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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应有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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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殿堂,墙上铜制火盆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黑夜,映红了每一张恭敬的脸。高位上的人俯视堂下,冷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生与死,由你自己选择。圣殿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跪着的人平静异常,“我知道。”
高位上的人看了她半晌,挥退宫众,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二人,灯油滋滋作响中她沉声道,“既是如此,为何执意要去?”
“我从来没想过要这样过一辈子,我厌恶杀人。”她回答得毫不迟疑,也不怕这样的话会惹怒她。
那人轻笑,一针见血地指出,“可你却心狠手辣了五年。”
突然她愤恨地抬首,“这是拜谁所赐?”美丽的眼睛仿佛喷出了烈焰,烧得人体无完肤。
奇怪的是那人也不恼,只是继续问,“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
被怒火烧红的眼妖冶着艳丽,她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她喜怒不形的绝世容貌,“宫规明令,必须满七年才能脱籍。”
“所以你一直拼命去修炼?”她点头,“好重的心机。可惜没用在正途上,否则你会是未来独霸一方的五绝宫主,完成历代宫主的心愿,逐鹿中原。”
她摇头,“我没有这份野心,我的心很小,我只想念我的家乡,想念我的父亲兄长。”
明明看清了她的哀伤,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但她还是残忍地指出事实,“你走不了,你是五绝宫的圣女,即便你走出了圣殿,你也回不去。中原武林容不下你,你回去只会害了他们。”
十三岁的女孩笑得恍惚,“……那便死吧……”
沉默再一次笼罩大殿。啪!一只灯娥在绚丽中灰飞烟灭。
“我再问你一次,回不回头?”
冷冷一笑,她毅然转身走出那个梦魇的地方。
轰——凤舞龙腾的黑金色铜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上隆隆的声响。空旷幽暗的圣殿寒气四溢,就像一个年代久远的冰窖。死一般的寂静,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突然,攀在墙上的手停了下来——她听到了熟悉又恐怖的声音,那是蛇信的吐纳。瑟缩的沙沙声自地底深处缓缓而来,是地狱里的怨灵呐喊着寻找新的同伴——
“笑语,笑语,快醒醒——”
猛地睁开眼睛,久未曾莅临的恐惧如猛虎脱匣,猝不及防侵入她的梦,她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一时只呆呆地看靳旋玑,看他一脸担忧地坐在床沿,拭着她鬓角冷汗,心痛地温声道,“做恶梦了?”
脸色开始青白,止不住的战悚从心底争先恐后地爬出来,梦里成千上万的蛇信犹自舔着她的躯体,她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不顾一切地扎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不管是不是梦,她都不想放开这温暖的救赎。
“不怕,梦而已。我在这里,别怕。”靳旋玑心一沉,益发温柔地劝哄,厚实的掌心一下下地抚着她的秀发,怜惜不已的嗓音在她耳畔萦绕,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对待一尊易碎的瓷人。
久违的感觉又临,她想起了初识时他也这般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慰,即使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他也会倾出所有的热情只为温暖你的心。
迷人的体温渐渐缓了冰冷的神经,激越的思绪慢慢平复,孤清的夜因为多了他的拥抱衍生了温馨。回想起白天的事,昏迷前那双惊痛的眼,她知道是吓到他了,始知在彼此的生命中对方变得越来越重要,在不知不觉间已占据了她整副心神。每次迷茫的时候,她开始只想到他,而身边的总是他。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中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上了嵩山。松柏傲立,松针成冰,鹅毛大雪一片片落到她身上,她合上眼皮,任冰冷的雪花落到脸上融成雪水滑过下颌滑过颈项钻入衣襟。心尖上的一滴雪水化针,她突然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哥哥,久未言语的喉头艰涩地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娘——”
