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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江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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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羽尘苦笑着摇头道:“这老东西还是这么毛躁,不过去找九宫老人总比在我这里折腾好的多。”邱茹见怪面杀星不见了踪影,顿时送了一口气,望了望还在地上蠕动守备,拽着邵羽尘的袖子道:“羽尘哥哥你……”邵羽尘抢道:“把他放了吧,顺便替他处理一下被毒虫咬的伤口。”邱茹一听腾的一下红了脸,怯懦的道:“羽尘哥哥……这是程老爷子下的手,他……他身上有些伤口我不方便……”邵羽尘莞尔一笑道:“你将止痒的药物交给冯执事,让他与小二动手便是。”邵羽尘说罢走到守备身边,搓指成剑,在他耳后安眠穴轻轻一点,守备顿时安静了下来。邵羽尘转身叫了小二与冯荣将他抬到一间屋内,让邱茹将药物交给二人,又叮嘱好生看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邵羽尘叫冯荣驾着马车自己押送守备送去夏凌天的酒楼。在路上守备甚是淡然,这令邵羽尘诧异,于是便问道:“你可知我将送你去何处?”他淡淡的道:“送去何处又如何?少不了酷刑鞭笞,我不过贱命一条罢了……”邵羽尘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将机密吐露了?”守备苦笑一声道:“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总之是个死,我若将机密吐露,家人难免受难……”邵羽尘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只要保你家人无恙,你便能说了?”守备叹气道:“我家人早已被人秘密劫走,纵使你也难以查出他们的下落……”邵羽尘淡淡的道:“我却是无能威力,但……若是朝廷出力呢?”守备瞪大了眼睛看着邵羽尘道:“你……你说朝廷出力?你竟与朝廷有所往来?”邵羽尘道:“确实如此!我结识一名锦衣卫都尉,嗯……实话告诉你吧,你此次被押与密宗毫无关系!而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竟敢命人强抢我的内子!而那名都尉也刚好在场,于是……”守备摇着头苦笑着接道:“于是他大怒之下将我革职查办,为你出气!真是没想到,我竟然栽在自己的儿子手中,而且……都尉大人对你似乎过好了。”邵羽尘冷笑道:“你纵使不被儿子牵连,那怪面杀星也会将你擒去!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守备任命似的靠在车篷一侧低声呐呐的道:“算了,你若能保我一家平安,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邵羽尘淡淡的道:“如此甚好!”说话间马车到了夏凌天的酒楼。

夏凌天站在酒楼门前手中轻摇折扇与一名白衣女子谈笑,那女子似是有什么悲伤之事,面带悲戚。身后几名高手或站或坐隐隐排成某种阵势将他二人护在其中。

不多时,冯荣驾着马车来到此处,尚未靠近,夏凌天身后的几名高手已警觉,将兵刃擎在手中,只怕稍有不对便要暴起发难。此时邵羽尘一掀车帘,跳下马车,远远的向夏凌天一拱手哈哈一笑道:“贤弟,愚兄不负所望,将人给你擒回来了!”夏凌天赶忙拉着白衣女子走到邵羽尘身旁施礼道:“邵兄过谦了,小弟自然知道邵兄能将此人擒回!来来来……你我弟兄里面叙话。”说着伸手拉过邵羽尘一面向里走一面介绍道:“邵兄,这是内子陈氏。”白衣女子正是陈成祖之女陈媚娘!陈媚娘施礼道:“奴家见过邵家兄长。”邵羽尘还礼笑道:“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贤弟好福气,哈哈哈……”心中却冷笑道:你若知道是我将你父逼死,只怕早就上来与我拼命了,那里还能向我施礼?!

