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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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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瑶月微微敛眉。
“事情其实很简单——娘娘相比还记得墨琴是怎么被卖到安国公府的吧。”珑月缓步绕过瑶月身前,来到墨琴身边,声音绵软似糖:“墨琴之父嗜赌成性,母亲早亡。为了凑齐母亲的丧葬费和偿还父亲的赌债,墨琴是自己把自己卖到安国公府的。”
激动了半天的墨琴此刻听到自己的往事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垂着眼,不发一言。
珑月笑吟吟看着她,“而现在也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重演罢了——嗜赌成性改不了,卖了一个女儿是堵不了这无底洞的,然后这另一个女儿当然也就只能重复着姐姐的命运了。”
墨琴听到此处,闪电般地抬头,双眸射出的光仿若三九寒冬:“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要是敢动她我——”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珑月笑着打断墨琴愤怒的质问,接着往下说:“姑姑不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不动这个妹妹才答应下毒害死长皇子的吗?”
“我没有!”墨琴尖声叫道。
怎么又绕回来了……瑶月想了想,对珑月道:“你既然说墨琴是被人主使的,那你到底是说出背后的那个主使是谁啊。”
“那自然是……”珑月故作悠然的眸子扫到瑶月真正淡然的面容,倏忽一惊,堪堪住了嘴。
祝双这下已经完全明白过来瑶月的意思,而她身侧的小莹虽然不甚明了却是极为好奇,早祝双一步上前逼问:“珑月,既然你知道真相就说清楚啊。不要说一半藏一半的!”
“是啊,珑月你说啊!”
“珑月你说嘛!”
……被吊起胃口的仪清宫众人开始不停催促。
“是……是……”珑月见她们步步紧逼,自知失言,顿时方寸大乱。
“珑月。本宫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瑶月清亮的声音在一片喧哗中脱颖而出,珑月慌忙抬头,对上瑶月栗色眼瞳。
瑶月问道:“本宫虽然也好奇操纵墨琴的人是谁,但本宫更想知道你是从而而来的真相?难不成是裴大人告诉你的?”
“不!”珑月当即否认。眼珠子转了转,嗫嚅着道:“是奴婢在紫宸殿偷听到的。”
“偷听啊——那好!你再去把幕后黑手多听听,下次转述的时候才说得流利。”
珑月听了瑶月的话,呆愣住了。
瑶月催促道:“还不快去!”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4)
待到珑月跑得远远的了瑶月才对掖庭令道:“你带着墨琴走吧,只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不要让她太难受了。”
众人俱是一惊,她们搞不清自家娘娘是怎么突然转了性,竟然把一直护得紧的墨琴主动推进掖庭火坑?
瑶月又走到墨琴身旁,轻声对她道:“你不要担心,就好好在掖庭里待几天,本宫不久就会救你出来的。”
“小姐!”墨琴看着瑶月平静的眼眸,瞬间安了心。
目送着掖庭令带着墨琴离开,小莹忍不住问瑶月道:“娘娘真的有办法救出墨琴吗?”
瑶月仍然向着着墨琴他们离去的方向、向着小小宫门外青青地河边柳,驻足远望,默然不语。
“娘娘?”小莹疑惑地再度出声。
“这件事本宫一定要查到底!”瑶月突然说出一句冷然的话语。
小莹看了看祝双,用目光表达自己的莫名其妙。祝双却用食指封唇,示意她不要说话。
瑶月背对着所有人,迎着冉冉升起的晨曦,执着而坚定地道:“凡事拿承元做掩饰施以不轨之事的人,本宫绝不会轻饶!”
生前我守护不了他,那在他死后——作为他的母亲,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再背负任何阴谋,毁坏他一点名声!
承元,这是母妃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一点事情!
你看到了吗?