记忆中的慈颜在恍惚中浮现,依旧美丽动人,依旧漾着柔如春风的笑,她怜爱地朝她伸出手,“来,绿儿,到娘怀里来,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再也不会感觉到冷了。”
“……好。”她惊喜地伸出手,搭上那只冰冷的掌心。
她知道她的生命将尽,倒在雪地的那一刻,她挣扎着再看一眼这银白的天地,雪舞长空,她欣慰地勾起僵硬的唇,就让这场雪掩埋了她罪恶的身体,洗去她一身血污,还她清净无秽的灵魂。
往事又现,她难受地贴紧靳旋玑的胸膛。
靳旋玑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一如既如的似水柔情击破了最后的坚强,她突然抬起头看他,“我想哭。”她想哭,没由来的想痛哭一场,只因身边有他,只因她知道不管哭得再大声都有人在耳边轻轻安慰,他会陪着她,收容她的每一滴泪,他就像一块无私的海绵,无怨无悔地吸纳她的爱恨。她就知道。
怔了一下,靳旋玑抚上她的眉眼,眼底溢满深情,纵容一笑,“那就哭吧。”
四目相视,笑语双唇微颤,那双总是清亮得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眼睛渐渐蓄满泪水,泪眼迷糊中她依然能清晰地看见他不变的守护,双手颤巍巍地握上他栖息在她脸颊的手,轻轻以脸蹭了蹭,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再无停止的趋势,湿了红唇,湿了衣襟,烫伤了情人柔软的心。





正文 十八、七月三十,忠君事

“你出来。”北堂傲端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吼着靳旋玑,人都没事了还粘在跟前做什么,怕他的司马昭之心无人得知吗。
“做什么?”靳旋玑哀怨地看着这个没良心的弟弟,自己有了妻子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了,那可是他亲亲的未来娘子呐,他多关心一下又怎么样了。难得笑语没有神气活现地找他抬杠,虚弱地依靠他,任他在身边喳呼,机会难得呐,居然被这个不通气的弟弟给拖了出来。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给我出息点!”北堂傲冷哼,瞧他那是什么样子,活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丢人。
“那你找我干嘛嘛?又不肯叫我一声‘哥哥’,明明心里很想叫的说,叫一声又不会少一块肉,小气。”靳旋玑扁嘴,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痛快一次让他如愿呢。
北堂傲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一掌砸向他脑袋,他到底是如何练成这招魔音传脑的!
“给你!”不多废话直接甩下一个物件。
靳旋玑站在三步外好奇地瞄着桌上的信封,“这是什么?”态度很是谨慎,开玩笑,跟他们这些以陷害折磨他为乐的亲人打交道,他能不小心吗?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不看?”剑眉斜飞,北堂傲青筋直跳作势拨剑,暗恨两次猜拳都输给自家妻子,否则也不至于要到这里来受罪。真不知朝云是怎么回事,当初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会儿竟然改了死性要帮他,笑话,他早就想把他从盟主的位子上拉下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在眼前逍遥自在,找罪受不是。
“好好好,看看看。”像哄小孩似的,靳旋玑安抚着脾气不太好的弟弟,听话地拆起了信。才看了一眼,突然惊叫,“迷迭生了?!”
某人面色不善,某人只好老实地继续看下去,然后又叫,“老爹要过去?!”
“看重点!”北堂傲再也忍不住,一拍石桌,轰隆一声,原家第一张毁于人为破坏下的石桌诞生。
靳旋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把信看完,末了偷偷看他一眼,垂眸小小声说,“可我这边还有事,赶不过去。”见他就是拍下第二掌,他连忙补救,“要不你先和朝云过去把他稳住,我办完事立马过去,老爹很好哄的。”
收回掌,北堂傲平板的道,“什么事?”
好学生有问有答,“《天机策》,我受人所托得等这事了结。”
北堂傲不为所动冷冷道,“那是你的事。”
“那是你亲爹耶,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靳旋玑跳脚,怎么有这种做人儿子的!
