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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闻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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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终于开口,一字字道:“还没有人敢如此猖狂。”
空气里寒气暗结,步虚词心内冷笑,亦道:“目前为止,还没有我步某不敢的!”
一时间,厅内风起,二人之间风动宛如激流,而他们,却是一丝发也未动,一片衣角也未飘起。
看了看桌上碎裂的杯盏,步虚词泯然一笑,“双修之法强求不得!待这婚仪礼成后,步某有的是时间教内子修习此法!”语罢,唤来了阿织重新看茶。
阿织敛声屏气为谢斯寒端了杯热茶,小心地放到桌边。
谢斯寒目光离了步虚词,一展袍袖,袖底掌中托出一方小盒,“这是解药,一月之期尚未过,尽早给她服下!”
步虚词目中一动,疑道:“解药?何处得来?”
谢斯寒道:“自然是幽灵宫。”
“幽灵宫?”步虚词神色变幻,沉下了目光,“莫非谢庄主是用宁公子与令牌换得的解药?”
谢斯寒并不否认。
阿织从谢斯寒手中接过解药,惊喜交加,想也不想就忙道谢,退出大厅后迅速跑向了栖风楼。
步虚词冷笑,“没想到还是让幽灵宫占了先机!谢庄主三人深入渡云楼,不带步某与庄主约定之物,看来是胜算不小啊!”
谢斯寒唇角噙笑,“谢某行事,无需计算。”
他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掠了出去,淡然一扫,便追随上跑出大厅的少女的身影,少女朝着的方向,便是——栖风楼!
谁吹横笛作秦声
栖风楼上,阑珊见他目光朝自己这边看来,一颗心便似要跳了出来,心内无数遍地喊着:先生!我在这!
单凌波看出些端倪,忙将窗边的阑珊拉开,稍避向墙内一角。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阿织的身影如云一般飞跑到了门外,叩起了门。单凌波看了阑珊一眼,便拉开门走了出来。阿织见到是她便不自觉的敛了几分流露在脸上的欢快笑容,单凌波一瞪她,“什么事?”她虽在高楼上看得到喜厅内的情景,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所以也就并不知晓谢斯寒给阿织的是什么。
“唔……也没什么……”阿织攥紧了手心,悄悄将手挪向了身后。
单凌波是何等眼力,一探手便抓起了阿织欲藏起的拳头,“拿了什么?”掰了几下,紧握的手心被强行掰开。单凌波夺过小盒,打开看了,虽心内揣测,却故意说道:“原来是解药!”
阿织有些着急,眼神央求,“二楼主,先把药给阑珊姐姐服下吧!”
果然是解药!单凌波对阿织笑道:“那是自然。你去楼主那儿伺候,有我照顾未来的楼主夫人呢!”虽然对她的笑容感到些些不安,阿织却不敢违抗,极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盯着手里的解药,单凌波眼里的笑渐渐转冷,一丝暗色逐渐从眸底升起……
红烛高燃的喜厅内,茗茶清香袅袅飘散渗透在厅内各个角落,虽醇香萦鼻,李易舒与天枢却是半分喝茶的意思也无,每人桌上的精美茶器是一动未动,热茶放成了凉茶。步虚词使人换了茶水,也不劝饮,只自品香茶。
少顷,步虚词向谢斯寒问道:“似乎那盟主令牌极不好找,贵派与幽灵宫都在极力寻找,不知庄主是如何寻得的?”
谢斯寒笑了起来,“百医盟主令牌一直都在我手里。”
步虚词猛地合上茶盖,似信非信,“一直、在你手里?”
南下的那段日子,他清楚地知道幽灵宫与冷月庄如何积极寻找盟主令牌,都欲先对方一步获得令牌进而控制已被灭亡也许有朝一日会死灰复燃的百医盟。九华上,幽灵宫甚至以宁公子为饵以阑珊相胁迫,欲逼冷月庄为幽灵宫寻找令牌。而他自己,便是为了令牌微服南下并劫阑珊来塞上。
看够了步虚词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后,谢斯寒不紧不慢道来:“百医盟宁盟主六年前便将百医盟托庇于我冷月庄,那时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今日之事,故而将百医盟至宝寄存于我处。这件事,只有已故的盟主与我知晓。”
“好个未雨绸缪!”步虚词脸上牵起冷笑,“令牌明明就在谢庄主手上,却命属下多方查询极力寻找,为的便是制造假象!”
