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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闻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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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观察着,李易舒突觉眼熟,步虚词此时虽以笔作刃,却同刀剑,若是持剑亦大体不差。持剑!岂不就是那日府中与他缠斗之人?
剑法、笔法看来是同理,一通百通。故而,高手折柳为剑,任何入手之物皆可为兵刃。内力高者,摘叶飞花均可伤人。此时,那荷花池上飞舞的荷叶碎片菡萏花瓣又何尝不是被赋予力量的暗器?
李易舒正自思量,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入定静思时,哪怕一处的不同平常都能为他所发觉。那里,气流混乱不均……
他蓦地转头,望向侧旁的高楼,定睛处,正见一袭大红的嫁衣摇摇欲坠。那身影如此熟悉……
阑珊!
她身后是名握弓女子,临窗高声道:“沉香阁主在此!”
语声弗落,那着嫁衣的女子便被推下高楼,坠向地面!一袭嫁衣如彩霞般在风中急舞,又如蝴蝶展翅飞在空中。
单凌波的话语传入荷池,拼斗的二人不禁动作一滞,余光掠过,却见那身鲜红正坠下高楼。二人杀气顿敛,同时脚点枯荷,飞掠而来。奈何相隔太远,纵是二人轻功独步,亦是来不及相救!
眼看着嫁衣离地面不足一丈,二人脚下凝塞,明知无望,却仍是全力飞赴。突然,从旁掠过一道人影,最后一刻接住了坠落的女子,迅速回旋折身掠过,减了高楼下坠的巨大冲击力。
救之不及的谢斯寒与步虚词静下了步伐。李易舒抱着下坠而来的阑珊惊喜交集,解了她被封的穴道,阑珊苍白的脸上一片冰冷,颤声问道:“易舒,我还活着么?”
“当然,没事了,我们来带你离开这里!”李易舒喜道。
见她无事,谢斯寒缓缓抬起了剑身,杀气顿起。步虚词收回神思,忍不住问道:“莫非你没有中毒?”
“楼主可听说过噬毒蛊?”
“苗疆噬毒蛊?”
“正是,谢某随身便带有,岂会不知杯中有毒?楼主吹笛,沉醉其中,哪里会注意到谢某暴殄天物将如此茗茶都喂与了好毒成性的蛊虫?”
步虚词握了金笔,“如此更好!”
煞风卷动,二人战了数百回合后继续挥动了手中利刃。
单凌波立于高楼上,伸出手掌,脸色清冷,对着下方捏碎了指间药丸,粉末纷纷扬扬被风吹散。抽出羽箭,控于弦上,她缓缓拉动箭弦,瞄向那袭墨衣。
正欲松开紧控的弓弦,放箭飞袭,突感一股强风击来,迅即转了箭矢,射向来袭者。一劲强鞭迫来,卷开了急射的羽箭。一鞭又即追来,单凌波急避开去。
天枢飞走檐角舞鞭飞袭,鞭击处,一片坍塌,窗台即刻被毁。单凌波退出前楼,发出了号令。渡云楼百名护卫持刃从四面八方包围来袭,楼下二人势单,天枢弃了单凌波,飞身下楼,与李易舒、阑珊会合对敌。天枢长鞭横扫,渡云楼护卫不敢围攻过急,天枢一鞭出手,卷来两把长矛散给了空手的李易舒与阑珊。三人均是高手,合力对敌,虽人寡,一时倒也不至于落败。
李易舒不敢懈怠,一面出击,一面问向天枢,“司主,何不使毒速战速决?”天枢仍是面带笑容,手中长鞭不停,口中却是不急,“大人有所不知,天枢平日不大用毒,随身带的也不多,刚才那么些人,我都给用完了。”
渡云楼护卫却是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围来,三人击毙的人数根本减少不了围袭的庞大队伍。李易舒叹道:“如此无穷无尽,我们能坚持多久!”
天枢一手挥鞭,一手取出了怀内的烟火,拉了绳索,烟火冲天而起,炸响在了高空。“我们这里战的紧,渡云楼外也将点起战火了!攻破渡云楼要不了多久!”
虽然天枢的话给三人是个鼓励,但要力战数不尽的敌人目前却是件遥遥无期棘手之事,也许等不到救兵他们就要力竭了!
