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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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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孤零零的站在碎石小径上,他的墨发有些凌乱,只是随意的一箍,两缕发丝飘扬在额间,忽高忽低的挡住他碎星闪耀的眼眸。

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讪讪道: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哼!”九儿冷哼一声,擦着管默言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庭院。

“我真的可以解释,我没有想偷偷离开。”管默言可怜巴巴的望向白逸尘,水汪汪的眼眸,像极了讨宠的小猫咪。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逸尘微微偏过头,风一般的与管默言错身而过,他丝滑的墨发,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的凉意。

“小西西,你最好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管默言一脸期待的看向西门豹,这里就数他最心软了,所谓柿子要捡软的捏,她自然要从最好说话的下手。

“我不听,你肯定觉得我最好骗!”

“呃!”管默言大惊,他怎么知道的?她刚才没有不小心说出来实话吧?

“原来你竟然真的这么想?你太让我失望了!”

西门豹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本想着管默言再说几句好话也就罢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觉得他最好骗,士可杀不可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是啦!等一下——哎!——等一下啊——别关门啊!痛啊!”

管默言情急之下拔腿追了上去,却被西门豹当面摔上门,要不是她躲得快,鼻子就扁了。

反了!反了!竟然敢摔她的门,还有没有规矩了!

管默言气得原地转圈,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她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主子,有这么蛮横的侍卫吗?主子笑脸相迎,居然还敢给她摆脸色摔门?

看她不——

看她不——

算了,管默言无力的垂下双肩,她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忍着,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她做了会心虚的事,他们就借机毫不客气的打压她的气焰,她不是已经浴火重生了吗?怎么还是不能在这三个恶仆面前扬眉吐气呢?

呜呼哀哉啊!

第三章爱别离(十九)舌战群郎

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管默言一双美目隐隐泛着火光,欺她良善是吧?居然还敢给她吃闭门羹?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你们当真不肯听我解释是吧?”管默言墨瞳微眯,异常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冷意。

一门之隔,白逸尘有点坐不住了,小默劫后余生,使些小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吓吓她也就罢了,这要是真给气走了,他可到何处去寻她啊?

九儿抿着薄唇,亦是一言不发,只是俊美无尊的冷颜下,不易察觉的现出丝丝的裂痕。

倒是西门豹一把将已经起身准备去开门的白逸尘拉住,低声道:

“逸尘哥哥莫急,以我对小默姐姐的了解,她这就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人呢,你且再等等,况且执念哥哥在外面呢,你怕什么?他还能让她跑了?”

听听,原来真正披着羊皮的小野狼在这呢!

白逸尘虽然将信将疑,但见他万分笃定的样子,也只好耐着性子又坐了回去。

房门外的管默言断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不接受她的威胁,一时很是有点倍受打击。人果然不能动感情,这个世界上能折磨你的身体,蹂躏你的心肝的人,都是你真正在意的人,外人根本抓不住你的软肋。

依着她以前的火爆脾气,自然是拂袖而去,可是她才抬脚走了两步就生生的顿住了,忍不住郁结的闷哼一声,索性她裙摆一撩,席地而坐,拄着两腮两眼望天。

身边有一人施施然的落坐,管默言不用侧头都知道是谁,刚才进去了三个。可还有一个始终没走呢。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难道是想当面唾弃于我?”管默言连头都懒得转,继续两手托着腮,意兴阑珊的望天发呆。

“我在等夫人的解释啊!”

花执念也学着管默言的样子,大家闺秀般的托着两腮,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眨呀眨的,眸底波光艳影如一汪清潭,乖顺又无辜眸光殷切切的望着管默言。

“我说什么你都肯信吗?”这个勾魂的妖孽!这么做作的小女儿姿态,他竟也做得这般好看,还有没有天理?强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管默言斜挑着眉毛。一脸的挑衅表情。

花执念则一副‘只要你敢说,我就敢信’的盲从表情,毫无立场的坚定点头。

“我正准备要带你们回千妖洞。每日里采阳补阴,吸干你们的精血做天灯,给洞内的小妖们放着玩。”

为了营造出生动形象的阴森氛围,管默言还煞有介事的呲了呲牙,一对尖尖的小虎牙裸露在外。可惜毕竟是没干过的事,难免有点恐怖不足,不过所幸倒是可爱有余的。

管默言期待中‘花容失色落荒而逃’的场面迟迟没有上演,花执念听闻此言倒是眉开眼笑,一脸的喜色。

“如此甚好,为夫早就洗干净等着夫人享用了。千妖洞路途遥远,唯恐夫人等之不及,且先在此地满足了夫人。我们再上路吧。”

花执念一贯是行动派,话音未落他已经长臂一伸,将管默言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管默言就是一标准的纸老虎,且还是一戳就破的那种,这下她期待中花容失色落荒而逃的场面终于上演了。可惜主角悲催的成了自己。

三两步逃出花执念的攻击范围,管默言心有余悸的抖了抖肩膀。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烬艶这厮转世为人之后,厚颜无耻的境界居然又登上了一层楼。

“烬艶你个下流胚子,都要坏到骨子里了,做魔你是个淫魔,做人你就是个淫贼!”

