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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闻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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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绝美的容颜,尽管不属于他,他又怎能让她枯萎?
带她到身边,是对是错?
劫走她,是否是加速了她的陨落呢?
可是,为了他的计划,为了他的夙愿,他必须这么做!
然而,这些借口理由中是否掺杂有他的私念呢?
他摇摇头,想摆脱掉脑中缠绕纠结的念头。
怀中人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正渐渐清醒过来。
步虚词捡起剑,抱她到床上,将剑放到枕头边,然后端过绿雪茶,扶起她,喂她喝。杯中绿意盈盈,嫩香飘荡。阑珊一口口喝下,茶水饮尽,她似犹未解渴。步虚词缓缓放下她,回到桌边满上茶水,又返回床边半抱起她喂着。
“我说是好茶吧!幸好没被你砸了!”步虚词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喂着。
阑珊渐渐睁开眼,推开了茶杯也推开了他。
“你休息一会儿吧!”步虚词放她睡下,转身走向门边,拉开了门,他来到外面走廊上,对楼下道:“店家,上来清扫一下!”方才送茶水的伙计赶忙上楼,带了笤帚,进屋见到里面的狼藉时吃了一惊,也不敢多问,麻利的清扫了出来。
“晚饭待会送上来!”步虚词站在廊边,续道:“饭菜不用太多,清淡些即可。另外,去药铺替我买些药,飞龙掌血、白蔹、天葵子、菊三七各二钱五分,熬好后端上来,记住了!”
那伙计抓耳挠腮,颇为为难,“这个,……太多了,记不住这些名字!”
步虚词看了眼他,“就这几样也记不住?”他带上房门,领着伙计下了楼,在掌柜处要了纸笔,写好后交给了那伙计,另外给了碎银子。
他回到客房时,阑珊像是已入睡。
这一路奔波,她身心俱是疲惫不堪。昏沉沉的跌入梦中,悠长的一觉还未到尽头,就觉得有人唤她。梦中似乎是谢斯寒在远处向她招手,她笑着应答。当她整个人从梦境中脱离,听到的却是耳畔另一人的唤声。“起来吃饭了!把觉都睡了,晚上怎么办?”
她木然的由他扶起,呆呆的坐在床沿。步虚词等她歇了片刻,拉她到桌边坐下。她坐着却不动碗筷,步虚词把筷子递到她手中,她却不着一分力,筷子又掉落桌上。试了几番,她虽握住了筷子,却既不夹菜也不吃饭。步虚词随意吃着,吃的全无趣味。
“你就是想逃走或是想杀了我,也得填饱肚子有力气才行吧?”
这话颇有道理,阑珊思量来去,加之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夹了菜吃饭。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但步虚词看来,已经十分难得了。
吃完了饭,二人无话可说。阑珊站在窗前,一站许久。
夜幕已降临,室内点亮了烛火,步虚词无聊的坐在桌前剪着灯芯。一片沉寂,终于在敲门声中被打破。店伙计端了药进来,见气氛沉闷,便匆匆退去,只觉这二人怪异之极。
“把药喝了吧!”步虚词对着阑珊背影道。
出乎他意料的,她竟听话的走过来,端起药就喝下。一口气喝下,竟没有皱一下眉。步虚词倒是愣住了,“……不苦么?”他给她倒了杯茶推过去,“漱漱口吧!”阑珊又端起全部喝下。这下步虚词完全愣住了,他预料中的对抗居然没有发生。
阑珊在他对面坐下,烛光照的二人都有些朦胧,“我想去一趟西湖!”
“西湖?”他瞬间有些恍惚,“西湖……”
“可以么?”她双眼便如湖光潋滟,注视着他,明眸中含了无言的期待。步虚词看着她,“为什么想去那儿?”
“喜欢那里。”阑珊转开了目光,烛光却依然在她眼中跳跃,“也许我的日子不多了,想再看一眼。”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步虚词起身往墙边的竹木塌走去,和衣卧下。
阑珊瞧着烛火,烛泪一层层滴落下来,非得成灰,才能干涸。

当途夕曛苍龙道

翌日,步虚词退了客房,与阑珊出了客栈。
黑骏马乖巧的待在二人身边。阑珊注视了马儿一会儿,抚了抚它的顶心,对身旁的步虚词道:“它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可真够辛苦的,就让它轻松半日吧!”
