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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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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避风港,是她最后能够依靠的一处净土。他带着她成长,也教会了她爱慕。
可是现在他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留下苍白的痕迹,让她担忧。
思暖觉得自己算是活该,如果不是因为疑虑跟着他们,也许他和祁渊两个会什么事都没有,完完整整的走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少了一条腿,注定要残缺。
她长出了一口气,将十指和他的绕在一起,静默的缠绵。她的命是他的,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哪怕被嫌弃,也认了。
她的手指在他冰冷的皮肤上慢慢的摸索着,带着一点涩涩的温热。昏迷中的柏无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忽然动了一动。
思暖刚刚趴在他床边想要休息一会儿,感觉到他的动静后立刻撑起了身子,有点紧张的盯着他。
柏无朝微微的咳嗽了两声,缓缓掀开了眼帘,透过那模糊的缝隙努力观察着眼前的人。
他感觉自己刚刚从一片无垠的黑暗中走出来,嘴唇是有些干裂的苦,浑身上下都是剧烈的疼痛,光是睁开眼睛就费了几乎全部的力气。
眼前的人似乎是穿着他的衣服,有些瘦小的身体撑不起来,松垮垮的像袍子一样披着。然而她的脸是素净的白皙,领口处有皮肤微露出来,手腕也是柔软的。
“是……你……吗?”他努力的动了动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那一年他下山,遇见了命里注定的那个人,她那时也是这么披着他的衣服御寒,坐在篝火旁,让火苗晕红了她玉色的脸颊。
那抹红如同上好的胭脂色,印在他心底最软的地方。
她是他兄弟的爱人,徒弟的母亲。
可是她远在千里之外……又怎么会来?柏无朝苦笑,莫非自己已经死了?一切不过都是幻象。
“是。”那人只是将头压的低低的,声音也很小,他努力辨别都分不清楚。
柏无朝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没有一丝一毫抬手的力气。他颓然的闭上了眼睛,皱了皱眉。
思暖明白他要做什么,她牵起他有些乏力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微笑了一下。
她笑的有点苦,扯着嘴角的样子也许会很难看。然而柏无朝见她应了下来,却是有些满足看了她一眼,随即疲惫的睡了过去。
思暖抿唇,将已经快要冲出来的酸涩生生的压了回去。她知道他刚才看到的是谁,想的又是谁。
有很多东西可以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到,惟独这件事情很难。情爱之于人,终究太过短暂,从很久以前,在她还没有来及爱,就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格。
又整整过去了一天,柏无朝中途清醒了一次才算是脱离了危险,这一回他看的清晰,只在醒来的那一刻找寻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思暖坐在床边,就温和的冲她笑了笑。
“没事就好。”他双臂用劲撑着自己的上身打算起来,胳膊软的像是豆腐,然而咬着牙却真的抬起了一尺多高。
思暖赶忙过去扶住他起身。柏无朝勉强坐起来,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哎,师父这算不算是提前老了?”
她不说话,将脸别过去不肯看他的表情。柏无朝强撑着想要下地,然而刚刚自己动手掀开了被子,就沉默不言。
思暖以为他会受不了,最轻不过也会颓丧一下,却未想到柏无朝低头看了大半响,嘴角牵起浅笑了一下,指着那处残缺对她说:“真是挺难看的啊。”
思暖半跪在床边,将头埋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草药的气味,冲进她身体里便有些浑浑噩噩。她抱紧了他的腰,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不经意间,泪如雨下。
他活着就比一切都好。
思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哭过了,泪水仿佛开了闸的水一般不停地流出来。她压抑着,抽噎着,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柏无朝有些颤抖的摸着她的发顶,他都忘记了,她不过也只有十五岁罢了。
“别哭,师父没事。”他以为思暖是单纯的害怕,毕竟如果自己出了事,冷千秋就会变得危险多了。
他答应过会护着她的,这是欠她母亲应该还的债。
祁渊刚刚进门,眼尖瞧见柏无朝已经清醒了,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呆立了一下,随即几乎是冲到了柏无朝窗前,跪在地上就磕了几个头。
“师父……”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几步跪行到柏无朝的床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柏无朝安抚的拍着思暖的背,对祁渊半是戏谑半是命令道。
思暖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一下子就从他怀里挣出来,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东西,索性在柏无朝的衣襟处蹭了蹭,有点手忙脚乱的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柏无朝知道她是不想让人看到,于是颇有些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本来就已经皱巴巴的里衣,抬头对祁渊道:“给我拿一碗水来。”
祁渊立刻转身出去,柏无朝这才从床边的枕头下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绢,替思暖擦了擦脸。
“又没有外人,怕什么的。”
思暖缩了一下,也就没有拒绝,由着他动作着。
柏无朝终究还是乏力,擦了擦就垂下了手,喘了口粗气。
思暖赶忙扶着他躺回去,抽了抽鼻子问道:“师父,你饿吗?我去给你找吃的。”
说完也不等柏无朝回答,自己径直下了楼跑去厨房,中途差点将拿了水回来的祁渊撞翻。
“这么急……”祁渊抱怨了两句,就进屋把水送到柏无朝嘴边,帮他喝了下去。
“师父,我……那个……用了蛇龙果。”他有点忐忑的和柏无朝坦白,又仔细的斟酌着语句,想着怎么把腿没了这事儿和柏无朝好好说清楚。
“恩,用了就用了吧,再过几年果子又会熟了,我下次去取了。”柏无朝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额,师父可是您的……”
“没事儿。”他喝光了碗里的水,冲祁渊笑笑道:”这回是你自己动手扎的针?小子不错啊,动作熟练多了。”
祁渊低头绞着衣服角,很自责的咬紧了牙关,“师父我没用……”
柏无朝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咳嗽了一声方才低声道:“隔些日子我把改教的都交给你,就也快出师了,只是……”
他顿了顿,随即放缓了语调,有些轻松的问道:“你喜欢阿暖嘛?”
