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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天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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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能来自北越。”
德帝一脸寒霜地望着欧阳逍:“她说的可是属实?”
“皇上,”萧贵妃突然出声道,“即使这女子也叫月儿,也来自北越,但并不能说明她就是那个敌国奸细林月儿,天下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
“娘娘何不亲口问问她,问她到底是不是林月儿?”三皇子闲闲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女子如此狡猾,又怎会承认?”说话的是皇后,她不屑地斜了三皇子一眼,似在笑他太天真。
“是的,我就是林月儿!”绿萝清冷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响起,像沉钟乍响,振聋发聩。除了三皇子外,其余人等俱都大吃一惊,全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她,然后又看着欧阳逍,却见他眼睑低垂,瞧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手却紧握成拳,握得紧紧的,几已变成了青白。
◆七度灶
第150章 廷审(三)
最震惊的莫过于萧贵妃,她颤抖着手扶住椅背,好容易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林月儿跟前,直愣愣地盯着她,喃喃道:“萝儿,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怎会说出这样的胡话?”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似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
林月儿不露声色地避开她的手,退后两步,冷静地望着她。和林月儿相比,萧贵妃倒更像一个神智错乱的人,她眼神迷茫,表情凄惶,兀自在那里颠三倒四,自言自语着:“你不可能是林月儿,你怎么会是林月儿?你都马上要跟皇儿成亲了,他一心要娶你,他怎会娶一个敌国的奸细?不,不,不……”她不住地摇头,“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德帝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既然是林月儿,又为何要答应嫁给皇儿?”
“我被他擒住,囚在王府无法脱身,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答应婚事,也是出于无奈。”林月儿低声说道,突然有些不敢看萧贵妃脸上的表情,更不敢看欧阳逍的反应,她知道这一刀插得又重又狠,直直插进他的心窝,他定会恨他入骨,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待她了。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你我之间,只应有恨,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幻梦。
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那么,就让我亲手将它打破,断了你的痴念,也绝了自己的退路。
唯有这样,我才不会软弱,不会屈服在你的柔情之下,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听了林月儿这句话,欧阳逍身躯剧震,猛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向她射去,似要狠狠穿透她的身体一般。
虚与委蛇?出于无奈?
难道你就真的绝情至此?
他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的话就像一颗烧得通红的烙铁,猛然落在他的心上,“哧”一声,冒出了带着血腥味的青烟。
德帝瞅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冷笑起来:“好、好,不错,原来这就是你爱上的女人,是你一心要娶的好王妃!”他越说越气,双目一瞪,厉声骂道:“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竟然做出欺君罔上,妄图只手遮天的荒唐事,你——太让朕失望了!”德帝气得不轻,胸口起伏着,半天都没有平息下来。
萧贵妃失魂落魄地走回座位,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椅上,面如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皇后恶毒地盯着她,暗自磨牙:“我儿子死了,少不得也要拿你儿子来抵命,若不叫你也尝尝那嗓子之痛,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她早就妒恨萧妃抢了皇上的宠爱,现在见她这般凄惨的光景,忍不住想,原来你也有今日!幸灾乐祸之下,倒将先前的悲痛减轻了几分。
大皇子虽若无其事地侍坐在一旁,眼中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兴奋的光芒,看到自己切齿痛恨的劲敌落入了精心布下的圈套,再难脱身,心中那份得意,虽极力掩饰,仍免不了泄露了一两分。
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朝林月儿望去,只见她虽身处风暴漩涡之中,却依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连姿态都显得淡远出尘,如同彼岸的一朵青莲,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殊不知她才是那真正掀起风暴的人。
大皇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时而爱慕,时而敬服,更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她躺在自己怀中的情景,想起了她动人心魄的妩媚,恨不得再将她搂到怀里恣意怜爱一番,只可惜——
他深深叹了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阴郁。她不惜抛出自己的身份作赌注,来换取一次对欧阳逍的致命打击,但她如何能够全身而退?父皇不会放过她,皇后也决不会饶了她。可惜了,这样一位奇女子,难道注定要成为这场权争的牺牲品么?他心下突然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欧阳逍的目光从这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了父皇的愤怒、母妃的绝望、皇后的狠毒、大皇子的兴奋,还有她——
她那仿若置身事外的姿态令他愤恨不已,被死死压抑的怒火,寒流一般在浑身上下流窜。
我既已身在地狱,你为何还能置身天堂?
爱意一万重,恨亦一万重!
如山、如海、如火、如冰,将他的心血淋淋地扯成了两半。
一半是爱,一半是恨!
你如此决裂无情,我为何依然对你心存爱意?