步虚词不以为然,整了整马鞍,“你小看它了!不乘马,要走到哪天去?”
他扶着阑珊手臂,就欲带她上马。阑珊却坚定的站着不动,抽回了手,“昨日乘了一天的马,颠簸的人都要散架了,我现在不想乘马!”
见她这么说,步虚词便不再坚持,挽了缰绳,想了想道:“要不你坐上去,我来牵马,慢慢行一段?”
阑珊摇着头。这法子他竟也提得出来!
步虚词暗中笑了笑,才又道:“好吧,依你!”
阑珊拉过缰绳,抚了抚马腹,“我来牵马,雪霁不在,我手痒痒了。空闲时我是极喜欢饮马的!”
说着,她拉着马缰走在了前头,步虚词不发一语的跟上。莫非是承诺今日不封她穴道,才得她这般平静的对他说话?
一路倒也没什么话可说。他就随在后面,看她牵马的背影。
他原以为女子穿白色或是粉色才好看的,没想到红色却是别有风致。玫瑰初开的颜色,艳赛朝霞,艳而不俗。那是盛至极点、美至极处的鲜红!红的那般纯粹,那般的毫无杂质。如玫瑰一瓣开合在晨风中,映着淡淡的天光,纯净,纯美。袖角摇动,玫瑰迎风。腰间锦带束出温润的轮廓。好个姑射仙姿!
兴许是觉察到了身后的异样,阑珊回了一下头,见步虚词目光尽在自己衣角,不知在思索什么。步虚词迎上她的目光,问道:“你出生于何地?”
阑珊未料到有这一问,愕然了片刻,“问这个做什么?”她回转头,转过了视线,望着曲曲折折的前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的故乡在何处。”
步虚词赶上前来,也不再深究,换了个话题,“你师从何处?”
阑珊看了眼并肩而行的他,神色平淡,静静道:“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师门。”
步虚词也是静静的听,淡淡的问:“那是如何成为冷月庄弟子的?”
阑珊面上闪过一抹华彩,唇角不觉微微上扬,“机缘巧合!”
步虚词将她的细微变化收在眼底,眉头一动,“哦!你与谢庄主是相识在先还是……”
“相识在先!”
步虚词笑道:“那必是有不少动人故事的吧?”
阑珊眼眸静立,一幕幕往事剪影般从心底掠过,记忆深处一片柔软,也许是此生最美的追忆吧!那些画面那么清晰,她从不曾忘过!
她与他的相识,那是传奇最美好的开端……
夕阳染上林梢,晚风卷上枝干,薄薄的凉意从前方树林荡了开来。步虚词勒住了缰绳,在马上打量着这处去西湖的必经之途。他星目暗沉,迅速将这密林扫视一遍,面容不改地驱马前行。
马蹄踏入树林,惊起一片归巢的鸟雀。向晚夕曛,地上皆是树冠的投影。二人骑在马上,不疾不徐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背阴。因二人的介入而被扰乱平静的树林,此刻也渐趋静寂。一只只归雀重新落入暖巢,不时飘落几片羽毛。
羽毛未降下时,一只林雀兴许是林中昏沉的缘故,不辨路径,撞上了树干,直直坠落下来。阑珊抬头看时,那只受伤的鸟儿便已在头顶一丈处。
步虚词一袖拂向直坠的林雀,不及相触,袖风便将那鸟儿鼓荡出去。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步虚词带着阑珊俯向马背,尖利的寒气从背上掠过。“嘟”的一声,马侧的树干上插上了一支袖箭。步虚词从马背上重新坐直身躯,一袖将那暗器卷了过来,反袭向暗器的来处。随着凌厉的破空声,那边是垂死时低低的呻吟。
然而另一处,却有人低喝:“放开沉香阁主,此路便是坦途!”
步虚词握住缰绳,问道:“莫非是冷月庄的苍龙部?”
“正是!途遇苍龙,莫不景从!”