“那又如何,死的又不是我老婆。”
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天理不容呐!靳旋玑抖着手伤心了一阵,见他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死样子,只好抹了把脸,“教你卸武式。”
“我不稀罕。”不等靳旋玑发功缠人,他脚跟一转,“信带到,走了。”
“耶?北堂弟弟!”靳旋玑连忙飞身挡到了他面前,正想动之以情时韩朝云走了过来,他脸一挎马上转移目标,“弟妹,你也帮我劝劝他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怎么她就把‘嫁鸡随鸡’实践得这么彻底……
韩朝云瞄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靳旋玑语塞,他身无长物的,武功他们又不稀罕,这要如何进行利诱呢?
韩朝云见他苦思冥想的好不可怜,也就不为难他了,“到时把她带上如何?”好戏总得把人凑齐了才唱得响。
靳旋玑一听感动得就差没抓住她的手猛摇,“一定一定。”
“那行,成交!”想了想她又道,“记得,你欠了我两个人情了。”
“别算得那么清楚啦……”靳旋玑又苦起了脸,两个耶,谁知道她会不会到时候出些什么强人所难的题目。
“亲兄弟明算帐。”靳旋玑吃瘪向来为他们平生一大乐事,于是北堂傲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微笑。
岂料某个神经脱线的人眼睛一亮,“亲兄弟?!”
始知一时失言,北堂傲为之一窒,不管那个笑得春花灿烂的白痴,笑容收得干脆马上就走,临行又想了下转头丢下一句,“小心你的人。”
靳旋玑正笑得见牙不见眼,闻言呆了一下,“嗯?啊?小心谁?”
话音才落,两夫妻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任靳旋玑在原地跳脚,“北堂弟弟,你说清楚再走啊,我要小心谁?为什么啊?”“给我回来!”
七月三十日,宜拆迁,忌嫁娶。
月黑风高,这样美好的夜晚如果来点刺激,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的美意了。
报更人中气十足的报唱从长街悠悠传来,夜半三急的人们揉着睡脸摸索着走向茅厕,街角那棵槐树无风自动,睡眼惺松地微仰头,有什么迅速从头顶掠过,呆了一下下又摇着头睡意浓浓地回房再贪一好眠。
丑时三刻,该来的终归没有失约。
应天原府一如既往的陷入了宁静,红亮的大灯笼高高挂于檐下,桔红色的灯花镀上了栏外的华枝,欲语还羞。
一拨接一拨的访客轻飘飘地跃下墙头,行动迅捷双目如炬地搜索着库房的可能方位。
步履轻盈如猫的黑衣人小心地半伏着腰,衣物窸窣中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纳闷地嘟嚷,“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走在前头谨慎地审察的人蓦地停了下来,紧跟在他后面的那几人猝不及防差点挤成一团,危急时刻那幼时苦练的马步终于发挥几分作用。
“大哥?”有人紧张地低唤,那人连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众人随即屏住呼吸顺着他的视线四下张望。
不对劲!那人目色一沉,堂堂首富的府上怎么可能连个巡夜的家丁也没有,更别说目下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势。
孤零的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晃,连带的周围的树影亦变得飘忽,那没有月色的暗处深不可测,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有着一头猛兽潜伏于此等着侍机而动。凝神思索了一下,那人手一扬就打算下达命令,来不及出声,咻咻数声,面前瞬间多了几名陌生客,毫无二致的装束,或刀或剑的冷兵器映照出一只只发亮的眼珠子几似冷月下的孤狼分外渗人。
那一批人马吃惊并不亚于前者,但总算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了。双方僵持一一会,俩代表同时站了出来,拱手一揖,看不清面目的汗巾下发出闷闷的声音,“幸会。”“幸会。”四目对视打量一番,然后心照不宣地颔首,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正欲并行,然风声又破,院内多了三名黑衣人,其中一名刚站稳就被这意料之外的架势吓得生生崴了一脚,多亏身旁那名黑衣人眼疾手快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诡异的沉默笼罩在半空,戒慎的视线交织成一片,以你不让我我不输你的气势互瞪,以为就要僵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一位智者说出了心声,“能者居之。”很好,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各人朝发声者投去一枚赞许的目光,然后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一时人影四散,场面甚为壮观。
