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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奇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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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赶拢灼r顿时舒服多了。
“多谢白大哥。”
她涨了一脸的红晕正在消退,仿佛是咳嗽所致,略带了羞涩。裴肃桢忽然觉得这一刻的白苧很娇俏。想到刚刚伸手触到她的背部,他不知被什么轻轻拨动了心弦,没来由得一阵微微的混乱。为什么想也不想就自然那样做了,真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妹。
而白苧如上云霄,快乐得不知道南北。他的手很温暖,嘻,暖的该是她的心。隔了长衫,感受不到那指尖传来的暖意,可捏她的那几下,白苧只觉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不仅忘了要咳嗽,还酥麻到不想动弹。遗憾的是她咳嗽一停,手就移开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咳了一下,裴肃桢立即问:“是否依然不适?”
白苧犹豫要不要撒个小谎,红了脸憋半天,还是说道:“好多了。我没事。”说完暗暗骂自己,为什么不编造一下,心慌意乱下忙道:“我见不到收信人,怎么把信给她呢?”
“哦,原来姑娘是要替裴肃桢送信。送信人你可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没银子见不到她。”白苧干脆地说道。和他走了一路,自然知道这位白大哥颇有身家,或许能助她一臂之力。
裴肃桢心想,难不成他得自己花费银两让白苧见到惜玉?情理上说得通,毕竟是他为青鸟坛找的麻烦。但恨的是白苧懒得出奇,丝毫不动脑筋。替人送信本就要面临各类难题,并非缺银子就一定要用银子解决。
启发吧!他得启发白苧另辟蹊径,不能动不动就依赖他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姑娘为什么不好好想个办法,感动一下对方呢?”
白苧点头:“的确有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唉,她当然知道这句话,转换成青鸟坛的行话就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总之,遇到什么疑难杂事,不是用嘴皮子就是拼耐性,最终熬得过的是赢家。
回想往昔送信,找不到收信人,就满大街一个个找人问,贴告示悬赏也做过几回。若是找到收信人又见不到,老爹白骧为她预备的紧急锦囊秘计里早有明示:“不择手段。”
“要不我混进怜香楼做小厮?白白去做活他们应该会收吧?就去厨房好了,做菜我学过两招。”
裴肃桢默想,可怜的锅碗瓢盆,你们要遭殃了。若是一不小心粉身碎骨,记得找白苧报仇。
“看来送这封信很不容易。等你混熟了见到对方,说不定得十天以后。”裴肃桢打趣地道。
白苧暗想怜香楼又不是皇宫,没几号人,十天是用不着的。不过这法子的确见效慢,万一那鸨母认出她来,立马让她走人,一样见不到惜玉。
“对了!我扮成那位惜玉姑娘家乡来的人,说是亲戚有信要送给她。这样总能见着了。”
白苧为自己想了好主意雀跃。
惜玉的家乡吗?裴肃桢隐约记得她冷淡地提过,原是因饥荒爹娘才卖了她的,为了保住两个哥哥的性命。那种伤心之地,对惜玉而言早已不复存在了。
裴肃桢的心神有一丝恍惚,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惜玉有想过他吗?
在惜玉的心中,一掷千金的魔教少主有怎样的地位呢?她没有求他带自己脱籍,而那是青楼女子都向往的吧?是不是对惜玉来说,他也并不是个好归宿?
裴肃桢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心血来潮的倾吐,一挥而就的情书,在他是天性中的风流使然。他以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直到此时。
当这封情书的送达一而再被阻时,他隐隐看到了这份情缘中的脆弱,看到他内心的光明与阴暗。
裴肃桢不由盯住面前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少女。是她的话,心事可以如明镜一览无余吧?
