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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天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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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否则怎会把东煌统帅迷得昏头转向,这么爽快就签了停战协议?”另一人很快接过话头,把道听途说的传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其余人等却都被李铁嘴接下来所说的故事吸引住了,个个聚精会神,听得专注无比。
“看见康王,林月儿便高声道:‘久仰王爷大名,本军师不才,特来讨教一二!’清亮的声音远远传出,在那千军万马,刀枪轰鸣中,竟也能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康王仰天长笑:‘小丫头好大的口气,竟敢以五千兵马来挑战我三十万大军。’
‘有何不可?’林月儿举剑指着康王,微挑秀眉睨视着他,‘王爷可有胆与本军师较量?’
那康王怎经得住她这样一激,当下便道:‘小丫头既有此胆量,本王又岂会胆怯?’正要亲自出战,忽听旁边有人咳嗽几声,康王转头一看,正是王秉谦。他知道对方又想阻拦,便不悦地道:‘那丫头仅以几千兵力来向本王挑战,若不敢应战,定会被讥为胆小,损了我军士气。行军打仗,士气为先,士气一泄,难有胜算。所以,此次本王定要出城迎敌,若连几千兵马都怕,本王威信何在?’”
这时,堂下又有人忍不住发表意见:“康王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另一人道:“听说康王最好面子,恐怕那林月儿正是看准这点,才用激将法逼他出城迎战。况且,康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换作是你,你会不会出战?”
先前那人低头想了想,摇头叹息:“换了是我,恐怕也不愿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示弱,况且对方这么少的人马,实在想不出不出战的理由。”
“不错,这就是那林月儿的厉害之处,她算准了人心,故意示弱,哪怕你明知不妥,却也不得不上当。”
旁边又有人推了二人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讲废话了,还是听李铁嘴说书吧。”
交谈声消失了,大堂中只听见李铁嘴抑扬顿挫的声音。这一会儿工夫,他已讲到王秉谦苦劝几次,康王都不听,“见他决心已定,王秉谦知道再劝无益,只得再三叮嘱:‘王爷切要记住,只在城下交战,万不可追击,以免中计!’
康王满口答答应,点齐五万兵马,与前锋将军杜鸿一起出城迎战。只听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千军万马卷起一路尘烟,杀将出去。”
李铁嘴端起茶碗,大摇大摆地抿了一口,徐徐道:“各位客官,想那五万对五千,兵力悬殊达十倍,此战根本毫无悬念。就连那王秉谦也只道对方使的是诱敌之计,恐怕甫一交锋就会佯败后撤,只要我方不追击便不会中计,只当陪那丫头操练一番,是以才放心让康王出战。
然而前锋将军杜鸿动的却是另一番心思,他立功心切,见对方人少,便打算采用合围之势,全歼敌军。于是,一出城,就果断下达命令:‘左右两路抄侧翼,中路随本将军朝前冲,后退者斩无赦!’众军应声呐喊,如惊雷破空,马蹄纷踏,潮水一般朝林月儿等人冲杀过去——”
李铁嘴说得绘声绘色,当真令人如亲临战场一般。堂上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皆凝神屏气,紧张地盯着李铁嘴一张一合的嘴,恨不得让他将后面的事像倒炒豆子一样,一下倒个干净。
“这时,就见林月儿令旗一挥,五千人马突然摆出一个阵型。此阵乍看并无甚出奇,不过是个方圆阵,那林月儿位于阵型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康王一见就大笑:‘小丫头害怕了吧,就算你躲得再深,本王也要把你揪出来!’当下更无顾忌,命令大军朝前猛攻。谁知前锋刚冲至阵前,便从阵中射出一阵箭雨,顿时人仰马翻,死伤不少。杜鸿赶紧派盾牌队在前,步步逼近,对方阵中却又冲出一队长矛,一番狂扫猛挑,然后又是刀斧队,左劈右砍,将盾牌队杀得溃不成形。杜鸿还未及重新组织进攻,阵中竟又冲出一队骑兵……就这样,一队退回,必有另一队接上,形如悬转的车轮,轮流攻击,杀得康王大军措手不及,叫苦不迭。杜鸿无法,只得下令鸣金,想要撤回军队,重整旗鼓。没想到此时林月儿令旗一挥,悬转的车轮突然变成了飞轮,四处飘移,凡敌军薄弱之处,皆遭到攻击。康王大军顿时变成了一块美味的大饼,被飞轮一片片削去,然后慢慢蚕食……”
“好厉害的阵法!”听到此处,太子忍不住击节赞叹,转首望着欧阳逍,“肖兄,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何阵?”