“听说过。”步虚词蓦地从阑珊袖中拔出逍遥剑,趋马驰入林中,“但没见过!”近晚的林中吹来与气候不符的薄薄凉风,急奔的马背上,步虚词与阑珊衣袂发丝飞扬。
幽幽寒光在林叶间此起彼伏互作呼应,此刻的林中便是一条青龙在潜伏。步虚词每挥动逍遥剑,便带起一片绚烂耀目的霞光,并挟裹着摄人的杀气,探向林中。
林间响起怒吼,仿如龙的怒声,树冠摇动,如战栗的精魅。
怒吼时而低沉时而尖越,与人的吐纳恰好背道而驰,起着扰乱人视听和内息的作用。步虚词运起内力抵御,不闻外界,我外无法。
无声无息中,一柄刀从空而降,戟刀直袭而下,在步虚词头顶一臂高处,突而转为雁翎翅钢刀,直奔百会穴而来!逍遥软剑在步虚词手中一个倒转,横掠向钢刀,如灵蛇般沿钢刀而上,似有无尽的长度,直攀援到握刀之人的手腕,眼瞧着便要噬咬那人的腕子,突然,一股力量将那人无声无息的拉走,不着痕迹,如来时般。步虚词头顶上方是一方近晚的天空,什么都不曾留下。
黑骏马依然沉着地载着二人奔向林中。林叶间突然刺来一柄钩镰枪,步虚词一个仰身,躲过了一枪。不及起身,从马后又刺来锥枪。步虚词反手刺出逍遥剑,击退了锥枪。随后,双钩枪、单钩枪、环子枪均向步虚词招呼上。步虚词一夹马腹,黑骏马立即奔出枪林。
与马速几乎同时,从左方飞袭而来方天戟,从右方飞袭而来青龙戟,从后方飞袭而来蛇龙戟。这百兵之魁如龙飞舞,势如奔雷。这三戟,有龙头、龙口、龙身、龙爪、龙尾,能攒、能叼、能靠、能抓、能摆。这戟阵本应是从八面来袭才为最上,但苍龙部顾忌阑珊,只是从三面飞袭。但饶是如此,被袭者应付起来也绝非易事。
步虚词一按马背,飞身而起。在他方才的位置,三戟交并。步虚词趁下落之势,一足踏于三戟交汇处。随后,便有四方戟阵飞速奔来,较之方才高出一丈,恰从阑珊头顶飞过,直袭向步虚词腰间。步虚词借三戟的立足点,再度纵身,越于四戟之上。待四戟相撞时,步虚词故技重施,重新立足。但这次,他足下运力,三度纵身时,四戟呈分散状飞袭回去,也将三度来袭的八方戟阵中途拦截。金属撞击之声久久盘旋,甚是刺耳。
步虚词从空中落下,如一片白云,飘然至地上。“不愧是渡云楼主!”阑珊目中淡淡,缓缓道。
一道长虹蓦地从步虚词手中划出,逍遥剑耀目的光芒映到了阑珊脸颊上,薄如叶片的绯色剑身直直逼到了阑珊下颌。阑珊不由抬起了略显苍白的脸,平静的目光淡淡扫向持剑之人——步虚词。
他终于是将这把剑对准了她!
步虚词直视她的目光,未有丝毫动摇。白衣、绯剑,连成了一线,这头是他,那头是她。她与他就这样对视。
只有林风吹过,拂过她的发、他的袖。
“你们沉香阁主在我手里,我还须对苍龙部景从么?”他转开了目光,扫过密林。暮色中,他沉着的话语随晚风扩散在林子里。暗林深处潜藏的青龙似乎被下了咒语,戾气被慑压了下去,虽有不甘,却不得不退却。
察觉到四周平静安宁的气息,步虚词撤剑,飞身上马,随即催马。绝非畏惧苍龙部,绝非愿意以人质相要挟,只是……
只是、他的脉搏……有些不对……
他不想再在此多做纠缠。
前方透出一片晚霞——即将出林!
后面——有劲风袭来,那样的决绝,终究是不甘吧!凌厉非凡的剑气从后心刺来,竟想将他毙于此击。
绯剑及时一挡,化险招于一式。来袭者心念一动:终归是塞上之王,果然不可小觑。
步虚词回头,见到立于树干之上一身青袍的人,青衣、青剑,袍袖微张,剑光跳跃。只一眼,他便确定,那人才是这里的正主——西塞山冷月庄天下四部之一东方苍龙部最高统领!那人立定身形,整个密林顿时静默。
步虚词明白一番交战是不可避免了,他松开了马缰。
暗风又起,两处冷风回旋。步虚词踏上了落叶,逍遥剑垂向地面,剑气荡开了地上的树叶。树干上青袍之人凝视着手中青剑,缓缓抬起那柄青龙。
红光、青光猝然生在晚霞中,如雷、如电、如龙、如风……
晚霞被遮,不见天际,只有密林上空两条天龙扯裂暮色,摧倒古树。
天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可是天裂?
