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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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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可万万不能再乱动了,伤口太深,又加上这样的天气,稍不注意,日后就会留下后患。
我夫家人催我去临镇做活,就不能继续照顾姑娘了,你好生歇息。”今日烟城四处传言,东陵大军快要守不住了,许多人都出逃离开了,她不能不走。
花流配的药还真是很受用,任她这般折腾,不消一日也定能略略结痂,若不是经常将伤口崩开,一月定能好得差不多。
“知道了。”云梧点头,知晓这几日烟城的百姓逃了大半,她想离开自己也不能勉强,至于后患嘛,现在到没那么多空闲来担心此事了。张远儒称病不朝已多日,他既不涉政事,皇帝与暗军也没办法揪他的小辫子,东陵军中的尸毒又闹得人心惶惶,士气大跌,倘若苍狼此时来攻……
瑞谦永此刻定烦恼异常吧?不由得想起他,她又是一叹。十分怀念在厘城遇到的棣永,那时候的他远不如现今一般费尽心思、勾心斗角,也许身在皇帝的位置,无可避免吧。
“对了。”老妈子出门去了还特意回来一趟,正色道:
“女儿家的,三从四德还是得守着。姑娘跟着自家的漂亮相公好生过活,万不能像昨日那般领着另外的男子独处……”
云梧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你说的极是。”
余光瞧见门外一抹玄色身影,暗自叫苦不迭。
“说的极是。”苏子衿踏进来,咬着牙道,阴冷的语气平白让云梧抖了一抖。
老妈子闪到舌头,直念了声万福便逃了出去,留下她干干的扯着嘴角笑。“这时候怎么有空闲过来?”
“阿梧这是不欢迎我?”凑近床上的她,他双手一撑,将其圈在身前,温柔的问。
又是抖一次,她不自然地咧着嘴摇头,他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温柔似水,她就越提心吊胆,以前可没发现他有这番能力,果然时局能造就性情!
“你……不想跟我解释一番漂亮相公是谁吗?”靠近她的耳后,苏子衿温热的气息拂得她心头发麻,脸蛋刷的变红,直想一把推开他。
事实上,她的身体反应比脑袋快得多,右手已经撑在自己与他之间,撇过头,听到自己细如蚊蚁的声音,“何来此事。”
苏子衿直起身子,抱胸斜眼看她。她低头,服输。
“其实,那个人是……”见他挑眉,云梧心一横,说道:“是瑞谦永派在暗中保护我的一个叫竹问的影卫。”默默在心中道歉,竹问,她实在非有意为之。
“男的、暗中保护。”苏子衿将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去。
惊觉自己又讲错话了,她现下连咬人的心情都有了,诚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他没有时时待在我身边,只是出门会跟着。”赧颜,为什么她要这般狼狈?
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又气又不忍心,“从今日起,我每晚回来这里。”一想到有人在暗处窥探着她,甚至连晚上都可能在这屋里,他就坐立难安,心头泛酸。
“不、不用……啊!”听到苏子衿的话,她心一急就忘了身上的伤,坐起来就要摆手,结果牵动左手。
“怎么了?”苏子衿连忙扶住她,发现她的左手不受控制的痛得发抖。昨日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怎么今天手就伤了?说着就要撩起袖子查看。
云梧喘气,这一下子,可真真的痛到骨子里去了。
一缕殷红顺着雪白的手臂流下,苏子衿伸手去解她的衣扣,伤口在肩上。
“苏子衿!”她虚弱的喊,右手止住他的动作。解衣!尽管两人是两情相悦,但似乎还没到这一步。
绕开她的手,径直继续他的动作。“乖,让我看看伤口。”他好看的眉头皱得如同川字,薄薄的唇一张一合,眼里只有担忧,云梧不禁耳根发烫。看着他将自己领口的盘扣一一解开,往下褪,她不争气的脸红得如同胭脂,心跳如雷。
轻轻将她的衣服褪下一半,滑至肩,露出圆润的线条,用白纱包扎过,但此时已经往外渗血。他忍住怒意,揭开布条,肩线往下一跟手指长度的地方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竟然是几天前就已经受伤了,可她还瞒着自己,昨天也未表现出一丝难受!怪不得她昨天总是躺在自己怀里,他还笑她粘人粘的太紧,殊不知她背对着自己,他就看不到她苍白的脸和表情,她忍得如此之深!