“此阵名为车悬,通过不间断的攻击逐步削弱敌军,已方则因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可以持续作战。而且她还将车悬阵改造成飞轮,由被动防守转为主动进攻,灵活自如,更増威力。”欧阳逍神情凝重,他早知林月儿阵法厉害,昔日若不是当机立断先擒了她,与北越一战谁胜谁负,只怕还未可知。
“如此厉害的阵法,若能用于我军中,岂不可将战斗力提高十倍?”太子双目骤然生辉。
欧阳逍唇角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讽意:“此阵十分讲究配合,要求大将有极高超的指挥能力,善于寻找战机,并能在军队的轮换中避免疏漏。若无精通阵法,且极具威信、擅长指挥的将领,即使知道此阵,也难以在临战中发挥威力。”
太子沉默片刻,喟然长叹:“只怕阆琊举国上下,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
这会儿功夫,李铁嘴已将战斗场面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接着道:“康王这才知道,那林月儿只用五千兵马并非托大,眼看五万大军已经伤亡近半,正考虑要不要撤回城中。杜鸿突然禀道:‘王爷,此阵全赖那丫头指挥,若能将她射杀,该阵自然不攻自溃。’康王闻言大喜,马上下令:‘传秦震!’
各位客官,秦震何人?他乃康王帐下第一神射手,力大无穷,能挽三百石强弓,不仅百发百中,还能三矢连发,凡被他瞄准的猎物,非死即伤。此时,那秦震应声出列,只见他身高足有八尺,豹脸狮鼻,胸宽背厚,身穿红缎箭袖,脚蹬厚底快靴,手持强弓利箭,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杜鸿自告奋勇,率一队人马,诱林月儿等人杀至军前,秦震觑个空子,挽弓搭箭,叫一声:‘着!’正是:弓开如秋月行空,箭去似流星落地。三支箭,疾如风、猛似虎,直奔林月儿而去。
好个林月儿,临危不乱,挥剑一格,撞飞左胸一箭,朝后一仰,避开脑门一箭。然秦震素有神射手之名,他那三箭岂是容易躲过的?说时迟,那时快,第三只箭已飞到眼前,格挡躲闪俱已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林月儿跨下白马突然发力,硬是生生挪开一尺,那箭闪过前胸要害处,正正插在左肩上……”
“哗——”欧阳逍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
◆沧谰
第184章 智取(二)
太子诧异地望向他,他猛然惊觉,忙笑着解释:“肖某听得入神,一时失态,望太子见谅!”
太子释然一笑:“别说肖兄,本太子听得也是紧张万分,不知那林月儿后来如何?”
“听说没事。”欧阳逍恢复了平静,淡然道。
“唔。”太子放下心来,目光又移向楼下,静听后文。
欧阳逍眉心却不易察觉的蹙起,虽然早有坛子告知他林月儿安好的消息,但诈闻她受伤,他心里还是如受重击,竟然在太子面前失态。
原来,自己竟这样在乎她,在乎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她就像心头的一根倒刺,只要轻轻扯动,就能牵出一段难以忍受的疼痛。
但若要将它拔除,只怕连心也一块毁了。
这就是爱么?
