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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宠:将门虎女魅君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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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开了所有人,一个人走到洞房外,然后听到屋内隐隐压抑的声音,他想都没想,推门就进去了。

他当初真的没有多想,只是担心游锦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然则,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发狂:游锦鸳脸色嫣红的躺在床上,神智都已有些不清楚,衣衫半开,肌肤似雪……

那一瞬间,体内的渴望终于战胜了理智。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不敢说,也不敢有所行动。

因为,这个人,是他的亲妹妹啊。

那么爱那么爱,又那么那么的绝望和无奈。

这些年,病折磨着他的身体,爱折磨着他的心。

多少次,生不如死,但眼前晃来晃去的,始终是她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

在得到她的那一瞬间,游烈天彻底的清醒了。

因为游锦鸳抱着他说:“城雪,城雪,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带我走吧……天涯海角,我们再也不分开……”

游烈天的眼睛一瞬间变了,变的猩红。

但幸好理智还在,他帮游锦鸳穿好亵衣,盖好被子,而游锦鸳早就睡着了。

他抓起带有落红的白巾塞进袖子里,仓促的离开。

游烈天跑到花园里,普通一声跪倒花坛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还是不能消化这个消息,游锦鸳喜欢的人是孤城雪吗?为什么,又是孤城雪?又跟荆家有关系呢?

过了好久,他才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他没有看到,被花枝勾住,掉落出来的白巾帕。

大白只是闲着无聊出来逛逛,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么八卦的事情,游烈帝匆匆忙忙的从洞房里跑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大白跳下树钻到花坛里捡起手帕,看到上面的血迹,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某些真相,尽管这个真相有些渗人,皇帝强了自己的亲妹妹,或者,是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啧,自古帝王家的秘密,果然是说不得的。不过,幸亏自己是只猫。它摇了摇大脑袋,叼起地上的帕子,向着荆长歌房里跑去。

却说此刻的曲凉风,刚应酬完客人,想去洞房看看游锦鸳,没事的话自己就去书房过夜,但倒霉的是,有人拿着麻袋从树上跳下来,扣住他的头暴打一顿,而且,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往头上脸上招呼的。末了终于打够了,她这才拍拍手,很是爽快的说:“今日之后,你我总算是两清了。”

曲凉风能够想象出荆长歌此刻的洒脱,他们之间,就在此刻,荆长歌是真的放下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再也不会得到荆长歌的关注了。

曲凉风躺在地上想着,他真的,再也走不进荆长歌的心了。

许久之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丢在地上的麻袋,伸手又摸摸自己肿的像个猪头的脸,自嘲的笑了笑,荆长歌下手真的一点都不留情面,得,这下不用去洞房了,直接回书房就好了。

“主子?”漓安这才敢从暗处走出来,他的头垂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我没事。你去公主那边说一声,我还有公事处理,就不过去了。陛下那边……等下我自己去……”曲凉风犹豫了一下,对着漓安摆摆手。

“主子,陛下刚才已经带着人匆忙回宫了,只留下一队侍卫,说是等明日接皇后娘娘回宫。”漓安低垂着头,影子一直映到墙上。

“陛下怎么这么晚了又回去?”

“听常德公公说,是身体不舒服。匆忙回宫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公主那边通报一声吧,让她早点休息。”曲凉风再次挥挥手,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真的疲惫,总觉得,好像事情越来越乱,有些头疼。

游锦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最美的梦,见到了一直想要见到的人,然后两人在一起,过上了一直期待的生活,她缩在被子里圈成一团,真希望永远都把这个梦做下去。

等她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她扯开衣服查看,原来,真的不是梦。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一方面为现实而惊喜,一方面又为自己对曲凉风的背叛而羞耻,然则,终究是欣喜大于内疚。

许久后她换来贴身丫鬟,第一句话便是:“昨夜丞相过来了吗?”

小丫鬟碧幼还挺气愤:“昨夜大婚,丞相竟然差人过来说公务繁忙,不能过来了。奴婢本来想禀告公主的,只是进来时发现公主已经睡了。不过,这丞相也太过分了吧,大婚之夜竟然让公主独守空房……”

碧幼还想说下去,却被游锦鸳打断:“可还有人过来?”

“没了。”碧幼缩缩脖子,这多亏公主脾气好,自己这般话多也没受罚。

“你唤人把衣服拿来,今日还要去祠堂上香。”

“奴婢早就备好了,就等公主醒来了。”

游锦鸳满意的点点头:“你下去吧,今日本宫自己更衣。”

“公主殿下好像心情很好,真的没生丞相的气吗?”碧幼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丞相身居要职,自是要以国家为重。”游锦鸳摇摇头,歪着嘴角笑了笑,温柔娴雅,倾国倾城。

“哼,公主可真会替驸马着想。”碧幼嘟着嘴巴,关上了门。

看到碧幼出去,游锦鸳低下头,默默的舒出一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剩下的路要怎么走?她要怎么面对曲凉风?

她想了那么那么的多,唯独没有想,孤城雪既然可以无声无息的进来,为什么却不带她走?

