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明月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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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雪抱着白君涯，身上正一滴滴地往下流血，血流随着大红的新装渲染出一股血腥的味道。商雪双手从白君涯的肩上滑落，众人发现商雪袖中暗藏着一柄匕首，血顺着匕首往外四溢。白君涯愣住了，万万没有料到，慌忙抱紧商雪，俯下身区，说道：“雪……雪师妹，你这是……你怎么这么傻啊？”徐琳见女儿身上染满了玄学，失魂落魄的扑了过去，封住她身上的几大穴道，紧握着女儿的手说道：“雪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在场的众人都惊甚起来，商雪这出乎人意料的举动，令这大殿内的数百人无不惊讶。
于海生想靠上前去，却被四位老者拉住了。程霍和众位师兄弟妹们已经为了上去，关切的看着商雪。商伯傲一声长啸：“雪儿。”随后放声痛哭起来，赴上前去，连忙输送真气给商雪。商雪摇摇头，说道：“爹爹，对不起……我不想嫁到海雾派……去，这是唯一……办法。”商伯傲一下子愕然了，一向这么乖巧的女儿，没想最后是用死来违抗自己的命令，心中真是万分悲痛。
商琴伏在姐姐身边，哭泣道：“姐姐，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徐琳大呼弟子去取拿药来，却被商雪止住了。商雪一招刺中自己的心口处，已经渗进心脏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恐怕救不了她。
商雪躺在白君涯的怀里，冲着白君涯微微一笑，说道：“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死在你怀里……我……知足……”一语未尽，香消玉损了。数十年以后，白君涯回忆这段悲痛的时刻，写下了一首诗：“寒风凌艳梅着颜，冠额灵惜怀柔情。痴痴眉眼香玉损，脉脉不畏春残开。”
白君涯看着商雪，眼里装满了泪水，似乎有再多的话要说，却已经是无言已尽了。徐琳抱过女儿的尸首，痛哭不已，昏厥了过去，商琴慌忙着照顾徐琳。商伯傲更是悔恨不已，站起身来，冲门下弟子喝道：“都给我回去，回去了！”
海雾派等人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由尤伯尧等人礼敬的送他们出了大殿。尤伯尧对于海生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始料不及，真是对不起贵派了。”于海生说道：“是我们唐突，才……”于海生刚说了一半，一位老者就抢先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挺难过的，不过，不管我们两派是否联姻，也不会影响我们的之间的那份深切关系的。”尤伯尧说道：“既然这样，那真是敝派的大幸。敝派设有下榻之处，让众位先行修习，此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待的。”另一位老者说道：“那倒不用了，贵派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也很难受的，我们也不便在这里多加打扰。”说着领着众海雾派弟子下山去了。
古伯易说道：“这于海生毫无主见，海雾派的实权都被那四人拿住的，看来真不该许下这门亲事。”尤伯尧将手一摆，说道：“不用理会他们，还是去看看商师弟吧。”古伯易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进了大殿。
段皓随着众位师兄、师姐被师父轰出了大殿，他们各自都怀着一份忧伤，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来。段皓看看程霍，他脸上的忧伤将他浮现的十分憔悴。程霍大步的往回走，段皓赶紧追了上去，问道：“程师兄，你没事吧？”只听得程霍嘴里喃喃说道：“死了也好，也许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回到住处，程霍将自己关闭在房间里，无论段皓怎么叫他，他都始终不加理会，一个人锁着自己。段皓只得回到自己房里，想起程师兄的话来，也觉得不无道理，雪师姐以死来证明自己，她的那份真情让人感动，只是她是那么好的姑娘，段皓心里替着可惜。