谢斯寒微摇头,“为了掩藏真相,自然非如此不可!令百医盟不疑心,也让他们耗些气力。同时,谢某也是为了考验属下办事能力如何,心思如何,各部是否一心,不服统辖的又是哪些人。”
“好个一箭双雕!”步虚词紧盯向他,追问道:“那么些人争夺的令牌究竟是什么模样,有何珍奇之处?”
“一个玉牌,翡翠中的上品紫罗兰,紫光如霞,似能流动,望之摄人心魄,乃世间少见!”谢斯寒亦不由赞道。
“百医盟的象征,世间的珍宝,谢庄主却为了一个属下,为了解药,舍弃这些,是否因小失大?”步虚词似笑非笑。
“无大小之分,只有轻重缓急之分。救人急在一时,而令牌不会消失,放哪里都是放,需要时再取便是!”不作犹豫,即刻便答,谢斯寒眉眼含笑,“沉香阁执事向来难寻,百般挑拣才得来一人,步楼主以为我庄中弟子便是无足轻重?”
步虚词听他语气不由失笑,“原来如此,难怪为了一人,谢庄主会亲来塞上!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原因,以为谢庄主是性情中人!”
谢斯寒不由发笑,“谢某是性情中人?普天之下,还真是只有步楼主发此高论!”
步虚词看了看他,“不知该说步某是谢庄主的知音还是该说步某是最不懂庄主之人!今日步某婚娶之日,三位能赏脸前来塞上,步某感激不尽!不如让步某为诸位奏笛一曲,聊表谢意!听闻庄主笔墨音律皆通,步某想向庄主讨教一二,可否?”
谢斯寒脸色淡淡,“得步楼主看得起,谢某愿洗耳恭听!”
散开喜服大红的袍袖,步虚词从袖底取出一支金笛,横于唇边,望向前方的荷池,悠悠旋律从指间升起。一时间,整个喜厅,整个荷池,整个渡云楼,处处是笛声回荡。
夏尽秋来,潇潇雨过暮江天,高楼孤凭,天际塞上寒烟,萋萋草寂,尘灭树低。霜风渐起,夕照衰红,天涯孤影浪迹,难觅征鸿,临远太息,野树飞蓬。笛曲清落,散尽胡沙,襟泪青衫,雪鬓风华。
忆年少,西湖畔,荷摇风举,送佩柳堤南。看,钱塘斜晖,誓盟沧海石。问,五湖夕棹,陶翁垂钓台。听,寒山寺钟,梵呗缥缈韵。
魂梦惊,彼岸悄渡,逝容难追。别字经年,烟空山翠,西窗孤坟,雨霖铃。荷苑独看,笛声咽。塞上风,鸣秋声,拍遍阑干赋不成。
……
横笛离唇,荷风低鸣,偌大的渡云楼一片悄然。
步虚词久久伫立,衣袖静垂。厅内数人沉浸在笛声余韵中,脑海内勾勒的画卷一时还难以收起。谢斯寒看向那孤寂的身影,默然不语。
步虚词回转身,眼神已恢复奏笛前的模样,淡淡笑意。收笛入袖,看向了谢斯寒桌面饮尽的茶盏,目光一转,看向谢斯寒,“步某贻笑于大方之家了!”
“楼主过谦了!谢某久未闻此精妙之曲,楼主笛曲引人入胜,堪称国手!”
步虚词笑了,“能使谢先生听曲饮尽杯中茶,步某荣幸之至!”
谢斯寒浅笑道:“如此名贵的茶水,只怕是暴殄天物了!”
步虚词笑出声来,眼里尽是深意的注视,许久才道:“谢先生初时不饮,谨慎若此,为何方才又饮尽?”
“步楼主笛曲情深意切,谢某不自觉便饮了。楼主奉的茶水,谢某不饮倒是显得没有胆识不是?”
“呵呵!”步虚词大笑,“谢先生的确有胆识!你我相见,何须动用下三滥的手脚!这是正常的思维!然而,兵不厌诈,谢先生想必应该懂得!如今,你们兵临我渡云楼城下,步某处于劣势,逼婚的手段步某都使得出,还有什么是步某做不出的呢?”
李易舒变了脸色,尽管他一滴未饮,然而谢斯寒的茶杯却是的的确确空了。天枢脸上微有讶然之色,却很快恢复到浅笑模样,她也是自始至终未饮一口。
只有谢斯寒将一杯水全数饮尽,听完步虚词的话后却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见丝毫惊慌。步虚词不免心中疑惑,看向他四周,别处不见水渍,只能是他饮完了,莫非是故作豁达?
