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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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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石头眼见着就要将两人挤在中间。
柏无朝一咬牙,使尽了力气带着祁渊用力一跳,脚尖在两块石头上一点,就窜至另一边。这两块石头相击发出砰的一声,又在他的外力下很顺利的朝着另一个冲了过去。
他还没等松了一口气,耳朵一动,猛的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把将祁渊扔在墙角安全处,自己则是急急的追着那两块石头而去。
那石球正朝着他们刚才来的那条道冲过去。
思暖正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前进,常年的幽囚使得她眼神极好,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如常,此刻跟着柏无朝他们倒是也丝毫不费事。
洞口的远处忽然传来了很巨大的声响,思暖皱眉,不由得焦急的往前赶,她以为是柏无朝他们碰到了机关。
然而不过向前几步,只见不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石球正朝着她的方向滚了过来,速度快的显然已经来不及躲闪。
思暖整个人傻了一般睁大了眼睛,那石球已然滚到了距离她不过几尺的地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咬牙打算拼死一搏,有些螳臂当车似的一边迅速后撤一边抬臂凝起了全身的力气,打算将石球挡回去。
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老天爷显然是不佑护她的,手臂已经触到了冰冷的石头,那石头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身体剧痛,向后就是几步踉跄。
她苦笑,闭着眼等死。
被压成一块模糊的血肉,然后葬在这里也好,只是不知道先进去的那人怎样。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的全部换他平平安安的。
洞顶似乎有水滴溅落在她脸上,思暖的睫毛颤了颤,死亡会是这么安静的没有感觉,倒是她始料未及的。也许是收过太多的哭,所以这一刻到来就显得格外的轻松。
她睁开眼,想看看那阿鼻地狱是个什么摸样,可是眼前的场景吓得她几乎魂不附体。
、17断足
柏无朝正挡在她跟前,拼尽了全力顶住那个巨大的石球,他浑身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脸色也是不正常的青白。
他的身体整个是歪着的,半坐半倚着用左手肘勉强撑住,扭头对着思暖咬牙道:“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
思暖嘴里发腥,一股子血气上涌,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动作迅速的将身体紧紧的贴在石壁上,干涩的眼睛里似乎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停的向外涌。
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柏无朝手下一松,那个石球便又向前滚动了一尺。
他浑身的气血翻涌,显然是已经撑不住了,那血沿着他的喉咙向上,却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的一条腿被石球压的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这时候如果松手那么石球就会从他身上滚过去,将人碾成肉酱。可是如果不松手,只怕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坚持不住,要么内力虚脱油尽灯枯而死,要么因为脱力顶不住被石头压死。
思暖注意到他的异样,伸手摸了一把,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他腿上受伤溅出的血珠子。
她也不管了,从石壁上跳下来,用力想要去推那个石球。
若是非死不可,那么能在一起也是好的。
“你疯了你。”衣领被人一把扯住,她回头一瞧,祁渊一双眼烧的通红,将她拖到了后面,甩到安全的地方。
“你上去一样也是送死。碍事!”他冲她吼了一句,转身一瞧柏无朝左腿的大半部分已经被压在了石球下,而那个石球还在一点一点的向前缓慢的移动着。
怎么办?该怎么办?