这一夜，段皓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全是白天的场景，自己似乎明白了许多。
这几天下来，程霍都很少出门，段皓将做好了的饭菜端到程霍的屋里，可是他却始终吃不下去，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等到商雪下葬的那一天，程霍走出来时，人已经瘦了一圈了。在商雪的葬礼上，段皓第一次看到师父是那么憔悴，师娘也瘦了许多，两位白发人送黑发人。同门师兄、师姐都藏有悲伤之情，却又不能表露了出来，商伯傲虽然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可他还是他们的师父。
段皓看到白君涯，额头上勒痕累累，形容十分憔悴。段皓心道：“雪师姐……这的确令人十分悲痛，现实就是残酷的，让人心酸、心痛。唉，不想那些了。”段看看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
　
第二十七章　十年之约
更新时间2011510　21：12：53　　字数：4124

　第二十七章十年之约
商雪死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神座峰上笼罩着的悲影总算是散去了，即将迎来的是北剑门和青衣门的十年之约。段皓对此是毫不关心，他一直在帮助程霍，使他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程霍痴心一死，说道：“等这十年之约过后，我便辞别师父、师娘，下山回洛阳去了，与青灯古佛相伴。”段皓问道：“程师兄，你要出家吗？”
程霍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已厌倦了红尘，只是一直牵挂着雪师妹。既然雪师妹已经去了，那我就再也没什么牵挂了，我也该离开了。”段皓看着程霍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想想这些年来，这里的确让人十分心寒。
不久，段皓知道了，原来北剑门在江湖中出师了弟子都赶了回来，他们的资历都比峰上的弟子较长。这些师兄师姐在江湖上都是小有名气的了，他们游历了大江南北，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眼见十年之约将近，散落在武林中的北剑门弟子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都是为了本派的名声，参加备战的。段皓还了解到，北剑门前任掌门柳伯远并非只有白君涯一个弟子，此次回来的其中三人也是柳伯远的弟子，以白君涯居首，二弟子单俊，三弟子素枫，四师妹秋莹霜。不仅这样，连其他四门的出师弟子也都赶了回来，商伯傲门下弟子就回来了六人。段皓心道：“照如此看来，北剑门的弟子可真不少啊，眼下北剑门是实力大增，也不知道那青衣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何以与北剑门并提？”
陆续赶回来的师兄、师姐们闻讯商雪殉情的事后，甚感悲痛，都到了她的坟前悼念。回想起往日在峰上一起习武的情形，许多不远万里赶回来的弟子都落下了眼泪。
北剑门的四位师尊将此次和青衣门的约定看的十分重要，虽说是以武相会，可是这毕竟关系到北剑门的百年名誉，说什么也不能丢了“剑宗”这个名号。四位师尊是加紧督促弟子练习，做好完全准备。
商伯傲门下回来一名弟子名叫陈昱，以前在神座峰上修习的时候，住的就是段皓现在住的地方，此次回来倒是同程霍住在一起。程霍向陈昱介绍了段皓，两人互相招呼过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了。陈昱和程霍似乎十分谈得来，无论是武学，还是江湖上的一些见闻，两人都谈得融洽其中。也是自从陈昱住进来以后，程霍和他是天天在一起切磋武艺，谈天说地，这倒把段皓晾在一旁了。