承元……
迎着高升的初阳,金色的微芒在女子绝丽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环,也在她簌簌不停落的泪水上折射着澈亮的光。
珑月硬着头皮往紫宸殿走,满心地悔恨和怨念。一面走一面责怪自己方才言语之中太过傲然,本来是想好好看看慕容瑶月惊慌和悲痛的模样,却不料被她捉住破绽反将一军……
心里碎碎念着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路,突地眼前蓝光一闪,冷不丁撞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面。
心情不好的她刚想咒骂,一抬头,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啊呀!”
珑月拍着胸脯跳着脚大叫:“怎么走路的?吓死我了!”
“这么走路”拂尘一扫,那人淡淡道:“珑月姑娘,这里是紫宸殿,该是咱家问你是‘怎么走路的’。”
那人便是次次待燕临瑄临幸她过后,奉命看着她喝药的统领公公夏知。
珑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进了紫宸殿,也许是因为她来得多了,侧门的守卫都不会拦她,故而她就算进来了也没有意识到已进了禁区。
珑月平复了下心绪,暗道那夏知好歹也是正二品的统领公公惹怒了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便对他盈盈一笑道:“我这是走糊涂了竟没有察觉,冲撞了公公,还望公公见谅。”说着又福了下身。
夏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姑娘可是奉了圣上的诏令才过来的?”
珑月摇头。
夏知道:“那姑娘还是回去吧,这个时候圣上是没有功夫搭理姑娘的。”
没工夫搭理?!一介阉人竟然敢这么嘲笑我!珑月微微抿了抿唇,道:“不知……”
“夏统领!夏统领!”从正殿方向跑过来,跑到夏知等人面前差点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便气喘吁吁地对夏知说:“统领……黄、总总管说,圣上刚下了、下了旨要咱们去封、封——宇文贵妃的云华宫!”
封云华宫!
无论在什么时候,封宫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极有可能带来牢狱之灾、宫中所有的人都有性命之忧。
如果一宫之主不是犯及大错、大罪,皇上一般是不会下达封宫的谕令;即使一宫之主有犯及大错、大罪,皇上也会顾及宠爱和情分不会下达封宫谕令。一旦封宫就代表,这个妃子——失宠了!
而失宠的人在后宫,往往厄运将至。
和着急忙慌的小太监相比,夏知的反应就跟没有反应一样。在他看来,封宫这个决定是早晚要落到云华宫头上的,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只是一撩拂尘,对手下的虾米道:“走吧。”
珑月看着夏知带人离开,在原地愣了愣,然后转身往原路回去。
关于指使墨琴下毒的幕后黑手,不用珑月打听复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但是,最受震荡的地方不是后宫,而是朝堂。
把宇文家和操纵墨琴下毒联系到一起是刑部尚书裴大人手中的一封奏折。
奏折上写的真相跟说书人手上的书稿一样精彩:所谓墨琴的父亲在赌桌上输钱是因为早有人摆好了局等着他上钩,目的就是让这个嗜赌成性的赌徒输得倾家荡产,输到不惜卖女还钱的地步。然后,在赌徒明码标价卖女还钱的艰难时刻,一个富贵人家的管家从天而降给了赌徒大量钱财帮助赌徒度过难关。
但这个救世主要的不是赌徒的如花似玉、豆蔻年华的小女儿,他交给赌徒一罐毒蜂蜜让赌徒把这罐毒蜂蜜交给不日就要从宫里回家探亲的大女儿,让这个大女儿用这罐毒蜂蜜在长皇子的饮食里下毒。
大女儿不同意,赌徒父亲便威胁大女儿:“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将你妹妹卖到勾栏里去。”为了保护一母同胞的妹妹,大女儿只好同意下毒。
——这个大女儿便是墨琴,她有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在墨琴七岁的时候,父亲气死自己的妻子,为了筹集母亲的丧葬费,墨琴把自己卖进了刚刚到达京城的慕容家,成为慕容家小姐瑶月的贴身婢女。