谢斯寒问道:“莫非楼主在茶水中做了手脚?”
步虚词道:“是步某暴殄天物,在如此名贵的茶水中投下剧毒,饮者虽不至立即毒发,也会减损功力,动用内息必当日暴毙!”
李易舒与天枢均是一惊。
天枢道:“如此歹毒!果然是无毒不丈夫!楼主好狠!”
步虚词冷笑道:“狠的何止步某?你们先生难道不是武林一位狠角儿?行事不是歹毒狠厉?百医盟若真在冷月庄庇佑下,我渡云楼哪里会如此快速灭亡他?只怕谢庄主等的就是百医盟的覆灭吧?如此便可名正言顺的接管百医盟,而后便对渡云楼师出有名!”
谢斯寒静笑听完,不置可否。
步虚词冷然的眸子注视他,一声冷笑后,他抛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响,外间霍然一片行动之声。荷池后蓦然出现数层箭士,整个喜厅便被弓箭手围了个水泄不通,幽光闪烁的箭簇对准了厅内的三人。只需步虚词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谢斯寒看了看,对步虚词道:“这便是楼主准备的婚宴?”
“特为三位准备!”步虚词眼中幽冷,又掠过一丝憾然,“不过,有些可惜了!”
谢斯寒道:“可惜?”
“可惜不能与谢庄主再度较量,上次在九华未尽全力,未分出胜负,平生能逢谢庄主这样的敌手,也是一大幸事!”步虚词叹道。
天枢摸着指间,轻轻笑道:“楼主不用遗憾,也许还有机会比试。”
步虚词目光迅速扫向她,审视她神色并揣摩她话中含义。此时,突闻喜厅周围一片弓箭落地的铿然之声,随后是身体倒地的声响。步虚词眼光急转,霍然转身,只见弓箭手一个个如泥人被水淋淹般瘫倒地上,箭簇未及发出便纷纷坠地。
“楼主没让他们吃饱饭?”天枢认真问道。
步虚词刀锋般的目光扫向了她,“你下的毒?”
天枢理了理鬓发,柔声道:“只许楼主下毒,就不许人家下毒了?”
“你、何时下的?”步虚词紧紧逼视。
天枢转动着眼珠,抬起视角,想了想道:“就刚刚先生问楼主这是为我们准备的婚宴的时候吧!楼主顾着跟我们先生说话,就没有注意我了!不过,就算楼主注视着我,你也未必知道我是几时下的毒。呵呵,想不到吧,七司主之首的天枢司主还会使毒,而且手法出神入化!我可不输给我们庄内的毒仙止蓝仙子,先生承认么?”说着她看向谢斯寒以示询问,竟似在与人斗胜。
谢斯寒看她一眼,并不理会。
“贵派果然人才济济!”步虚词收了目光,一挥袖,命人取来一物。托盘上红绸覆盖着长形物件,步虚词揭去红绸,一柄无鞘绯剑赫然映入人眼帘。谢斯寒目光微动。
步虚词命人将此剑送往谢斯寒处,面容沉静,“物归原主!”
谢斯寒伸手取了,一指弹剑,剑身颤动,嗡嗡鸣响,剑刃绯色光芒缓缓漾动宛如水波。如此宝剑,看得数人心神荡漾。
“逍遥剑,名剑配名士,步某想看谢庄主使用此剑的风采!”
天枢看了后笑道:“楼主不是说中毒后不可动用内息么?楼主是想看我们先生何时暴毙?”
步虚词道:“我本不欲如此,奈何为姑娘所迫,不得不亲自向谢庄主讨教了!若是姑娘也对我使毒的话,那就公平了。”
“岂敢!”天枢望着他,笑了笑,“天枢再有手段,亦无法对楼主下毒,楼主大可放心!即使我们先生中了毒,楼主也不要大意,我们先生呐,有时是百毒不侵的!”
步虚词不以为然一笑,“那步某更要领教了!”语罢,再度取出了袖底金笛,瞬时,横笛成了金笔,在他手中转动,竟似要挥毫泼墨。
谢斯寒持了剑,袖底风起,倦怠散漫的眼神顿时为凌厉所取代,“谢某早有此意,楼主请!”
“谢庄主请!”
