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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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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央。”云梧红唇轻启,见她站在原地不前,便径自走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平静无波。“我想见他一面。”

“云姐姐。”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可是一见到她,那央便不知如何开口了。前几日是她太激动,太担心阮层墨的病,所以才口不择言。
“其实……”其实,她没有恶意。可是那一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就像有千钧重的东西堵在喉头一般。

莞尔一笑,云梧没有回身,只是侧过脸来道:“我明白。”她并没有怪过她。

曲起纤细苍白的手指在门上叩了几叩,她在原地深呼吸好几次,这才推开门走进去,面色清冷。

阮层墨看到是她走进来,寂静无波的眼睛里泛起一阵涟漪,任谁都看得出他惊喜的神情。从知道这里是宰相府后,他便知道,她一定会来的,一定!

云梧站在他面前,两人相视良久,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久难平息。

那张脸,曾经伴随着她走过青涩懵懂的年纪,将她从泥泞中拉起,曾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阳光。最最开始,令她心动的是他,江城郊外失去他的那一刻,也曾撕心裂肺的痛过。每每午夜梦回,全是恐惧与歉疚,是她的软弱和愚钝害了他……就在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阮层墨出现了,用他的身体代替他活着。

如果当时她知道,自己扯着他的衣袖将他认错会误了他一生,她还会失控的抱着他呼唤“阿墨”吗?

“阮层墨。”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阮层墨微微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笑:“怎么?”她不是叫他阿墨,她怎么不叫他阿墨?

“好了,便离开吧。”云梧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他,眸子里全是冷漠与疏离,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闻言,半撑起身子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让他大汗淋漓,喘息不已。为什么?他没想到她来是让他离开。她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对不起,我……”

“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像是一场羞辱一样,她冷冷拂袖打断他的话,又恼又怒。“阮层墨,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这句话在嘉名州也说过,如今再说,人是物非。

“不要以为,为我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我就会感动。”她慢慢转身在房间里踱步,像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夺人身体却毫不珍惜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苦涩一笑,阮层墨的眼睛一片黯淡。夺人身体?原来她一直为了这件事而耿耿于怀。他以为她当真早就看淡了,却不知自己如此愚笨。怪不得她一直叫他阿墨,不肯改口……

可是,他如何能甘心?“你是在怪我不该以身涉险么?”

“错!”立马打断他的话,她背对着他,侧过脸来,露出嘲讽般的笑。“我担心的是阿墨的身子。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她忽视他受伤的眼神,藏在袖子里的手兀自收紧。“若非这具皮囊,即使遇见你,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路人,我不会多看一眼。”

对不起,阮层墨。如果一直待在她身边,她带给他的痛就是拖延的伤口不肯愈合。长痛不如短痛,结束这场纠缠吧,再也不要将心系挂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阮层墨面色苍白如纸,她的话字字如刀,在他不设防的心上剜出一道道口子,没有鲜血淋漓,只是痛得蚀骨。她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做别人的替身?“可为什么连替身都比不过苏子衿!哪怕只是把我当阿墨……”哪怕她把他当做阿墨来爱,这也做不到吗?

“因为我不爱阿墨。”

仿佛有什么东西清脆的一声响,噼啪掉了一地。

“哈哈。”他失控的笑出来,声音在这静谧的屋子里尤显突兀,双眼赤红的看着那抹青色身影,嘴巴动了动。最终胸间气血一滞,口中腥甜不已。

一缕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让一直在屋外偷看的那央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许多的闯了进来。

“阮哥哥!”她几步奔到床边,接住他下滑的身子,半跪在床边惊慌失措,阮层墨的死灰般的眼神令她不安。回过头,她带着哭腔朝云梧道:

“云姐姐,不是的!你告诉他,你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样想的……”她明明对自己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她知道的,阮层墨在云梧心里并非什么都不是。她一定是生气,所以才说这些气话!

云梧转身,冷眼看着两人,不为所动。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小月牙,那央哀求的眼神让她的心蓦地一痛,却强忍着不去看阮层墨。这里,不宜久留。

心中一片苦涩,她退了几步,颇有些落荒而逃。

“云梧。”

阮层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低沉而压抑,她迈至门口的脚步着了魔一样停了下来。

“不要走。”那道身影就在咫尺,他却怎么也摸不到。如果早知道她过来是要说这么一番话,那么他宁愿不要见她。不见,便还有一个空间留给自己幻想……可是,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不要走……”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曾经他的心事一片荒芜,满布寒冰,而她的出现,是他温暖的唯一。他不知道怎样才算爱,无条件的为她做任何事还是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她?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爱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爱……

云梧,不要那样狠心,连独自守候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没有她,他要怎么面对黑夜里无孔不入的寒冷?再回到那样寂寥的从前,他要如何过着连见都见不到她的日子?