柏无朝的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他抽动着嘴角,一点一点的感觉着腿骨被一寸寸碾碎的痛。
思暖被祁渊一吼,整个人反而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定睛瞧了瞧那边的场景,艰难的动了动嘴唇,“蹭”的一声从靴中拔出了一把匕首。
如果不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法子了。
小的时候阿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在西海的那一边有一种很凶恶的鱼,它会爬能在陆地上生存,也会吃人。假如它咬住你的腿,你用手臂试图挣脱你的腿,则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便同时咬住你的腿与手臂。你愈挣扎,便陷得愈深。
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你的腿,这样能换回整个人的性命。
祁渊只觉得自己身侧一层风刮过去,他从不知道这个内力不足的师妹动作可以迅速到这种程度。
“帮我。”她扯起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直奔着柏无朝过去。
“别……过来。”柏无朝一见他们两个冲了过来,越发的焦急,生生的喷出了一口血。
“师父,徒儿不孝。求您千万坚持住,一会儿不管怎样,求您都要想办法往安全的地方去。”
柏无朝垂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匕首,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没有犹豫,咬牙道:“你……动手吧。”
思暖用余光瞟了一眼祁渊,对方也已经明了,转到柏无朝侧面去抓紧了他的左臂,半弯着身体做好了准备。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换过去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直朝着柏无朝被压死的那条腿砍了过去。
她内力不足,砍了两下,那腿方才完全的脱离。柏无朝剧痛之下险些晕厥,却仍然咬紧了牙关死撑着大喝了一声,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奋力一推。
那个石球被他强大的内力推得向后颤动了一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祁渊和思暖已经一把带起柏无朝,奋力向旁边的安全地带一跃。
思暖扶住了柏无朝,伸出一只胳膊紧紧的护住他。三人紧贴在石壁上,后背处一点缝隙也无。那石球轰隆隆的擦着他们的身体沿着洞口滚落了出去,隔了好久才听到水花溅起的声响。
思暖喘了喘粗气,她刚刚又惊又吓,冷汗几乎湿透了身上的衣裳。惊魂未定之下赶忙去看柏无朝的状况,却见他面如金纸,左腿断处血流不止,已经昏死了。
祁渊忙点了止血的穴道,然而那血压根止不住。断处也露出发白的骨头茬子,血肉模糊的渗人。
思暖咬紧了牙,强忍着心底的苦楚将他扶到祁渊背上,三个人互相扶持着往洞外奔去。
紫灵此刻正在他们住的竹楼里生着火,刚刚将米下进锅里,就见到祁渊和思暖几乎是撞门冲进来的,来不及和她打招呼就“蹬蹬”的上了楼。
她正在纳闷,定睛瞧见祁渊背上柏无朝的断腿,顿时一声惊呼,直扑了过去。
“师父……这是怎么了?”她年纪尚小,一见到这么多的血淌了一路,师父的左腿又缺了,顿时吓得直哭。
“紫灵。”思暖一把将她扯开,努力控制好情绪命令道:“你听着,马上去找绷带,伤药,还有……总之什么有用拿什么,快点。”
她的脸上迸溅的全是血点子,看着也是有些狰狞的。紫灵下意识的猛点头,却被吓得有点懵了。
思暖转身想要马上上楼去,一见她还杵在原地吓得有些发傻,忍不住跺脚吼了一句:“愣着做什么?快去!”
紫灵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拿伤药。
思暖上楼到柏无朝住的屋子里,祁渊已经将柏无朝身上的外衫什么的统统撕掉,随手扯了布条将他断腿上部扎牢。
“右边橱子里有针。”他急得满头大汗,想尽了办法要把血止住。
思暖麻利将东西递给他。祁渊顺手接过来,努力的辨别清楚穴道后就开始扎。
他的手上全是血,拿着针有些发滑,几次都扎的偏了,偶尔碰到柏无朝的被撕裂的肉处,引得他昏迷中都在颤抖。
思暖去寻了一条干净的白布巾替祁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己则是绕到柏无朝身后,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倚靠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紫灵带着大把的伤药上楼来,三个人努力了良久,总算是止住了血。
祁渊又小心翼翼的替柏无朝包扎好伤口,这才起身回头嘱咐思暖道:“你先看好了师父,我回去看看那腿还能不能接回去。”
“别去了。”思暖压低了嗓子,取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柏无朝裸着的上身处。她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祁渊背对着她,整个人都是微微的颤抖着。隔了一会儿,他一拳狠狠的击在门框上,震得门柱晃了一晃。
“我他妈的真没用。”他抱住头慢慢的蹲下去,咬紧了牙关。如果他平日里多用些时间学武功,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什么劳什子岐黄之道上,那么起码刚才能够帮到师父。而不是眼睁睁的在一旁瞧着。
思暖沉默,将头埋得低低的,头上的散发批下来,遮住了悲喜。
她的眼睛里干涩的难受,偏偏却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的落下来,晕染在被褥上,化成一片片浅浅的濡湿。
“师姐,师兄。”紫灵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见两人均是自责无奈,又看到柏无朝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扑倒思暖怀里失声痛哭。
“若要怪罪,也是我的错,与你何干。”思暖抽了抽鼻子,将泪水强行逼回去,用衣袖将脸上的血渍泪痕抹的干净,抬眼问道:“师父他会不会死?”
