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红颜:妾色倾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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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我怎么就不会记得你了？”凤西谨嘟起了嘴，“这几天没有回来，是因为有事……”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解释，我算什么呢？怎么敢过问你的生活？这几天你一定很辛苦……”凌霁月掠过一丝嘲讽，随手拿过一面小铜镜，“你看看，很憔悴了……”
很憔悴？凤西谨不太明白，接过镜子一瞧，自己的唇边铜钱大的淤青，是安阳吮吸的结果，在看看颈上……
“不是……我们什么也没有……你不要乱想……”
他看到了凌霁月眼中的哀怨，心里一阵酸痛。他紧抿了嘴唇，不再说话，到墙边默默劈起柴来。对不起，霁月，对不起……
几个太监要上前帮忙，被他拒绝：“不用……”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应该为她做的。
凌霁月转身冲老太监微笑问道：“公公，安阳公主什么时候大婚？”
老太监似笑非笑回答：“三日之后，到时候，你可以去观礼……”
凤西谨满是愧疚的看看凌霁月，又低下头干活。自己有什么话可说？无论说什么，都会伤害她吧？
柴劈好后，他又拿起扫帚清扫着院子。青石方砖铺就的地面，不时有杂草冒出来，他蹲下身去耐心的一根根拔除。有时间应该再整理一下花丛的篱笆，想必时间久了，有的地方坏掉了。
凌霁月冷眼看着他，心里涌起落寞的悲怀，冲他朗声道：“你快回去忙吧，你做的这些，我和小玉都可以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准备大婚的事情吧……”
凤西谨周身一震，只蹲在那里慢慢的拔着剩下的几根草，不说话，也不起身。
“对，时间也差不多了，驸马，你答应公主去去就回，我们该回去了。”
老太监使了眼色，几个太监上前夺过扫帚，拥着凤西谨就走。
“劈柴的事等我回来，你再不要做！还有，不许劳累过度……”凤西谨满目悲伤的使劲回头嘱咐。
凌霁月看着他在门口消失后，忍不住哭出声来：“西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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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最美的新郎
　天色还没有亮，凌霁月再无睡意。几天来都是这样，每每凌晨，就再无法入眠，今天更是如此，因为今天西谨将要娶安阳公主。
清晨的凉意正浓，天色苍茫，凌霁月到院子里缓步慢行，打发时间。心里翻涌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怒？是怨？是痛？是酸？无从判断。
今天他正式和安阳结为夫妻，他的爱再不会完整的给自己了，他的妻子是天下最高贵的女人，自己算什么？出身低微，没有显赫的家世，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相比？没有结婚前，他都已经回来有限，今天之后，他恐怕更会乐不思蜀了吧？
“凌霁月，这就是你的命，妾的命……”她无限伤感，自言自语着。
小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眼泪汪汪的安慰道：“小姐，别伤了身子……”
凌霁月凄然的笑笑，看看天色：“天已经亮了，一会儿就是吉时良辰，西谨今天一定很美很帅……街上的人都会迷上他的……”
“小姐，我们回朱居城去散散心，我们现在就走好吗？”小玉扶住凌霁月，不想她再受刺激，“他爱多美多好，咱都不稀罕，咱们现在就走！”
凌霁月摇摇头，拒绝小玉的提议：“不，我要看他，我没有见过他穿上新郎的喜服是什么样子……我想看他……”
小玉无话可说，只得进屋拿上厚的衣衫给她披上。
太阳出来了，渐渐融化了空气中的凉意。
凌霁月打开院子的门，回头对小玉嘱咐：“我上街去了，不要跟着我，我想自己走走……”
“小姐早点回来，不要让小玉担心……”小玉跑到门口喊道。
凌霁月笑笑，点点头。
街上的人明显多了，公主的婚车马上就要游街了，主道上黄土铺路，红毡从东一直铺到公主府。
万头攒动中，凌霁月只在街角边、人群外站立，静静的等着凤西谨。
音乐声已经在东边响起，渐渐的，越来越近。红色的幡随风飘动着，宛如一片海洋。更近了，手持花篮的少女不断的将鲜花撒向两边。
凌霁月的心一紧——凤西谨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缓缓过来，大红的喜服，上锈着游龙戏凤图，黑发如缎已用金色嵌红缎边的发帽束住，白希的肌肤欺霜赛雪，俊美无匹的五官美得耀人眼目，直勾人心魄！
他所到之处，人群中总是一片惊艳声，无数的少女一直紧紧跟随痴望着。这就是自己的夫君，他是最美的新郎！凌霁月靠在墙角边眼都不想眨的望着，多想让这一刻停下，让时间停止！让自己多看看他，好好记住他的容颜！
车里坐的就是公主吧？那个最高贵最幸运的女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做西谨的妻子了！车子四面用红纱遮掩，里面俏丽的新娘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一定是漂亮可爱，娇媚无比吧？
仿佛感应到了凌霁月，凤西谨无意间越过人群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看到凌霁月时，他明显的一震，冷艳的脸上有了生气，目光再没有移开一丝。
她一个人站在街角，孤单又落寞，柔弱的身子格外的单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对不起，霁月，对不起！凤西谨好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有多担心她。可是，不行，自己已骑虎难下！
他眼底的悲伤、内疚，就像针一样刺着凌霁月。她捂住嘴，掩住哽咽，无限留恋的看看，转身跑开了。