可是惜玉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老练沉重如他,也会在初见时迷失。
“好,就这么定了。”白苧决定完毕。想到皇帝不差饿兵,填饱肚子要紧,叫了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和裴肃桢客气了两句就开吃起来。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吃喝完毕,白苧瞅了一眼仍在慢悠悠品味美酒的裴肃桢,道:“白大哥,我去送信了,你……”她心下想说你不要走太远,起码晚上可以共进晚膳。到底脸皮儿薄,没说出口。
“喝完了酒,我会在青州逛逛。”
他说到这里,没有了下文。白苧微觉失望,好在天性乐观,想到速战速决把信送完了,说不定人家还在酒肆没走。当下也不再懊恼,笑嘻嘻地道:“我去换个装束,这会再不能被赶出来了。”
一顿饭的工夫后,裴肃桢依旧在酒肆喝酒。浅浅的酒水很久没有被触碰过,这个心不在焉的人始终盯了怜香楼的大门,好奇将会看到的情形。
一个头梳双髻的娇俏丫头出现在门前。
若说这娇俏打动人心,只因十分颜色中有七分是那无邪的天真,令人耳目一新。白苧恢复了女装,刚往怜香楼门口一站,就有三两色迷迷的男子靠近过来。
“哎,这货色不错啊——”
“小姑娘,有人陪了没?”
会主动站到青楼门口的女子一般有两种。一是吃醋上门的母老虎,多半横眉冷对,气势煞人,招惹不得。另一种就是身世可怜,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之下卖身之人。
宋鸨母远远在大堂里看见,心想竟有好生意上门,乐颠颠地荡出门去,先撑开两手赶走闲杂人等,道:“哎,你们这些人给我走远些。要看大姑娘,里头多的是,别拦在门口饿虎扑食似的丢人。”
一把拉住正在发愁的白苧,笑道:“哟,这是哪家的水灵丫头呀,来来,跟你宋大姐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
白苧见宋鸨母煞是热情,欢喜得冲昏了头脑,立即取出信道:“我是惜玉姑娘家乡的人,她家里托我……”
没等她说完,宋鸨母的脸挂下来,再没做“大姐”的热乎劲儿,冷冷地道:“丫头,你别乱说话。我这里所有的人,外头可没什么‘家里人’!我就是她们的妈妈,她们就是我女儿。我们相依为命,再亲的爹娘,既把女儿卖进来,就休想再沾光揩油!以为我这里好欺负么?”
她声色俱厉,一挥手,楼中走出五个身高马大的粗汉,站成一排,气势骇人。
白苧叹息,唉,这位头牌太难见了。她心中大打退堂鼓,返身一看,裴肃桢不紧不慢地在不远处品着酒,眼光似有似无地扫视着此间。
罢了,坚持到底吧!信若是送不到,早晚要被那个魔教少主给整死,不如一鼓作气完成任务。想到这里,她回过身,迎上那五个大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下在大街上形成奇异景观。一边是五个汉子虎视眈眈,一边是一个少女苦大仇深,两相对峙,为怜香楼惹来不少关注。宋鸨母本想叫人轰了她出去,后来发觉这是活生生的招牌,也就乐得闷声发大财,由她去了。
白苧就这样从下午站到黄昏。
脚酸了,腿麻了,那五个汉子也回去用晚膳了。白苧心中叫苦,看热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没一个晓得要给她递一碗水喝喝。
正叫苦连天,嘴边多了一杯香茗。裴肃桢优雅地托着茶盏,向她微笑。
救星啊,等你半天了。白苧开心地就着他的手低头喝了水,连手也舍不得抬起。
“还要等下去吗?我要寻地方吃饭了。”裴肃桢这样说道。
可他眼中分明满怀鼓励,白苧只好把陪吃的念头压下去,毅然说道:“我再等等,兴许有人感动了,就替我通知人家出来呢。”
裴肃桢点头:“你保重,先走一步。”
白苧望了他的背影,强打精神继续罚站。唉,这怜香楼就没一个好心人吗?