屋外阳光正好,刺痛她的双眼。微微仰头,她庆幸此刻是背对着他们。对不起,阮层墨,她不能再……

深深吸了口气,她头也不回的抬脚迈了出去。

看了一眼失神的阮层墨,那央一咬唇,从地上站起来,急忙追了出去。

“云姐姐!”






、第77章

作者有话要说:没怎么检查了,
有错误的话大家提醒一下,
纳兰下次来放文时会改。

“云姐姐!”

那央跑出来,站在院中,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云梧,小嘴一瘪,明亮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就要哭出来。

“云姐姐……”

“那央。”云梧收整了情绪,这才转过身来,看了那央半晌,最终伸出手来抚着她柔顺如瀑的发丝,低低一叹。“那央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比我更适合阿墨。”

那央摇头,她喜欢阮层墨没错,可是阮层墨的心里只有云梧啊!否则,她也不会追出来。

微微一笑,云梧知道她顾忌的是什么,可正是这样的那央才更让她肯定自己做的是对的。“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说的对,我不能自私的让阿墨一直留在我身边,为了我,不值得啊。我很感动他为我做的一切,可感动和爱是两回事……”

也许这样做很笨拙,可是生死之后,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放不下苏子衿,所以就不可能再去爱阮层墨。

“我知道。”失落的垂下头来,那央绞着自己的手指,低声喃喃。感情的事永远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帮不到。

……

“丫头,我不会回离鸳山,你也不用再跟着我。”

“不,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阮层墨饮茶,一身白衣如雪,额间的红色宝石熠熠生辉。“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

那央闻言,手中的包裹一扔,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将小脸凑到他面前,笑眯眯的道:“有你在,我不怕。”

手里的茶杯一顿,阮层墨视若无睹的站起,往客栈外头去牵马。“可能会很苦。”
“嗯。”

“凶险又无聊。”
“嗯。”

“也许要去很久。”

那央跟在他身后的脚步蓦地一停,抱着包裹不再向前,有些犹豫。“那、我回去……”

阮层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唇,解开套在柱上的缰绳就要翻身上马。不料马身前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张开挡在他前面。

“我回去,你在这里等我。既然要去很久,那我去宰相府多拿些干粮和银两,苏子衿一定不会介意。”

“……”眼角一抽,他马鞭一挥,绕过她,扬长而去。

“喂!”那央气结,瞪了他离开的方向一眼,连忙转身回去牵马追上去。

……

“阮哥哥,那日云姐姐说的其实不是她的真心话。”

“我知道。”
“哈?”

沉默良久后,天地间只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回响,缓缓散入风中。“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那便是:如她所愿的离开……

朝颜城楼。

一抹青色身影立在城楼上,衣袂随风起舞,墨丝飞扬。云梧遥看天际飞驰而去的两抹身影,眼神复杂。

“回去吧。”

一名儒衫男子高冠束带,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清冷的声音宛如夜风令人舒适。这人正是称病多日的当朝宰相,苏子衿。

云梧清浅一笑,指了指朝颜城的南方,目光落得更远。道:“还记得百目否?”那里,人人善舞、花开四季。“若有一日,我们得了空闲,去那处可好?”

琥珀色的眼睛盛笑,眼眸温柔似水,他站在她身后,双手从背后绕到身前,将她轻轻箍在怀里。苏子衿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低低应道:

“好。”

云梧靠在他的怀中,眉眼微弯。她没有注意到,他答应她时,眼里淡淡的隐忧。

数日前,勤政殿偏殿。

“张远儒一派倒台后,朝中各地缺人,可朕又不想再在士族子弟中选拔官吏,如何是好?”瑞谦永一边往龙椅上走,一边问身后的苏子衿。士族力量庞大,若是再大量任用那些人,只怕又会出现张远儒一枝独大的迹象;更何况,士族子弟多数娇生惯养、难以管教,实在难成气候。

苏子衿着一身黑色朝服,立在堂中,垂眸不语。瑞谦永的顾忌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要动士族的根基,原本就不是一件易事。从前朝就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皇上难道想将士族为代表的朝中势力清算干净?”

“正是。”他衣摆一掀,在椅上坐下来,君临天下的气势尽显无遗。张远儒一党虽被清洗干净,可是他只是士族这颗大树的一根枝干而已,真正的根还埋藏在地下。趁他们元气大伤,何不赶紧清理?

眉峰微皱,苏子衿抿唇,适时提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时机尚未成熟,瑞谦永便对张远儒动手,此事已经引起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满,改革起来的阻力更大了。

闻言一阵默然,良久之后,瑞谦永才抬头,问道:“依你看,如何是好?”地方那些职务总空着也不是办法。

站在原地,苏子衿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许久,他才慢慢道:“自古文有文法、武有武规。不如试试以试选人?”这个方法他还是从云梧管理暗军中学到的。云梧因嫌麻烦,便在管理时将暗军用“文”“武”分开来,两部各有一套管理和训练方法。如此她便直接命人按规矩行事,不用自己亲自处理,少却许多混乱,省事不少。只是不知道用在此处如何?

