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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珠三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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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缓缓地从我的脸颊上拂过,也温柔地熨平了我那略为激动的情绪。
想清楚后,我拈起那个白瓷瓶,用力朝河中央掷去。瓶子在天空中画出了一道白线,随后坠入河中央,激起了一朵转瞬即逝的雪白浪花。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焦急的声音:“书儿,怎么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回头一看,飞墨站在我不远处。他手里打着一把写意山水图案油伞,身着一件雪白的云纹轻纱外袍,内套水蓝色的长衫。墨润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挽在头顶。在青山绿水白烟的衬托下,高雅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河神。
可惜河神墨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寒星,眉毛尖也微微向上挑起,他在生气。
见我不动,河神一边唠叨着一边朝我走了过来:“下雨连伞都不打一把,周围人也不知道劝一劝。”
那些侍卫侍女们这时全都乖乖地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飞墨走到我面前,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吼道:“以后要出门,一定要跟我打声招呼,听见没有?”
我轻声说道:“我就想一个人出来呆一会儿。”
飞墨扬扬眉毛:“你看我的口型,不,行!”
我轻哼一声,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没想到他一使劲,将我搂得更紧,连鼻尖都快和我对上了。
“孟书,你听着,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天,我要每天都见到你。”
“嘿嘿嘿嘿。”有个丫鬟羞涩地笑了起来。
飞墨一回头,冷冷地冲那些人扫了一眼。那些人知道飞墨的意思,立刻识趣地退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飞墨又转头看着我,脸上已经缓和了许多:“你要把身体养好,以后还得给初阳沐玄生小妹妹呢。别乱跑,嗯,我会担心的。”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忽然,他看见了我手里的东西,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一阵心虚,小声地答道:“这是两个孩子的保命符。”如果那个人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留着这个应该会有用。
飞墨没说话,脸上的寒气却越来越重,嘴唇也越抿越紧。
“飞墨,”我壮起胆子解释道,“我觉得这样踏实一点。”
“踏实?”他大声吼了起来,“书儿,你来这是不是在等那个人?如果他来了你想干什么,跟他走,还是让他只杀你一个?”
听飞墨说起烟雪,我的胸口不由隐隐作痛。
突然,飞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手中的手链抢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扬手将手链扔进了旁边汹涌的河流。
我惊叫:“那是……”
“孩子的保命符是我!”飞墨利落地打断了我的话,“你的保命符也是我,看着我。”
我含着泪,呆呆地望着他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
飞墨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我说,虽然我恨绛月,但我了解他。他要是不念旧情,一条手链根本保不住任何人。他要是念旧情,没有手链他也不会对孩子下手,留那些东西根本没用。”
“书儿,你是我的娘子,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我与你一同承担。孩子们也是,我百里飞墨是孟书的丈夫,是百里初阳和百里沐玄的爹。你们的天,有我替你们扛。如果有谁来找百里孟氏的寻仇,不管他有多厉害,都得先过我百里家这一关,都得先过我百里飞墨这一关。”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我破涕为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飞墨松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到了他的胸口上:“别怕,书儿,有你相公在,什么都别怕。再说他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慢慢地你就会忘记他,连做梦都不会再梦见他。”
“嗯,我不怕。”我伸出双臂,搂住了飞墨的腰,“我们回去吧,路过缎装的时候我要给两个孩子扯点布做衣裳,儿子们长得也太快了。”
不知道绛月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如果他来了,我会把他应得的还给他。
如果他没来,我会这样搂着飞墨,直到永远。也许,几年以后,我会渐渐将他连同我犯的错一起遗忘,就像我忘记奶奶的教诲一样。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烟雪,只属于我的烟雪。

(第三卷结局)

 番外——迦楼罗王(1)

承天盛朝,文治武德;万民乐业,天下太平。
承天朝某州某府有座鸡尾山,山下有条鸡尾河,鸡尾河边有座不大不小的村庄,也便叫做鸡尾庄。
庄中有个吕屠户,靠杀猪宰羊攒下不少家资,有夫人马氏,育得膝下一儿三女。这一年,吕屠户喜事盈门,经媒人说和,邻村的赵家答应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双方翻了黄历定下七月初八成婚。年一过完吕家就开始准备,眼看大婚之期还有一个月,吕屠户每天忙得屁股碰不着椅子,虽然劳累却也不亦乐乎。
这天午后未时,吕屠正要去验看订做的木工活,突然庄主的三儿子来访,吕屠不知何事,迎入相见。
“吕大伯,小侄有礼。”庄主儿子拱了拱手。
“免了免了!侄儿何事啊?”