凤西谨仿佛被抽空一般，眼前一黑，险些栽下来。他勉强抓住缰绳，逼自己坚持着，木偶一般继续那段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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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霁月失踪（1）
　凌霁月跌跌撞撞不辨方向的跑着，泪水的肆意蔓延，使视线所及一片模糊。
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她不得不停下辨认方向。
这是一条南北方向的大街，店铺林立，面前有家酒店。
不是一醉解千愁吗？凌霁月咬了咬下唇，红着脸跨进去。自己从来没有独自来过这样的地方，今天豁出去了！
“姑娘，你需要什么？”小儿见来了客人，忙上前堆笑着搭话。
凌霁月看看四周，胡乱说着：“要一壶酒……还要……嗯……”
她将手指放到唇边不自然的轻触，模样于绝美中又添了可爱。
“姑娘，不知点什么，不如过来一起吃吧。”一个清朗的男声从窗边传过来。一个白衣男子，面容清雅，很是和善的发出邀请。看样子从凌霁月一进酒店，他就开始注意到她了。
若是以前，凌霁月打死也不会和这样素不相识的男子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
凌霁月有些拘谨，但还是很勇敢地过去坐在了男子对面，却一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脸上不自觉的又添了羞涩。
男子笑着打量着她，手摇折扇，轻声问道：“很少见女子独自饮酒的，姑娘……”
“公子，请我过来只是问原因吗？”凌霁月将话题撇开，自己的伤心何必要这素昧平生的人知道呢？
“是我不好了……”男子笑着摇摇头，给凌霁月满满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这算是我赔罪——来，为我们在这里有缘相识干一杯！”
男子一饮而尽，等待凌霁月喝光。
滴酒不曾沾的凌霁月，端起来刚刚放到嘴边，一股辛辣没头没脑的钻进鼻腔，她皱了皱眉，咬牙喝了一口。
“咳咳……”浓烈的酒侵入心脾，她难受的一阵咳嗽，眼泪也滚落出来。
男子忙起身轻拍她的背部，片刻，关切的问：“姑娘，怎么样？好点了吗？”
凌霁月一脸狼狈，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姑娘不会喝酒，为何勉强？”
男子坐回去研究似的看着凌霁月。容颜娇美无双，却含着浓浓的哀愁，仿佛含烟的春山，蓄雨的碧水，气质出尘又不乏妩媚，端的是少见的绝色美人！
凌霁月为自己斟满一杯，下了决心似的一饮而尽，之后，凄然一笑：“听说一醉解千愁，我想试试看准不准……”
男子顿时沉醉不已，对方娇媚的让人不觉心生无限的爱怜。如此的美娇娘，是谁要她伤心，是谁如此狠心让她伤心？
凌霁月不觉已是几杯酒下肚了，她的目光明显迷离起来，脸上现出桃红色，更是美艳非常。
她再次拿起酒杯，却被对方拦下：“姑娘，你喝太多了，会醉的……”
“是么？”她美眸微荡，媚媚的看了男子一眼，“醉了好啊，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不知道……他好美，谁都比不上他……我的夫君哦……是我的夫君……”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没有了重心，一头向前栽去！
男子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姑娘……姑娘……”连唤数声，对方没有回应。看样子已经昏睡过去了。
“太子，这……”邻桌的几个男子围过来，小声唤道。
男子将凌霁月抱起来：“先回去再说！”
说完，他出了店门，钻进了早已等待的轿子里。几个人抬起来匆匆往南而去。

　　
　　
　
061　霁月失踪（2）
　夜色已深，小玉在门前几乎望穿了秋水，也不见凌霁月人影。从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了，小姐会去哪里？她哪里都不认识啊！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须告诉姑爷！
她主意打定，关好门，一路奔跑到了公主府。隔了老远，就看见凤西谨在门口和安阳送着前来祝贺的王公大臣。
“姑爷！”小玉焦急的声音颤颤的越过人群，落进了凤西谨耳朵。
“小玉？！”凤西谨很意外，忙下台阶迎过来，“你怎么来了？霁月呢？”
小玉哽咽道：“小姐……到现在也没有回家……我担心她……”
“什么？”凤西谨脸色一变，跟着小玉正要走。
“西谨！”安阳叫了一声，跟过来，一脸问号，“发生什么事了？”
“霁月不见了！公主，我要去找她，京城她哪里都不认识！”凤西谨脸色煞白，心急如焚。
安阳拉住他：“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让卫兵去找她，满城寻找可以吗？你不要去……”
“不……我不放心……我要和卫兵一起去找……对不起……”凤西谨挣开安阳，转身飞奔远去。
“好你凤西谨……”安阳气的脸色铁青，也不管来往的客人，径直回了府里。
一条街，又一条街，凤西谨和小玉走的腿几乎没有知觉了，还是没有看见凌霁月半丝身影。
天上圆圆的月亮，洒下如水的月华，街上很安静了，只偶尔有匆匆而过的赶着回家的人。霁月她能去哪儿呢？
“小姐她……哪儿都不认识，是不是走丢了……呜呜……”小玉终于止不住哭了出来。
凤西谨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
今天，她就在那个墙角看着自己，那么无助，那么柔弱，就像风中摇曳的花朵，孤苦无依。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无法安慰、无法倾诉！她一定是恨自己才离开的，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要是遇到坏人……
“霁月——”他心里的恐惧化为一声声悲怆的呼唤，漫无目的一声声唤着，“你听到了吗？求你回来——”
清冷的大街上，一脸绝望的他，已是泪流满面。
忽然，他回身对小玉道：“小玉，你先回去，万一霁月她回去了，看见你不在会着急的，我和士兵接着找寻！”