又站了两个时辰,蚊虫乱飞,时不时袭击白苧的手脚和头面,好在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可以不顾颜面地张牙舞爪打蚊子。
久站乏力,渐渐地连怜香楼的灯火也暗淡下去,打着哈欠的客人陆续地走出,见到她不免仍是嬉笑。有人想上前调戏,被先前站岗的五个汉子见到了,恶声恶气地赶了开来。
白苧无力地朝他们笑笑。其中一人递给她一只馒头,她迫不及待地大口吃着,引得其他几人一阵唏嘘。
“你是要找惜玉吧?”终于有一人这样问道。
“对。”
“今天一天都没见着她,也许不在楼里。你明天再来吧。”
“真的吗?或者是,她不想见我?”
那人一愣,疑惑道:“嗯,说得也是。惜玉是这里的头牌,脾气硬得连宋大姐也拿她没法子。如果她真不想见你,你就一定见不到她。”
白苧茫然望着他们,另一人道:“别瞎说,收工了。喂,小丫头,再等等就回去吧!你也累了。”
白苧缓缓摇头。
子时的更鼓敲响了,怜香楼有几间房仍有嬉闹喧哗之声,大多数屋舍都已陷入了沉睡。白苧独自一人站在街上,格外冷清。
可她心底里盼的不单是惜玉,那个人如今在何处?捶了一下麻木的双腿,她很快发觉自己心想事成,在最孤单无依的时候,月光下看到另一人的身影。
裴肃桢不曾想到他在外游戏了一场,偶尔想起白苧那傻丫头,回来时她居然没有走开。已经站了五、六个时辰了吧?对于疏懒成性的白苧而言,是绝顶的苦差事呵。
“白姑娘,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裴肃桢劝说道。
他踏月而来,为的是见她一面吗?白苧顿时觉得一直等下去都是值得的,心中喜悦难以言表,微笑道:“不,她不出来见我,我就站一个晚上,不是你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这是他说过的话呢,她这样认真地执行着。如果她的白大哥就是他们的坛主,她一定会成为青鸟坛最好的信使。
她一定不能被他看轻。
第 7 章
裴肃桢没想到白苧能如此坚持,心下微微感叹。正当他打算强拉她回去歇息时,香风细细,鸣珂作响,“叭嚓”的脚步声接连不断地奔近。裴肃桢一眼认出是惜玉的软香轿回来了,立即匆匆扬手向白苧告辞,飞也似地消失在街巷尽头。
白苧不明白他为何说走就走,好在终于有人来了怜香楼,不由打点十二分精神,睁大眼望去。
一个绝色女子走下轿子,一身藕丝素云缎衣,配了乌银簪子与珊瑚珠耳坠,清雅地宛如水中芙蓉。白苧福至心灵,突然冲上前拦住她道:“姑娘是不是惜玉?有人托我们青鸟坛带信给你。”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阵,点点头,道:“随我进来罢。”她的声音甜中带糯,白苧浑身一酥,心想竟有这样美妙的声音,不由神思恍惚,跟了她走入怜香楼。
惜玉居处为独立院落,荷塘飘香,夏虫低鸣。白苧只觉陷入一个香气袭人,云遮雾掩的仙境中,拂面皆是轻如蝉翼、软若吹雪的薄纱,让她的心也即刻温柔起来。
惜玉倚了榻坐定,伸手道:“信拿来我看。”
白苧连忙打开包袱,摸索半天拽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见信纸折得不像样,又摊在身上使劲用手抹平了,这才递给惜玉。
惜玉凝视信笺上的字迹,不动声色地打开了信,只扫了两眼,便已看完。她没有立即合上信笺,又反复看了几遍,把信合拢。
“这封信,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她淡淡地道。
白苧迟疑地问道:“你……确定不要回封信什么的?起码证明你看过信了。”
惜玉微笑:“写信之人,写完信意思已尽,至于我,看完了便了结了。不必回复,他自然明了。”
“这么高深……”白苧嘀咕了一句,不管如何,惜玉没有抱怨她来晚了,是她的幸事。“那……我走了?”
