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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 热泪 热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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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得法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不。我又不会骑。”
  牛惠珠讨好地说:“很容易的呀,我来教你。你试试好不好?”
  牛得法脖子一扭说:“不试。你自己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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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惠珠不依不饶,牛得法终于让她缠得心烦,在一个下午接过了牛惠珠的自行车。此后,常常见牛得法踩车,牛惠珠坐在车后架上。牛得法不言不语,牛惠珠神采飞扬。
  有个叫楚克明的同学打趣说:“得法,以后你要娶她做老婆呀?”
  牛得法气鼓鼓地回答:“你神经病呀?你才娶她做老婆呢!”
  楚克明说:“她有什么不好?家里有钱,长得也不丑。”
  牛得法恶毒地说:“她家有钱关我屁事!她那么蠢,那么丑,鼻子又扁,眼睛又小,说话声音还那么大,谁娶她谁就是猪!”
  这话传到牛惠珠耳朵,牛惠珠气疯了,恨不得把牛得法千刀万剐。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仇人似的。
  小学毕业,他们同时进了南水镇中学。高二那年,牛得法生了一场病,一个星期没有上学。那时候,牛得法是班长,牛惠珠是副班长,牛得法成绩总在第一,牛惠珠却是中等。老师给牛惠珠布置了一个任务,要她代表全班到牛得法家慰问,并把牛得法缺的功课补上。牛惠珠起初不愿意,老师批评她不像个班干部,下令她必须完成任务。
  牛惠珠把作业本带去给牛得法看,生硬地说:“老师要我来。喏,这是这星期上的课,这是作业。”
  牛得法没说什么,接过牛惠珠的作业本,看了看。“你这里错了。”牛得法说。
  “什么?”牛惠珠不明白。
  “你这道题做错了,你看,这。”牛得法指着作业本说。
  牛惠珠不解地说:“这是新上的课,你没有听。你会做吗?”
  牛得法拿过自己的作业本,翻开给牛惠珠看。“我没有去上课,但是,我自己看书自学。并且,把课文后面要求做的练习题都做了。你把你的作业本借给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明天就做好。”牛得法说着,突然咳嗽起来。
  
村长女儿牛慧珠(3)
牛惠珠看见他脸色通红,紧张地问:“痛不痛?”伸手摸摸牛得法的额头,叫起来,“哎呀,你的额头好烫,你在发烧呀!”问牛得法药在哪里。牛得法回答在桌子上。牛惠珠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小小的空纸袋。“你老爸老妈呢?”
  牛得法说:“下地去了。”
  牛惠珠倒了一碗水,端到牛得法跟前,说:“我去买药。”
  半个小时后,牛惠珠转了回来。牛得法的父母依然没有回家。牛惠珠把药给牛得法吃了,又开始点火烧开水。火光跳跃,映照得牛惠珠的脸庞红扑扑的,妩媚而生动。牛得法倚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看得呆了。牛得法很奇怪,认识牛惠珠这么些年,从小看着她长大,原来一直以为她是个丑丑的女孩,怎么一转眼,就变戏法似的,变出个漂亮的大姑娘来。牛得法看清楚了,牛惠珠的眼睛虽然小了点,但很有神采;鼻子虽然不挺,但很端正;尤其好看的是红红的嘴唇,像熟透的草莓。伸手拿柴火的时候,牛得法发现牛惠珠胸前鼓鼓的,饱满圆润。他赶紧把头扭开,耳热心跳。
  牛惠珠把开水装在热水壶里,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突然,她吃惊地看着牛得法说:“怎么你的脸还这么红?你还在发烧吗?”话没说完,手已经按住牛得法额头。牛得法慌乱地拿开她的手。牛惠珠说,“不行,你这样得看医生。会烧坏脑子的。烧坏了脑子,就变傻子了。”
  牛得法猛然抓住她的手,神态慌张,很不自然。牛惠珠一下子明白了,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其实两个人的手也只是碰了一下,电光火石般,马上又分开了。
  牛惠珠说:“原来你这么坏!”跑了出去。
