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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馆水月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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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的世界。
所以,不能没有她。
他痴痴地吻着她的手心,痴痴地望着她,望得她的双颊忽地飞红。他的心里忽然无比的明亮。他世界里的一切向来是确定而且胜券在握的,只有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确定,却从来不曾这样没把握。
所以,这是,真的爱上了。
陆渺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就突然想听了,便言道:“山里的风好冷,萧四,咱们走罢。”
萧四顺从地起身,揽着她,将她抱上马去,开始默默地策马奔驰。
这一路上,他不言语,她也在翻来覆去地想过去的事情,刘义卿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混乱。萧四跟残月之夜不会有什么干系吧?不会的,他是五年前才混进朝廷为官的,此前根本就不在朝中。那么他此前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陆渺渺有一种极不好的直觉。若是他与残月之夜有关,那我该怎么办?只浅浅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她忽然之间便心如刀绞。
他心思如此敏锐,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困扰她的是什么。这一次,一定也猜到了吧,可是他偏偏没有开口。绝对不会的!陆渺渺在心中告诉自己。从前,她发誓如果这是她与萧四之间的战斗,那她一定要赢他。可是现在,她却只剩了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这场战斗从来不曾存在,只是自己的臆想,而萧四,就是那么一个微笑着的普通男子。虽然从这么久的相处来看,显然这才是完全不切实际的臆想而已。
两人纵马跑了一整天,跑过了周围的两郡十三县,回到临淄的时候,已是深夜了。萧四送她到房门口,轻轻地拥住她,仿佛对她的触碰,永远都没有餍足的时刻。他在她耳边略带着不安地说道:“我的心意,全都是真的。”
这个男人,如此强大,却又忽然如此脆弱。他那么渴望她的温柔,也许多年以来,世界欠了他太多的温柔。岁月的痕迹刻在他的身体上,让人心生怜惜。
渺渺一笑道:“今夜,又不睡么?”
萧四点点头。渺渺便轻轻地拢了拢他的大氅,道:“夜深寒重,多加留心。”
这一句,便胜却人间无数,令他忽地喜笑颜开。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渺渺望着他的笑颜,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再给我哪怕短短的一瞬,让我用尽全部的心,好好地去疼惜他一次。然后,就让世界毁灭在崩塌的那一刻吧。
渺渺进了屋,忽然觉得全身疲累,难以自持,颓然委顿在坐椅之上。恰在此时,却听到房梁顶上有个男声“扑嗤”一笑,道:“都是领兵打仗的人,阵前怎么如此腻腻歪歪,丢不丢人!”
声音清脆,还带着童音。渺渺抬头一看,见房梁上挂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黑色紧身劲装,腰间悬着弯刀,腿上缚着匕首,浓眉大眼,好不精神。
渺渺心念一转,便晓得这可能是东方三十六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但是这派来的人,怎么还是个半大孩子?
“下来罢。”渺渺言道。
男孩一跃而下,轻飘飘地着地,足尖点地无声,功夫倒真不可小觑。他落下地来,上下打量了陆渺渺一番,便言道:“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嘛,为什么要让我们来保护你?”
“你和谁?”渺渺问道。说是“我们”,自然不止一个了。
“我是东方洛玉,还有我哥哥龙风。”洛玉指指房顶,“龙风说不应该半夜进你的房间,不过我实在想看看,你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我们是将来的五十五和五十七,东方家的人以前还没给人做过暗卫呢。”
五十五和五十七,都是东方宗家的男儿,定是未满十八岁,因此还保留了原来的名字。这男孩子的活泼豪爽给渺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便笑着言道:“如此,便拜托两位小兄弟了。”
“好说好说,”洛玉道,“战场上你不明白的,我可以教你的。长兄下的命令,那可是死命令,你有什么要求,也但说无妨。”
渺渺道:“多谢,只不要深夜再躲在我的房梁上,可好?”
洛玉撇嘴道:“好啊,可是你半夜可不要乱跑,乱跑也要说一声才行。长兄说了,明早让你去找他,一道去营里看看伤兵。”
听了这个,渺渺心下忽地一阵轻松。是了,怎么会无事可做?我,可是国医馆的少司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然后,突然觉得……要么,今天四更吧!