渐围渐小的战圈在一点点收缩,他们周转的空间在寸寸被抽离,当战圈狭小的束缚三人手脚时,天枢便横扫长鞭,放倒敌方一片后重获一些空间。如此反复,天枢鬓发也已湿了一片,呼吸渐乱。
李易舒挥动长矛,挑、划、扫、刺,逼退了最近的敌人。他功力深厚,倒是能比天枢坚持的久些,左右周转,危机之时为另二人解围。
阑珊长矛使来并不顺手,只觉所学无处施展,处处束缚,却不得不勉力为战。数度危难,都是李易舒长矛相救。
与步虚词紧斗的谢斯寒有意转移二人的战团,缩短与那被围三人的距离,好适时施以援手。
渡云楼枢机之处的三楼前方一片混战,兵戈之声不绝于耳,血流于地,汇成了溪水注入荷池,尸骸层垒,血腥扑鼻。
登于渡云楼最高楼揽月楼的单凌波俯瞰满楼的硝烟,冷眼再度拉开了弓弦。
三人战团渐感不支,战圈已有逼仄之势。李易舒、天枢二人合力拓展空间,击向外围。阑珊则守住已有的空间,挑落进逼的敌人。欲将三人一举攻杀的护卫们不惮合围,杀欲愈盛。一柄长矛冲入逼仄的空间,刺向了阑珊后背。前有利刃,后有长矛,阑珊避无可避。
一竿荷茎蓦地飞起,携裹内劲,击折了刺向阑珊的长矛。谢斯寒袖风卷起那支枯荷茎掷出后,步虚词金笔点开逍遥剑,猛然伸长一倍指向了谢斯寒眉心印堂穴。与此同时,看似荡开的逍遥剑却鬼魅般抵在了步虚词咽喉处。
阑珊一眼瞥见,大惊失色,手中全无章法,命门大开。李易舒亦是大惊,忙替她格挡八方攻击。终是难保周全,他后背着了一刀,血湿了衣背。
一箭嗖的飞来,直击向谢斯寒。天枢匆忙间挥鞭,正卷上飞射而来的箭矢。却不料紧跟着又是一箭,竟是一弓双箭!直直射向谢斯寒!天枢长鞭一招已尽,再挥鞭便是如何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那支羽箭射过,她手里一软,差点握不住鞭。
与步虚词两相对峙的谢斯寒感到了飞箭破空,却不可闪避。躲了箭矢躲不过金笔,避了金笔避不过箭矢。两相夹击!便只有等羽箭过体,借那羽箭的力道避开金笔。
箭如电!当此时,却有一道红色身影以迅雷之势飞跃而起!
箭簇没入胸襟,红影从空中跌落,大红的嫁衣如云铺展。
“阑珊!”李易舒大喝。
对峙的二人同时撤了兵刃,谢斯寒飞身接住那萎败的红衣,犹如接住一个生命力正流散的堕天仙子。伤口处洒出的鲜血抛落长空,那血,流自心脏!
封了心脉要穴,却仍是止不住血流。
稳落于地,谢斯寒跪抱着这以身相护的女子,凝视这久别的容颜。
箭尾露于胸前,随着心脏微弱的搏动而轻轻颤动。阑珊看见俯看她的人,近在眼前,不由微微笑了,“先生……”
话难吐出,每个字便是牵动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她蹙眉难言。
不愿眨眼,每次阖下眼睫都是疲倦的难以睁开,她怕,怕睁不开,见不到他。她知道自己的心脏在流血,心里却在流泪,但她此刻是多么的想微笑,给他看她也许是最后的一个笑容。
手在他手中,他的手是冷的,有了颤动。
“你为何……”他轻语,只对她,眼里,有哀伤。
“我不想……你……受伤!任何人、都不能、伤你!”
她呼吸渐渐微弱,明亮的眼也快要睁不开了,倦意阵阵袭来。
又是嗖的一声,一箭直直射来。谢斯寒根本不抬头,一伸指,捻住了羽箭,回手掷出。依原路,分毫不差,速度与力度皆是来时的数倍,飞速袭向高楼上的女子。待要躲避已然不及!箭入她胸前,一样的手法。劲道之大,贯入身体的箭带得她飞退向了后方墙壁,重重撞上,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她扶着墙坚持着没有倒下,一步步挪向了高楼栏杆,胸前汩汩的血流染红了衣襟,宛如大朵盛放的牡丹。
她倚着护栏,望向荷池的人,没有人再多看她一眼,包括他!此刻的他哪里还记得有她!伤痛欲绝的他正全身心注视那个弥留的女子。为何自己没有那女子的幸运,那酷似彤荷的女人凭什么就能得那么多的宠爱?自己就不如她么?只因她似彤荷?
“我就不如彤荷?”她一点点滑下,心脏的疼痛渐至麻木。血在不断地流,意识在逐渐涣散。
“二楼主!”阿织的声音将她唤醒一些,她迷蒙地看到这个丫头似乎在哭泣,为何哭泣,为自己么?
