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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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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还是……实在已经到了迫不得已不说出来的地步?

燕临瑄最后仍然问到临瑗身上:“他既然已病弱至此,为何还要临瑗不远千里赶到川蜀?”他难道是要临瑗以“未亡人”的身份去奔丧?朕还没同意你们的婚事呢!

凌胥为他的疑问一愣,半响才道:“这,微臣实不知。”

燕临瑄还欲说什么,紧闭的门板上传来连续不断的叩门声。

凌胥连忙道:“微臣即刻前往川蜀,必能让长公主秋毫无伤。”

燕临瑄点了点头,便让他跳窗离开。

“进来吧。”待凌胥走后,燕临瑄才对轻响的雕花朱漆大门道。

门扉轻启,女子藕荷色的衣角飘过褚红的门槛,十分纤弱的身体柔顺地蹲下。女子声音绵软如棉絮,很是惹人爱怜,她道:“奴婢拜见圣上。”

燕临瑄看到是她,微一蹙眉,问道:“有什么事?是不是仪清宫那边出了什么事?”想到瑶月燕临瑄心中的悲痛又如涨潮般浮了上来,被苦涩海水浸泡的心一如几日前在大慈恩寺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最疼爱的孩子离去那般疼痛,却也已平静很多。

最起码,他现在已经能平静地问:“慕容昭仪还在为长皇子薨之事悲痛不能自已吗?”

其实何必问?痛失爱子的心情无论父母都是一样的,而瑶月是女子,女子天生的敏感脆弱自然会让那悲痛更加持久一些。

那宫女听他只是问瑶月,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冷厉的光,口中仍然恭谨:“禀圣上,慕容昭仪喝了药之后一直安睡,奴婢出来只是仍然未醒。”

由于瑶月的情绪波澜起伏太大,每每思念爱子到极致之时不免情绪失控。太医院太医为了避免她在发狂时受伤只能给她开了强行入眠的药,一旦她失控至神智不清的地步立刻喂她服用。

“都三四天了,还如此么……”燕临瑄深深叹息着,不知该说什么。

之后又注意到宫女,便问:“既然慕容昭仪没有出什么事,那你来这里找朕做什么?”

那宫女觉得双腿蹲得有些麻了,索性跪在地上,回答道:“太医院太医已经查出长皇子致死之因,故而奴婢来禀告圣上。”

“当真如此?”燕临瑄从坐了一整天的龙椅上站起来,缓步走到那宫女面前,又加问道:“只是如此?”

宫女不语。

燕临瑄见她完全跪倒在地,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宫女因屈膝已久,便将全身的力量压到燕临瑄身上。但燕临瑄也只是扶了她一下,并没有多怜香惜玉地扶她到站好,故而燕临瑄的手一离开,她娇弱的身体便如扶风摆柳般微晃。

燕临瑄看了她一眼,问道:“朕记得你是仪清宫的宫女并不是太医院的医女,你如何得知太医院有没有查出长皇子是因何而死?”

那宫女嗫嚅道:“奴婢……只是,路过。”

又路过?燕临瑄冷笑了一声,背身、抬脚踏出延英殿的殿门,又吩咐黄冬道:“摆驾紫宸殿,宣所有太医院所有太医到紫宸殿见朕!”

黄冬领命而去,不久,全副天子仪仗便朝燕临瑄方向而来。

燕临瑄在踏上步辇前忽而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道:“既然消息是你传的,那朕就带着你去。”

宫女刚要谢恩,燕临瑄却又道:“可是你要记住,你不过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宫女——慕容珑月!”






