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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馆水月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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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渺渺怒道:“己酉年七月初七,我妖瞳一族族灭,灭我族者使的就是你这种下三滥的毒药。若不是尔等手段卑鄙,怎能害我族人分毫!”
山鬼听罢一愣,沉吟片刻,手中长剑缓缓放了下来,道:“你是妖瞳一族?焉可证明?”
陆渺渺冷笑道:“我手脚都动弹不得,还证明什么?”山鬼大袖在她面前轻轻一拂,一股药香扑面袭来,不消片刻,陆渺渺的手足已然可以动弹。山鬼道:“你莫妄动,否则我就不留情了。”陆渺渺也未多话,当下开始除起身上的易容来。
见到陆渺渺的真容,山鬼也是怔了一怔。陆渺渺道,你与我在此并坐两个时辰,等我服的药药力失了,自然证明给你看。
山鬼微微眯起双眼,望着陆渺渺,若有所思,片刻,又凝神瞧了瞧她的眼睛。因他突然专注的姿容过于出众,陆渺渺给看得颇不自在,俏脸微微一红,方要说话,却听山鬼略微清冷的声音忽地言道:“少司命,你可是中了钩吻之毒?”
陆渺渺大感意外。这钩吻,又名葫蔓藤、虎狼草,生于南方,全株含有剧毒,乃是一种神经麻痹毒药。陆渺渺在千羽所留丸药的基础上,根据扁鹊传下的秘方配成的止心散,确实是靠着钩吻的麻痹作用,令双瞳的反应变得迟缓,再加上其他药物,不让眼睛改变颜色。
扁鹊的药方虽然加入了黄岑、黄莲、黄柏等药物中和钩吻毒性,尽量减少对人体的损害,但由于钩吻治疗剂量与中毒剂量相差无几,把握难度极大,解毒药又不能过于破坏钩吻的麻痹作用,所以必然仍有毒性残留。现在的陆渺渺服药后双目看上去极不灵动,似有眼疾,正是这个道理。
其实,这钩吻毒性极强,中毒之后,人会产生呼吸麻痹、心跳变缓,肌肉无力等诸多表现,损害极大。古时相传神医扁鹊因名声过大,受到秦国太医李谧嫉妒而被其杀害,其实并非如此。
扁鹊乃妖瞳族男性,除双目的特异属性,身体机能的特异属性必定也是有的,也即定是力大无比,区区一伙太医雇佣的普通杀手,怎可能致其于死地?扁鹊为求平安行医,长年服用止心散,中毒日久,症状渐已明显,所以在受伏之时,毒性突发,丧失了还手之力,才不幸殉命。
因此,陆渺渺见山鬼在自己除下易容后,一眼就看出自己钩吻中毒,不由暗暗叹服,言道:“我所服药物,正是钩吻制成。”
山鬼面无表情:“像你这般服食,阳寿最多还有十五年,神仙难救。”
陆渺渺道:“十五年,够我了却心愿。”
山鬼摇了摇头,蹲下身去,左手轻轻扶在地上,普通的黄土中,竟飞快地长出几株植物来。山鬼也不理陆渺渺,取了植株,拿出一个小钵,又往里兑了几种药粉,径自配起药来。不多时药物配好,山鬼将药用一只翠玉小碗装着,递给陆渺渺。
陆渺渺不由失笑:“瞧你一副清高的模样,却连做饭的家什都带着!”也并不疑心,仰头就将药喝了下去。
山鬼的药极苦,陆渺渺不由皱起了眉头,但服下之后,顿觉神清气爽,头脑格外清明,连眼眸视物,也格外明亮起来。陆渺渺提起一口真气,张开双瞳,便向山鬼看过去,一双眼睛当即变为两汪碧绿的湖水,深不见底,在一头乌发掩映之下,十分妖媚动人。
山鬼定定地望着陆渺渺的双目,片刻,忽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言道:“莫看了。”陆渺渺已然看清了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发现并无什么异样之处,只血流的速度比常人快些。听山鬼一声言语,她才忽然感到甚是不妥,脸上一红,双目便恢复为漆黑如亮星的颜色,道:“我眼瞳的颜色,有时自己也不能控制,发怒时、惊恐时不自觉便会变色,故而每日必须服药,才可保得稳妥。”
山鬼道:“你用的药,可否与我一观?”