云梧见他满是寒霜的瞪着自己,连忙说道:“没有很严重。”声音弱到连自己都听不见,底气全无。
在云梧的指示下找打药箱,轻车熟路的替她重新包扎。
他的手指触碰到他如若凝脂的肌肤,酥酥麻麻,引得一池湖水些许轻晃。
目光触及到这一箭竟然将她的左肩整个射穿,他不敢想象若是再偏个几分的情形,面色又冷了许多。
云梧好心提醒,“再冷下去,外头落的可就是冰雹了。”好吧,不好笑。见冷源毫无反应,她无奈,自己扯好衣服,安静等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怎么一回事?”
“出门不小心。”
“你不是说有影卫护着你?”
“一时没留意。”
“看来他十分不称职,如此倒不如不要的好。”
“……”
正要说话,忽见他过来将她扶着躺着,自己也和衣睡下,将她放在自己怀里,手臂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搂住。
“你……”越发见他登徒浪子一般了,云梧瞪他。
“你需要好生歇息。”谁知苏子衿合上一双茶水般的眼,不愿理睬。
又不敢乱动,任她瞪了半天,眼睛酸涩,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竟也睡过去。
暖春细雨,烛锦相映。
临睡前,她恍惚间听到他在耳畔叹息,“阿梧,纵然跟你有约在先,可此生,我便只想要你一人,再也放不开手了……”
翌日,她是从屋檐滴水声中醒来,昨晚竟睡得那般死,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一夜相安无事。枕边留着他临走的信笺,她估摸着他新请的下人应要正午才至,便想出去走走。
这一出去,就遇见了一位她早已抛在脑后的人,以至于她被叫住,半晌想不起自己曾认得那人。
彼时,她一身云锦披风,松松垮垮的系上,又罩上披风上的帽子,右手撑着一把杏花油纸伞漫无目的的走在长街,竹问跟在左边,不动声色的小心护着她的左臂。
“姐姐?”
带着一丝疑虑的女声从云梧身后传来,见她不答话,就撑着伞跑到她面前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姐姐,果真是你!”那央一双灵动的大眼扑闪,刚才云梧走过她身边,她还以为不会是那日遇见的奇怪姐姐,毕竟没料到她会来边境。
“你……”迟疑,一时想不起来她曾见过面前的女孩。
“我是那央,那日在厘城附近,我们见过的。”那央一脸期待的看着云梧。
竹问就要开口,云梧连忙止住。脑海中忆起来阮层墨,这才细细打量那央,微笑,“是你。”
“姐姐如何在这里?”
两人站在不宽的大街上,又逢细雨,诸多不便。“有故人在此,特来看看。”略一迟疑,云梧笑道,“当真要在此闲聊?”
那央不好意思的笑,“阮哥哥让我在此候他。”
“阮大夫?”云梧状似无意的问。右手一直握住伞柄的指节有些泛白。
一听云梧唤阮层墨作大夫,那央吃吃的笑,眼似弯月。“你怎么唤他作大夫?他其实是大祭司才是。”
示意竹问到一旁候她,她这才与那央站到街旁,朝她打听他的事。“他是大祭司?”
那央其实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讲,但一想起初见时,云梧的奇怪反应,她就忍不住好奇里面的故事。
“阮哥哥从小就被选定成为我们阿姆族的大祭司,还很小的时候就被幻境爷爷捡回来,取名阮层墨。”一说起阮层墨,她就眉飞色舞。
“阮层墨。”云梧轻轻咀嚼,名字里也有个“墨”字,巧合吗?“你从小便认识他?”