“家父有请,望大伯速往。”
吕屠一时也想不出找他能有何事,不过既是庄主有请,也只好明日再去看木工活了。
不需一刻,二人来到庄主的客厅。只见客厅之内左右两侧坐着五六个人,右侧主位上坐着庄主和丁员外。庄主今年六十出头的年纪,中等微胖身材,素衣麻鞋,须发微白,看上去一脸的温良慈祥。他旁边的丁员外与庄主年纪相仿,个头稍高,很是消瘦,穿着却是锦帽绸衣,看上去一团富贵。这两位都是熟人,吕屠就没多看,转眼看左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上手边这位二十几岁光景的公子,不仅外貌奇伟,穿戴不俗,而且气势诡谲,使人敬畏。搭眼之下,他一双金瞳最是非同凡响,两道锐利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俊俏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似乎微微翘起的嘴角让人隐约感受到他深藏的高傲。一对柳眉细长稀薄,又给其平添几分书卷气质。过膝的长发前散后束,每当其轻摇折扇,几缕青丝都会默不作声地飘起。
说起这折扇,吕屠这等乡野村夫自看不出特别,而明眼人瞥一下便会不停地啧啧称奇,这好似一个身份的标识,告诉人们这公子可不是徒有其表。他身穿橙黄色长衣,外罩白长袍,腰系银丝黑蟒大带,足蹬薄底万里踏破靴,这些行头在穿在他高挑匀称的身上,不言不动自来百步的威风。说话声音略低,语速稍慢,像是什么人都不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再看他陪着两位老者寒暄攀谈,毫无拘束拘谨,显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精明城府。
而坐在他身边的其他三个人更使他多了几分神秘。第一位是身着白衣的女子,她戴着白色斗笠,腰间挂着一个白色锦囊。一头长发白如银丝,再加上她出众的容貌,看不出有多大年纪,让人对她充满好奇又不寒而栗。第二位还是一个姑娘,只见她乌黑的长发系在脑后,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却大不如白发的女子,一袭紫衣,背上背一个包袱。最后是一个灰衣男子,头发散乱,面容模糊,如果不说话不行动,真的好像一具尸体,他身穿灰衣,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有三十岁的样子。吕屠正打量这几位的时候,庄主起身为他介绍。
“吕掌柜来了啊,我来引荐,这位是绛月公子,这三位是公子的家人,公子因事远行途经此地,鸡尾山挡路,所以打算在庄上借宿,明早翻山。公子与知府大人熟识,身上带了知府大人的手书,嘱咐沿途多行方便,我看公子贵体,住不得平常农家,我今日要忙活求雨之事,无暇招待,丁员外府上又有客人,就想起你儿子要娶亲,家里正好盖了新房还没人住……”
“啊,公子若能大驾光临真是小人荣幸……”吕屠连连应承。
“吕掌柜,晚辈绛月有礼……”公子起身抱了抱拳。
寒暄了一会儿庄主起身道:“那就请公子随吕掌柜去吧,本地今年干旱异常,我还要安排求雨之事,就此失陪了。恕不远送。”
绛月主从四人于是跟随吕屠离去。到了吕家,安排妥当,吕屠便告辞去准备招待的酒菜了。
主从四人坐定,方要商议一些事情,吕屠之妻马氏前来问好,自然又是嘘寒问暖,殷勤备至。正谈话间,突然闯进一个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娘,不好了,出事了!”