我既然对你无法忘情,又为何恨不得亲手将你毁去?
似乎察觉到他逼人的目光,她蓦然转首,看到他眼中风暴一般的情绪,心禁不住颤了一颤,却被他牢牢锁住目光,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这就是你费尽心机要做的事,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眼中却带着一丝仿佛来自地狱的毒火。
疼痛,突如其来地袭上心头,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平静地面对他的恨意。然而此刻,当他真以仇视的目光盯着她时,她却突然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原来自己到底还是在意他,在意他的温柔,在意他的深情,然而——
她狠狠咬着下唇,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一分脆弱的深情。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既然命运注定了他们只能对立,每一次心软都只是对自己的一次凌迟,她绝不能软弱,绝不能!她在心中狂叫,拼尽了全力维持着脸上的冷漠,冷漠地面对他的逼问。
她倔强而坚定的深情像一柄淬毒的利剑刺中他的心脏,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精光四射,狠狠剜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直直地对德帝跪下:“儿臣一时失察,受人蒙骗,但二皇兄之死,却的的确确与儿臣无关!”
皇后尖声叫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欧阳逍并不睬她,只盯着德帝,一字一句地道:“此事另有隐情,请允许儿臣单独向父皇禀告。”
◆七度灶
第151章 脱罪
“皇上,您千万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皇后急急的说道。
“朕自会定夺。”德帝看着皇后,眼中隐有寒芒闪过,“难道皇后不信朕会秉公处理此事?”
“臣妾不敢。”皇后垂下眼睑,喃喃的道。
“你们先行退下。”德帝开了金口,皇后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怨毒的瞪了欧阳逍一眼,愤愤的退出了大殿。大皇子虽然有些疑惑,但笃定欧阳逍无法脱罪,是以为跟着放心的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箫贵妃,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欧阳逍,又看了看皇上,欲言又止。欧阳逍给她递了个眼色,叫她放心,她犹豫了半天,直到德帝催促再三,方才揪着胸口的衣襟,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德帝又命人将林月儿、何凝露、莲儿暂时关押在刑部候审,等殿上再无旁人,他便盯着欧阳逍:“你到底想说什么?”
“儿臣回京后,父皇就一直派人跟着儿臣,对吗?”欧阳逍望着德帝,直截了当的问。
德帝有些诧异:“你怎会知道?”
“儿臣回京的第二天就遭人行刺,当时有人暗中相助,后来儿臣查明他的身份是前任大内侍卫总管郭方,是父皇颇为信任之人。”
原来如此!朕知道这京中险恶,所以才派人暗中保护,没想到早被你察觉了。
德帝目光有些深沉,说是保护,实则兼有监视和考察之意。原来他已有意让欧阳逍继位,因此对他的考察更为严格,绝不许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欧阳逍即已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怎会不明白父皇的意图?是以平日行事越发小心,若有隐密行动不愿让父皇知晓,他便会设法摆脱郭方的跟踪。郭方虽是顶尖的高手,但怎记得上身兼绝世武功和绝定智谋的欧阳逍?被他操控掌心,却还不自知,每日向皇帝禀报的也是这位王爷如何循规蹈矩,为朝廷殚精竭虑、日理万机,哪里知道他暗中做的那些胆大妄为之事!
不过他的跟踪也有一个好处—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提供重要的证词。是以欧阳逍胸有成竹的道:“郭方一定告诉父皇,儿臣上船没多久,二皇子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
“正是。”
“当时,众人都看见尸体上的血迹早已干枯,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又怎么可能是儿臣下的手?”
德帝陷入了沉思,欧阳逍紧接着又道:“父皇若不信,可叫仵作验看二皇兄的尸首,看儿臣说的是不是真的。”
德帝马上下令验尸,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几个仵作都证实二皇子死于三个时辰前。照时间推断,在欧阳逍上船前的一个时辰,二皇子就死了。
德帝松了一口气,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又问欧阳逍道:“既然杀人的不是你,你为何会刚好出现在船上?”
欧阳逍嘴角一阵抽动,终于露出苦笑:“儿臣是落入别人布下的陷阱。”
“害你之人可是那林月儿?”德帝目光如炬,早就洞悉一切。
欧阳逍迟疑了半天,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点头。
“你怎的如此糊涂,竟将一个敌国奸细留在身边?”德帝面上又出现怒色,他如此信任这个儿子,没想到对方却一直在欺骗他,更企图瞒天过海,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女人差点成了王妃,他就禁不住一阵阵后怕,脸色更变得铁青。
“儿臣只知道她已经失忆,与过去再无瓜葛,这才放心将她留在府中。”欧阳逍愧然垂首,胸口窒闷无比。这次他的确是被感谢冲昏了头脑,竟被林月儿玩弄于鼓掌,想到她欺骗自己的那些个手段,心上便像浇了滚油一般。
“结果呢?她不但没有失忆,反而精心设下圈套,要置你于死地!”德帝冷哼一声,眼神带了几分凌厉的冰冷。
欧阳逍紧紧咬牙,猛的抬起头:“父皇,儿臣知错,无论父皇怎样父皇怎么降罪责罚,儿臣都毫无怨言!”