时隔十几年,往事被迫重演,这一回却是有人恶意操纵。刑部查出,那间赌坊的东家实际是宇文家。
奏折呈上之后,皇上下令封云华宫,幽禁宇文贵妃。
而被指证为幕后黑手的宇文家的罪证还不止这些。次日,一个年逾四十的妇人到京兆府投递诉状,宁愿滚钉板也要为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丈夫伸冤。
这一事件的矛头,再次指向了处于岌岌可危之中的宇文家。
由于妇人指明害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就是宇文家的公子宇文少华,这便是涉及皇亲国戚,京兆府不敢轻易判案,便将此案移交至刑部。
那妇人云自己的丈夫生前在刑部大牢里当一名小小典狱长。一日,宇文家公子宇文少华突然派人找上那个门来说宇文公子看上了一名女囚犯,要自己丈夫即刻放人。
那名女囚犯是个勾栏里的清倌,因被客人逼着卖身才失手杀人。谁说情有可原,但毕竟出人命是事实,刑部都已经判了秋后处决,这女子也就只能呆在牢里等死了。
那宇文公子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那女子正当青春年华、姿容靓丽,竟然要纳那女子为妾。
自己丈夫一面摄于宇文家的权势又害怕在自己手上不见了这么个死囚被上头怪罪,就一味地打马虎眼。怎奈宇文公子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隔天就派人到牢里强行带走这个女子。
后来,刑部盘查之时果然发现那名女子失踪,追究了下来。宇文家为了避免偷运死囚的事情查到自己身上不惜杀人灭口。
许是宇文少华做这样的荒唐事做得多了,竟敢白日于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事后也不做掩饰。刑部从那妇人和死者的家中取得凶器,从邻里处取得口供,又调出了刑部死囚的记录——一一调查取证之后,此案人证物证确凿,宇文少华被拘留到刑部大堂。
宇文家知晓之后立即动用多年来盘根于朝堂上下的关系,试图像往昔一般简单解决牢狱之灾。却不料他们的一切举动都被御史记录在册,并且在早朝时当众臣之面上奏皇上,弹劾左相宇文文德。
上大怒,下令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一同彻查宇文家多年以来的劣迹。
结果,查出宇文文德位相之时至今二十年举国上下地方、京兆大小官员每年给宇文家贿赂钱财几十万两白银,金饰、锦帛、玉器无数,甚至有穷乡僻壤之地的官员为了博得调任的机会不惜强抢当地有姿色的女子送进宇文府……
林林种种数不胜数,斑斑点点计不胜计。宇文家这么多年的所涉不法之事归结起来便是——“罄竹难书”四个字。
天子也只给了他们一条路——没有后路!
仅仅三天之内,那个权倾朝野的宇文家便如丧家之犬一般——先是宇文家被查封,所有家财尽数没入国库;再是举家被判流放三千里,并下“永不可返京”及“十世之内子孙皆不可入仕途,妻女皆不可入权贵之家”之禁令。
最后,废宇文文德之女贵妃宇文薇为庶人迁冷宫长静院,终生不可出冷宫。
至此——前朝后宫鸡飞狗跳;
至此——天子自即位以来心腹大患被尽数拔除;
至此——一个以天子意愿安排的朝局慢慢展开……
前朝大变如此,但宇文家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人却让刚刚意气风发达成自己多年心愿的天子,吃了足足的闭门羹。
初夏的暖风在长长的回廊中穿梭,偶尔掀起侍从宫人衣裳衣角,让那些颜色柔和美丽的衣角如蝶样翻飞。
可是这样显示着岁月静好的画面并没有减少燕临瑄心中的急躁和焦虑。
无数次的被拒之后,燕临瑄跪在太后寝阁的院中,沉默地请求着母亲的谅解。
所有人都只记得那个兴庆宫的主人是天家的太后,却都忘记了,她还是宇文家的女儿+而且,她必须先是宇文家的女儿才能成为天家的太后。
厚重的锦帘被掀起一角,随后又小心放下。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小声地为院中的皇上求情:“太后,圣上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就要生病了!