花执念眯了眯狐狸眼缓缓起身,他的下颌微微收敛,斜斜的挑起一侧眉梢,暖如三月春风般的笑了起来。

“夫人尽可以骂我淫贼,但万不该叫错了名字。”

如果现在管默言还感觉不出他在生气,那这几千年也算白相识一场了。

罢了,伸脖是一刀,缩脖也是一刀,还不如来个痛快呢!

“都出来吧,偷听算什么君子所为,大家都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讲。”

静默了半晌,房门应声而开,三人皆是面色怪异的从里面晃出来,望天者有之,掰手指者有之,研究地面土质者亦有之。

管默言大咧咧的往石桌前一坐,开口之前,脑海中灵光一闪,遂忽闪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装无辜扮可爱。

“那个,我开口之前,你们答应我个条件好不好?”

“不好!”四道声音同时响起,这四个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和谐过,异口同声的居然分毫不差。

娘之!管默言拍案而起!不平则鸣!

“凭什么说不好?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们就一口拒绝,太欺负人了吧?”

“反正肯定没好事,先拒绝了准没错。”

管默言刚刚得罪了某狐狸,某狐狸遂立刻发扬了自己人性中的闪光点,他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嗯嗯嗯!”其他三人齐齐的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管默言磨牙再磨牙,忍无可忍的愤然道:

“哼!那我不说了!”

“随便你,门在左手边,不送。”

某狐狸抱着手臂阴测测的冷笑,别说他目中无她,就是连眼角都没有她,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欠扁至极。

管默言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慢慢的吐出,她是浴火重生的堂堂凤族储君,没必要跟小肚鸡肠的男人一般见识,哼!“我不管,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之前虽然犯过一点点的小错误,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你们不可以怪我。”

眼见四人面无表情的大眼瞪小眼,管默言深觉火候貌似还不够,索性再加一把柴。

“如果你们不肯原谅我,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反正我不说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态度强硬的软硬兼施过后,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状态,管默言掌握好时机,扶额幽幽轻叹,这一叹可谓是一波三折,余韵悠远,引来无限遐思。

透过指缝,管默言偷偷瞄到众人脸上似是都有些动容,不免有些暗自得意,当然这里要除了花执念那厮,此时他春笋般的手指正细细的把玩着玉骨扇,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脸上看好戏的表情实在有够明显。

管默言暗暗骂他一句妖孽,拂袖飘然起身,幽魂一般的向庭院外荡去。

“等下!”

白逸尘果然最先忍不住了,他微微侧着脸,小麦色的英挺俊颜略显有些不自然。

“你说吧,我听着呢。”

管默言闻言依旧站在门口,并没有转身的意思,她的视线越过白逸尘,瞟向其他人。

“小默姐姐平日里作威作福,坏事几乎做尽了,却从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讨过饶,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不过我会尽量做到不怪你的,你说吧。”

西门豹显然经历了极大的内心挣扎,看他一副舍生取义,求仁得仁的凛然模样,管默言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算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尚存,并没有真的笑出来。

“还不回来?难道等着我们去请你吗?”

花执念挑着眉毛,眯着狐狸眼,笑得管默言全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忍不住的暗暗咒骂,这厮怎么做了人魔性还这么强。

九儿虽然始终一言不发,但是他既然没反对,管默言就自动自觉的当他默认了。

其实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当初她以心头血催动断魂咒,封了他们的神识,断了他们的情爱,将他们抛入人界轮回往生,确实是有些霸道的。

现在想来她当年难免太偏激,以为不爱就不会受伤,却不明白,为爱肝肠寸断并非世间最悲哀的事,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是你从未体会过爱的滋味。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零零的一人终老,才是这世上最凄凉的事。撇除心头的杂念,管默言闭眸凝气,两掌相对,慢慢的催动体内尘封已久的法力,心里稍稍有些犯嘀咕,被封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发霉生锈。

两掌上下错开,左掌沉于胸前,右掌竖起,白皙如玉的柔荑突然反向一勾,竟在自己眉心处生生的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众人一惊,却不敢上前,生怕惊扰了管默言,只能蹙着眉,暗自担忧。

殷红的血滴在管默言的掌心中冉冉升起,并且越变越大,管默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诱人的檀红小口絮絮的念着他们听不懂的符咒。

就在众人一脸探究之际,管默言却猛然睁开双眼,她的右掌横向一扫,血滴瞬间炸成四瓣,长了眼睛般的飞入四人的眉心。

夜以垂暮,当空繁星万点,四下万籁俱寂,连个鸟虫的鸣叫声也无,管默言屏住呼吸,静静的注视着四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茫然、迷惑、震惊、愕然、悲寂、愤怒、震怒、暴怒、狂怒、雷霆之怒……

管默言暗自叫苦,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刚才她是不是头脑一热,做了一件叫做自掘坟墓的蠢事?