注定要为对方牵肠挂肚,为她心疼为她难过,为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他苦涩的笑了笑,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宿命手中的一枚棋子,无论搏杀的如何惨烈,也始终逃不过她柔软的掌心,飞不过她慧黠的眉眼,也越不过这万丈的红尘……
正听得出神,楼下突然哗声大作,原来那李铁嘴讲到紧要处,突然惊堂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如何肯依,纷纷鼓噪起来,叫嚷着非要他讲完不可。
这等场面,李铁嘴似已司空见惯,不慌不忙朝周围团团一偮:“今日时辰已到,在下还要赶往昌隆茶馆说书,请大家原谅则个,若想听后文,还请明日再来。”
众人却不肯罢休,已有人上前拦住他,无论如何不放他走。正纠缠间,一个伙计快步跑来,往李铁嘴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道:“这是楼上贵客赏的,叫您老把故事讲完。”
李铁嘴捏了捏银子,估摸着有十两之多,顿时笑得脸上像开了朵大菊花,“不知是哪位大爷这样慷慨?”
伙计朝二楼努了努嘴,李铁嘴仰头望去,从敞开的房门隐隐可以看到一位白衣公子,气度清贵,不比常人,顿时肃然起敬,揣好银子,环顾众人:“也罢,今日我就推了昌隆茶馆的书,给诸位讲完。”
堂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众人忙又重新落座,个个难掩兴奋之色。
李铁嘴惊堂木一拍,堂上霎时又静的落针可闻。
“话说康王见林月儿受伤,喜不自胜,立马吩咐全军齐声高呼‘林军师受伤了’,喊声震天,响彻云霄。
北越士兵一向唯林月儿马首是瞻,乍闻她受伤的消息,顿时惊慌起来,康王军队却精神大振,士气高涨,几路军重又恶虎一般朝对方扑去,眼看合围之势就要形成。
林月儿见势不妙,举剑高呼一声:‘撤!’率军朝外猛冲。她虽受了伤,但手下个个彪悍无比,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很快护着她从两路军之间的缺口冲了出去。
眼瞅着落网的鱼儿竟然溜掉了,康王气的脸色铁青。杜鸿在一旁急问:‘王爷,追不追?’
‘万一是诱敌之计……’康王想起王秉谦的话,还有些犹豫。
杜鸿急的猛拍马鞍:‘那林月儿已经中箭受伤,全军狼狈溃逃,是真败,绝非佯败。王爷,快下令追击吧,否则就是纵虎归山哪!’
听了此言,康王大为触动,再看看己方军队,人人脸上俱是渴望歼敌的兴奋,就连自己胯下那匹骏马也在不住的嘶鸣,若不是被他狠狠勒紧缰绳,恐怕早就朝敌人猛扑过去了。于是他再不迟疑,挥刀朝前一指,‘追!’顿时万声雷动,铁骑如潮,朝敌人狂追而去——”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是有人听得太出神,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见众人齐齐朝自己怒目而视,那人尴尬无比,忙站起来四下作揖,算是赔礼,旁边自由茶倌上来收拾残汁,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李铁嘴说书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意外丝毫没影响到他,径直往下说着——
“再说那王秉谦,在城楼上看到王爷带兵追击,急的直跺脚。但事已无法挽回,只得再派五万人马前去增援。然而一出去便如泥牛入海,直到第二日,才有士兵逃回来报信,说康王大军身陷苍平山丛林中,被敌军包围蚕食,就连后来增援的五万人马也被分割冲散。
列为客官,苍平山是个什么所在?有诗为证:‘深谷连绝壁,侧岭叠横丘。山高蔽日月,林深藏虎豹。怪石峥嵘瘦,松木虎蛇虬。峰峦穷幻变,色相分无有。’此处密林丛生,又多沼泽,那林月儿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利用地形,布下九宫八卦阵,更似迷宫一般,康王大军进去不久就失了路,跟没头苍蝇一般,在丛林中兜了几日的圈子。几万大军又饥又渴,只得靠野果雨水充饥,更不时遭到敌军偷袭,损兵折将,死伤惨重。康王养尊处优,何尝吃过这等苦头,又悔未听王先生之言,愧恨之下,竟然病倒。杜鸿只得一面封锁康王病重的消息,以免动摇军心,一面就地构筑营垒,转攻为守,等待救援。”
李铁嘴停下来,缓缓扫视一周,见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便得意的撸了撸胡须,慢条斯理的道:“诸位,想那康王身边有王秉谦这样的谋士再三提点,那杜鸿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为何还是免不了中这诱敌之计?”
