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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仙之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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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水晶瓶，狂笑三声：“哈哈哈……好！”
这也难怪，这水晶瓶里装着的可不是什么人类的魂魄，而是使盘古界神尊百万年不安的祸首。
现在，这个令他惧了百万年的东西终于被他拿到手中，他怎能不高兴？
今日他之所以将众神祗全部都召唤到神意庭来，也就是为了这样的缘故。
他缓缓地打开了魂瓶，一道虚气立刻喷涌而出。
这个虚影，便是左颦宁的魂魄。
他虽然不会魂遁之术，但是本能令他想逃离魂瓶。
神尊根本不在乎，他只是伸手一抓，一道真气立刻开始拼命地拉扯左颦宁的虚影！
他又一次尝到了和祝融决斗时候一般的痛楚。
但这回不一样。
他还感到了更加可怕的——力量的流失。
当然，对于左颦宁，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但是神尊，只用了一刹那。
那原本和左颦宁的魂魄已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了的混沌之气，竟然就这样被神尊轻易地分离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陨落
将左颦宁一道真气打回魂瓶，神尊倒是毫不在意地把魂瓶丢还给了许语。
他如今，手中捏着一团无色的雾气。
而这股雾气边缘，还环绕着淡淡的灰色残念。
众神祗一眼便明白了，这灰色残念自然是属于刑天的刻印，而近乎透明的雾气大家都认识，不就是人人（此处排斥许语）胸中都裹着一团的混沌
之气么！
“这个，便是那反叛的罪人——刑天的神格！”
捏着这团雾气，神尊高呼了一声。
这句话，他都已经忍耐了几百万年了。
然后，神尊的手一紧。
只是略微地一使真气，这团雾气便和灰色的残念彻底分离，消散在了空中。
失去了刻印的雾气便不属于神格了。
它又成了天地中一块普通的气息。
所有神祗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场景，几乎面无表情。
没有幸灾乐祸，也不会为刑天感到悲哀。
虽然这团雾气，除了那块灰色残念，大家都觉得很熟稔。
只不过，他们虽然会好奇，会想笑，但任何情感，都只是淡淡的。
神祗，可不就是多情、博爱么。
只是太多情，便成了无情，谁都爱，也即谁都不在乎。
随着这团灰雾消散，神尊的表情也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几乎是冷酷地看着刑天的神格在自己的手中陨落，这代表一个时代的传说带给他的阴影终于没了。
神尊笑了，不是冷笑，嘲笑，不屑的笑，淡漠的笑。
这一刻，他露出的是最灿烂的笑容。
“这个，将整个盘古界几乎捣成废墟的魔神刑天，从此……与盘古界再无瓜葛了！”
刑天神格陨落了！
即便刑天转世……他也不需要再畏惧了。这里再没有一道魔神之息等待他了。
一直，都因刑天而起，纠缠了盘古界之主百万年的心魔，终于在此日，所有神祗的注目下，随着刑天神格的陨落——烟消云散。
神尊，再无心魔可以桎梏！
神尊哈哈大笑，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他便毫不犹豫地扬手结束了这场议会。
所有的神祗都回去了，包括共工。
反而许语却被神尊出口挽留了下来。
许语不解，午梁更不明白。
临走的时候，午梁有些担忧地朝身后看了一眼，然而神尊像是早就估计到了似的以严厉的目光盯着转身的他。
午梁不得不就此退去。
。
虚无岛，司晨冼奚之居所。
这里有着终年至亮的光芒，将整个虚无岛都包裹在光芒中央。所谓司晨，即掌管日轮，虽然太阳每日东升西落，但最中心的亮光还是紧紧地被控
制在虚无岛中。作为太阳的起点，这里可怕得几乎没有阴影。
然而很奇妙的事情是，这里明明是被太阳所永恒眷顾的岛屿，但温度却并没有那些被太阳拼命照射的人界地域那般炎热。
抑或是虚无岛边的那些漂浮的云朵起了作用吧，事实上，盘古界中有非常多的浮空岛屿都是这样子的，软绵绵的虚化形状的云朵总是在那些岛屿
边肆意地飘荡。也不知道应该把这些云朵的自主行为说成是闲得慌呢，还是调皮？它们就好像有自主意识似的，会跟着那些随意行动的神祗，紧
紧地贴在他们身边，远远望去，这群神祗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熠熠曜丽。
当神意庭散场以后，这虚无岛里便来了客人。在虚无岛最中心的小花园，冼奚自己居住的府邸后院中，他摆了一个私人性质的“酒”会，受到邀
请所光临了这“酒会”的客人只有两位：火神祝融，酒神午梁。
“怎么了，神尊大人居然把你也赶出来？”冼奚不经意般问道。
虽然当初神意庭散会的时候，午梁故意地磨磨蹭蹭让自己拖到了众人的最后，然而冼奚关注的余光，还是投给了他，所以正好看到了神尊把他赶
出来的片段。
“喂，怎么神尊大人只留下了冥王，没有留下你？我还以为，他想问你们在人界行的细节呢。”
冼奚表面上是这么说，但他看起来却是很明显的担心。
不过午梁是看不出来的，他担心的重点。
事实上，冼奚这几天总觉得午梁对许语似乎并没有那么陌生，若不是当初悄悄地动手将午梁的记忆片段揪出来毁灭的是祝融，冼奚简直要以为午
梁的记忆完全没有消除了。
午梁么，倒是没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他便很坦白地将自己的遭遇全部都说了出来，反正在场的都是他的朋友：“嗯，神尊大人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许语说。”