祁渊一下子傻住了,整个人似乎是被晴天一个霹雳击中,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师父……”他艰涩的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发抖,似乎没听明白他说的话一样,“你……怎么……”
柏无朝又低声咳了咳,对他笑了笑:“那我做主,把她许配给你好不好?”
祁渊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完全不能消化这件事,只是一个劲儿反问道:“您……说真的?开玩笑的吧?”
他蒙住了,整个搞不清楚状况。心底有点腻腻的,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酸。
、19落魄
祁渊低头,握紧了拳头,用劲有些大,攥的骨节都是微微的有些清白色。隔了半响,他抬头,有些犹豫的开了口:“师父,不行。”
柏无朝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笑了笑道:“也是,总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不是。”祁渊咬了咬牙打断他的话,感觉自己额头上的筋突突直跳。他喜欢思暖吗?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小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喜欢阿梓的,哪怕明知道两个人几乎不可能,整天守着她也觉得是快活的。可是现在他第一次迷茫了,带着一丝动摇,强迫自己冷静的理清楚关系。
他想起那个晚上看到的阿暖,她在水底灵活游动的宛如一条美人鱼。她的那么的美,就像是初开的百合最柔嫩的花瓣。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努力将她的影子从大脑中过滤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师父,阿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她心里喜欢的是……”他说的有些急,逻辑快要混乱了。
柏无朝没吭声,只是对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别说出来。
“我知道。”他的冷静里有一种不太寻常的淡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我一直都知道。”
祁渊不理解,他既然看的明白一切,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师父已经老了。”柏无朝自嘲的笑了笑,“如今又断了一条腿。”
祁渊咬紧了牙,“这些都不是借口。”
柏无朝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颓然落寞,“所以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祁渊将快要冲口而出的拒绝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紧紧的盯着柏无朝,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倪端来。然而对方却不再看他,转而将视线慢慢的游移到了窗外辽远的空中。
是的,他已经老了,老的已经没办法接受一份过于年轻的爱慕。思暖还小,也许有一天她想起来,自己都会觉得荒唐可笑。
她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一直伴着她的人,一路走到生命的尽头去。
屋内的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柏无朝觉得自己很疲惫,疲惫到已经听不到隔着薄薄的一层木门的浅浅的呼吸声。
门外一直静默的思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然后选择了转身离去。
又过了些时日,柏无朝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差不多能活动一些了。思暖装作对那天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这日她帮柏无朝换了伤处的药,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翻了大半天,终于在橱柜的最底下翻出了一个有点大的油纸包。
这是上次祁渊她们下山的时候给她的那个,思暖将纸包撕开,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套衣衫。那是一件宽袖的交领襦裙,粉白的颜色看着却不扎眼。
思暖往身上比了比,她近几个月来长大了些,这会儿穿上倒也不觉得过于宽松,只是那些繁琐的衣带着实让她费了些脑筋。
她穿好了衣服,又将压在箱子底的那盒胭脂取了出来,皱着眉研究了半响,用手指抠了一点晕染在脸颊上。
那胭脂上了脸整个人的气色顿时好了,她最后瞧了一眼镜子,挽不上发髻就索性将一头乌发全披散下来,确定了自己的装扮还算得上是整齐,这才起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屋外的祁渊正在熬着药,间或擦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不经意抬眼,正瞧见思暖进了厨房。
他本来没甚在意,然后视线一扫到她的穿着打扮,顿时惊得不轻,差点将手里扇火的扇子扔出去。
思暖完全无视他惊诧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到药罐旁,除了中途差点被裙子拌了一下之外,整体效果还是很好的。
“哎,我说你这是……”祁渊半开玩笑的打量她,这是准备做回女人?不整天穿男人衣服拿个剑到处乱跑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一打扮真是漂亮,美得像是从画上走下来似的。
思暖没理他,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那个药罐,示意祁渊去那边收拾晾干的草药,这边自己看着就行。