祁渊摇头,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柏无朝失了一条腿,失血过多,这尚且危及不到性命。只是他刚才为了阻挡那石头,拼尽了一身的内力,这会儿能缓过来已是不易,更可况身受重伤?
只怕……会凶多吉少。
“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我去取蛇龙果。”祁渊定了定神,想起平日里柏无朝告诉过他,师祖留下过不少的宝贝,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蛇龙果。生于断崖之上,百年方才成长两枚,且需要吸取蛇血方能成熟。玉影山侧峰的一处断崖上正有一处蛇窝,故而除了这处,旁的地方难以找寻。这药本就是治疗内息不稳,失血过多的,用来续命再合适不过。
当年师祖历尽千辛采了两枚果子,救人用掉了一枚,如今剩下的那个甚是宝贵。然而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能救命就好。
他冲到柏无朝平日常呆的书房里,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机关暗格,总算在墙角一处寻到了一个小小的玉匣子,打开一瞧,正是那枚蛇龙果。
他回楼上将那果子取出,想了一想,剥掉了皮。将果肉捣烂,放于碗中,递给思暖。
思暖抱紧了柏无朝,两人合力掰开他的牙关,一点一点的将那果子喂了进去。
灵药入口,柏无朝的脸色似乎好了些。思暖将果肉喂的一点都不剩,这才扶着他躺回去,掖好了被子。
祁渊抬眼扫了一下她憔悴的苍白的面容,将那果子剥下来的果皮递给她道:“把这个吃了。”
思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祁渊也不恼,只垂着眼解释道:“这果子本就是固气用的,唯独皮厚不好消化,师父如今是吃不下的,剩下了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枯萎。你吃了,还能长些内力。”
“你自己留着吧。”她没接过来,反而是低头去看柏无朝的状况。
“我留着有什么用?倒是你,不想报仇了?”祁渊过去,将那块果皮强行塞进她手心里,“吃了吧,别让师父今天的伤白费了。”
思暖心底像是被利刃刺了一般的难受,抿唇感觉着柏无朝微弱的气息,伸手握住了他无力的双手。
冷千秋说的对,也许她就是个扫把星,谁碰到都会倒霉。
、18失魂
祁渊将手中的草药捣碎,转头一瞧那边炉子上升着的药炉已经烧沸。深褐色的药汁冒了出来,泛着浅浅的一层白沫。
他刚忙过去将炉盖掀开,蒸腾的热气一下子冒了出来,熏得他双眼微微的发痛。
祁渊长出了一口气,用垫子隔着将药炉取下来,慢慢的倒在一旁的碗里。
他端着碗走过柴堆旁边,看到紫灵一手紧抓着烧火的扇子,另一只手硬撑着额,不住的磕着头。
他放下碗,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抱到一边的小木床上。三天三夜没合眼,这丫头看样子是累得已经不行了。
安顿好了紫灵,他继续拿着药上楼去。刚推开门就看到思暖倚在床柱旁,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柏无朝昏沉中的脸。她的皮肤白的快要透明了,憔悴极了,纤长的睫毛微微的掀动,投下一小片柔软的阴影。
瞳孔是纯粹的黑,眼白里微微带着些血丝,然而一望进去,却又是空茫的一片,似乎有着朦朦的雾气,瞧不清楚。那种黑与白鲜明的对比,让祁渊禁不住心中一软,就像有人在他胸口处轻轻的抚了一下,几天来的疲惫顿时消弭殆尽。
他过去,将药碗递到思暖眼前,自己全动手掀开柏无朝身上盖着的被子。
伤口处理的还算是好的,恢复的也不错,他将伤口处的绷带解开,将手中药瓶里的伤药均匀的撒在上面,又换了干净的绷带缠回去。
思暖已经将手里的药吹得温了,将柏无朝的头扶起来一点,用汤勺舀了药汁一点一点喂进他嘴里。