段皓也是明理，不相去打扰他们，只是独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偶尔去望峰崖看看风景之类的，一个人简简单单也好，没多少人在意自己。没事的时候，他便躲在房里修习《怡清诀》，可是后来他发现根本没人关注自己，所幸有时候在外面也大模大样的修习《怡清诀》。外面空气清新，四景撩人，修习起内功心法也比较得力。
段皓对于北剑门和青衣门的十年之约了解的不多，总觉得就是比武切磋武艺而已，跟本门的四年一度的比剑没多少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些外人参加罢了，所以也没太多留意。最近，神座峰上增加了不少生人，段皓也不愿意出门去，省的见着了，不知道该如何招呼好，弄得自己尴尬不已。他一直待在屋里，哪儿也不去，只是偶尔随程霍去领些粮食、蔬菜。
段皓在神座峰上已经四年多了，以前那个瘦弱的小孩，如今已变成一个壮小伙了。虽然脚瘸仍旧是那样，可是这些年来他潜心修习内功心法，其内力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了。只是他从未与人试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力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
段皓不闻世事，与他的内向性格是有关的，这些年来，那种低人一等的自卑感一直存在心中，更而助长了他的孤僻性格的延伸。直到有一天，神座峰上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
掌门尤伯尧召集各门弟子到金碧宫前集合，传话十年之约已到来了。眼下青衣门得诸弟子已经到了神座峰的脚下了，尤伯尧亲率所有弟子下山迎接。
本来众弟子都随掌门下山去迎接青衣门的弟子，可是途中，段皓看到了师父商伯傲的那双可怕的眼睛，顿时吓住了。段皓知道师父一向不喜欢自己，自从师父寿辰那天给他丢脸以后，师父连见都不见自己了。后来因为商雪师姐殉情的那件事，师父人变的很多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令弟子们都敛声屏气的，不敢有任何举动，段皓本该学武的机会也就这样流失了。
商伯傲挡住了段皓，说道：“你就不用去乐，回去好好修习我教你的内功心法。”“哦，”段皓应了一声，便垂头回去了。其实他知道，商伯傲门下弟子，个个是神采飞翼，俊朗秀丽，自己一个瘸子站在其中，的确很不相称。
段皓心道：“不去也好，反正也没自己多大的事，我本来就不想去的……关心也好，不关心也好，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当瘸子了。只是好想你，姐姐……”段皓在神座峰上受尽了冷漠，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下山去，寻找姐姐段盈，孤独的心让这个少年饱受了多少的风霜！
段皓来到火岭堂的望峰崖，独自坐了下来，说道：“和姐姐一起后，就回蜀山去，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了……”段皓觉得自己是被他们孤立起来了，没有一个人会关注到自己，整个心都是凉凉的……可是转念一想，神座峰上除了师父外，师娘、程师兄、琴师姐他们都很好啊，只是自己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感到冷漠了许多。
“唉！”段皓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来北剑门已经有四年多了，却是什么也没有学到，感到一阵的不满。段皓心道：“虽然如此，不过呢，在这里却是学会了看人，学会了思考，人生百态，尽浮现在眼前。只是有点不尽意，等过去了就好了，过去了就没什么留恋的了。”
段皓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觉得心里轻松多了，朝着望峰崖看去，一片云雾缠绕，半层之间透过一丝阳光，显得若隐若现，漂浮不定。整个神座峰好似被仙雾笼罩着，透着几分神秘，远处的于剑峰，宛如一柄利剑，剑锋直指九霄云中。段皓看着这些景色，充满着幻想，他用手托着下颌，觉得此间之景无比的惬意，自己能在这里欣赏，也是感到很是快乐0。