夏凌天与邵羽尘说着话向酒楼内行去,忽的邵羽尘叫道:“哎呀,贤弟险些坏了大事!”说着抛下摸不着头脑的夏凌天夫妇奔出了酒楼。邵羽尘到了马车旁单手提着守备的腰带将他揪下马车,而跟着邵羽尘出来的夏凌天看到如此情景,用折扇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哎呀,还真是大事!我怎就忘了吩咐人将他押下了……”夏凌天说完赶忙命人接下邵羽尘手中的守备,又命人将他押在后院地牢中。

将守备收押之后,已时近晌午,夏凌天早已命人备下酒席招待邵羽尘,而冯荣不过下人打扮,因此拿了赏银早早的回了福缘客栈,临走之时邵羽尘支开众人,小声交代了几句,冯荣虽心中惊讶,却也知道邵羽尘不做无用之事,没多问什么便离开了。

酒桌上,多为前几日在福缘客栈想结识邵羽尘的掌门家主,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夏凌天端起一杯酒对邵羽尘道:“邵兄,此次要多谢你将逃犯捉回,才能让小弟免去失职之罪,小弟先敬你一杯!”说着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邵羽尘将手中的杯子扬了扬也一饮而尽。吃了几口菜后邵羽尘道:“贤弟,我在路上可是向那人保证了要保他与一家人安全才能让他吐露实情……”夏凌天一挥手打断道:“邵兄无需多说!小弟自然知晓如何去办!上次在福缘客栈被人所扰,故而并未尽兴,但今'*ni'我弟兄定要不醉不归!”

第22章 第 22 章

酒席过后,邵羽尘被几名掌门家主灌的酩酊大醉,夏凌天见状连忙命人将他搀扶下去休息。进了房间后,那名搀扶邵羽尘的小厮在邵羽尘腰间的百宝囊摸了摸后把手深了进去,忽的又将手拿出,却见他指尖有一个黑紫色小点,手指肿起有原本的两倍粗。那名小厮满【奇】脸冷汗,牙关【书】紧咬,毫不思索【网】的从靴子中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将肿起的手指斩下,捂着伤口退出了房间。小厮刚刚出了房间将门掩上,邵羽尘便呼的坐起身来,望着地上的断指冷哼一声又躺回床上。

酉牌初刻,邵羽尘起身稍稍梳洗一下便要去寻夏凌天准备告辞。尚未出门便听门外似有人来回行走,邵羽尘悄悄靠近房门,将手指放在嘴中沾了些唾沫,点破窗纸向外望去。只见房门外两名大汉背门而坐,在肩头处露出刀柄。此时那名左边的大汉嘟囔道:“都酉时了,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来换班?唉~大哥,咱们先出去………”右面的大汉低声训斥道:“闭嘴!夏公子交代过,里面睡的乃是贵客,要是出了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我还不知道你?定是要去与那些赌徒鬼混!哼!那几人明明设了局要将你套在里面,你还傻乎乎的向他们道谢?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没脑子的兄弟!”左面的大汉低着头小声道:“可是他们确实借钱给我了……”右面的大汉一听之下更是气愤的道:“你个混账东西!他们借你多少还不是再赢回去多少?你现在欠他们的银子,日后若是要你做违心之事便有了把柄!到时我也保不住你的性命!”左面的大汉更着脖子不忿的道:“他们都拿我当朋友,怎能要我做违心之事?哥哥你多心了吧?”右面的大汉一跺脚指着左面的大汉怒道:“就你这猪脑子!岂知人心险恶?哼!明日我便向夏公子说个清楚,让咱兄弟下去办事,远离此处是非之地!”左面的大汉一听顿时急道:“哥哥唉,你怎么这么傻?这里无需风餐露宿,无需搏命相向,每日只是接待一些好汉。而且银子也不少,你……你怎么能……”右面的大汉打断道:“我意已决!我宁愿咱兄弟吃点苦头也不愿你堕为毫无志气的肥猪!兄弟啊,听哥哥一句劝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咱弟兄都是从乡下来的苦孩子……”邵羽尘听到这里兴趣大失,一推门除了房间。

邵羽尘出来之时,右面那名大汉还在教训自己的兄弟,丝毫没注意房门打开,邵羽尘只得轻咳一声。左面的大汉赶忙上前两步道:“这位英雄,可有要事?”邵羽尘点了点头道:“带我去见你家夏公子!”

大汉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不多时来到一间客房内,那名大汉道:“大侠请稍等,小的前去通秉。”说完转身出了客房,邵羽尘四下大量了一番。这间客房似与其他房间有些不同,墙壁太过厚实,房顶又太过低矮,邵羽尘想了想,忽的起身奔出房门。房门外十数家丁打扮的大汉手持兵刃将他围在门口!