、第九十六章 生死谈笑间


翌日清晨,陆渺渺便在东方三十六的带领下,到营中去看望伤兵。
两天前与东方四十一的一战,使临淄守城军士伤亡惨重。兵营里专门辟出了一片地域,用以安置受伤的兵员。头一天陆渺渺跟着萧四在外面跑了一天,东方三十六却是花了一天的工夫,带着东方氏分家的几个人,处理了大部分人的伤创。但是受伤的人实在太多,一天时间仍不够用,救人如救火,所以今天就连陆渺渺也叫来了。
渺渺唯一的一次给士兵疗伤,还是在宜都郡斗技大会测试的时候。那一次主办方选来的伤兵,伤都不算重,时间又紧张,所以治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真的战场就大不相同。看着营帐中横七竖八卧着的受伤军士,那是各种情势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肢体残缺的,有眼珠掉出来的,有肠子淌出来的。饶是渺渺见多了危重病人,这么多模样惨烈的人类躯体凑在一起,还是令她感到心中慌乱,几欲作呕。
正月严寒,血水在地上冻成了冰。军士受伤后身体衰弱,不少立刻便发起热来。当然其他季节也不会好,如果是夏天,伤处就会化脓,有的还会生蛆。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意味着鲜血,意味着生命的消逝。刚刚进入营帐的时候,还有一个小伙子赞她美貌,冲她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可是转眼之间,人就没有了。再好的医者,也有难以挽救的生命,更何况,难以挽救的生命那么多。
东方三十六身上未着戎装,而是一套紧身便装,便于活动。他的身边带着两男三女,年纪都不大。几个人一进了帐子,当即便投入了紧张的治疗工作。陆渺渺敬佩地望着他们,只见他们手脚麻利,用极其特殊的方式处理着伤口,直接、有效。治疗方法甚至有点霸道。但是,确实是最快、最见起色的方法。
在战场上,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好起来,那就只能被淘汰,淘汰的结果,就是死。
东方三十六的精神完全集中在伤患身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量,有时会引起军士的阵阵惨呼,但是处理得又快又干净。也许军医的治疗方式就是这样的,他们将一切建立在一种信念上,他们相信将士不同于常人,有着出色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所以并不太在意疼痛的问题。东方三十六作为医者的模样,严肃而认真,神情充满悲悯,很难将之与战场上挺枪杀敌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陆渺渺将长发在头顶一束,挽起袖子,取出金针药袋,便也投入了治疗。
渺渺的特长是诊断、针法、缝合、接骨,这些在伤兵身上恰都大派用场。在战场上身负重伤是不幸的事情,但是现在能遇上一位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将金针往伤口周围一刺,疼痛居然一下就消失了。她利落地缝合着伤口,接续着断骨,包扎,敷药,简直像是慈悲的仙子下凡。沙场将士毕竟是些慷慨豪迈的男儿,乐观地无视了身上的创痛,一时间便赞美之声不断,拿一片溢美之辞淹没了她。
也不知忙碌了多久,一忙起来,也就忘了时间。好不容易将这片大帐中最后一名伤兵的伤口处理完,渺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发现有人将一只热腾腾的碗递到了她的手中。
渺渺抬起头来,见是东方三十六微笑地望着她。碗里装的是热米酒,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喝一点,暖暖身子。磨刀不误砍柴工。”三十六言道。
渺渺这才发觉,身上果然有点冻僵了,便接过碗,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流直沁肺腹,全身立时舒适了很多。
三十六赞赏地言道:“我方才仔细看了,少司命果然好手法,难怪东皇太一如此重视。”
陆渺渺见他在旁边坐了下来,便一边呷着米酒一边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担心着。前些日子听萧四……听萧大人说起东方氏分家男子的诅咒一事,不知是否方便提及?是否有解除的法子?”
三十六愣了一愣,道:“没想到你关心的是这些。此事没有什么可瞒人的,不知是祖上多少代之前,大概是分家做了一件对不起宗家的事,宗家的一个女疯子以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为代价,在分家的男丁身上下了这样一个咒。从此以后,分家的男子,真的没有人能活过二十八岁。时间久了我们也习惯了,分家男儿,早早便要娶妻生子,早早从军报国,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为荣。”
“宗家与分家祖上有这等的仇隙,现在仍能如此融洽地相处,就像一家一样?”陆渺渺感到大为奇怪,要是放在别家,早都反目成仇了,这东方氏也真算是一代奇葩。
东方三十六哈哈一笑,道:“不是我分家做了对不起宗家的事么,既然做了,该承担的便要承担,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其实知道死期也不错,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没有时间拖延等待,活得倒比他人快意些。”
“如果说,到了二十八岁,会怎样?”
“少司命,你可听说过夺魂大葬?”三十六面上的笑容甚至都没有收敛,“分家所中的血咒便是这个。夺魂大葬,是将人的魂魄,直接从体内拖出来,强制送进三界门。没有了魂魄,人自然就是猝死。我们如果不能死在二十八岁前面,那么二十八岁生辰的当日,我们身上就会自行发动夺魂大葬。说起来,死得倒是很干脆的,很快,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国医馆的东君,就在自己面前,若无其事地谈论他不久后就会来临的死亡。不知他已亲眼目睹了多少亲近之人的死,不知他真实的心情又会是如何。总之,这一切让陆渺渺有一种非常悲伤的感觉。
“难道,就没有破解的法子么?”
三十六道:“其实,可能是有的。但是那个法子,宗家和分家的祖上一同看了,都说是违背人伦,而且不可能实现,所以就将它封印了。我也并不知道那个法子是什么。”
陆渺渺十分惊讶:“你们明明知道有解除的法子,却不想知道是什么?”
三十六道:“既然祖上说了是违背人伦的,还知道它作甚?”
