她吃了太多苦头,也等了他太久,所以她只是轻轻地答道:“你有刀,你要去给你的家人报仇。再说,你也不是特地来找我们娘俩的。”
男人眼中的笑意仍然一点未减,他走过来将刀伸到小芙面前:“我有刀,我也有儿子,儿子比报仇更重要。爷爷父亲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才让我再次碰到了你。从今以后,这把刀再也不会用来报仇,我要用它保护你们娘俩,不让你们受欺负。我还要用它劈柴,照顾你们娘俩,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小芙又说道:“可我,我,我以前……”
男人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又冷又饿,娘子,让我进门吧。”
小芙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听男人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她点点头,让开了一条路。男人走进屋,转身关上了房门。
儿子仍然睡得很香,他绝对想不到天亮后自己就会有一个爹。
男人受伤了,肚子上有很大一个口子。小芙替他脱下衣服,又帮他换好了药,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自然。
然后两人吹灭油灯,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小芙将头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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