荆长歌昨夜是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半夜偷偷换了衣服和花蝴蝶严子欣去逛女肆,刷赌场,还顺带在严子欣手中要回了自己的部分财产,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那也是钱不是。

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心情特别好,只是走到大厅看到等她用餐的曲游二人时,瞬间不好了,甩了甩袖子,留下一句“我回宫了”,便是早饭也未吃。

曲凉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一顿早餐吃的默默无声,游锦鸳是心中有鬼不敢抬头,曲凉风是心中有愧不愿抬头,他答应游烈天娶了长平,心中却只有荆长歌。

他爱她,他爱的人是荆长歌,他比谁都清楚,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饭后便去了曲家祠堂,曲凉风和游锦鸳各自上了香。

游锦鸳咬咬牙,低头凑近曲凉风:“我有话要说。”

曲凉风低头看了她一眼,在他眼前的明明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却没有半点心动:“去书房说吧。”

书房内,游锦鸳搅着手中的帕子,眼一闭,狠下心来:“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为了孤城雪,便是什么都做了。

本是蹙起的眉峰突然一松,曲凉风抬头看向游锦鸳:“既然如此,那便更好了,你也知道,我与长歌的事情的。”

“可是,荆长歌现在是我皇嫂。”游锦鸳一惊,她看到曲凉风一直都很平静,以为他早就放下了的,却是原来,一直放在了心里……

“我本也没想和她白头偕老,能够默默的守着她,是我早就想好了的。”曲凉风够狠,连自己的爱情,都是这般的算计。

曲凉风的情爱太苦,也太累,多亏那个女子是荆长歌,向来便是没心没肺。游锦鸳垂下眼帘,默默的流下泪来:“有我的时候,你已与我皇兄疏远,自然也不会与我亲近,虽然从未叫过你表哥,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表哥,是处处为我和皇兄的表哥……”

“锦鸳,我只望你未来能嫁个好人家,夫妻同心,举案齐眉,在有几个萦绕膝下的小娃娃……”曲凉风站在游锦鸳身前,伸手摸摸她的头,一如长兄的呵护与温暖。

游锦鸳将头埋在他的掌心里,许久不语。

曲凉风有求而不得的人,游锦鸳也有求而不得的人,所以他们同病相怜,所以他们可谓知己,然则,也恰是如此,只能成为知音,不能再进一步。

游烈天有爱而不能的人,曲凉风也有爱而不能的人,所以他们心存芥蒂,心存报复与快意。

公主大婚,举国欢庆,这欢庆之日,一直到了大年初六。

帝宫的新年张灯结彩,荆长歌趴在窗口上望着红彤彤一片的帝宫,有些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出去无望了,过了这么久,连花蝴蝶都见到了,但师父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是师父救自己出去呢?她总觉得,师父是万能的。

绛紫拿着披风走到荆长歌身后,叹息一声:“娘娘,晚宴要开始了,咱们也去吧。”

荆长歌看了绛紫一眼,默默的站了起来,她懂得自己的处境,她在皇宫如此的隐忍,是因为她会牵连到荆家,所以,荆长歌在这毫无人气堪比冷宫的西宫里,忍了这么久,而以后,她或许也还要忍下去。

她想着,垂下眼帘,让绛紫为她披上披风,一起出了门。

漆黑的夜布满了繁星,她一身正红的公装,绛紫点着一盏通红的灯笼,默默的融入深夜里。

大白蹲在窗口看着,荆长歌何时起,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少。

正文 第57章 风雨飘摇

新春之后,各家各户喜气洋洋,选好的秀女也都在准备着入宫的事宜,几位父亲更是欣喜。

只是尚不待正月十六,便发生了一件轰动烈火王朝的大事。

大事。什么算大事?

叛国投敌算不算?!

京兆尹的义女、荆强的妻子夜莺手持证物,于新年的第一堂早朝之上,亲自揭发:荆家父子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

那天,荆强站在朝堂之上,歪着头看跪在地上的京兆尹和夜莺,他看了许久许久,默默的抬起头,眼中已蕴满泪水,却是原来,这场设计是如此之久。

三百年将士,几代忠良,他荆家多少儿女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却是帝王猜忌,为了除去荆门,不惜数代心力埋下棋子,只待一声令下。

只是,他最后看了一眼夜莺:为什么?还有你!

然后,他笔直的跪在地上,声音铿锵而坚毅:“末将对烈火王朝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

曲凉风将手笼在衣袖里,默默的侧了侧头,不去看那张刚毅的脸。

游裂天拍了拍手,笑的讽刺:“人证物证具在,将军还要朕如何明察?”