“你这样挺好看的。”祁渊冲她笑了笑,夸了两句,也没多说就起身到旁边去了。“师父刚扎完针睡了,你看着点别把药烧糊了。”
思暖点头,拾起他扔下的破扇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扇着火。
这样就算是漂亮了?她自己可是一点都没觉得,要是成天这样还不得麻烦死。
沸腾的褐色药汁咕嘟嘟的往外冒着,思暖反应过来,赶忙用帕子垫上,想要揭开盖子。
然而刚刚触到那个药罐子的一刻,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立时便是钻心的剧痛。
思暖微微皱了下眉,忍着一声不吭的将那个药罐从火上取下来,放在一旁的灶台上晾一下。
她这才得了空将自己被烫伤的手指举到眼前,扫了一眼。
细白的指尖上一个个红肿的水泡已经生了出来,食指和中指上甚至被烫掉了薄薄的一层皮,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水。
那颜色很艳丽,是娇媚的正红色,思暖沉默的看着,半响都没有移转视线。
“嘶,你怎么搞得,做事这么心不在焉的。”祁渊刚讲药丸子捏好了,抬眼一瞧她的手,忍不住凑过来,不顾她的躲闪强行将她扯过来,随手从一旁的罐子里取了些烫伤膏,均匀的涂在她手指上。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纤长,指节圆润,玉雕似的,却偏生柔若无骨。祁渊握在手中,只觉得像是一条清泉从手心里缓缓的流过去,忍不住心中一荡,脸莫名其妙的有点烧。
这么一来,他揉的就有些重了,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暧昧。似乎是痛了,她靠的近了些,身上有股奇异的香紧跟着丝丝缕缕的绕了过来。
祁渊将她的手翻过来,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手背处有无烫伤。然后刚刚一动就发觉到她手背处有一个皮肤是微微的泛着黄,一种刺鼻的味道瞬间冲进了大脑。
糟了,他暗道了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晃荡着向后踉跄了几步,想要离她远一些。
然而思暖却是不慌不忙的继续靠过来,仿佛一缕魂魄一般如影随行,让他躲也躲不开。她身上那股香味更甚,混合着她手背上的药膏味道,让祁渊的头脑无论如何都清醒不起来,不过是片刻就已经栽倒在地上。
思暖见他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不动声色的将他拖到了一旁的小床上,平放好。
她知道他天生警觉,又颇识得药理,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不过是想趁着他心思恍惚的那一刻找到破绽,却没想到祁渊如此简单的就被算计了。
那迷香平日嗅着也算是普通,然而独独不可以和冰片混着。他刚才动的那烫伤膏里正好就有冰片。
她将他安顿好了,算准了时间打算上楼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紫灵抱着柴禾蹦跶着跑进来,一见她的摸样立刻惊喜道:“师姐,天哪,好漂亮。”
思暖很温和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在和她擦肩而过时,动作利索的一记手刀,正劈在她后颈处。
紫灵“唔”了一声就晕了,思暖把她抱起来,回头望了望,索性把她和祁渊放在一处,这才发下心来转身上了楼。
柏无朝正躺在床上,断腿处的伤口还是痛。他将下唇咬出了一层淡淡的血痕,将那痛苦完全的咽回去。
有一点香气绕了过来,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到了着了女装的思暖正立在床头,忍不住诧异的问道:“阿暖,你怎么了。”
思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下头,走到他床边,俯身轻轻地靠在他身上,将脸埋进他胸口处,静静地听着那沉稳的心跳。
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迷离,隐隐的还带了些难得的娇气,倒叫柏无朝瞬间一惊。
“师父,我知道你很痛,很难受,对不对?”她开了口,从他胸口处抬起头,浅浅的笑了一下。
“阿暖,你怎么了?祁渊欺负你了?”柏无朝皱眉,严肃了下来,慢慢的扶起了思暖的肩膀,自己也想撑着坐起来。
然而他一动就发觉不太对劲,浑身上下发软没有力气。
该死的,刚刚祁渊给他行了针,这儿全身的气力散的干净,自然是不好动弹的。
柏无朝勉强冲着她温和的笑笑说:“阿暖,你先起来好不好?有事和师父说。”
思暖却没理会他的话,反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从柏无朝捡她回来那天起,他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娇俏明媚,灿烂犹如五月的阳光。
只是她的眼睛里始终缺了一种感情,空洞的近乎于麻木。
“师父。”她笑着,那种美丽生生的扎进柏无朝的心底最深的地方,“我知道你很痛,那么我有一种办法,能让你好受一些。”
此刻的思暖带着一点点的狡黠,就如同真正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笑靥如花。
柏无朝一下子明白了,后脊背像是有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发凉,那种感觉一寸一寸的爬上来让他忍不住眉头紧皱。
可是偏偏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过来,他一嗅就知道是软筋散,无力的四肢却是一下也动弹不得。
、20不思量
思暖慢慢的俯身,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她身体妙曼的曲线尽收眼底,柔软的腰肢,丰润的胸脯。
柏无朝艰难的将头扭到一边,闭上眼不去看她的脸。
思暖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在他的脖颈处滑动,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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