德帝盯着他看,盯了半天看,眼中的怒气消退了一些,长叹道:“你只是一时糊涂,只要能悬崖勒马,此事也并非不能挽回。”
欧阳逍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听他说道:“当今之计,只有先逼莲儿和何凝露改了口供,招供是林月儿胁迫她们作伪证诬陷你。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林月儿是敌国的奸细,你也就脱了干系。至于莲儿和何凝露二人…。拿到口供后,她们自然就得畏罪自杀,死无对证,皇后也无话可说。”
他阴沉的说出这番话来,欧阳逍只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那两人虽然背叛了他,但看她们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免有几分恻然。果然是天威难测,人命在皇权之下,便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德帝继续说着,眼神也变得更加阴鹫:“既然蛟儿是林月儿所杀,刚才她在堂上也已招认,只要再交画押,就可以定罪了。”
“什么罪?”欧阳逍脱口说道,心不知怎的竟跳的厉害,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当然是死罪!”德帝厉声说道,“难道你以为她杀了朕的皇儿,还有机会活命吗?”
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增加了许多,每一根都刻着悲愤。二皇子虽然不成器,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竟然死在那个女人手下,叫他如何不心痛?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害死了他一个儿子,又迷惑了另一个,叫他如何不怒不恨?
他悲恨交加的抓紧了龙座上的扶手,仿佛钳住了那个女人的喉咙,不住的用力,用力…。
德帝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欧阳逍脑中一片空白,饶是他平日灵活机变,此时也宛如变成了一具无知无觉的木偶。
德帝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气急,吹胡子瞪眼的骂:“这女子如此阴毒,想方设法的陷害你,难道你还不忍心,还想包庇她吗?”尖利的声音,仿佛数簇夹着利箭,密密的射向对方,似要将他钉在罪人的枷锁上一般。
欧阳逍身子晃了两晃,慢慢垂下头,低声道:“儿臣不敢!”
“不敢?”德帝冷哼一声,抓着扶手的指关节已经在“咯吱”作响,可见心中是如何气愤,“连敌国奸细都敢窝藏,你还有什么不敢?不要以为朕想法子为你脱罪,就是纵容你,若不是念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早把你交宗人府发落了,还能容你 胡作非为?”
他越说越上火,见欧阳逍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切齿道:“那妖女断不能留!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由你亲自打发她上路,若再有行差踏错,朕决不轻饶!”
欧阳逍大惊抬头:“父皇,您…。当真要儿臣亲自…。亲自…。”
德帝眼神凌厉的鄙视着他,冷酷的道:“朕就是要你亲自送上毒酒,亲眼看她断气,再亲手埋葬自己可笑的感情!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那个女人的魔咒,才有资格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
这冷硬无情的言语一字字砸进欧阳逍耳中,令他韩彻心扉,就算面对敌人千军万马时也未曾试过这般如置冰窟的冷。他脸色变了又变,费了很大力气才镇定下来,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沉郁,像一口深井,隐藏了所有复杂的情绪。
德帝一直盯着他,像至高无上的神盯着一个在深渊里痛苦挣扎的罪人,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笃定他会抓住自己丢下的绳索,一步一步爬上来,爬到他的脚下。
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带走了灵魂的温度,空气凝固在死一样的寂静,死一样的寒冷中。
欧阳逍如泥胎木塑般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然的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若再沉迷于儿女之情,又怎对得起父皇的一番苦心?月儿是儿臣爱过的人,自然不能让她死在别人手里,由儿臣亲自送她上路,的确再好不过了。”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镇静,这番话当真说得冷酷之极,德帝却满意的笑了:“皇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有成为帝王的素质。”
作为一个帝王,就得冷酷无情,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左右自己的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改变自己的选择。这番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相信欧阳逍一定懂得,因为他已经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德帝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徐徐的道:“你尚是戴罪之身,先暂拘押宫中,待朕处理好一切,就送你去见那女人,该怎么做,你可做想明白了?”
欧阳逍缓缓点头,一颗心仿佛有千钧重,面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漠。
月儿,若知道自己机关算尽,最后得到的只是一杯毒酒,你可会后悔?
◆krist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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