小玉忙点头离开。
京城何其大，天色已泛白了，依然没有一点点收获。仅仅一夜，凤西谨像得了场大病一样憔悴不堪。
搜寻还在继续，他无力的跨进院子。
院子清清静静，纤尘不染，花架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切都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的主人正在安静的休息，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他进了屋子，梳妆台前那柄牛角梳端放着，铜镜里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身影。
自己送给她的那只簪子放在床边，是她常常独自观看吗？那张床一个人睡显得格外的空阔，这些天她都是独自度过的漫漫长夜，从那天起，自己再没有机会踏进这里一步，她一定很失望！
“霁月……你不能有事……否则……我也活不了……”他坐在床边自言自语道，目光里的无助、绝望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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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霁月失踪（3）
　仿佛轮回于一个永不停止的秋千，凌霁月全身处于飘摇之中；又仿佛身临炼狱般的烈火，灼人身心，无法忍耐，也无法逃开。
好难受……
凌霁月缓缓睁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侍女亲切的唤道。
这是哪里？凌霁月想起身，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头更是疼的难受。
侍女忙止住她：“快别起，你高烧了，大夫要你卧床休息……”
“你是谁？我在哪里？”她勉强打起精神问。
侍女正要回答，一个男子从外面进来，笑米米的接过话：“这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安心躺着就好……”
凌霁月认出对方正是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那个男子，这应该是他的家了。昨夜自己是喝醉了吗？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你带我回来的？”凌霁月轻声的问询着。头似乎要裂成两半了，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忍耐着。
男子坐在床边，拿过药碗，用勺子微微搅了搅，递到她面前：“喝药吧，已经热了好几遍了。喝了它会好些……”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可是……素昧平生……”凌霁月睁开眼睛望着对方。
“怎么？有谁规定素昧平生的人就不可以示好？”他温和的笑笑，盛了一勺药送到凌霁月嘴边。
她挣扎着起身接过碗，一口气喝完。苦涩的药汁加上呛人的味道，她几乎想要吐了。男子忙拿出锦帕帮她擦嘴，又扶她躺下。
“你家在何处？我派人去通知一下，免得他们担心。对了，在下洛苍齐，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洛？凌霁月打量着对方，衣着讲究，气质高贵，自己在的这间屋里陈设极为考究。
“你是皇族？”她知道皇家御姓为洛，那么眼前这个人应该是皇族成员了。
“是，不过是皇族里一个很不受欢迎的一个角色……”洛苍齐苦笑着自我解嘲。
母亲王皇后在时，自己的太子地位还算稳固。自从母亲仙逝，顾贵妃坐上皇后宝座后，千万百计的挑拨自己和父皇的关系，凭命将她的儿子三皇子往前推，还有她的女儿安阳，极有心计。母子三人野心勃勃，窥视太子位子已久，自己怕难免被废的结局。
“怎么会？”凌霁月不相信的笑笑，皇族，多么高贵的身份啊！“你这样善良、文雅，怎么会有人不欢迎你呢？”
洛苍齐越看面前的女子，越是有种亲近感，仿佛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她的慵懒、娇弱，都极为诱人，让人的视线不忍离开，她的目光满含着单纯，如阳光般明媚的善良，她怎么会知道皇族里满是血腥的斗争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芳名……”
“我姓凌名霁月，家……不知道确切地址……我刚刚搬来不多时日……只记得离主大街不远……门前的那条巷子好像叫……张大人……”她望向窗外，努力回想着。
“我知道了，等你好些，我送你回去——凌霁月，这个名字真好听，霁月……”他黑色眸中闪出别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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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一记耳光
　时间又是傍晚了，两天两夜，凤西谨没有休息，哪怕合一会儿眼的心情也没有。两天的奔波，寻人的告示贴遍了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霁月还是没有一丝消息。
他木头一般坐在石桌旁，华艳的喜服难掩他憔悴如斯。
现在，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平安？想到这些，凤西谨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的难受。那天，她一个人孤单单立在墙角，落寞的眼神、无助的身影直让人痛彻心扉！
“霁月……”凤西谨情不自禁的自语着，手持那只簪子来回的抚摸着，“你对我一定很失望……对不起……”
晚风在树间轻唱着，凤西谨的泪肆意流过脸颊，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次第展开，不觉间，襟前湿了一大片。
“前面就是我家……”
霁月边指给洛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