“以试选人?”瑞谦永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问:“如何个选法?”

“经世治国之策与行兵作仗之法,从文人士子中开设选拔的应试,能者得。”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也是临时想出来的法子,具体细节尚需摸索。他相信,依瑞谦永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也懂得八九了。

果不其然,偌大的偏殿中只听得瑞谦永“哈哈”大笑,两手一拍从御案后站起,笑道:“爱卿不亏是朕的左膀右臂!”

垂眉笑而不语,苏子衿低下眼来的瞬间眼去眸光中的落寞,不再言语。

从勤政殿出来,他意外地见到吏部尚书陈华还立在殿中,两人相对一揖手,他看了看陈华,最终什么也没说,翩然离去。

一是避嫌。身为一人之下的宰相,他与旁人太过亲近自是不好的。二是他此时还陷在瑞谦永的话中。瑞谦永没有将选拔官吏的事情交予他,这是代表他开始连他都不相信了吗?他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张远儒!

一路沉默着走出宫门,他无奈又苦涩的一笑,坐上软轿打道回府。而此时,宫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陈华,有何事奏禀?”瑞谦永将手里的奏折合上,放至一旁,抬眼看着下方的吏部尚书陈华。

陈华此前只是一个吏部侍郎,苏子衿任宰相后,便将其提拔起来做了吏部尚书。今日突然在早朝后留下来,要求独面圣上。所以在苏子衿走后,他才在廉公公的宣召下进得偏殿。

“回皇上,下官有本启奏。”陈华跪在地上,将袖中藏了许久的一本奏章递出来。

廉公公见状,上前接过,疾走几步,双手奉给瑞谦永后便立在一旁。

“何事不能在朝上禀奏?”瑞谦永疑惑的看了陈华一眼,将奏章展开来,才看的几眼便面色一寒,“啪”的一声合上奏折,厉声道:

“大胆陈华,你可知自己在说何话!”这竟然是弹劾宰相苏子衿的奏折!他可是苏子衿提拔上来的,现在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吗?

“皇上,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宰相苏子衿确有贪污受贿的行径,还望皇上明察,莫让其成为第二个张远儒啊!”

心惊的看着陈华,瑞谦永眼神复杂的抓过此前他放至另一边的奏折。那上面也是从军中上来的弹劾苏子衿的奏折,言其言行不检,结党营私……

廉公公偷瞄了一眼瑞谦永,旋即重新垂下头来,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朝堂的事情他管不到,他只要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够了。

待到陈华走后,廉公公从宫门处往回走,经过一条僻静的小路,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信鸽,在它的腿上绑上什么东西,往上一抛,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慢慢走回原路。

才回到自己书房,苏子衿便看到停在窗台上的信鸽。将寄冥打发走,他轻轻一抖,将纸条展开。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将其点燃烧尽,唇畔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78章

作者有话要说:到现在,长度已经超出预期了 
大家慢慢看吧,(*^__^*) 嘻嘻

不几日后,便已经入了四月暮春。云梧从外头进来栖梧院时,见到松袖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小脸快挤成一堆去。

“谁惹我家松袖了?”她笑了笑,走上前去打趣的问。

松袖抬眼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有气无力的请安,随后才道:“少夫人,我们快要卷铺盖走人了。”一边说,她一边给她端了杯水递过来。

闻言一怔,旋即皱眉。松袖为何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她今日才将长水大街的联络点撤掉,难道松袖发现了什么不成?端着水抿了一口,云梧强自压下心底的震惊,笑笑道:

“这话从何说起?”

“少夫人刚回来是不知道,少爷今日与皇上吵架了,皇上从府中甩袖离去的。奴婢还听到少爷说什么不去上朝……”松袖一听云梧问起,便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道来,“少夫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快要离开宰相府了?”

原来如此,云梧暗自舒了口气,下一刻,她又担心起来。苏子衿怎么会和瑞谦永吵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拍了拍松袖的手,她用安心的眼神示意她无事,然后问道:“少爷还在书房么?”

见她点头,她便起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她没有敲门,径自推开走了进去。

苏子衿已经褪下朝服,换上一身月牙白的儒衫,慵懒的靠在榻上,眼眸半垂,似睡非睡。

捂嘴一笑,云梧放轻了脚步朝榻上走去。发现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喜欢看他穿儒衫时的儒雅样子,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她站定在他面前,双手叉腰,佯装愤怒,却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

苏子衿眼皮也不抬的勾唇,伸手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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