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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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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其实你心里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酷,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他激动地问,一双眼睛熠熠发光,像两个充满魔力的深潭,几乎要将她吸到无边的深处。
她的心开始颤抖,而且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握紧手指断然否认:“不对!我之所以提前动手,是因为——”她咬咬银牙,一口气说了下去,“我以为你本该在一个时辰前就能赶到,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笨!”
“你撒谎!”他涨红着脸大吼,眼中掀起万丈狂澜,似要将她淹没一般。
她心慌气短,几乎要在他逼人的气势中败下阵来,惶急之下,一发狠劲咬住舌尖,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接着疼痛终于稳住了心神,慢慢转首直视着他,可以让眼中带上刀一般的讽意,冷冷的道:“你若不笨,又怎会到现在还心存幻想,我若对你有情,又怎会处心积虑的设计陷害你?你被我害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肯相信事实,当真笨得可笑!”
这番无情的话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掴在他脸上,让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泥塑,痛苦像针芒一般散入全身,只觉得手脚脸上都要肿胀起来。
看他深受打击的样子,她的心也苦的像泡在黄连里,但她知道若是少有心软,马上就会前功尽弃,是宁愿咬的舌尖伤痕累累,也不愿让眼中流露出一丝脆弱。
他站立许久,方才调匀了呼吸,俊脸重又找上了令人心悸的冷冽,所有的温柔情意仿佛都被人一刀劈落,只剩下犀利的可以划伤骨头的棱角。
在摇摆不定的火光中,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黑暗阴沉,眼中也带上了意思嗜血的冷酷:“你当真以为已将我逼入绝境?”
林月儿心尖颤了颤,垂目黯然道:“我岂敢有这样的妄想?睿王的本事,我就算以前不清楚,现在也早该明白了,凭你在朝中的势力,就算大皇子与皇后联手,也未必扮的倒你,不过你就算逃过一劫,却也免不了打伤元气,到时候——”她突然溢出一丝诡异的笑,不再说下去。
“莫非你还有别的阴谋?”欧阳逍惊异的盯着她,暗暗揣度她到底还有何后招。
“打蛇自然要打七村,现在我做的不过就是扰乱那蛇的心神,让它露出七寸来罢了。”
她淡淡一笑,缓步走到放酒壶的地步,给自己满斟了一杯毒酒,轻声道:“你太啰嗦,我可实在等不及了。”
举起酒杯,刚刚凑到唇边,他却突然射出一道指风,正正击中杯身,将那被子击的粉碎,毒酒撒了一地。
她惊愕的望向他,他却快步抢上前来,一把拧住她的下巴,牙咬切齿的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咱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她呆呆地望着他,一直望进眼睛最深处,那里有许多模糊而紊乱的影子,动荡犹如晦暗的波光。
她眼波轻转,突然之间就笑了起来:“你舍不得我死?”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狼狈,手不禁松了松,她挣脱出来,继续大笑:“原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你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大傻瓜!”
她刻意的嘲讽,像带刺的鞭子抽打着他,火辣辣的疼。他恼羞成怒的等着她,大吼一声:“别笑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狼狈的尖刻,她的笑声戛然停止,脸上痛楚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浮出不屑,含讥带讽的问:“王爷还有何指教?”
“没弄清你到底布下什么局之前,本王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死了?”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最好的接口,然后盯着她,“快说,你到底还有何阴谋?”
她转了转眼珠,嫣然道:“你不怕我是故意说那话来让你下不了手?”
“不管是真是假,本王总有办法问出来。”
“你想将我交刑堂拷问?”
“刑堂的手段又怎比得上本王?”他冷冷的望着她,冷冷的道:“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乖乖地说出秘密,而且每一种的滋味都不会比‘噬尸’更好受!”
他的声音泛起一丝凌冽的恨意,好似刀尖上流下的一抹猩红血光。当他冷酷起来时,浑身散发的杀气当真可怕,连林月儿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隐隐有些明白他那“追命修罗”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
她移开视线,不再与他杀人般的目光交锋,转而徐徐道:“你父皇怎么会相信你的话,他只会认为你感情用事,想包庇嫌犯。”
“这不用你管,父皇那儿我自有安排。”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林月儿眸中闪过了悟之色,“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喝毒酒,对不对?”
欧阳逍默认。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滩酒渍,无限惋惜的样子:“可惜了这上好的毒酒,听说东煌宫内藏有世上最毒的三种药——牵机、钩吻、鹤顶红,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欧阳逍眸光更冷:“我知道你想死,但我偏不让你如愿,落到本王手中,你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若不让你或者受些折磨,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林月儿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请问王爷想要怎么折磨小女子?”
欧阳逍冷哼一声,再也不看她,端起地上的托盘,径直转身走出去,他的脚步声在空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一声一声,慢慢朝外移去。
没走多远,就听她在后面轻声慢道:“明明舍不得杀人家,偏还要嘴硬!”