马氏离省回到:“野丫头,没规矩,没见这有贵客吗?出什么事了?”
“是曲家的阿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来见这位公子,我哥拦着她,她就又喊又叫硬往里闯!”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去找你爹啊?”
“爹刚才说要好好安排贵客,自己去肉铺拿肉去了。”
“请问吕夫人,”绛月淡淡地问道,“这曲家阿婆是什么人,她找我会有什么事?”
“唉,公子有所不知,这个阿婆丈夫姓曲,前些年就过世了,她只有一个儿子,去年生病死掉了,剩下个儿媳不久前劳累过度也死了,现在只剩个十五岁的孙女和她相依为命。谁知道今年大旱,庄主又要找个女孩祭祀雨神,正好挑到了她的孙……”
“拿活人祭祀?!”黑发姑娘打断了马氏的话,“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事?庄民们都不管吗?!”
“织绡,闭嘴!”白发女子小声喝道。
“唉,我们这庄上的人又不是戎狄蛮夷,怎不知这事为人所不齿,然而我们也有苦衷……”
此时,一个老太太已经从院子外冲了进来,哭喊声由远及近,听得出后面还有个男子的呵斥与咒骂。
曲阿婆破门而入,进来就跪倒在地,马氏站起身来,神情尴尬,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去扶她一把。绛月主从倒是不为所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公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女吧,他们欺负我人老要拿她去祭祀雨神,我就这么一个亲人,她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绛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阿婆的哭诉,一双金色的眸子里泛着清冷的光,右手握着半开的折扇轻轻在胸前摇动。待老阿婆哭诉一阵语调下降的时候,他开口道:“阿婆,入乡随俗,我们只是经过此地借宿一晚,对这里的世情风俗都不甚了解,自然不合适插手任何事,请你谅解。”
“公子啊,你一定是位行侠仗义的大侠吧,我看您器宇不凡,一定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名门正派,一看就知道你武功高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阿婆激动得语无伦次,不过大致还是能听出她的意思。
听阿婆说到名门正派,绛月的双眉不为人察觉的挑动了一下,片刻后他展颜微微笑道:“阿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名门正派。更何况我朝在民间行文废武,我等也不是江湖中人,爱莫能助。”
“公子,求求你,就算您不是大侠,也求您试一试,帮我讲讲理。一看您就是知书达理之人,大家也许能听进您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用,家里也没什么财产,我只有把孙女给公子做个奴婢,但做个奴婢总比死了好啊,老婆子求求公子了,老婆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说着就要磕头,马氏连忙阻止。
绛月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双唇紧合,脸稍稍扬起,说道:“阿婆,实话跟你说,我们这一行为的也是人命关天之事,如果我们绞进这里的闲事耽误了时间怎么办?”言罢从高处扫了阿婆一眼。
对视的瞬间阿婆只觉得他那眼神突然变得比雪亮的刀子还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随后她自知无望,不用人送就自己告辞出门了。马氏见此情景,也没有多呆,领女儿出去了。
“主人,我们为什么不救那个可怜女孩呢?”织绡不解的说,“当初没有主人,织绡恐怕早已饿死了,为什么不能也救她呢?主……”
绛月突然垂眸沉面低速说道:“救你的是你自己,让你留下的是你自己,你不用感恩。珠女,把我的书拿出来。”
织绡赶紧低头噤声。
白发女子瞪了织绡一眼,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本书,恭恭敬敬地递给绛月。
绛月慢慢地将书翻开,认真看了起来,将三人扔在一边。
半天后,他似乎想起了呆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的三个人,抬眼缓缓说道:“听马氏的话这种事绝非只发生过一次两次,可见庄民对此深信不疑,就算织绡你救了这一个,下一个谁去救?”他轻笑了一声,抛下一句话,又低头继续看书,“再说生死由命,与我等何干。”
“哦。”织绡不敢再多言,但看上去并不心服。
傍晚时分,吕屠宴请绛月一行。席间众人闲聊起来,马氏对丈夫说起刚才阿婆来哭闹之事,吕屠责怪儿女为何没拦住这个疯婆子。马氏却说:“那阿婆也怪可怜的,家里无依无靠才会让她的孙女去作祭品。”
织绡问道:“那这雨神到底是什么神仙,要拿年轻女孩做祭品啊?”