  后来,上了大学的牛得法跟同学闲聊,各自说说自己的初恋。牛得法想来想去,确定牛惠珠是自己的初恋。牛得法说,当时自己握着牛惠珠的手,最想做的就是抱住她,尝尝她嘴唇的味道。但是,他没有那个胆量,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已经紧张得浑身哆嗦。
  打那以后,牛惠珠和牛得法心里有了一份共同的秘密。人前尽量不让别人觉察,路上也很少约好一起走。然而,经常会在路上,不期而遇。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那段日子,他们感觉很快乐。谁也没有去想以后会怎样,只愿意永远这样,不要长大。
  高考结束,牛得法如愿以偿,进了大学的校门。牛惠珠却名落孙山,结束了读书时光,回到坝子村。牛得法离开之前,把自己用树根刻的一只白鹭送给了牛惠珠,牛惠珠接过去,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牛得法走的那天,她也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再见见牛得法。
  牛惠珠心里明白,从此他们两个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然而,她依然想他。这没办法。
  
缺了啥?那份感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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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满要牛惠珠到老龙河工地上去,干不了重活,干一些轻的,总比整天闷在家里强。牛小满说,村里老老少少,能上的都上了,我整天动员别人,自己女儿却躲在家里,说不过去。牛惠珠说,老爸,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六十五的人了,操那心干吗?让别人干吧。牛小满眼珠子瞪得溜圆,不悦地说:“六十五怎么啦?只要我当着这个村支书,就要操心。我不操心谁操心?这整治老龙河是大事情,关系到每一个人。你不是看见你康伯了吗?他六十七了呢!挑起来扛起来,比你差呀?别看你老爸老,一百斤挑在肩上,大气不喘。不信,上工地去。”
  牛惠珠撅起嘴巴问:“大哥二哥怎么不去?”
  牛小满瞪了她一眼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去?还有你大嫂二嫂,不也是轮流上了吗?”
  牛惠珠说:“大哥不开小四轮了?损失很大呢!二哥的石场嘛暂时歇几天,也是可以的。”扬起眉毛,有点玩世不恭地说,“老爸,既然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他们都去了,我就更不用去啦!”
  牛小满板起张脸说:“他们整天忙,你呢?一个大姑娘家,整天闷家里,也不嫌憋得慌。去,今天就上工地去。”
  牛惠珠抗议说:“我又没闲着,我帮忙照看几个小孩。你以为这一大家子妈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呀?真是的!”
  牛小满嗓门变大了:“就你道理多。你也别跟我说那么多了,反正今天你得去。再说了,我这个村长几十岁的人了,都天天去,还有你康伯……”
  牛惠珠心烦地说:“好好好,我去我去!”
  牛小满嘴巴还没有停下:“镇里芳姨昨天见到我,又说起你的事情。想去那的人很多,你多少也表现表现。”
  原来镇计生办要招人,计生办主任廖晓芳对牛小满说过,惠珠高中毕业,年轻,本地人,条件是可以的。准备叫惠珠过一段时间参加学习考试。牛惠珠却不想去。计生办,管的就是计划生育,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跟妇女同志们打交道,嘴上说的不是放环就是结扎,不是避孕套就是流产,哪说得出口?要不,就是半夜三更摸到人家门口,来个突然袭击,简直就是“鬼子进村了”。无论走到哪,都让人家指着脊梁骨骂,碰上个不要命的拿刀砍人也是有的。
  牛小满开导她,要她不用那么担心,事情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严重。计划生育这么多年,有几个被人砍的?你要知道,做了那个工作,你就不是为自己工作,而是为党,为政府,为国家;你就是代表党,代表政府,代表国家的。哪个吃了豹子胆,敢反党反政府?再说了,他还要在这里生活呢,他的子孙后代,也还要在这里生活呢。再说了,去了那你就是干部,政府的干部,比你老爸还厉害。你老爸一辈子,也就是个村干部罢了。
  牛惠珠问:“什么干部?合同的!再说了,当干部有什么好?”