声音低的仿若耳语,却像钩子一般直至钻进他的耳中,脚步声蓦然一顿,又很快响起,但这次却明显凌乱了许多,一如他紊乱的心绪。
林月儿抿着纤唇,笑了,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叫绿萝的小女孩在拼命叫喊着:“放过他吧,放过他吧,不要对他太残忍!”
这声音犀利而刻骨,挑抹着心尖那根弦,撕扯欲断。
她抱住双肩,将头埋在膝盖上,牙根咬的发酸,泪水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越发汹涌起来。
为什么,这出戏明明已经结束,他却偏要将她留在戏台上,要她和自己一起继续做那个虚幻的美梦?
她已经尽情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残酷,甚至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刺伤他,他为何还依然对她心存爱意?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无力自拔,就像陷阱了望不到尽头的流沙,不知该怎样才能挣脱。
然而,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心,那儿竟然开始有了动摇,有了留恋……
不!她狠狠拽紧手心,借着指甲入肉的疼痛,强迫自己清醒。
“我不可以软弱,不可以被他所谓的柔情打动,我们只是敌人、敌人、敌人、敌人……”她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一百遍、一千遍、无数遍!
掌心微微有痛意,摊开,血珠扑簌扑簌冒出来,映着时明时暗的火光,凄厉的惊艳!
她呆呆地凝视着掌心的鲜血,心底涌出一股连自己也无法明了的悲凉。
悲凉的就像荒原上的月亮。
◆树树sigi
第155章 逃亡(一)
今夜的月光很冷,冷的让欧阳逍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刑部大牢出来,他就连夜赶赴宫中,面见父皇,直呈林月儿另有诡计,若问不出,恐会酿成大祸。
结果正如林月儿所料,德帝非但不信,还将他狠狠训斥一番,并严令他连夜动手,若在拖延,就要另派掌刑的太监去行刑。
欧阳逍无法,只得出宫,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径直回府拿了一样东西,然后直奔刑部尚书上官洵的住所。
夜已深,上官洵却仍在书房中徘徊,为林月儿的事头痛,这名女子不知是何来路,竟惊动朝中几个大人物亲自过问。皇帝嘱他严加看管,皇后叫他言行拷问,大皇子却有命他不得动刑。若不用刑,如何能问出真相?但大欢子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皇后那边他也惹不起。正焦头烂额间,震北将军的公子雷振宇又来说情,还想探监,被他依照圣谕挡下了,只有睿王奉旨进去过一次,出来后就撂下狠话:任何人都不得动那女子一根头发,等他请下圣旨再做定夺。
睿王一去就没了音信,皇后那边却已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上官洵心急如焚,如何睡得着?正想着是不是要赶回衙门,连夜提审那名女子,忽见窗外黑影一闪,他一惊,正要上前察看,突觉得脖子上寒气透骨,竟已加上了一柄长剑。
他仓皇回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你是谁?”
来者不答,却举起了左手,食指上正套着一枚碧玉指环,晶莹通透,绿光流转。
上官洵猛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那指环,就像看见了前来讨找的阎王,禁不住颤栗起来。
“你是他派来的?”上官洵惊疑的问。
蒙面人点点头。
上官洵顿时脸色发白,想起在“鸿运坊”,那个神秘的赌坊老板说过的话,“我要你看见这个指环时,不论来者谁,都要答应他一件事。”
当日他唯一的孙子嗜赌,输光了家产,化身赌坊老板的林月儿以他孙子的性命要挟,逼他许下了承诺。
自从被逼迫允诺后,他曾多次在梦中见到这碧玉环,梦见他的主人前来讨还债务,要他去做许多可怕的事情,每次他从噩梦中醒来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揣测,那没指环什么时候会出现,对方要他做的到底是件什么事情。
“他想叫我做什么事?”问这句话时,上官洵心情紧张之极,仿佛又是身在噩梦之中,只是这次却再也不会醒来。
“给我进入大牢的令牌!”蒙面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刻意改变了音色,听上去说不出的古怪。
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若无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大牢。是以听了蒙面人的要求,上官洵惊得变了脸色:“你可是为那林月儿而来?”当日林月儿易容成了一个中年男子,因此他并不知道天牢中的那名女子竟然就是让他噩梦不断的赌坊老板。
“是。”
“私纵死囚,可是杀头的罪名!”上官洵额头渗出了冷汗。
“你只是失窃了令牌,最多问你一个保管不力之罪,死不了人!”