陆渺渺将装有止心散的羊脂玉瓶掏出来,抛到山鬼手中,问道:“可要配方?”
山鬼从瓶中倒出一粒药,将药瓶抛回陆渺渺手中,道:“不必。”只将药丸用手指轻轻碾开来,放到鼻下嗅了一嗅,又用舌尖舔了一舔,即拍拍手,将手上的药物粉末拍打干净,道:“如此配法,甚是奇特。”
若不是亲眼得见,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个美极而近妖的男子,竟然就是天下无人能及的天才药师。那清冷冷宛若鬼仙的人略微沉吟片刻,却言道:“己酉年七月初七之事,可否讲与我听?”
陆渺渺见山鬼目中杀气已然消失,便也打消了逃走的念头,想到长久以来想要探查的山鬼的秘密或许今日就可水落石出,心中也颇为澎湃。
周围尽是死尸,血腥气浓重,二人便几个腾挪,离开了此是非之地,找了山间一个僻静的所在,有幽潭深水之处,席地而坐。陆渺渺便和盘托出,将七月初七妖瞳灭族之事,族里众人皆中了奇毒之事,自己看到为首的少年一事,甚至自己进入国医馆乃是为了追查山鬼是否使用此毒一事,皆细细地道了出来。
山鬼聚精会神地听着,一张玉雕般的面庞不时显出复杂的表情,听罢许久,方言道:“己酉年七月初七,我年方十一岁,进国医馆更是此后数年的事情,并非你要追查的人。”
陆渺渺点点头道:“见了你真容的一刻,我便隐隐想到了。盼了许久的线索又断了,终是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我姓陆,名渺渺。”
山鬼举目望了望陆渺渺,淡淡地言道:“无月,季无月。”
季无月心里仿佛一潭深水之中投下一颗石子,微微泛起了波澜。多年以来,自己已经很少产生情绪了,为了生存,更是一向冷血无情。可是今日,他不但没有对这个知情的小女子斩草除根,反而耐心地听她慢慢地讲述自己的过去,还生出一丝同命相怜的情感来。
他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做出对这小女子报上姓名这种无聊的举动。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竟开始向这个小女子讲述一段从未曾对他人提起过的隐秘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方知身是客


陆渺渺与阿四雇了马车,行至西城太平坊新街,便沿着街道徒步向南走去。行路间只见商铺渐少,深宅大院渐渐多了起来,应是到了身份显贵之人聚居之处。
走了不多会,便看到一处官邸,抬头牌匾正写着“萧府”。阿四向周围望了一阵,眼神有些犹疑,道:“似是并未觉得熟悉。”陆渺渺二话没说,走近前便扣起门来。
不多时,便听大门“呀”的一声向内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身穿素色长衫的老者,打扮正是管家的模样。管家看到陆渺渺,似是有些吃惊,当他眼神落到渺渺身后的阿四身上时,脸上顿时迸出了喜色,向前急行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大人,大人,这些日子可到哪里去了!都道是西中郎将的秘令,老奴等甚是担心,却又不敢打听。大人下回出门前,好歹知会老奴一声,免得我等担惊受怕,心中实在牵挂。”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用衣袖拭起泪来。
阿四上前道:“这一时外出得急了,竟来不及告知尔等,尔等费心了。”
老者见阿四欲上前搀扶自己,忙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一边自行爬了起来,“老奴身子低贱,污了大人的手。”
阿四便言道:“虽回了,尚有急事要办,你且引路去书房吧。这位姑娘是要人,差人准备好客房,细细地安排妥帖,莫怠慢了。”老管家忙点头应承,自行在前头引路。
二人跟在后面走着,一边查看周围的景致。萧府里面颇大,亭台楼阁也是一应俱全,家宅中布置虽不朴素,却甚是简洁。现下正是夏季花开时节,但庭院内种植的花卉并不多,多种植的是观叶草木,故放眼望去皆是浓浓淡淡的绿意,参差错落,颇为雅致。
陆渺渺见管家径自在前走着,刻意拉开一段距离,不去听二人交谈,礼数甚为周全,便悄悄对阿四笑道:“萧大人,瞧你家敞亮气派,下人有礼有节,小女子这回怕是攀上高枝了。你呢,看来平素对下人倒是不坏,不过架子肯定也颇大,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儿!”