他的体温很低,摸上去有些发凉。平日里线条分明,自持稳重的脸难得放松下来,隐隐约约的有种异常的温柔。因为昏着所以嘴固执的抿在一起,使得思暖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药喂进去。
“你歇一会儿吧,眼睛都肿了。”祁渊一边替柏无朝把脉,一边劝着思暖。
她摇了摇头,“不累。”
“去睡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他伸手顺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了没有发烧,这才冷下脸有点严肃的命令道。
思暖仍然固执的摇头,坐在床头一动也不动。
祁渊这人认真起来绝对也是个倔脾气,一见思暖不动索性动手就想要去点她的睡穴。
思暖又岂会如他所愿的听话,扭了一下向后一躲。祁渊的手落空了,反而不依不挠的继续点了过来。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无声的你一下我一下的来回过起招来。思暖内力不足,但胜在身体敏捷,招数奇巧。祁渊的内劲虽足,但毕竟平日钻研医术居多,倒对习武有些松怠,左右晃了半天,只碰了碰她的衣角。
祁渊急了,索性几步上前,动作迅速的一把钳住思暖的手腕,在她正喘气挣动的时候用力一扯。
“哧”的一声布帛撕裂,思暖的整片袖子被他扯破了,露出内力雪白的胳膊。两个人俱是一愣。祁渊先反应了过来,很尴尬的扭过头去,有点赌气的低声道:“不是故意的。”
“恩。”思暖垂下了眼,起身到一旁的柜子里,想要找了一件柏无朝的外衣,搭在了身上。
她身体娇小,缩在明显很宽大的衣服里有点不伦不类,衬得越发惹人遐思。祁渊张了张嘴想说,抬眼一看思暖似乎并没在意这个。她只是一个个的将衣服带子系好,就又坐在床边守着。
算了,还是别管她了。祁渊脸上红了一下,心底直骂自己是个禽兽。师父现在生死未卜,他倒是有时间在这儿意淫师妹,实在是让人不齿。
这么一想屋里就带了些暧昧的气息,他发觉自己算是呆不下去了,索性闷声闷气的对着思暖道:“我下去再弄点吃的上来,你要是实在累了就睡会儿。”
“恩。”思暖面无表情,声音细不可闻。
他于是转身,“蹬蹬”的几步下楼。回到厨房,见紫灵睡的很香,就没有扰她,自己寻到灶火前,掀开了锅盖。
里面的饭还是一天前做的,冰凉,还有些夹生。祁渊也不顾及,挑拣了一些差不多的拿到那边去煮了粥。
他揉了揉太阳穴,头脑的混胀退了些,便开始认真的考虑该怎样处理柏无朝的伤处。
他终究是还算不上出师,手有点生,这次纯粹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要医治的又是自己的师父,人命关天,故而想起来未免有些瞻前顾后,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思暖听着祁渊下楼的动静,默不作声的将被他扯下来的袖子放在一边,自己则是靠过去,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柏无朝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宽大,以前也是很暖和的。手指长长的透出力量来,这就总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男人是无坚不摧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将他打倒。他是她的避风港,是她最后能够依靠的一处净土。他带着她成长,也教会了她爱慕。
可是现在他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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