阿织跪在她脚边不知如何止血,脸上泪迹纵横。
“不、用了。”她虚弱道。
“二楼主!你不要死!”阿织欲以手堵住伤口的流血,却又怕碰着箭羽,哭声悲切。
“你们……不都想我……死么?终于遂了你们的愿……”单凌波微微喘息,吐字艰难,然而眼里却是至死也不妥协的固执,不求怜悯,“你在……很好!替我给步虚词……传话,我才是他真正的……仇人!彤荷是我、下的毒,不许百医盟给她治病、也是我!父亲至死也未曾原谅我。告诉……步虚词,让他一生恨我吧,不用……原谅……”
阿织眼里惶恐之极,只怕她死。
单凌波渐渐闭上了眼,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越过阑干看向那人,看又如何,这一生,他都看不见她……
临去之时,她唇角忽然带笑,吐出了在这世间最后的音符:虚词哥哥……
渡云楼里所有的卫护都停止了攻击,因为步虚词没有下令。
谢斯寒抱着地上的阑珊,握住她脉门度入内息,然而阑珊的气息却是在丝丝减弱。那身嫁衣显得如此的寂寞和悲哀,她却是不瞬眼的微笑着看着她面前墨色衣衫的人。他正施以全力在挽救不断流失的生命,眼里却有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落寞。难道他终是违不过天命?
步虚词远远看着,那容颜不会向他,那红艳的嫁衣亦不是他所有。满地的残荷被风孤零零吹动,呜呜鸣响。他的脉搏随着秋风的吹拂而紊乱,一场殊死搏斗,他终是没有遵医训,大动真气。一生里,有过如此较量,才可称为无憾吧!
她心中的血顺着绸衣缓缓蜿蜒至汉白玉石阶,步虚词转过目光望向萎败的荷池,笑了。这场生命的浮华,不待演尽便要谢幕。求也求不得,爱也爱别离……
终究是梦一场,脆弱从掌心凋落,挽不住太多的爱恋。
荷风又起,吹动衣衫,荷香袅袅,他已嗅不出味道。
塞上风过,凉否?
盘膝而坐,任凭风吹,衣动发舞,眼瞳里已是不装万物。
横笛在指间按动,悠悠吹起。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终是,苒苒物华休……
曲尽,笛落,白玉石上铿锵作响,滚落石阶。
人,闭目端坐,面容安详。黄泉碧落,从此可以携手。
踏波归去,奈何桥上最后回头,那如荷的女子,今生,别了!
阿织满身血迹满脸泪痕的跑来,呆立在石级上,手中的药丸跌落。
冷月庄玄武部与白虎部以及七司主攻下了渡云楼整个城池。
渡云楼揽月楼、摘星楼、栖风楼均遭毁灭,抵抗不从的渡云楼余部均喋血墟中,城池尸骸垒聚,大火焚烧数日不灭。
从此,渡云楼从塞上绝迹。
冷月庄塞上一役,江湖震动。
当日城破之时,阑珊在谢斯寒怀抱里阖下眼睫,这五彩世界从她眸中远退,远离,红尘纵然万丈,亦与她再不相干……
谢斯寒从塞上走出,数日不言,七司主不敢劝。
李易舒班师回朝,马背上回首,久久凝望来时路,眼眸刹那空寂。
塞上,一切的恩怨,一切的爱恋,都在那曲笛声里寂灭……
(本部终)

后记

《塞上闻笛》这篇小说写自07年10月初,历时16个多月,一年余,直到09年2月才终于完结。不过13万字,却跋涉了这么久,中途屡次对之绝望。本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只因期间写写停停,一耽搁就是几个月,束之高阁数月,再续下去已没有了动力和激情。好在有人鼓励,我也不甘让她成为又一个坑,不管怎样,还是要把她完成。
这算是我的第一个长篇吧,艰难的跋涉,长篇的驾驭还是吃力的,目前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篇写的并不流畅。前半部分留下的线索太多,最后不能将所有的线头都收拢,所以,虽然这篇塞上的故事完结了,但仍留下了一些未解之谜。(^o^)/~姑且这么说吧!
于是,不得不再写一部,续写完这个故事。……(╯﹏╰) 这是多么滴不甘不愿呐!原以为可以完结了,其实还是没有……
还有很重要的线索,由于在塞上篇里没有揭秘,所以将在下一篇里甩几个包袱。很喜欢在最后甩包袱的畅快,可惜塞上篇的空间不够,不得不暂时憋着。自己在记事本文档里列了六个未解之谜,应该全部概括了吧,将在下一部里揭开终极面纱。
多么的想不再理会这个故事了,开始新的故事新的篇章,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何况这个就折磨了我一年多。可是,既然讲故事,就要有始有终。既然有人看了,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既然写了,就得给自己一个完整的交代。所以,我要把这个故事讲完。╭(╯^╰)╮
虽然不知道那将是什么时候的事……
塞上的故事结局似乎有些悲,写得人有些伤感,有些人物不舍他们的离去,但还是给了那样看似悲剧的结局。最后想说,我的故事不会让人绝望,虽有生离死别,但是希望,一直都在。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秋若耶于寒冷的雨水之夜
2009218
END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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