阿四也笑道:“这么说来,在下想是个不错的良人,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便是要在下以身相许,在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陆渺渺啐了他一口:“敢来占我的便宜,想来又是皮痒!”
阿四正色道:“你瞧那管家,张口闭口老奴担惊受怕,只字未提我家夫人甚是思念,在下必定没有妻室,姑娘尽管放心。”
陆渺渺撇撇嘴:“瞧你年纪怎么也有二十多岁,若还未娶妻,想是八字极差,讨不到媳妇。”
二人正说着,管家已将他们引到了东边一处宅院。方通过曲径回廊,一树巨大的紫藤便猛地占满了整个视野。
宅院中央搭了古朴的架子,这紫藤也不知已有多少年头,攀爬伸展得如同巨幅华盖一般。正是开花的时节,满院子华贵神秘的紫色灿烂得令人不忍移开视线。在这一片藤萝掩映之下,宅院正房当中挂的一方牌匾露出三个大字――“千芝阁”。
阿四强忍着笑,扭头对陆渺渺道:“瞧瞧,这便是我的千芝了!”
原来这“千芝”,竟是萧府书房的名字。陆渺渺心里约略觉得失落,阿四身上那块写着自己小名的帕子,绘的竟是一个书房的名称,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奇特的因缘,谁想却是这般无趣。
渺渺叹了口气:“原来不是心上人的名字,最后一丝念想也断了。”
阿四道:“原说过没什么念想的,只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才是仙子。”
二人说笑着进了千芝阁,老管家便行礼告退了。二人这方才敛起笑容,开始细细地查看起来。
正厅布置十分简洁,南边靠窗处列着一张大案,檀木原色,配同色檀木椅,案上铺陈文房四宝,旁边堆叠着厚厚的一摞文书。家具只得寥寥数件,不过一张长形卧椅,一套棋桌,并无华丽装饰,但家具用料、造型皆独具匠心。
屋里最醒目的,是靠墙壁处安置的整整一壁檀木书柜,柜中满满的全是藏书。陆渺渺仔细看了看,心中不由暗暗称奇。柜中藏书内容极其繁杂,竟是天文地理、兵法诗书、医理术数无不涵盖。如果这都是阿四平时读的书籍,无怪乎他所知所能,竟如此广博。
室内还置了不少芝兰芳草,清新扑鼻。东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字,是骨骼清逸、刚劲有力的行书,写的是“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乃是抄录屈原《涉江》中的句子,落款写着“丁巳秋月敬煌书于千芝阁”。
陆渺渺道:“四儿,这敬煌,想是你的名字了。”
阿四点头道:“竟无半分印象了,萧敬煌,此名尚可否?”说着,将一枚刻着“萧敬煌印”的纹章抛到渺渺手中。
二人又在室内翻找了一阵,找到了几份题着“中书侍郎”的监本印文,一袭官袍,一张捷报,写的是萧敬煌某某年中武状元。
二人心下不由极为诧异,从文书和官袍来看,阿四应当是中书侍郎,这是一个五品文官官职,以阿四的年龄来看,已经算是相当高的官位。那么这个“武状元”的捷报就十分荒唐,一个五品文职,不是“状元”出身,而是“武状元”出身,令人啼笑皆非,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阿四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我这身世还颇为复杂,无怪会给人追杀。不如我们就此归去,我还做你店里的小小伙计,日日看得美人笑,定然比记起这些事开心快活。”
陆渺渺心道:“你若记不起来,当我劳心费力陪你这许久是图什么。”嘴上却说:“满口胡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倒连父母都不要了。”
二人正打算叫下人过来引路,再到寝室去看看,却见老管家匆匆赶来,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禀道“大人,西中郎将那边来人,请您即刻去他府邸。”
二人心下皆是吃了一惊,这个袭击实在是突如其来。西中郎将乃是宋国公之三子,以宋国公在朝中的地位,他的儿子就是皇子般的人物。阿四连自己的名字才刚刚知道,却被告知当即便要去面见这般的人物,这一天倒当真算是波澜迭起。