艳红的灯笼下,‘库房’二字隆重地出现在众宵小面前。
众人均是一喜,更有一个沉不住气的掉了个书包,“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话音刚落人也迫不及待地窜了上去,手刚触到金色门环,‘咻’,一支冷箭凌厉地射入门板,堪堪擦过那只黝黑的大手。看着那犹自抖着翎羽的箭尾,那人吓白了一张脸,噌噌噌地猛然后退几大步,没入人群急喘气。在场各人脸色均为一变,有人义正辞严训斥,“什么人鬼鬼崇崇,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啧啧啧。”后方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众人骇得纷纷回头。
“你们这不是贼喊捉贼吗?”不过须臾,声音又飘到了脑后,好汉们齐嚓嚓地扭头,惊见库房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姿态悠闲的年轻人。青衣飘飘,身形颀长,浓眉大眼,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有人忍不住去抹额上的冷汗,这年轻人的轻功已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连他是怎么出现的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阁下是?”有人蹙了眉。
“在下——”
众人期盼地看着他有神的眼睛,突然那人指了指上头,“啊——”
“什么?”一惊一乍的原本已经崩得紧紧的神经更是剧跳几分,猛地抬头——一张泛着银光的大网正兜头罩下,这还得了!众人连忙抽出刀剑,迎头就劈。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通乱响,三行二十来人瞬间成了瓮中鳖。大网越收越紧,众人恨恨地怒视那几名撒网的人动作麻利地举着大铁锤将一排排长约五尺的铁柱狠狠地钉入地下。宁死不屈的好汉们大惊失色之下手中的刀剑更是劈得起劲,与那大网激起无数火花。那年轻人慢悠悠地又发话了,“别砍了,这是天蚕丝织就成的,刀枪不入,各位省省力气吧。”众人一愕,马上破口大骂,年轻人掏掏耳朵,大眼睛瞪了他们一眼,“真没礼貌。”只觉得眼前一花,年轻人已好整以暇地站回原地,“你们就在这里吸收吸收日月精华吧,不奉陪了。”说着便招呼起同伴,“我们走。”
那几名撒网的壮硕男子憨厚地对众人一笑,然后搭着一张梯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动作熟练地摘下那鲜艳的横匾——下一刻,网里面的鱼儿开始提气运功,脸色涨红无数,奈何不知那年轻人使的什么身法点了他们的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双目喷火地死瞪着那几人扛着‘库房’二字扬长而去。
风中偶尔传来一两句,“靳大侠,接下来要装在哪里?”“厨房吧,那里风水好。”





正文 十九、旧时恨,冥月释
  
华阴总督书房里坐了面色凝重的三个人。
美丽的镂空灯罩内烛火跳动,花纹投在纸窗上如新绘的图画,摇曳生姿。
坐在左边的是总督府的长公子兼幕僚西门烈,此刻他皱起了剑眉,俊脸上写满困惑,“你说五绝宫?”
“没错,尽管只是一眼,但我断定那就是五绝宫独有的标志。”回答他的是韩朝云,二人自辞别靳旋玑便马不停蹄直奔华阴,原因当然不是解救靳风眠于西门骡的官威下这么简单。
西门烈还是不太着意,“五绝宫的标志不是情花吗?没有听过弯月的?”
“你只知其一。”韩朝云解释道,“情花是普通弟子的记号,而遇水则现的弯月则代表了身分仅次于宫主的圣女。”因为当年她师傅的至亲死于五绝宫之手,对于那个一直活动于关外异域的帮派是以了解得比旁人多,可惜多年的追踪探访都找不到五绝宫的真正所在,这就是她师傅一直郁郁不欢的原因。她微皱眉,不知道师门到时会不会又因此再起风浪,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脱离师门了,也不再萦怀。
西门烈只是来回看了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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