“嗯？神尊大人在想什么啊……和一个冥王有什么好聊的，聊幻界的建设么？”冼奚心中越发疑惑了，连嘴上的话都没有好好斟酌。
果然，这样赤裸裸的蔑视感立刻让午梁不高兴了：“冼奚，别这么说许语。他到底也进入了仙极境，也许神尊大人对他多看一眼就是因为这个理
由呢？”
“什——”冼奚吓了一大跳，“冥王已经进入了仙极境？”
刚刚在神意庭的时候，冼奚完全不在乎许语，一心都之挂念着刑天的事情。如今听午梁这么一说……那么，许语居然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便冲击
进入了仙极境？现在的仙人，都这么强大吗？
冼奚受到了冲击实在太大了，一时间甚至完全无法接受来自午梁的说明。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祝融，巴不得他能告诉自己，这只是午梁在胡
说八道而已。
然而祝融却轻飘飘地点了点头。
冼奚一击即倒。
“这家伙……”冼奚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道，“居然这么快就踏入了仙极境中？喂，如果说他这么有天赋，那么这么多年，他究竟是在大罗金仙
境里混些什么啊？！”
原来冼奚还并不知道祝融保留了他向许语所透露的有关仙极境秘密的那段记忆。
不过，耳朵本来就很灵敏的午梁猛然听到冼奚的自言自语，立刻竖起了耳朵：“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和许语很熟？”
冼奚暗叫不好，但话已经搁这儿了，也只能拼死否认到底：“没事，没事……”
午梁虽然单纯，但也不至于傻。冼奚如此明显的推脱，全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只是他一时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把答案从冼奚的嘴巴
里撬出来。
他沉寂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发问：“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有关许语的……”
“……”冼奚。
“……”祝融。
“……果然是瞒着我。”午梁闷闷地叹了口气，心里很是不开心。
冼奚当即就意识到他和祝融刚刚的反应好像是太过明显了一点。
于是他试图要挽回：“没这回事！我刚刚……不过是走神了而已……”
他向祝融飞快地抛了一个眼色。
祝融却完全没有要接住这个眼色的意思，他说：“我先走了。”
他本来就不是习惯说谎的人，但是在这种时候把真话给说光，他心里又不乐意。那么，干脆就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最“狡猾”的冼奚应付好了！
打定了主意，祝融便抛出了上面那句话。
“喂！”冼奚听了祝融的话，立刻惊慌起来，“祝融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想抛下他独自跑吧？
还真是。
冼奚根本还来不及挽留，祝融便以他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离开了冼奚的府邸，离开了虚无岛的范围。
也许是回他的汪洋岛去了吧……管他的呢！
冼奚有些气急败坏地往自己跑路的祝融方向看了一眼，结果转回脑袋的时候却又和午梁的娃娃脸和求知眸子对了个正着。
“啊……那个……”在同为神祗的午梁面前，冼奚可无法像在外面那样散发出所谓的“神祗光芒”。从前遇到一些下仙，午梁都是摆出这副德性
躲开他们的。可惜，午梁不能躲。
他现在，也只能像那些不小心开罪了好朋友的普通人类那样，支支吾吾，结结巴巴。
午梁眼睛一点不带转地看着冼奚，默然许久。
一触碰到来自午梁的求知眼神，冼奚也只得叹息一声。
如果连消除了记忆，也无法阻止这二人重新相遇，那么，也许他二人便是命里注定吧……
既然天命如此，自己又何苦要枉做小人呢？
冼奚长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将那日幻界之行说了出来……
至于午梁想要如何抉择，便不关他的事了。
或许……或许许语真能留在盘古界中呢？
或许神尊将他留下，便是要议论此事呢？
或许他二人此生，真有机会能够相携……
“……之后，我与祝融便带你回了盘古界，之后的事情，你便都晓得了。”有些小心地说完，冼奚抬起头观察午梁的反应。
然而似乎是一时间被这么大的秘密给震惊到，午梁竟然没有很快地反应过来。
冼奚小心翼翼地低声欲要开口唤醒午梁的时候，午梁却忽然回过了神。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冼奚。
心中其实是明白的，仙与神之间，绝无一星半点的可能。
其实冼奚与祝融的抉择是为他好，他懂的。
只是一想到曾和许语相恋过，如今的自己心中却没有了一丝一毫有关许语的记忆，午梁的心中，便是一痛。
自己如今，该何去何从呢？
仰望着闪耀的日轮之光，午梁不禁陷入了迷茫……
。
那么，现在的许语和神尊又在说什么呢？
时间再往回走一点点，停在神意庭散会的那个时候。
许语被神尊喝住，只能呆呆地立在神意庭的大厅中央。
他目送着众神祗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神意庭，当最后一个午梁被神尊的目光给瞪出去以后，神意庭的大门，这才缓缓地合上了。
封闭的神意庭，是与从门外看那个在云端漂浮着那种谪仙一般的风景截然不同的景象。
如星星一般纷繁美好的细小光点，作为照明作用在虚空中浮动。
只是许语和神尊谁也没有在乎这个美好的装饰。