蓦地,风起,两道人影闪电般掠出了大厅。
从大厅飞速掠至荷池看台,绯剑、金笔便已交手数十回合,劲风催衣,寒意席卷。荷池广阔的汉白玉看台上,墨衣绯剑招出如电,红衣金笔挥洒似瀑。
栖风楼上,阑珊惊惧的观看,奈何发不出声来,单凌波握紧了弓箭目不暇接。
喜厅内,天枢与李易舒均起身站在厅前石级上全心观战,目不能瞬。那一招一式间,哪怕是一瞬眼,就会错过精彩的缠斗,甚至可说,每一瞬的出招接招均是世所罕见,错之可惜!
冷月庄最高首脑与渡云楼最高统领间的胜负争斗,望之动人心魄!
绯剑在谢斯寒手中宛如握有天际长虹一道,广袖长剑,剑姿清绝。点剑击剑大开大合,挥展凌厉,招招狠厉,剑风骤起骤落,追命夺魂!
金笔在步虚词掌中挥洒自如,笔锋势如奔雷,劲如神龙扫尾,俄而有泼墨之姿,俄而有清描之意。出笔转笔尽是画者手笔,潇洒中不失要害之击!
石级上天枢不由赞道:“好风采!”
“风采自是绝佳,可是胜败如何?”李易舒望着荷池并不转目。
“此时论胜败岂不煞风景?”天枢露出畅然的笑,容色倾国,“天枢阅尽天下男子,却难逢如此风姿!当真天之尤物,生于这世间终是遭天妒,可惜!”
“司主是在说那步虚词?奈何敌我有分!”李易舒微有嘲讽。
“大人此言又差矣!绝世风采当世所共赏,何分敌我!难有能与先生诸方匹敌之人,岂不是珍宝?望之赏心悦目,观之足矣!”
“二人若作比,司主当作何选择?”李易舒顺势问道。
天枢想了想,巧笑嫣然,“二人类型不同,均是极品!我们先生是冰天雪地型的,威严不可冒犯,难有人能靠近,只可远观尊崇;那步虚词却是春寒料峭型的,既有春意可亲近,又有冷峭难触的魅力。若说让我作选择,我天枢自是二者都难舍!然而,愈是难攀的雪峰天枢愈有兴趣!”
李易舒哼道:“司主倒真是善品男人!”
天枢咯咯笑道:“大人可要我一同来品一品?”
“不敢劳驾!”
天枢在心里笑了笑,便重新集中注意力看向荷池。
论剑荷池一曲终
谢斯寒与步虚词已从汉白玉看台转战到了荷池之上,二人脚踏清圆的荷叶,脚下不停,手中兵刃更是无片刻余暇。衣风、劲风、剑风卷过整个荷花池,没有一株静立的荷花荷叶。衣袂飞扬,于荷叶丛中起起落落。利刃劲风扫过,花叶纷扬,零落如雨。荷中花叶清香遍染,随风飘散,阵阵吹入观战者肺腑内。
绯剑穿透花雨,长剑随墨色衣袖一同飞速刺向前方踏于盛放莲花之上的鲜红衣衫,长剑寸寸递过,喜服红袖风动不止,步虚词脚下急退,滑向后方一株株荷叶与飘摇的芰荷,长剑继续追击,剑风吹断步虚词散落的数茎发丝。仰身避过紧贴而来的长剑锋刃,步虚词挥笔点向紧迫而上的谢斯寒腰间商曲穴,谢斯寒剑刃斜下斩向点来的金笔,同时侧身避开金笔余劲。
二人同时退了数步,谢斯寒踏于荷上目光一聚,扬剑挥起,一阵飓风卷向对面,莲叶翻卷,满目所见尽是莲叶底部纹路。一阵莲叶波浪急速袭向步虚词脚下,与此同时,莲叶之上斩来的剑风闪电般击来。步虚词运起内息,猛然挥袖,巨大的袖风宛如一睹高墙推向了迎来的剑风。二者相触的刹那,轰然鸣响,荷叶顿折,萎于池水。二人踏上残荷,迎击而上。
李易舒静观二人如水般自如的招式,心中赞叹,高手过招,全随心意,丝毫不囿于招式本身,如何起如何落乃至出招方式亦是依境而发,不依常法,甚至当场自创,率性若此,才是武学至境吧!他暗暗赞赏,心内不禁演练开来,若是自己临敌遇此招式该当如何化解。
留心观察着,李易舒突觉眼熟,步虚词此时虽以笔作刃,却同刀剑,若是持剑亦大体不差。持剑!岂不就是那日府中与他缠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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