邵羽尘见状冷笑一声问道:“这就是你家夏公子的待客之道?”一名身着锦袍肥胖的中年男子分开众家丁来到前排傲然道:“我家公子的开待客之道岂是你这般草民能享受的?若非公子爱惜你的才华,早就命人将你斩成七八十块喂狗了!小子,识相的就投奔在我家公子门下保你一生荣华富贵……”邵羽尘冷喝道:“闭嘴!某家虽然是个无名小卒,却也不是你这肥猪一般的下人能随意呼喝的!就算你家公子也要与我兄弟相称,你又算个什么狗东西?”锦袍男子气的浑身直颤,用手指着邵羽尘厉声道:“你……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杂种!今日老夫就要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一下!来人,给我上!”一旁的家丁一拥而上。邵羽尘哈哈一笑道:“我以为你口出狂言是要亲自动手,却不料是个仗势欺人奴才!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江湖中人!”说罢右手从腰中抽出软剑,左手探入百宝囊内,双手一抖便有四五个中剑,七八个被暗青子打中双腿,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而邵羽尘一纵身便来到锦袍男子身边,伸手将软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邵羽尘只想退隐江湖,安稳度日,不想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若要再苦苦相逼,就莫要怪我翻脸无情!”说罢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几个纵身跳出酒楼院落,融入茫茫人海。

那名锦袍男子坐在地上恨恨的望着邵羽尘跳出的方向大声道:“你等着!总有一日!我要将你剥皮抽筋!”这时一名青年男子悄然来到此地,见状皱了皱眉头问道:“让他跑了?”锦袍男子吓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道:“小的办事不利,愿受责罚……”青年男子挥手道:“算了!想不到夏凌天那厮居然结交到如此武功高强之人!看来此行接手他的地盘有些棘手……”

再说邵羽尘出了酒楼,并未回到福缘客栈,而是直奔览宝苑而去。到了览宝苑,那名掌柜的早已备好宝马,邵羽尘谢了一声飞身上马直奔西城门而去。

邵羽尘骑着快马还没到西城门就远远的望见夏凌天赶着马车悠哉悠哉的在路上慢行。邵羽尘用脚后跟磕了磕马肚子,直到夏凌天的马车前,一拉缰绳把马横在夏凌天面前笑问道:“贤弟这是去那里?”夏凌天赶忙将马车拉住抬头一看是邵羽尘,顿时喜道:“邵兄,你逃出来了?一切还好吧?”邵羽尘道:“那人冒充你的名义想将我拿下,却不知以若是你要动我,必会集结上百高手方会翻脸。就那几名家丁,我邵羽尘还未放在眼中!”夏凌天满脸愧疚的道:“邵兄啊,我接到的消息是两月内他才到此地,谁想此人竟轻装简从,看来所图不小!”邵羽尘道:“贤弟放心,愚兄应你之事定然办到,你且先回京歇息几月。”夏凌天道:“如此小弟多谢邵兄了”说着从一旁的包袱内翻出一张地图扔给邵羽尘道:“此乃我那酒楼的地形图,包括明哨、暗哨、埋伏、机关等邵兄若有此图在手,办事则再无顾虑了吧?”邵羽尘将地图接过,直接塞到怀中皱着眉头道:“贤弟,你此去可有把握?”夏凌天呵呵一笑道:“邵兄,小弟我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为朝廷办事,绝对是有功无过,邵兄怎么……”邵羽尘道:“与功过无关,贤弟应知官场险恶……”夏凌天一挥手道:“邵兄多心了,小弟此次回京乃是直面圣上,在者说来哼!哼!我乃圣上心腹之人,其他人巴结尚且唯恐不及,除非有人想……”说到此,夏凌天忽的满面惊恐,一手捂着嘴巴。邵羽尘面上一沉,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所想不错,只怕他们已经有所动作,贤弟你一路之上还要多加小心呐!”