第40章 第四十章 遂令天下父母心(5)
长皇子的薨逝让整个后宫在很长时间内都处于一种恐慌的气氛中,每个以往或羡慕或嫉妒或曾与仪清宫结怨的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而其中最恐慌的莫过于——云华宫。

宇文薇在听到长皇子承元死讯的那一刻,专属女子的自觉让她马上恐慌起来。可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有意无意间真的做了和那个孩子死亡有关的事情,直到三天后的一个雨夜里,她才终于想了起来……

“栗子……”宇文薇用手捂住颤抖不止的唇,蓦然吐出这两个字——窗外惊雷劈下,闪电强烈的白光瞬间亮彻了整座宫殿,却亮不了她眼中死灰般的黯淡。


“你是说,承元是因为吃了有毒的栗子才薨逝的?”燕临瑄坐在御座上,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问道。

太医院医正徐林躬身回禀:“回圣上,从长皇子催吐吐出的秽物中尚可看出栗子残余的形状,而长皇子平日三餐所食均有人试筷才呈上,臣认为无毒。另外的零食和甜点,因当日长皇子刚用过早膳,仪清宫宫人曾言长皇子不曾餐后再食他物,故而这栗子应是长皇子从别处得来的。”

燕临瑄沉吟了片刻,问静默站在一旁的珑月道:“你可知当日承元是否从别处得到吃食?”

珑月恭谨地道:“此事奴婢不是十分清楚。”

燕临瑄皱眉道:“当日离宫前承元曾经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吗?”

珑月颔首:“那日长皇子的确是曾藏起来不让奴婢们找到,不过后来小莹和墨琴找到了他。”

燕临瑄接着问:“那小莹和墨琴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承元的”

珑月初闻此问微微一愣,踟蹰半晌方才嗫嚅道:“奴婢……奴婢不知。”

“胡说!”燕临瑄不悦地呵斥道:“在朕的面前你竟敢说谎!是不想要命了么!”

珑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首道:“圣上明鉴,奴婢只是在长皇子被找到之后才见到长皇子的,之前寻找长皇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奴婢确实不知!”

燕临瑄对她说“不知道”的态度颇感意外,按以往的惯例,珑月对自己想要找到事情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她此刻越是反常不就越代表,不寻常吗?

“那,朕问谁才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呢?”燕临瑄靠着椅背,展开袖中折扇,一边摇晃一边状如随意地问道。

珑月仍然垂首,回答:“圣上欲知此事始末,当问小莹墨琴。”

燕临瑄便顺着她的话说:“那朕让你和黄冬去一趟仪清宫,叫墨——嗯,就小莹过来吧。”

黄冬虽觉诧异但终究还是不发一言地和珑月一起出去了。

燕临瑄待他们离开,便对已经静候了良久的太医们道:“留下几个十分知情的,其余人就回家吧。”

徐医正和位于自己斜后方的金老太医对视一眼,默契地都没有动。

等到多余的人也都离开,燕临瑄才将浮于表面的平淡表情卸下,一双眸子射出的光冷得像冰。

燕临瑄声音平稳地问道:“徐医正,现在多余的人都退散了,你将承元中毒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朕!”

徐医正躬身道:“只要是臣知道的,臣当知无不言——只是这毒物研究并未臣之所长,还要请金老太医上前为圣上讲解。”

燕临瑄颔首,金老太医上前道:“禀圣上,长皇子所中的毒不在栗子本身而在涂于栗子周身的蜂蜜中——这种毒,是乌头。”

“乌头块根通常几个连生在一起,呈圆锥形或卵形,母根称乌头,旁生侧根称附子。外表茶褐色,内部乳白色,粉状肉质。生于山地、丘陵地、林缘。”

“乌头为散寒止痛要药,既可祛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然其有大毒,用之宜慎。《神农本草经》记载有祛逐邪气的作用,被列为下品。乌头分川乌、草乌,草乌毒性更大——长皇子所中之毒便是草乌之毒。”

燕临瑄听到此处,微微一动案上的茶盏,茶盖忽从杯体上滑下,跌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他并没有说什么,金老太医却微微一顿,有些畏惧地样子。徐医正对他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金老太医不再敢去看御座上的天子,只是将自己该说的话说完:“草乌中毒后毒发十分迅速。中乌头毒病机为:邪经胃肠道吸收,入络后循经而行,充斥脉络,故可有口舌辛辣及麻木、肢体抽搐;毒邪人胃,阻于中焦,脾胃气机逆乱而见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热迫大肠则可里急后重;毒邪攻心,心阳不振则可见心悸怔忡、脉结代;毒人营血,扰动肝风,可见躁动、神昏、厥脱;邪毒迫肺则胸闷如窒。”

“长皇子因年纪尚幼,中毒后虽然即使催吐,但那草乌毒性实在太过歹毒,故而……”

“好了!”燕临瑄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单手支额,盍着双眼轻声道:“你们如何得知承元是真的吃了带毒的栗子才薨逝的?”