其实她完全可以一装到底的,反正断魂咒是以施咒人的法力高低来论定的,除非能有比她法力更高并且还知道解法的人能为他们解除封印,否则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只是她心中硕果仅存的那点叫做良知的东西,总是在敲打着她的心,让她难以安宁,就算她当初确实是为了他们好,但到底是没有顾忌他们的想法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想来确实是有些太任性了。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我好想你

前尘往事,爱恨别离,如同推开了记忆的大门,一桩桩,一件件,整理的罗列在眼前。

那些朝夕相处的甜蜜,那些荣辱与共的相守,那些时生死诀别的哀伤,悉数涌上心头,每一种感情都浓烈得化不开,绞结着他们的心,钝钝的痛。

记忆消散的最后一幕,他们最心爱的人,自以为是的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她永远不知道,不能陪着心爱的人同生同死,行尸走兽般的独自苟活,才是真正的残忍。

“凤泯,算你狠!”

白逸尘也就是曾经的瑾瑜,碎星般的朗目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两手紧攥着双拳,额头间的青筋根根暴起,身上的衣袍因他周身突然暴涨的气息不断膨胀而险些撕裂。

狠狠的瞪了管默言一眼,白逸尘冷哼一声,转身愤然离去。

管默言的头发都快被他的怒火烧焦了,瑾瑜的火气也太大了吧?他还是做那个呆呆的白逸尘时比较可爱,起码白逸尘从来不会这样凶狠的瞪得她胆战心惊。

“凤泯,你居然真敢这么做?”

西门豹的眼眸中再也看不见水晶般的剔透晶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他说过,如果她真敢让他忘记她的话,他绝对会恨她一辈子。

管默言的头都要垂到地面上去了,她死咬着嘴唇,根本做不出任何回答。

玉奴将她一手养大,那种深厚的感情是无可取代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也舍不下这几千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只是祸是她一人闯的,她不能自私的让他们陪着她一起魂飞魄散。

“哼!”西门豹阴测测的冷笑一声,背过身去。绝然离开。

管默言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她知道玉奴一定恨死她了,可是她亦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即使他们会怪她,也在所不惜。

身体莫名的泛起阵阵寒意,顺着寒意的来源,管默言毫不意外的与九儿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九儿冷凝着一双利眸。目光如冰似箭的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刺穿一般,管默言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耳边只听到一声冷哼,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已经再寻不到九儿的影子了。

管默言绞着手指,心下涩然,她了解擎苍的脾气。他向来面冷心热,虽然很少对她表示亲热,但其实他却是最宠溺她的人。

或许他们都理解她的行为,如果把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在凤泯的位置上,也许他们都会这么做,可是感情总是与理智相违背。曾经那么捧在手心中疼爱的人,居然狠心将他们推开的如此彻底,他们的心中终究是无法马上释怀的。

管默言有些无奈的仰起头。对着辽阔的苍穹,深深的叹息。

转过身来,花执念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抱着手臂斜睨着她,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让人根本看不出喜怒。

“没有什么想质问我的吗?比如痛骂我的狠心绝情,或者犹不解气。也可以对我饱以老拳,放心,我不会还手的。”

事到如今,管默言反而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总之她做也做了,他们想怎么对待她都随便吧,她反正已经豁出去了。

花执念看着管默言这副‘我就这样了,爱咋咋地’的耍赖模样,忍不住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每次闯了祸都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状,表面看似好像任人宰割,其实心里明知道谁也舍不得真把她怎么样。

“怎么了?黔驴技穷了?刚才不是还挺多招呢吗?凤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除了打滚耍赖?你就不能给我点惊喜?”

“哼!本公主没有唱戏娱乐你的必要,请魔王殿下收起你的恶趣味。”

早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烬艶这厮,所以管默言也懒得跟他浪费唇舌,所有事情的始末,他都心知肚明,他想怎么样处置她,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呦!这就开始划清界限了啊?凤泯,你应该没忘吧?你可是我烬艶名正言顺的夫人,为妻之道,见了夫君至少该毕恭毕敬的拜上一拜吧?”

说他恶趣味,他还真就恶趣味到底了,当年的烬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凤泯那张小脸怎样由强自镇定慢慢变为抓狂。

花执念言语中的挑衅意味实在太过明显,管默言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抓狂。

“我上拜天地,下拜父母,除此之外,只拜死人,你且好生等着,我日后自会祭拜于你的。”

“好一个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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