在这里虽是赏景，却是赏来赏去，总觉得差点什么，段皓心里感到一阵空的慌。段皓逐渐的在脑海中产生想去观摩两大门派会剑的境况。段皓心道：“以前都是本门剑术的比剑，招式和武功都同出一辙，如今这青衣门的到来，一定带来了不少好的剑术，若不去看看，岂不……”那两大剑派的会剑，其可观赏性大大的吸引着段皓。段皓由起先对两大剑派的会剑不以为意，到现在忍耐不住性子，的确令段皓心里擦痒痒的，毕竟青衣门能和北剑门比武，足见其武学成就并不亚于北剑门。
段皓闲步回到住的地方，觉得四下里静得出奇，他又是一阵埋头，又是一阵叹息，心里徒生了许多凄凉。在他心里回想起过去种种，心里的确十分的不平衡。段皓索性不想那么多了，心道：“师父看不起我，不让我去，那我偏要去看看，管他那么多呢。”段皓略整理了下自己，便朝外走了去。
曾听程霍说过，两派会剑的地方是水晶宫的雁留阁，据说那里是一块很大的宅地，地形独特，天然形成了一道沟壑，同时朝两边延伸开来，可谓是天下奇观。雁留阁一面背着神座峰，一面正对着寒雪峰，这里常常有北雁在这里徘徊休憩，故名雁留阁。今日早上，段皓还从陈昱的口中得知，青衣门是由“青衣五者”中的杨百胜和常百里带队，所率三十八名青衣门顶尖弟子前来会剑。北剑门将此次会剑看的十分重要，相邀了少林寺的法静大师、嵩山派的紫玉掌门、恒山派的陆扬等前来观战。
段皓也不管那么多，只管走着，只是他不识的去雁留阁的路。所幸的是，在路上遇到尤伯尧门下弟子公冶俊。公冶俊见段皓脚上有疾，便知道他是商伯傲门下的那位脚瘸弟子。公冶俊问道：“元师弟，你怎么在这里呢，不看看这剑会的盛况？”段皓忙说道：“我正要去……师兄在这里做什么呢？”公冶俊说道：“师父命我拿些东西，既然这样，元师弟，一同去吧。”段皓说道：“好啊。”
于是段皓同公冶俊一道，前往水晶宫的雁留阁。水晶宫居西，对面便是寒雪峰，段皓曾经到寒雪峰去的时候，经过水晶宫，只是没有进去看看。跟着公冶俊进了水晶宫，段皓发现这里的格局和火岭堂的格局都差不多，六十四卦排行的屋子，中间是五行路数的亭廊楼阁。
到了雁留阁，段皓看到这是一块露天空地，周围围绕着的是八卦石阵，跟金碧宫前的八卦阵相似。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的山峰，其前面是一道绝壁悬崖，背靠着神座峰金顶，可谓是绝妙之处，当真笑巧夺天工。段皓见这里聚集了许多的人，不仅是北剑门的弟子，连好些江湖人士都前来观战，想必如此盛况，乃剑派亘古罕见。段皓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依着小树林隐蔽自己，生怕的是商伯傲看见自己。
段皓看去，靠左是一处二层的阁楼，并不是很高，上面放着茶几，除了尤伯尧等四位师尊外，依次是青衣门的杨百胜、常百里、少林法静大师、嵩山派紫玉掌门、恒山派陆扬等，余下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成名剑客，都是前来观赏这场剑术之策的。
在阁楼的下面是一处平台，四周按八卦排开，立着北剑门弟子、青衣门弟子和一些前来观摩的江湖剑客。眼下平台上两道剑气散溢开来，古伯易门下弟子薛重威和青衣门弟子也将两两拆开了来。这二人的剑法皆是两派的精妙剑术，剑气萦绕不放。
薛重威使得剑法凌厉而不散乱，招式稳重熟练，令群雄为之喝彩。毕竟北剑门已有数百年了，经过十几代人的千锤百炼，剑法已经是精中之精，妙不可言了。不过也将的剑法甚是强劲，剑气所到之处，凌厉之气好不逊色于薛重威。也将的剑法很快，剑气萦绕下，只攻不守。武学中曾有人评判道：“若要制敌，无守为攻，乃是克敌的上乘法门。”足见青衣门习得此法。但见这二人剑法变幻多端，一攻一守，数百招拆下来，不分轩轾。
段皓心道：“果然没有白来，这青衣门的剑法快捷轻盈，不似我派的剑法，虽然劲道浑厚，但出手太慢，动作过于迟钝，大有差别。”段皓再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本门剑法并非迟钝，乃是以气驭剑，剑气萦绕之下，令对手无从下手，避免了自己的破绽被对手察觉。段皓心道：“此样守法也不失为上策，若我能将琴师姐教的《雪剑七式》使到如此地步，那纵然别人再怎么破招，也是毫无破绽可言。”
段皓再看时，薛重威已经开始转守为攻了，剑气散出，直逼对方。也将被逼退了数步，环手一招“凌然空怀”刺出，不料此时薛重威已经是剑指到自己的胸前了，只要对方稍加用劲，便可制自己于死地。薛重威将剑一收，抱拳礼道：“承让了。”也将还礼道：“在下佩服，甘拜下风。”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