在天下之主面前说完这么一大段话,金老太医已经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抬手向徐医正拱了拱手,便向后退。

徐医正接着他的活儿,回答燕临瑄:“禀圣上,当日长皇子袖中仍还遗有两粒带毒的栗子。臣先取其中一枚置于少许清水中浸泡,待栗子外的毒完全溶于水中。臣起先嗅其味便觉得是蜂蜜,此时便将毒水溅置于一蚁穴旁,须臾,果然有群蚁倾穴而出,争食毒水——片刻,凡食毒水之蚁皆亡。”

“果然毒性狠绝——”燕临瑄深深叹息,一直未曾松开的眉心此时更是攥紧,而在他这句叹息之后他却不再说话。

寂静中沉沉的阴冷如重山般朝两位太医压下,即使是经历了两朝风雨、数十年各方势力倾轧的徐医正也不免悄悄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长皇子中毒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燕临瑄在这令人忐忑的静默中悄然开了口,他问了徐医正最后一个问题:“徐卿是如何得知承元袖中还有遗留的带毒栗子?”

徐医正没有料到他会问及这个,愣了片刻后想到燕临瑄也许是质疑自己断病因是否准确,不禁昂首道:“这是仪清宫的宫女交给臣的,言是在长皇子袖中找到的。后来栗子上的乌头毒毒发的症状和长皇子毒发的症状一致,故而臣认为长皇子就是食用了毒栗子才薨逝的。”

燕临瑄摆了摆手:“朕是问你,是谁给你的毒栗子,还指明这毒栗子就是从承元袖中而来?”

难道圣上竟不知?徐医正微微有些惊讶地道:“那不就是方才圣上您带进殿的那位宫女吗?她难道不是仪清宫的人?”

“砰!”燕临瑄一拂袖,本来就失了茶盖的杯子瞬间从案上投入大地,和它本来的伴侣共享粉身碎骨的命运。


酉时一刻,恐慌了三天的宇文薇终于等到了燕临瑄的宣见口谕——和众人预想中她会痛哭失措不同,接到口谕的她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和无止尽地担心自己的死期相比,也许到了死期那天更好受一些。宇文薇淡淡地吩咐秀珠为自己整理妆容,脸上没有丝毫灰败的神色。

秀珠一边帮她绾发一边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镇定自若不由深觉疑惑。宇文薇注意到她的疑惑,用一种近乎沧桑的语气道:“以前我总觉得这世上是有是非对错的,可是进了这深宫我才知道,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对错。就算有也是众口铄金说出来的,未必是真。”

秀珠拿出纯金攒珠展翅凤钗却被她拦住,另从盒中最底层取了一只普通的玉搔头出来,示意秀珠用这个。

秀珠有些不甘地劝道:“就算马上娘娘就要大难临头了,这一刻娘娘还是娘娘啊,何必提前落魄?”

宇文薇静静注视着镜中还尚算得上美丽的容颜,忆起第一次穿起这身宫装时镜中娇俏的笑,不由叹了一口气:“时过境迁,我早就不是圣上手中的珍宝。这宫里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没有的说成有的,我到底有没有做过已经不重要。”

“不会的!”秀珠蹲在宇文薇膝前,仰面看着宇文薇,早已是泪花汹涌:“娘娘是贵妃,也是太后的侄女,和圣上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又为圣上生了立宁公主——圣上就是不看在夫妻情分上也会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的!”