  牛小满噎住,半天回答不上来。
  牛惠珠怕他唠叨没完,也想去看看热闹,就扛了把锄头,挑起一担畚箕,冲牛小满说:“好了好了,我去老龙河!”
  牛小满一听,乐了。抄了一把铁锹,远远跟在牛惠珠后面。
  牛惠珠不会干农活吗?当然不是。农村土生土长的孩子,哪个不是从小就下田的?说不会干,那是懒惰,干得好干得坏而已。
  坝子村采取的是各家各户轮流出工的方法,保证每天出工三十人以上。牛惠珠的出现,让大家活跃起来。有人问牛惠珠,是代表他们家呢?还是代表支书?牛惠珠说:“我就代表我自己。”挽起衣袖,卷起牛仔裤的裤管,像模像样地开始挖土。
  秋天是丰安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阳光无遮无拦撒落下来,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从水里捞起,转眼间就被烤得发白。堤坝边的竹林纹丝不动,知了从早到晚鼓起肚子,唱得歇斯底里。牛惠珠抬头看高处的标语和彩旗,看川流不息运载泥土石块的汽车,看浩浩荡荡的治河大军,禁不住心潮激荡。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这么多自愿为整治老龙河挥汗如雨的人们。这种号召力和凝聚力来自哪里?老龙河关系到沿河百姓的生命,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幸福,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在以前,怎么就发动不起来呢?她听老爸说过,这都要归功于现在的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叫廖远山,是个帅哥,头发梳得很整齐,衣服穿得很整洁,牛惠珠常常在电视里见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不用牛小满动员,也不用轮工,牛惠珠天天到老龙河工地劳动。牛小满从旁观察,牛惠珠干得很卖力,很吃苦,并不是装装样子的。这下牛小满犯嘀咕了,究竟怎么回事?
  看见女儿几天工夫就晒得黑黑的,手掌队列一般排列着大大小小的水疱,宋勤玉既难过又心疼。她从门前的柚子树上掐下来一根刺儿,叫女儿在跟前蹲下,把女儿的手放在膝盖上,用柚子刺儿小心翼翼地把水泡挑开,再拿软绵的纱布擦上紫药水。她叫女儿暂时不要去了,至少也歇几天。又埋怨牛小满,不该逼女儿上老龙河。牛小满大叫冤枉,说自己根本没有逼惠珠,是惠珠自愿去的。“年轻人,锻炼锻炼,不会累死的。放心吧。”牛小满安慰老伴道。
  第二天,宋勤玉看住女儿,怎么也不让她出门。牛惠珠手上的水疱破了,很疼,知道去也干不了多少活,就在家里歇下了。她给牛得法写了一封信,讲了治理老龙河的壮观场景。牛得法上大学的三年里,给牛惠珠写过好几封信,可是,牛惠珠只在头一年回过两封,后来实在想不出该写些什么。寒假暑假,牛得法回来,见了面闲聊几句,然后就是牛得法讲大学里的事、城里的事、同学的事,牛惠珠静静地听,曾经有过的那种感觉已经很远了。牛惠珠现在忽然有了给牛得法写信的冲动。她摊开信笺,定定地看了看桌子上牛得法送给她的根雕白鹭,开始写道:
   
缺了啥?那份感动!(2)
当看到老龙河工地上振奋人心的场面,我的心激动得无法形容。沿河各个村庄的人,都自愿义务出工,自己家里的事情再多,也要先放下;个人的事情再紧急,也比不上老龙河的事情紧急。
  以前,经常听我父亲说起过去岁月里的故事,当时的人很纯洁(应该说很单纯),思想很朴素,政府一声号令,群众纷纷响应。那时,政府的威望很高。我老爸说,修丰安水电站的时候,他在工地日夜奋战两个多月。生活很苦,吃得很差,穿得很破,劳动也是义务的。可他热情高涨,每次回忆起来都一脸的自豪。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已经见不到那样的场面了。所以,我老爸只要一说起那些事情,我总是觉得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我亲眼看见了,感觉到了。有一个老人每天战斗在老龙河工地上,没有人叫他,他自己默默地来,默默地劳作。那么猛的太阳,他光着的脊背拱起如山,汗水小溪一样,一直流到脚下的土地上。我对他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即使不出工,也不会有人怪你的。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他说,多少年了,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只要我这把老骨头没散,我就会在老龙河工地上,直到工程结束。我听了,长久无法言语。心中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纯粹,那就是感动。