琉璃。殿
当下堂中就有人大声问:“林月儿先前不是受伤败逃了吗,到底是真的假的?”
“伤,是真伤;败,也是真败!”
李铁嘴见众人面露不解之色,更是得意,摇头晃脑的道:“此计妙就妙在这个‘真’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真饰假,以假充真,乱人耳目,惑人心志……”
“什么真啊假的,俺这粗人可闹不明白。”一个粗鲁汉子大声嚷嚷起来,非要他说明白不可。
李铁嘴哼了一声,心中不悦,但见对方五大三粗的模样,却也不敢得罪,只得捺下火气,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兄弟稍安勿躁,且听在下一一道来。诸位请想,若那林月儿不以少量兵马叫阵,怎能激得康王亲自出战?她若不做出奋力杀敌的姿态,再故意受伤,怎会让人相信她是真败?”顿了一顿,又缓缓说道:“这一招苦肉计,妙极,却也险极,想那千军万马中,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而林军师置生死于度外,不惜以自身为饵,诱康王上钩,这等大智大勇,连七尺须眉都未必能做到——”
“谁说不能?大不了一死,俺也行!”先前那莽汉又一拍桌子,粗声粗气的叫道。
“张大哥,”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若想不出林军师那样周密的计谋,只怕死了,也诱不得那康王上当。”
那汉子愣愣的想了半天,突地一拍脑门,恍然道:“说的不错,像俺这般有勇无谋,恐怕死了也是白死。”
众人见他模样虽鲁莽,性格却直爽可爱,皆都会心的大笑。又听那汉子大声道:“这姓林的女军师果然厉害,俺服了!”
李铁嘴洋洋自得的撸了撸胡须:“若只是困住康王,又怎能显出林军师的高明?”环视一圈,一字一句缓慢说道:“此计还有后招。”
众人哗然一声,顿时来了精神。但闻惊堂木一拍,喧闹的大堂立刻肃静,大伙儿重又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话说康王被困苍平山,一度病重,后经拼力抢救,才捡回条命,但已虚弱不堪。杜鸿忧心康王病情,不断派人回城求援。王秉谦无法,只得调动城内大军,前往苍平山救援。这王秉谦是个极谨慎小心之人,知道苍平山地形复杂,大军未敢贸然进入,而是先派人探路,但探路者全都有去无回。万般无奈之下,王秉谦只得亲自带人前去查探。他以前曾跟过一位异人学过几天奇门遁甲,倒也识得这九宫八卦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破阵而入,找到康王栖身之地。
此时康王身边的人马已折损大半,若非杜鸿骁勇,拼死力战,只怕也撑不到援军到来。看到王秉谦,躺在病床上的康王,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老泪纵横:‘悔不该不听先生之言!’”
“王秉谦见王爷病怏怏的模样,也觉心下恻然,忙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快随在下离开吧。’”
“康王擦了擦泪,恨声道:‘这个鬼地方本王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有了援军,康王的精神顿时恢复了大半,当下就率领余部跟着王秉谦等人朝外闯。王秉谦还是按先前九宫八卦阵的破法,谁知转来转去却傻了眼,原来这阵不知何时竟已发生变化,更比先前复杂了十倍,破阵之法已经失效,这下不仅康王,连王秉谦的援军都被困在苍平山内。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林月儿竟是故意以九宫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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