阑珊从马背上跌下,下意识的抬袖遮上眼睫,林中的局势一眼都看不到。她眼里都是白光,耳里都是轰鸣,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一棵参天大树向她倒了下来,她却是毫无知觉。
似在腾云驾雾,她身体轻飘飘的,待下一刻她恢复了些感觉后才发现她又回到了马背上,在一个人的怀里。
出了树林,黑骏马奔了许久。她感到后背的力量越来越大。与其说她在一个人的怀里,不如说有个人全身的重量都倚靠着她。她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面白如纸,双目紧闭。不是步虚词是谁!他白色的袖子上尽是血,手臂尚有不尽的血涌出,流到了逍遥剑上。
阑珊心中突然有一阵的空白,他死了么?
他倚着她的背,慢慢的滑下,就要倒向地面。阑珊一下子惊醒,忙扶住他。二人下了马,阑珊半抱着他躺下,她跪到他身侧,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还好,还没死!
她松了把劲儿。突然,她又顿住。难道她不希望他死?他没死,她竟松了口气!然而,苍龙部的项统领怎样了?
他的血还在流出,她手忙脚乱的替他止血。在九华步虚词与谢斯寒交手后的伤口此时又裂开,她曾为他缚在臂上的手帕已然辨不出最初的颜色。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了伤口会再度撕裂那可怖的裂口,会使他愈发透明的皮肤下的血液再度流出。
这就是塞上之王么?此刻在她手底下昏睡的人?他怎会伤得这样重?与谢斯寒交手尚不至如此!
他坚毅不屈服的面部轮廓里,隐隐藏有难以察觉的忧伤,好似,是对死亡的忧伤。阑珊心里掀起一阵波涛,他在忧惧死亡么?此刻的他,显得那么的孱弱,似乎一个被母亲舍弃的弃儿。
植绍、步虚词,真的是一个人么?此时,阑珊脑海中再度将这一人分裂为二人。那个植绍,唤作七公子的植绍,第一次见她就被她刺倒,那么的不堪一击。可是,在九华上,身份揭晓的步虚词可以与谢斯寒匹敌,那样的绝顶交锋,那样的强势。以及这一次与苍龙部统领交手,亦是这般的不凡。他是步虚词,塞上渡云楼主,人称塞上之王。可他也是七公子植绍,那样卓尔不凡的气度降临在那个风雨楼上,将她从歹人手里救出,找回她的雪霁马,附赠她钱囊,与她于向晚的长巷中分别。
为何他会时强时弱、时冷时热?
他不计较她刺他一剑,不计较她的不配合和冷淡,同时,他也会以冰冷的剑锋对准她。这倒是与谢斯寒在某些程度上相似呢!阑珊讽刺的想,面上不由显出疲倦寂寞的冷然笑意。是啊,他们都是会不由分说不带丝毫感情的将剑锋倒转向她的。所不同的是,步虚词确实这么做了,而谢斯寒的确还没有这么做过。但阑珊心里是明白的,或者说是一种猜测吧!如果到了那一步,谢斯寒真的是会这么做的。不知为何,她觉得会。
这么一想,她心底便生出一片荒芜。岂止这两人呢,李易舒不也这么做过么?还不止是拿剑对准她,甚至是将剑递进了她身体里。曾经的岁月呼啸着从她脑中飞过。
为何,他们都会这般待她呢?是因为,说到底,她不是他们任何一边的人么?她对他们终究不是彻底的赞同。是因为她太容易动摇还是因为这个世道的是非界限不够分明?
脑中的思绪杂而乱,理也理不清。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无能而愚蠢,她亦是这么认为,所以才得了沉香阁主这么个虚职。平日里庄里人尊她敬她还不是因为她是庄主身边的红人,旁人以为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份尊贵生活优雅。
然而,离了谢斯寒的阑珊,在旁人眼里又是怎样的地位?
苍龙部统领可以无视她人质的处境,那一剑挥出,是他尽职,他对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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