阿四苦笑一声:“叫人来为我沐浴更衣罢。”一边瞟了陆渺渺一眼。
陆渺渺倒不甚担忧,与阿四相处的这些时日,阿四所显露出的沉着、胆识、机变都不是常人能有,所到之处必然可以见招拆招,逢凶化吉,莫道是西中郎将,就是天王老子召见,也是不怕的。只但愿见多了熟悉的人,熟悉的物,他能将之前的事情尽数回忆起来,才是最好。
因有召见,阿四沐浴得甚快,不多时便重新梳好了头发,换上了朝服。只见他黑发盘起,头戴两梁进贤冠,身着青色绛纱袍,内着皂缘中衣,银章青绶,佩水苍玉,一张白晰的俊脸如琢如磨,剑眉微挑,目似朗星,风度气质与一身官衣相得益彰,愈发显得丰神俊朗,超凡脱俗。
陆渺渺心下暗赞了一声,道是果然人靠衣装,脸上却似笑非笑,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四儿你且小心了,方那管家说你不见多日乃西中郎将密令,想是那位大人常常召你。你平白生得好皮相,一个武状元生生封了个文闲职,怕不是西中郎将的男宠?”
阿四剑眉微蹙道:“多谢姑娘提点,果真如此,还少不得将你灭口。”又道:“你且在此四处看看,我若今日未归,你便住下也好,自行回去也好,我自会去找你。”说罢,便匆匆去了。
陆渺渺也未闲着,请管家带自己去了准备好的“客房”,又自行偷偷“拜访”了一下萧敬煌的卧房。房中也甚简单,除了榻,便又是书柜子,装饰皆为素色,并无女人的痕迹。
陆渺渺摇摇头,便在萧府各处随意游逛起来。依她的心思,这老管家显然是个细密的,绝不多话,话里也不透露半点弦外之音,想必府内地位高些的下人都素养颇佳,不好下手。观察了一阵,陆渺渺选中了一名厨房的使婢和一名驭马的小厮,这两处都是人多口杂的地方,必然四处八卦横飞,而二人从神态举止看都是新人,说话一个是本地口音,一个倒像是西北远来的。
陆渺渺使出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不多会就跟人打得火热。尤其是那个西北的小厮,听陆渺渺用乡音说起大漠的风土,便道是他乡遇故知,又是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小娘子,只差感动得涕泪纵横。不多时,萧府上下的情形,便给陆渺渺打听了个通透。
原来萧敬煌是扬州人,二十三岁,五年前中武状元,他出身并非贵胄,却不知怎么得了西中郎将赏识,宋国公便召他入府,做了公子的伴读,从此一步登天,直接封了五品官。这中书侍郎朝中虽只有四位,但因时政混乱,战火连连,萧敬煌又是宋国公的人,身份特殊,故而朝中事倒也不需多理,看上去确实是个闲职。
拜中书侍郎后,萧敬煌便在此安居。他父母早年已逝,宅子里全是他一人作主。他仪表出众,博学多识,并非士子门庭,却年纪轻轻便封了五品官,算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多年来提亲的人早踏破了门坎,但他从来不为所动,也算是一个怪人。
老管家姓陈,是五年前萧府建成之时便在宅子里当管事的,几年来也是忠实勤恳,宅子里的几个主要管事的,陆渺渺也打探了个一清二楚。整体来说,萧敬煌其人,除了不肯娶妻有些奇怪,其他方面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年青有为的官员。却不知为何要被人追杀,狼狈逃窜,也不知为何会与国医馆扯上干系。
原来,你竟然是宋国公的人。陆渺渺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怎的非常不是滋味。“如果你是宋国公的人,我便更要好生待你了。利用于你实在非我所愿,但这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渺渺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明月满前川


谁想到萧敬煌这一去,就是一月有余,毫无音讯。
陆渺渺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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