  是的,感动。很久以来,久违了的感觉。就在那一瞬间,满满的,占据了我的心扉。从小到大,我什么也不缺,可我依然常常不开心。我一直在追问自己,到底什么原因?现在,我明白了,以前我缺的就是感动。
  现在,我也天天上工地去。我的力量有限,但我希望感受那样的氛围,希望自己老了的时候,也能对下一代人说,这老龙河的堤坝上,有我洒落的汗水。对了,顺便跟你说,我准备到镇计生办应聘。我知道那个工作非常难,但我会努力的。
  暑假你没有回家,听你爸爸说,你打工挣学费去了。今年寒假,你回来过年吗?回来亲自感受感受吧,现在的丰安,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唠唠叨叨写了这么多,你一定看得不耐烦了。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那个老人,他就是你的父亲。
  信寄出后,牛惠珠心里不踏实,七上八下了好几天。很久没写信,也很久没跟牛得法说过话,不知道他看过信后,会不会笑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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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下午,牛惠珠在工地上劳动。天突然变得阴沉,噼里啪啦落下一阵雨来。牛惠珠放下铁锹,跟大伙一起,跑向竹林躲雨。突然,斜刺里推出来一部铁斗车,牛惠珠来不及躲闪,撞个正着。“唉呀……”牛惠珠惨叫一声,一个屁股墩跌得人仰马翻。
  推车人吓一大跳,扔了铁斗车,上前搀扶牛惠珠。“这……这,真对不起!伤哪了?重不重?你能动吗?”推车人手忙脚乱。
  有那么一刻,牛惠珠几乎晕厥。听见有人说话,她慢慢睁开眼睛。两个手掌破皮了,血迹斑斑;揉揉膝盖,拎起裤管一看,膝盖下面紫了一大块,鲜血正往外渗。
  “那边有个工地医疗站,我带你去。”推车人扶起牛惠珠。
  牛惠珠站起身,扭扭脖子,动动腰身,感觉没有伤着筋骨,正要抬腿走两步,忽然听见推车人喊了一声:“是你啊,惠珠!”
  牛惠珠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也叫起来:“克明!”
  这人名叫楚克明,南水镇广义村人,是牛惠珠高中同学。虽然同在一个镇上,但由于牛惠珠平常不大出门,同学之间也不怎么走动,毕业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碰上。牛惠珠曾经听别的同学说,楚克明落榜回家后,到外面学习栽培蘑菇,后来在村里办起了一个磨菇场。
  楚克明和牛惠珠都没有想到,这一“碰撞”,却撞出了火花,有了日后悲悲喜喜的爱情故事。
  雨很快停了,是“过云雨”。在去工地医疗站的路上,牛惠珠一瘸一拐的,身体大半的重量都落在楚克明肩膀上。牛惠珠长得结实,浑身上下圆滚滚的,身高一米六二,好在楚克明身躯高大壮实,要不然,非给牛惠珠压倒不可。走到半路,楚克明着急,提议背着牛惠珠走。牛惠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像楚克明早就应该这样做。
  在学校的时候,牛惠珠和楚克明关系一般。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临近毕业,同学们四处串门,牛惠珠去过好多同学家里,可是楚克明的家没有去。好像当初楚克明没有跟大伙一起玩。
  此刻,牛惠珠伏在楚克明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半边脸贴着他的脖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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