太后慢条斯理地喝着碗中的莲子汤,淡淡道:“才一个时辰而已,现下天气暖和,不会凉到的。”哀家的孩子才不会那么体弱。
女官阿萑语塞,在心中暗暗为皇上叹息:咱们皇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狠心的娘啊!
太后扫了她一眼:“你觉得哀家狠心吗?”
虽然心中恨不得大点其头但口中还是恭谨道:“太后的想法奴婢不敢揣测,可奴婢知道,太后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
阿萑在一旁望着她的笑容,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恍惚。太后本来不是特别美丽的绝色女子再加上年岁的叠加,眼角难免有皱纹,但此刻她那么一下却让人感到有一种无形的魅惑穿越了年龄,让她不够艳丽的容颜焕发出别样的容光。
这也许就是当年太后从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吸引住先皇的原因吧。阿萑心中想到。
“哀家不是不心疼他,哀家只是让他在身上疼一疼,也好好静一静。”太后走到雕花红木的窗边,透过那两扇没有完全合拢的窗之间的缝隙,看着院中跪着的明黄身影。
“他以为他忍了六七年忍够了是吗?”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般道:“还是太年轻了、太心急……”我的皇儿,你这么做——你可知是借了谁的力量?又有哪个家族会顶替着迅速跌落的宇文家更快到达那个权倾朝野的位置?到时候,你仍然要今日重演吗?
那,你是否还记得,多年前的四妃世家?他们与今天的宇文家又有什么区别?
太后是什么意思?阿萑在一旁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听着她的喃喃自语,不明所以。
阿萑正在心中纠结的时候,太后的视线中忽而出现了一行人。为此,太后微微皱了一下眉,遂吩咐阿萑道:“去备茶,不,再盛一碗莲子汤上来吧。”说罢径直往首座上而去。
是有客人来吗?阿萑虽有疑问但还是先顺从地下去准备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守宫门的内侍高声喊道:“慕容昭仪驾到!”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5)
瑶月对首座上的太后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说你这两天身体不好,快快平身吧。”太后象征性地朝她抬了抬手,又对阿萑道:“去把新熬好的莲子汤给慕容昭仪送过去。”
墨琴被关,小莹又还小,瑶月身边便只有祝双一个贴身宫女。祝双扶着她起身坐到下首,又从阿萑手中接过莲子汤递给瑶月。
瑶月这些天的精神一直恹恹的所有也没有怎么好好吃东西,来之前就因没有胃口推了早膳,此刻太后没有给她茶水而是上了一碗莲子汤让她不知怎么推拒才好。
偷眼看了看太后慈眉善目的脸上一片殷切的期盼,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吃似乎有点不合适便就着祝双的手勉强喝了一口。
咦?本来觉得喝下去会恶心的,孰料竟还很可口。瑶月舒了眉,随手接过莲子汤,舀着吃起来。
太后看着她吃得欢也不由笑了笑,待她吃完之后让阿萑又去盛,这才道:“好吃吗?”
瑶月点了点头:“好吃,谢娘娘恩赐。”
太后对她招了招手:“来,到母后这里坐着。好多天都不见你来了,让母后好好看看。”
瑶月闻言不禁有些愣——首先是因为太后突如其来的热情,更重要的是因为太后说的“母后”这两个字。
“母后……”
母后……
承元……
不过她只是晃了一下神便清醒过来,顺从地坐到宫女按着太后安排放到首座边的梅花圆凳上。
圆凳比首座的座椅来得矮得多了,瑶月坐上去,头顶便刚刚到太后的下巴。
太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关切地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瑶月垂着头,任由她摸着,轻声道:“臣妾很好。”
“诶……”太后摩挲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叹息道:“天下父母心啊……”
天下父母心!瑶月心中不由一酸,眼中刚刚退去的泪意瞬间又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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