“对呀,我跟他几乎形影不离。”她又补充道:“当然,是我一直粘着他。除了有次,幻境爷爷将他藏起来一个月。”说到这里,她就有些抱怨,幻境爷爷把阮大哥带回摹乙谷后,就让他受了重伤!害她哭了好几次。
“藏起来?”云梧还在回味那央口中的话,嘴里下意识的问。
那央点头,“嗯,幻境爷爷把他带回摹乙谷,害阮哥哥受了伤,后背至今都还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差点死了!”说到看见这条伤口,她就一阵脸红。上次偷看阮哥哥洗澡,被他的这条伤口吓到,揪个正着。羞了半天。
云梧惊恐抬头,她说什么?手中的雨伞晃得厉害,累积成束滴落下来,正好落在鞋尖。怎么会那么巧?“那是,何时的事?”她几乎要扔掉伞抓着面前的女子问个清楚。
“五、五月。”那央被云梧煞白的脸色吓住,担心的问,“怎么了?”
五月!云梧一个踉跄,那央扔掉伞伸手扶住她,竹问在远处就要过来,可还是忍住了。
“丫头。”
“阮哥哥!”那央回头招手,“阮哥哥,这位姐姐好像有些难受。”
待那央把身子挪开,阮层墨一眼就看到了她怀里的女子,脚下一顿,再也没能上前。
、第 36 章
终于看到那张跟阿墨一模一样的脸,云梧满心疑惑。阮层墨跟阿墨,到底有着怎样的牵扯?为什么他就连受伤也跟阿墨如此相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阮哥哥?”那央见阮层墨迟迟不肯走近,纳闷,一边低下头来看云梧,一边又问“姐姐,你无事吧?”
摇了摇头,她就着那央的手站定,陷在刚才那番话里,还是回不过神来。
“丫头,回去。”阮层墨终于抬脚走过来,却一步不停,像是落荒而逃。一贯的冷静在见到云梧时总被莫名的无力和慌恐代替,连自己也琢磨不清,终究还是不能面对。
竹问这才从远处回来,那央望了望阮层墨匆匆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云梧,确定竹问可以照顾好她,连忙追了上去。
“阮哥哥,等等那央!”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竹问也不打扰,只是将伞撑起,默默陪她发愣。
等到她回过神来,阮层墨已经渐渐走远了。
“竹问,我肩伤刚刚又裂开了,你替我去药铺再抓几味药吧?”
竹问淡淡看了她一眼,将伞递过去,点了点头离开。
……
阮层墨一路无言的走在山路上,那央一双小嘴叽叽喳喳说过不停,一会儿绕到他前面,一会儿又蹦开老远,似乎永远都不会累。直至到了离鸳山前的阵前。
“到这里就回去吧。”阮层墨冷冷开口,脚步顿了一顿,跨入阵中,按着奇怪的步伐走了过去。
“嗯,好,明天我再来找你。”那央甜甜一笑,进入阵中,朝另一边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层层的绿意中走来一名女子,素白印纹云锦披风,一把杏花油纸伞,正是一路尾随阮层墨他们而来的云梧!