“这——”上官洵仍在犹豫。
“别忘了你的承诺!”蒙面人冷冷的喝道,手中的剑也跟着紧了一紧。
上官洵倒抽一口气,他就是想反悔,又怎能不顾及孙子和一家人的性命?更何况现在脖子上还驾着一柄长剑,只是若失了令牌,皇上怪罪下来,自己这尚书之位也就保不住了。
来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莫非你还留恋官位不成?”说着,长剑更贴近了他的脖子,寒意瞬间从颈侧传来,自皮肤渗进血液,他几乎能够感觉到那锋利的剑锋已陷进了肉中,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割开自己的喉咙。
他心中大骇,知道此人已经动了杀机,眼下除了弃官保命之外,再无他法。心念电转之下,终于长叹一声:“也罢,在下老朽之人,早就想辞官归隐了,倒是不需皇上降罪,我自个儿上表请辞罢。”
来人满意地点头:“上官大人果然是个有决断的,我保证你可以平安度过下半生。”说罢,摊开手,“把令牌交出来吧!”
上官洵缓缓转身,行至书架前,将架上的白釉刻花提梁壶左右各旋转一圈,墙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他拿出放在里面的令牌,交给蒙面人,又转动壶身,将暗格还原。
蒙面人仔细查看了令牌,确认无误后,便道声“得罪了”,出手快如闪电的点了上官洵的几处穴道,又拿绳子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再往他嘴里塞上一块布。
上官洵一动不动任他施为,知道他此举一方面是让自己无法去通风报信,另一方面也是帮自己脱罪,好让人知道自己是遭人暗算,方才失窃了令牌,这样皇帝即使怪罪,自己所受的惩罚也不会太重。
那人弄好一切后,收起长剑,纵声一跃,跳出窗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看他形同鬼魅的身法,上官洵更是惊讶,那赌场老板手下竟有此等高手,不仅心思细密,功夫更是了得,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一面寻思,一面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异心,否则他要去自己的性命,岂不易如反掌?
刑部大牢。
因为有重要犯人,所以这里的守卫比平日增加了两倍,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快半夜时,突然来了个太监,手持令牌,宣读了一道圣旨,大意是皇帝体恤他们守卫辛苦,特意赐下酒菜,以作犒劳。
侍卫们顿时精神大振,连呼“万岁”,个个心花怒放,他们好何曾尝过宫中的美酒佳肴?当下就一拥而上,将酒菜分食而尽。不过一炷香功夫,这些人就觉得头昏眼花,纷纷倒地,昏睡不醒。
那太监早不知去向,门口却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他从看守身上搜出钥匙,径直奔向最里面那间牢房。
昏暗的火光把人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潮湿的石壁滴下水,落入油灯,“噗”的一声,在暗处惊起一朵灯花。林月儿正抱膝而坐,想着欧阳逍不知会用什么法子来救自己,就听见牢门“哐当”一声响,抬首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门边。
虽然蒙着面,但她知道是他。见他竟然不顾王爷的身份,选择了劫狱,她心里矛盾之极,出逃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然而她又怎能拒绝他甘冒生命危险的解救?
正犹豫间,他已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快走!”边说便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林月儿身不由己的跟着他除了牢房,看见过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大堆人,诧异的看他一眼:“想不到你用毒的本事也不差嘛。”
“他们最多一个时辰就会醒来,你若不想死的话,就闭上嘴,走快点!”那人冷冷的截断她的话,拉着她快速朝门口奔去。
林月儿撇撇嘴,突然道:“你以为真能逃得出去?”
这句话已经不需要回答了,那人也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外面: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已将出口团团围住,上百支箭齐齐对准他们,只待一声令下,就能叫他俩变成刺猬。
◆树树sigi
第156章 逃亡(二)
“看来你父皇并不笨嘛!”林月儿凉凉的道。
那队人马的最前列,一个全身金盔金甲、头戴紫金皇冠的老者威严十足的端坐在马鞍,正是德帝。他脸色铁青,眼中怒气腾腾,厉声喝道:“逍儿,还不快放开那个女人,到父皇这边来!”
欧阳逍一震,却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德帝怒火更甚,“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父皇无情!”
欧阳逍眸光一沉,咬牙道:“父皇,对不起,儿臣实在不能抛下月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揽住林月儿的纤腰,携着她飞身而起,跃上屋顶,踏瓦而去。
德帝气得胡须直抖,却终究没下令放箭,一扬马鞭,怒喝道:“快追,将睿王给朕抓回来,将那妖女乱箭射死!”
众人轰然答应着,立即拍马往欧阳逍的方向直追而去。
欧阳逍带着林月儿掠过一片房屋,落到一条僻巷上,耳边听到马蹄轰响,知道追兵已近。他将功力提至十成,飞速往城门奔去,只要出了城,城外有他安排好的接应人吗,要逃脱追捕就容易多了。
“你竟然公然抗旨,难道就不怕被你父皇降罪?”林月儿大感意外,她知道对方苦心经营多年,才深得皇帝的信任,眼下为了救自己,却不惜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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