“太后?姑母对我从来都是失望大过期望,何况她现在最重要的身份不是宇文家的女儿,而是天家的太后、圣上的母后——长皇子的祖母。”宇文薇唇边缓缓露出一丝凄楚的笑:“至于夫妻——咱们圣上在大事上从来都不会心软!”当年的四妃又有什么错?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就是因为望族权利太大迫得圣上清洗后宫么?而如今的宇文家和当年的望族又有什么区别?死不死,只是在于早晚。至于理由,谋害长皇子是多么正当的理由,还能一石二鸟……

“天家无情,果然如此。只盼我走之后,圣上能善待立宁,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冷落了立宁才好。”秀珠颤抖着双手为她插上玉搔头,再理了理她衣裳,便听到她说:“走吧……”

那一声“走吧”何其凄凉、何其悲哀,让见惯了宇文薇耍性置气秀珠产生一种生死诀别的感觉。

秀珠在这样悲伤的绝望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吩咐一个小宫女拿了云华宫的令牌去兴庆宫跟太后求援。


紫宸殿和云华宫相距不近,可是就算再远,终究还是到了。

宇文薇带着一种“近乡情怯”的颤抖辞辇下驾,云袂逶迤,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如同此刻绵延的思绪。

她带着必死的心来,此刻的回忆多余对未来的远望。

然而,上天连给她回忆的机会的都没有给完,她才将将踏进紫宸殿勤政阁的门——她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道黑影已经将她压倒在地,并用了十二分的劲儿在她身上扯抓撕挠。

手上的动作还不够激烈,那人更是用尽力气对她破口大骂:“你这个蛇蝎妇人!你到底有没有心,长皇子才那么小!他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下毒害死她!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今天你竟然敢给长皇子下毒,难道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你的罪孽报复在立宁公主身上吗!”

“你这个——!”

“你够了没有!”终于赶上来的秀珠和一干宫女侍卫连忙吧那人从宇文薇身上拉开,秀珠扶起宇文薇,瞪向那歇斯底里的人,呵斥道:“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娘娘下毒害长皇子了?是长皇子摊上这么一个不称职的娘亲他才福薄至此!”

“呸!蛇蝎!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那人狠狠朝她们啐了了一口,恨恨咒骂:“上天会给你们报应的!”

“够了!”随着一声低沉威严的男声传来,明黄的身影随之出现。燕临瑄环视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微微抽了抽嘴角:“这里是东内紫宸殿,不是菜市场,闹成这样传出去是要给天下取笑吗?——都进来再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1)
紫宸殿中恍如三堂会审,天子坐明堂,紫衣官员立于旁。

不知是不是因为万念俱灰的缘故,宇文薇的无论是方才墨琴挣了命一般地谩骂厮打,还是如今真的让他审案一般的情景——都已不能让她为之动容。

她走到御案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燕临瑄行了个礼,再缓缓起身,一脸镇静地看着御座上的皇帝。

燕临瑄对她的镇定显然意外,“贵妃可知朕此次召你前来是所谓何事吗?”

宇文薇道:“臣妾知或不知道都没有关系,臣妾只想听圣上说。”

她话音未落,殿中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诧异表情。其中墨琴更是跟见了鬼一般瞪着宇文薇,还小声地问身边的祝双:“她是宇文贵妃吗?”

祝双微一皱眉,瞪了尽会惹事的人一样,警告她不许胡言。

燕临瑄当然更惊讶,和宇文薇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于宇文薇的脾气和性情他还是了解的。此刻宇文薇淡定的表情让他有种认错了人的错觉。

“那朕就当你不知道吧。”燕临瑄不管心中有多惊讶,脸上都没有露出一点诧异,“御医说承元是因中毒薨逝的,还说是因为吃了带毒的栗子,而当日让承元接触到栗子的只有你——是吗?”

宇文薇的语气仍然平静:“禀圣上,臣妾当日是曾给过长皇子一包糖栗子——但,没有毒。”

“你胡说!”还没等燕临瑄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墨琴就先激动起来:“除了你还有谁会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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