等到她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是被困在了阵中。这个阵布的太隐蔽,更何况她是行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入了阵,只得停在原地。
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门,云梧只想弄清楚,阮层墨和阿墨的事情。花流说过,幻境老人曾在外带回来一个与阿墨极为相似的男子,说不定、说不定就是阮层墨!也许他失忆了,所以不记得自己,又或者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了看天色,早就过了正午。自己又被困在这个阵中,跨一步都是错,竹问不知道会怎样,苏子衿呢?晚上若是发现她不见了,只怕会着急万分吧?现在,她倒有些后悔这般冲动了。
也许,关心则乱,她早就不清醒了。
“阿墨!”她大喊,声音在山风中递出老远,不住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伸手去腰间解开一个锦囊,取出一点香泥揉开在指间,香气四溢,浓郁得仿佛置身在香海中。不多久,就有一只青色的小鸟飞过来停在她掌中。
不过拳头大小,额间一撮红羽,煞是灵动可爱。撕下一块衣角,取了发簪在湿润的地上沾了些泥写好,缠在小鸟腿上送出,她这才落落站起,等候回音。
这只鸟会直接飞到烟城她住的那栋房子里,倘若竹问回去,肯定能看见,知道她在这里。
阮层墨站在屋内窗前,黑色的眸子露出点点星光,屋檐四角的悬铃和着女子的声音叮当作响,一声声敲进他的心。他应是听不到的,却能感受到她的呼唤。
从刚才就知道她一直跟在身后,他装着不知道。云梧仿佛是拂入他世界的一阵风,扰得他寝食难安,并让他对这样无法掌握的未知感到恐惧。因而即使感觉到她应该被困在阵中,他也不曾伸出援手,直到一声叹息出现。
他似乎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以致于不由自主的朝那里走去。
“为什么跟来这里?”阮层墨突然出现在阵外,面带不悦。
“我……”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突然出现,云梧无法形容两个人之间的怪异沉默,只觉得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就要融入这无尽的丛林绿意之中。
“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言的阿墨。”看她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影,他有些于心不忍,“回去吧,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说完,几步跨入阵中,一下来到云梧面前准备带她出去,不料她摇头。
“不,至少让我弄清楚我的疑问,不然,它永远是我心中的疑障。”
他被她眼底的深邃吸引,良久无法拒绝。见她身上有伤,还跟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终究还是动摇了,带着她往离鸳山深处走去。
“我第一次遇见阿墨是在厘城,那年我才五岁,跌跌撞撞摔倒在地,是他将我拉起来……”
坐在阮层墨的小屋台阶上,暮色浓重,悬铃作响。云梧声音飘渺轻柔,阮层墨在边上听来仿佛远在天际。
“他很喜笑,每每笑起来,眼睛都弯得如同月芽儿,有着熠熠星光……”
夜间的山谷有丝丝冷意,他径自倒了杯用草药泡过的酒递给她,她回手接过,一饮而尽,压抑的咳了几声,自顾自的说下去。
直到天快亮了,一夜无雨,阮层墨才将眼神从天际收回来,心中惊浪滔天,一只手往后隔着衣裳抚上背部那条狰狞的伤口,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云梧几乎把她和阮层墨的事情全回忆了一番,他坐在旁边静静聆听,眼里全是惊骇,那些总在梦中出现的场景、自己背上莫名多出来的伤口,原来全是真的!他是谁?阮层墨还是阿墨?
连云梧睡过去,蜷缩着在他身边也不曾发觉,他不是不知道这世间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他身为祭司自然懂得,只是他此刻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侧头细细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云梧,他已分不清自己是谁。修长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轻轻沿着那柔和的轮廓勾勒,这张脸,已深深烙在了心底。
“嘤咛”一声,云梧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自己的披风,不由抚额一笑。还好,待客之道幸存,没有让她径自睡在屋外。
蓦地有一张脸伸至眼前,温顺的齐额碎发,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满是探究,小巧琼鹅鼻,微微张开的粉嫩小嘴,身上的配饰作响。她一时回不过神。
大眼瞪小眼了良久,她呐呐开口:“那央。”
“姐姐为何睡在这里?”似乎每见云梧一次,她都有无尽疑问。
云梧尴尬坐起,说到昨天似乎不太光彩。正当她苦闷于如何回答时,那央却转移话题。
“离鸳山素来无外人,姐姐在这里,定然是阮哥哥带进来的。不知那央该如何称呼姐姐?”边说边推开窗。
外头已是暖阳高照,多日大雨,今日终于停歇。鸟语花香,远山如黛,山间有层层的雾气如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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