夏凌天定了定心神道:“看来邵兄已有消息,不知是何人要如此做?”邵羽尘道:“不错,我略有耳闻,不管你信与不信,此人乃是秦王。”夏凌天闭上双眼,眉头紧皱静思片刻道:“此事有些麻烦了,秦王此人虽不是什么红人,却老实的紧,若凭空说他心怀不轨,只怕朝廷上下无人肯信。”

邵羽尘道:“此事还需调查,贤弟你一路上多加小心,我办完事后会护送你一路回京,嗯,要么贤弟你暂时在豫州横亘几日?”夏凌天道:“不可!若在我横亘几日内那人暴毙,上头必定怀疑我,所以小弟不宜久留。”邵羽尘想了想之后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这个葫芦的上面只有半个,用木制的盖子盖在上面。邵羽尘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类似蟋蟀的虫子,小心翼翼的交到夏凌天手中后道:“此物乃是茹儿用来通信的蛊虫,与信鸽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且将它放在笼子里,若遇险情可将它放出,我在两个时辰内可获消息!”夏凌天接过虫子,寻了一个胭脂盒,用随身带的清水洗了洗,将虫子放在盒内,邵羽尘又从怀中取出一些土块青草之类的物件也一并放近盒内。

夏凌天收了虫子,向邵羽尘拱了拱手一路出了豫州。而邵羽尘虽也出了豫州,却藏在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子内。

是夜,邵羽尘身着夜行衣悄悄摸到城墙之下。换了双铁底鞋,鞋尖长出三四寸,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鞋换好后一纵身跳起两丈有余,将手中匕首楔入城墙,脚尖一踢,鞋尖便插在城墙上的砖石中。原本邵羽尘可像怪面杀星一般掷上几把匕首便能轻松入城,但邵羽尘想来:第一不可留下证据,第二杀完人后还要出城,投掷匕首虽然轻松,却宜上不宜下,且很难取出;飞爪虽不留痕迹但极易惊动守城兵士。故而邵羽尘还是用了比较麻烦的方法。

下了城墙,将鞋换回藏在一旁的杂草丛中,直奔夏凌天的酒楼而去。站在酒楼之外,邵羽尘静静观瞧,此时虽是掌灯时分,这里却也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灯笼火把。邵羽尘想了想,一纵身跳上房顶,快行几步来到酒楼大堂顶上,掀起一块瓦片偷偷向内观看。

大堂中,一名青年长身站起,手端着酒碗,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的道:“诸位,我楚飞奉圣上之命暂代夏兄弟之位。初来乍到,若有不对之处…………”此时一名大汉忽的站起,将酒碗摔在地上大声道:“免了!”楚飞面上尴尬,心中冷笑道:哼!来了!我就知道夏凌天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将手下势力交托给我!

那名大汉把酒碗摔碎之后道:“俺的命是夏公子救的,这辈子就是夏公子的!你这小子拿着皇帝老儿一张擦屁股纸就让夏公子把这酒楼上千号兄弟送给你?俺不是朝廷的鹰犬,不听官府号令!俺只认夏公子,要是此处是你当家,俺不来也罢!告辞!”说罢起身就向外走。楚飞嘴角翘起悠然道:“谁说这里是我当家?这里仍是夏公子说了算,我不过暂代几日,等夏公子述职之后自会归来!倒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藐视当今圣上,此乃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来人给我拿下!”楚飞声音刚刚落地,便有十几名甲士持着兵刃向那名大汉扑去。

邵羽尘在房上纳闷:夏凌天不是傻子,怎么给对方这么明显的立威借口?却听砰!砰!砰!十几名甲士被人撞翻在地,在看刚刚酒席宴上的数十名好汉各个操刀在手,横眉冷目盯着场中的楚飞。楚飞身旁也有几名高手将他护在中间。他冷冷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对面一名老者向前走了一步不屑的道:“既然楚大官人不欢迎我等,我等走就是了,何必刀兵相见?”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此时楚飞与邵羽尘都恍然:原来夏凌天是要借此让手下摆脱楚飞控制。虽说楚飞初来乍到根基维稳,但再过几月之后只怕夏凌天的整个酒楼都要被楚飞掌控在手!与其如此不如让这些人脱离酒楼,自成一派,以待夏凌天回归。

堂中剑拔弩张,楚飞眼中闪过几丝冷光,心中暗道:夏凌天果然不愧蓝衫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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