他们只是各怀心思地面对对方，心中各有打算。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单独将你留下么？”神尊似笑非笑地开口了，吐出来的第一句话貌似有些引入话题的意思。
许语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联想，他只是非常配合地扔出了一句：“下仙不知。”
“你已经进入了仙极境。”神尊没有反问，只是用了最平静的陈述语气。
然而，听到的人似乎并没有这么平静。
许语的身体很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然而即使是这样，神尊也看在了眼里。
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没有再说话。
许语沉默了许久，最后很聪明地交出了答案：“是。”
神尊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紧接着他道：“我想，这仙极境，绝不应该是你自己窥破了天机突破的吧？其中应该有什么猫腻，是吗？”
“……是。”除此之外，许语又能回答什么呢？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神尊大人。”许语叹息了一声。
神尊忽然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究竟被拿走了什么记忆？”
许语一惊，他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而已，神尊竟然知道了这么多。
竟然还包括他失忆的事情。
除此之外，神尊的暗示他也听在了心中。
“您的意思是……”
“只是很好奇，你想不想要那些记忆？”
许语叹了一口气。
谁能说得出不想？
神尊自然看出了许语的选择，因为他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交流，神尊自然是最高兴的，不需要你猜我猜，对于神尊来说，反而比其他事情简单得多。比如……恢复许语的记忆。
虽说记忆的碎片被强硬地抽出来以后会自然地销毁，然而每个人的识海里到底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那到底也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便是记忆没了，心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正如当日二人一踏入帝魔世界，便觉得似曾相识。
只是，为什么神尊要帮助一个普通的冥王这么多？
许语心知，即使他身份再尊崇，要培养出他这样的大罗金仙，仙界里等着的是大把大把的。
即便他踏入了仙极境又如何？
当日一个冼奚可以轻易点播他，自然也有其他人可以受点播。
比如人界那个左颦宁。
许语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世上只有自己一个天才。
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了：“为何？”
神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只是避开了这个问题的重点，道：“你可曾算过你自己的命格？”
这就是说笑了。
这世上，除了天生具有预言天赋的王乌，还有谁能算得出自己的命格？
即便算得出……
知天易，逆天难。
与其明知而不可改，不如不知。
所以许语也不会劳烦别人去测算他的命格。
许语摇了摇头，但他也好奇起来。
神尊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算过了许语的命格，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的命格，究竟是怎样的？
为何连神尊，都感兴趣？
许语丝毫没有掩饰他目光中的好奇。
神尊笑了。
“你的命格，是我见过和那人最像的。”
那人？
谁是那人？
许语心底划过一丝不安。
“那人，是我这一生最讨厌的人。”
咯噔一声轻响。
许语只觉得额头很痛。
神尊这一生最讨厌的人是谁呢？
还需要想么。
便是没有和众神祗一样与神尊相处这么多年，但是单从逻辑上来推测许语也能知道这个“那人”是什么身份。
阴魂不散的魔神刑天啊……
许语心中被阴霾所彻底地盖住了。
说他的命格和刑天相似，神尊这话绝对不是在夸他。
那么，不是在夸他，会是为了什么？
许语不安。
神尊大笑一声，道：“你现在能不能猜出来为什么我要把你留下了？”
许语叹了一口气。
虽不全觉，亦不远矣。
“神尊大人，您究竟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神尊笑了起来。
“冥王，你很聪明。”
许语苦笑。
神尊叹道：“我虽厌弃刑天，然而此生……能敌我者，唯此人耳……然，世间有刑天，便不该有玄厉。既然已经有了玄厉，这刑天，便有些多余
了……可惜，我想要留下他的，只是他偏要和我作对，和整个神界作对。反叛神界，便是大错。大错既然已经铸下，就必须要偿还。”
“许语啊，我只想说……当年那一死……还真便宜了他……”
神尊的口气中再也不掩饰一丝一毫对刑天的厌恶。
从前在众神祗面前，要考虑到神尊的形象，有许多话，都只能堆在心里，不可以宣之于口。
然而今日却能在许语此处一吐为快，神尊的心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反观许语，目色已然扫到一丝薄凉凄叹。
今日，神尊将许多话都在许语这儿说了。
也许，是从另一个角度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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