她有点舍不得踏出这仙境般的福地,但对方显然没有留客的意思。
“慢走,不送。”
白苧后退,转身,下楼。这青楼女子倒也古怪,说得话不明不白。算了,她完成任务就成,虽然结局令她好生奇怪。
“阿弥陀佛,总算把烫山芋丢出去了,谢天谢地!”白苧出了怜香楼神清气爽,向四方合十祷告。
裴肃桢并没有走远,在两女进了怜香楼后,他鬼使神差地折返回来,遥遥地躲在不远处留意动静。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明白为何就是丢不下这里。总之原本想一走了之的他,过了三条街之后就止了步,叹了口气,回到了原地。
裴肃桢扪心自问,他不放心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会猜不出惜玉的表情和心境?不,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她的淡然,知道她绝不会在白苧面前有任何失态。
那么他,在意惜玉会对白苧说什么吗?裴肃桢忽然一惊,在他心底,莫非此刻更在意的是白苧,怕惜玉会说不中听的话,让白苧对他的印象变坏。如果惜玉有所埋怨,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小丫头会想什么呢?会不会对他这个负了心的魔教少主有更多偏见?
裴肃桢奇怪地苦笑,此刻在他心中,惜玉是否看到那封信早已不再重要。他比白苧更早来到青州,却没有赶在信使之前去见惜玉,极力补救晚来的邀请。他终于看清楚了,在他心底,很早就放弃了那段感情。
他气白苧,并不是真的气她没有送信,而是气她对他、对魔教的轻慢。由一时的生气衍生出的同行,这几日他们多少有了一点朋友的情谊。这样一个平凡甚至愚蠢的丫头,似乎隐隐牵动他的心,让他不愿再看到她对自己这个魔教少主有任何不满。
究竟是他的自大之心再度蠢蠢欲动,还是暗藏了别样的情愫,裴肃桢说不清楚。他只想守在这里,看白苧走出后,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那丫头满脸疑惑地走出怜香楼,走两步,停一下,抬头想一想,又慢吞吞再走一步。裴肃桢看不出端倪,不知道惜玉有何反应,会让白苧变得如此迟钝。
好奇心一上来,裴肃桢为自己再次面对白苧找到了理由。罢了,继续逢场作戏,反正对了她,已成习惯。他笑吟吟地从藏身处走出来,迎上白苧。
白苧惊喜地大叫一声,拉住他道:“白大哥,你居然没有去睡……啊,我是说,你竟然还在这里等我,太谢谢了。”
白苧说完微微脸红。裴肃桢故作不见,道:“你累了一天,我担心你嘛。”
白苧心里要开出花来,高兴得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当下飞快地寻找话题。别的也没啥可说,眼前有想不通的难题一桩,立即拿出来与裴肃桢分享。
“白大哥,你猜她看了信后怎么说?哦,就是收信的那位姑娘。她说那信没什么意思,也无须回复,说写的人写完就忘了什么的。我不明白,要是那个姓裴的真写了等于没写,干吗要人送?”
裴肃桢苦笑。没有意义?因为这是一封迟到的信。本来他在信中约惜玉中秋赏月,共进晚膳,可拜白苧所赐,他已经和她在圆月下一起度过。惜玉是聪明人,中秋过去数日,他既没有出现在怜香楼,便是把这段情放下了。
是的,他写那封信时的情意已经尽了。对惜玉一瞥惊艳后的仰慕之情,已经尽了。白苧的话让他明白,惜玉可以是一位善解人意的知己,也让他看清内心,那幽幽升起的意愿究竟是什么。
回想起最初,若不是属下无意间查得青鸟坛未把他的紧要信件送出,他也不会大发雷霆亲自去监督白苧。这是注定的缘分,他逃不过去。
“苧儿——”他中了邪似地,低低唤她。这是又一场情事的开始吧,裴肃桢没有细想,来来去去多少的情缘,在他看来,向一个有好感的姑娘表白,如人饮水一般自然。
白苧一呆,他说什么?
“我想她说得对,那封信真是没有意义。”裴肃桢直直地望她,弯弯的月亮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把一抹清淡的月光投射在她脸上,映衬得她如梦似仙。
呀,这个小丫头,其实真的不难看。他轻轻笑起来,想到若是那五个曾经对付过白苧的属下,见着他居然想要这丫头,会不会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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