“陛下当真要听信那奸人之言?”荆强按住想要站起来的荆雷,荆长歌出嫁后,荆雷的暴躁脾气却是改了不少

“将军认为朕是昏君?”游裂天仍旧在笑,美艳的狠厉。

明亮的朝堂之上,游裂天脸色苍白而狰狞,映在荆雷眼中,仿若厉鬼。他挣扎着站起来,指着游裂天大骂:“你难道觉得你不是昏君吗?陷害忠良,刚愎自用……”

荆雷的话未说完,便被荆强拉住了,那一瞬间,荆强似乎苍老了20岁,荆雷回头看他,却惊觉自己的父亲原来已经有了白发。

荆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荆强的声音仿若叹息,他多想揭竿而起,大喊一句“荆家从此叛出烈火”,但他终究不能,他爱着这个国家,更爱深爱这个国家的子民,所以,他缓缓的低下头,瞬间苍老的声音在大殿悲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游烈天尚未说话,曲凉风却是先笑了起来,银白色的朝服衬得他越加高雅脱俗,“既然如此,陛下还是直接将两位将军押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吧。”

游烈天庸懒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就按丞相说的办吧。当然,莫忘了荆家其他人,满门抄斩。”

荆家的灭亡就像一个闹剧,只因一句“君要臣死”。

荆长歌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裹着被子吃橘子,这天气越来越冷,她就越不想出门。西宫连个送碳火的太监宫女都没有,这唯一的一盆炭火,还是绛紫和大白在树上折下来的树枝自己点的。

既然游烈天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荆长歌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去找游烈天的麻烦,当然,偶尔去厨房偷点东西投点泻药这些事情还是有的,只可惜,游烈天好像一次都没有吃到过投了东西的食物。

消息是严子欣让一个小太监带进来的,只有一句话:荆门灭,小心。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荆长歌却知道大事不妙,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却被绊倒在地,那一刻,却是连疼痛都不觉得了,她慌忙的扯掉鞋子,用起轻功。

“娘娘,出宫的令牌。”绛紫追出来,只看到她翻飞而去的红衣。

而后,荆长歌的声音冰冷而安心:“不用了。”

她若想走,一个小小的帝宫又如何拦得住。

说什么,也是天下第一人的徒弟啊。

大白蹲坐在门口看着荆长歌消失得身影,何时起,那个调皮捣蛋不得安宁的荆长歌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如此的安心了。

能拯救荆家的人是谁?

荆长歌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便一路轻功,直往丞相府。

曲凉风?你可会帮我!

荆长歌落到树上,树下早已等了一人。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你还是来了……

声音那般的冷淡,曲凉风转身,面向荆长歌,银衣峭拔。

荆长歌蹲在树上,低头注视着树下的人,却觉得那般的陌生,好似第一次见到,不,也许比第一次见到的人还要陌生。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退缩:“曲凉风,我不相信。”

荆门灭?我不信。

狭长的眼帘垂下,显得更加狭长,他不忍去看她的样子,出口的话却是那般冰冷刺骨:“荆家父子通敌叛国,由京兆尹义女夜莺亲自揭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不信。”荆长歌抿紧嘴唇,漆黑明亮的眸子那般坚定。

“即使是你小姨娘亲自揭发的?”曲凉风侧眸看向远处,始终没有看荆长歌一眼。

“不信。我父亲赤胆忠肠,虽不是盖世英雄,却也铁骨铮铮,我长兄更是侠肝义胆、忠孝节义,他们此生或许会战死沙场,却不会投递叛国。”荆长歌赤脚站在树上,小巧的身体是挺的笔直的脊背,只有那一刻,她看起来,当真是将门之女。

“那……”曲凉风突然转头来看她:“你可知道,你师父孤城雪是谁?”

荆长歌脸色一变,看向曲凉风的眸子狠厉:“师父便是师父。”

曲凉风自嘲的笑了笑,直直的望着那张紧绷成包子的小脸:“想来你也清楚,他便是澜央王朝的二王子。你父兄既然与他来往密切,这结局不是早晚的吗!”

荆长歌望着曲凉风的眸子深沉,孤城雪这么多年的身份都没有被人查到,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被人知道,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突然弯起眉眼笑了起来:“我师父是不是澜央二王子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是宁夕公主的遗子。说起来,还是病秧子的表弟呢,你说,是不是?不过,你是不是也要称他一声表哥……”

“宁夕公主的儿子?”曲凉风身体晃了晃,脸色难看,“先帝一直在寻找的宁夕公主?”

“怎么,莲丞相调查到了孤城雪的父亲,难道就没查到母亲吗?”荆长歌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曲凉风扭头,他见不得荆长歌这般的表情,腹部的剑伤又在隐隐作痛:“荆家的事,我帮不了你。”

垂下的眸子里,满是悲伤。

荆长歌飞身而下,落到曲凉风身前,黑黑亮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当真不帮?”

“没人能帮的了你,也没有人能救的了荆家。”曲凉风负手而立,面色清冷。

“我不信!”荆长歌后退一步,白了整张脸,她转身往外跑,声音慌乱又坚定:“我会就他们的,不行就去劫法场,如果还不行,我就杀了游裂天……”

“拦住她!”狭长的眸子一沉,曲凉风更加果断。

一只手刀迅速的坎在她的肩膀上,荆长歌抬起头,只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漓安,便失去了知觉。

伸手接住将要倒下的身体,漓安抬起头看向曲凉风:“公子,外面传言你嫉妒荆门威名,谗言陛下杀而后快,他们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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