“这可说来话长,”吕屠道,“二十多年前,庄里三年大旱,颗粒无收。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庄主说他研读古书得知,这是因为庄民做的坏事太多触怒了上天,遭到报应了。只有用一个十四到十七岁的童贞少女贿赂…啊不,祭祀雨神才能降雨,于是庄民们凑钱买下了朱寡妇的女儿,由庄主秘密地祭祀。据说祭祀的时候只有庄主一个人在鸡尾山上,所以到底怎么祭祀的没人说得清楚。有人说祭祀时山上会飘出绿色的烟,那些女孩可能……唉,真是惨啊!反正那些女孩是一去不回了。”
织绡的脸涨得通红:“那庄里就没人反对这种事吗?”
“当然有,丁员外就一直反对。说起丁员外可了不得,真是有福之人。他也没读过什么书,本只是个普通农户,一次走夜路跌下山,竟然在谷底发现了一眼盐泉!从此他做起官盐生意,发了大财,还在府城经营酒楼,儿子也考上了秀才,见过大世面,因此他当时坚决反对庄主的祭祀。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降雨,最后庄民们还是同意了庄主祭祀。不过说来也怪,祭祀的第二天就下起大雨,让那些质疑和反对庄主的人哑口无言。”
“不过从此后每隔几年就会发生大旱,非祭祀不能下雨,有年轻女孩的人家无不人人自危。丁员外阻止不了庄主求雨只好每次给倒霉的人家一些钱表示同情和安慰。十年前又逢大旱,那时我们家大女儿正好十五岁,我给庄上每家送了十斤肉才逃过一劫。这几年来旱灾越来越频繁,差不多年年都要祭祀雨神,今年就轮到曲家倒霉……”
“吕夫人,”一直默不作声的绛月夹起一筷腊肉,眉间竟然浮出了一丝年轻人的调皮,“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肉。”
“公子喜欢就好,唉,对,我啊再给你弄点小酒。”看绛月现在的神情和自己的儿子没有多少差异,马氏对他平添了几分亲热,少了几分隔阂。
“那敢情好。”
祭祀的话题就此被打断,席间再无人提及。
夜色缓缓降临,绛月主从在房中商量明日行程,突然外面喊声大作,鸡飞狗跳,喧哗不已。
“织绡,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主人。”
庄口通往山上的小路上挤满了人。庄主领着三十壮丁挑着各种祭品正要上山,曲家的女孩就装在一个四人抬的大笼子里。一个老阿婆和一个少年公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位公子衣着光鲜,五官端正,举止高贵,一表人才,只是看上去稚气未脱,年纪尚小,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是谁?!找死啊!”一个庄民喝道。
公子的语音虽稚嫩,但气势却一点都不弱,他神气十足地拱了拱手:“各位乡亲,在下姓白,是丁秀才的朋友,今天特来管个闲事。”
“什么事要你管,快闪开!”
“各位求雨我不管,我只是想叫各位把这位姑娘放了。”
“放了她拿什么祭祀雨神,让开!”说着几个大汉就要上来动手。
“且慢!”庄主叫住众人走上前来,“这位白公子,老朽是本庄的庄主,今日求雨也是不得已为之,请你客随主便,不要闹事。”
正说话间,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挤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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