死心眼的家伙!陆渺渺心里想道,看你在战场上的行事作风,怎么想都是个精明的,却在这方面如此不开窍!她忽然间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潜到东方氏家族中去,把这个解除诅咒的法子弄明白。
“东君家中可有妻儿?”渺渺岔开话题。
没想到话题岔得不好,这一下三十六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只淡淡地言道:“没有,我不打算考虑这件事。”
渺渺见他脸上刹那间显出了一种拒绝的神情,便知道问得不妥,正想再找点别的话题岔过去,却见三十六忽地又笑道:“少司命,萧大人他,待你可真是如胶似漆。真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这种性格。”
渺渺愕了一愕,回头看时,却是萧四一身白衣,翩若惊鸿,远远地走了过来。
萧四挑开帘子进了大帐,见渺渺和三十六正坐在一隅,端着酒碗说话,便凑过来一起坐了,笑道:“听说你们都在这里给军士疗伤,刚好我手头的事也做完了,就过来瞧瞧,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若不是一刻也割舍不得,他身份尊贵,又并不擅医,何必到这里来费心做些打下手的杂活?
渺渺道:“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快回去睡会儿罢。”
萧四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指尖轻轻一抬,戳中她的额头,正色道:“小看我!”
三人便一道起身,去了另一座营帐,又投入了疗伤的工作。
东方三十六暗暗地观察着萧敬煌。这个人作为将帅,从前就在他的心中有相当的份量,接触了之后,那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便更加强烈。本以为就医疗而言,他充其量只能打打下手,没想到,连这个他都做得干净利索,有板有眼,哪怕是以军医的标准来衡量,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这,能叫做不懂医?他做的几处骨骼接合其实是有相当难度的,但却接得出人意料的准确,如果不是对人体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根本不可能做到。听说,此人是寒门出身?那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样的学识和技能,以他的年龄和出身,该是不可能实现的。简直,不像是人类。
多了两个人的帮忙,疗伤比预计的早结束了不少。这一阵忙碌下来,虽然很是紧张,人却是快冻僵了。几个人打算一起去县衙里烤烤火,还未待出得大帐,却有飞骑来报,将秘密的文书送到了东方三十六手中。
三十六看了,神色微变,转身道:“萧大人,可否到大堂议事?”
萧四颔首。三十六差人去叫曹允和其他将领,不多时一干军中主将,加上毫无用处的陆渺渺,便集中在了县衙的大堂。
原来,是东方三十六安插在敌军中的内间传来消息,说是今夜东方四十一的一部要到临淄西南的陈桥村劫掠粮食。看来,上次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敌军粮食有些吃紧。
曹允道:“既然及时探知了此事,不如先下手为强,到陈桥村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便另有将领道:“正是。恰好今日风大,适宜在村内设下火油,待敌深入,便以火攻之,定能大获全胜。”
东方三十六闻言便蹙起了眉头,还未待发话,便听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言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把火烧了村子,你倒干净,陈桥村的村民,后头你倒要往哪里安置?”
说话的正是监军事萧敬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旧事成尘烟


萧敬煌说话声调不高,语气也并不严厉,却不怒自威。话音落了,堂上登时一片寂静。
东方三十六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萧敬煌说的,正是他想的,但此话由他来讲,费的唇舌便要多些。由皇帝派来的监军事来说,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武将,军令如山,如果上司是个草包,那是很头痛的事情。可要是上司比自己还能干得多,那却是生与胜的希望,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怎一个爽字了得。
萧敬煌不知从哪取出一张大图,是画在一张薄纸上的手绘,将敌军进犯可能涉及的两郡十三县的地形尽数绘在了上面。这一带的地图军中并不是没有,但比不上这张图的全面细致,连旧有地图上的错误,都一一更正了,一看便是实地观测过的结果。
陆渺渺心中也暗暗佩服,果然昨日一整天,你是在做这个。可是,要换了是我,倒真的记不了这么清楚。
萧敬煌将陈桥村一带的地形圈出来,言道:“细看看,此处地形足够独特,有的是可以利用的法子,又何必糟蹋百姓的房屋?”
一干武将围成一个圈,细细地商量着对敌计策。渺渺坐在一旁,听着听着,却出了神。
萧四坐在中间,在图上指指点点,耐心地规划和讲解着,周围的人听着,便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陆渺渺隐约地感觉到,从这些日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主张少用兵的。而他制定谋略的时候,又总带着那么一股说不出的对于百姓的悲悯。这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原则,坚决而肯定。这让她有一些惊讶,这不像她认识的萧四,她认识的萧四,没有这么忧国忧民。这些不可言说的奇特细节,让她隐约看到了这名男子内心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侧面。
事不宜迟,当即便去着手准备。东方四十一手下兵马大约有三千人,去洗劫一个村子,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最多来一千。所以萧四和东方三十六亲自带了六百人,即刻动身,到陈桥村附近设伏。
萧四悄声问询渺渺:“你可愿意同去?”
渺渺小声道:“自然要去了,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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