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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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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健痴怔的模样,少女微微抿唇一笑,似已习以为常,又说一遍,方才明白是叫他重新上菜。
孙健连忙应了一声,抬腿就向厨房走去。刚行几步,忽闻老父咳嗽一声,方才省起少主还未发话,自己竟然擅作主张,不觉十分惶恐,忙回头望去,却见肖阳微微颔首,这才松了口气,径直往厨房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端上四菜一汤,少女每样浅尝了点儿,便放下筷子,似乎没什么食欲。她拿调羹轻轻拨拉着碗中的饭粒,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烛火的光影间如蝶翼轻拢,半晌,漫不经心地问:“这儿是什么地方?口味这样重,跟我平日吃的都不一样。”
孙健赔笑道:“姑娘,这里是乌木镇,已到镇江地界了。”
“乌木镇?”少女明眸一抬,似有星子灿灿闪光,“镇上可有家名叫‘玉祥斋’的糕点铺子?”
“那是本镇最有名的糕点铺,姑娘也听过它的名字?”
“何止听过?几年前我路过此地,尝过他家的糕点,十分可口,至今不忘。”她望着孙健,笑靥在烛光照耀下愈发明艳动人,“这位小哥能否再替我买一些回来?”
被那样明澈似水的目光凝视着,孙健心中一热,答应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恰在这时,老父的咳嗽声又适时地响起,令他蓦然醒觉,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转首为难地看着少主。
肖阳还未发话,张毅赶紧趋前禀道:“少主,这女子素多诡计,现在突然要吃什么点心,恐怕有诈!”
“原来‘铁掌无敌’胆子这么小,一个弱女子吃几块点心都叫你怕成这样,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少女斜睨他一眼,黛眉轻巧地挑起,声音柔滑冰凉,带着丝丝嘲讽。
张毅人称‘铁掌无敌’,掌上功夫称霸一方,却不擅口舌之争,此时被这少女一激,无法反驳,顿时涨红了脸。
肖阳面色一沉,俊脸罩上了一层寒霜:“姑娘何必这样咄咄逼人?行走江湖,总是小心为上,否则也不会委屈姑娘睡棺材了。”顿了顿,又道,“不过要吃几块点心,倒也不难。”他转首嘱咐了张毅几句,又问那少女:“想吃什么口味的?”
少女嫣然一笑,如数家珍般:“我要玫瑰赤豆糕、桂圆杞子糕、红枣千层糕、酥皮马蹄糕、水晶龙凤糕、参燕八珍糕,再泡一壶菊花茶来。”
张毅一一记下,叫上孙健,一起去了玉祥斋。
不过一盏茶工夫,两人就提着食盒回来了。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放着五色点心,分别做成了花卉禽鸟的造型,栩栩如生,香气扑鼻,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少女用纤指拈起一块,轻咬了一口,满足地叹道:“果然是‘玉祥斋’的味道。”
“姑娘要的水晶龙凤糕店里没有,想是记错了?伙计给换成了翡翠珍珠糕,姑娘尝尝味道如何?”孙健觑着那少女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少女莞尔一笑:“我想起来了,这水晶龙凤糕好像是京城“金玉堂”的招牌点心,瞧我这记性!”
孙健忙道:“姑娘吃过的点心太多,一时记混了,也没什么打紧。”
少女眼波流转,巧笑嫣然:“你倒是很会说话。”掰下一块,细细品尝,微微点头,“这翡翠珍珠糕的味道还真不错!”
孙健松了口气,看那少女吃得香甜,也觉得欢喜。但见她虽是大块朵颐,却依然让人觉得优雅无比,举手投足,皆美得像画一般。不知不觉竟看呆了,神情渐渐飘荡起来,似乎自己也变成了那样一块点心,被她纤美的玉手轻拈着,送进檀口,用红舌包裹着,缠绕着……
见他痴怔的模样,肖阳心下一叹,旁人不知这少女的来历,皆被她外貌所迷,若知道她底下那些个手段,只怕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这时张毅凑过来,低声向他禀报:“我一直守着糕点师傅,一共做了五笼,让他每笼都尝了一个,然后任选了五块,都用银针试过,没有问题,回来的路上也未发现有人跟踪。”
肖阳肖阳略微颔首,,再看那少女,已经把糕点一扫而光,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笑道:“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点心了。”
若换了别人,大家一定会觉得粗鄙,偏她做来却是天真自然,还带着些许难言的诱/惑。肖阳看着自己那群手下,皆是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不觉暗自摇头,这帮人在这女子手下也吃了不少苦头,怎的还是色心不改?人道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想到这儿,肖阳长身而起,朗声道:“既已吃饱喝足,大家早点歇息,明日继续赶路。今夜还是老规矩,六人一组,每组一个时辰,轮流值夜。”
众人齐声答应,各自散去。张毅安排好轮值事宜,就押着那少女,又叫四人抬着棺材,一齐送到肖阳房间。
孙健见那少女娴静优雅地举步,纯白衣袂在暗黄灯光下翩然飘舞,宛如夜色中幽然绽放的一朵雪梅,带着不染纤尘的高华,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心下不觉升起惘然如梦的惆怅。
这般风华绝世的女子,怎么就成了阶下囚?她今夜还要睡棺材么?少主会怎么对待她呢?
不忍、怜惜、心动、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萦回缠搅,凌乱如麻。正颠倒错乱间,忽听房门一响,却是张毅走了出来,吩咐他烧两桶热水送到少主房间。他忙答应一声,收敛了心神,跑到厨房烧火去了。
第3章 偷窥
刚把锅里的水灌满,就听见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这儿走来。大概是巡夜的两位大哥,听他们说的好像与那少女有关,孙健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
只听一人颇为羡慕地说:“少主夜夜和那女子同房,当真艳福不浅!”
另一人却斥责道:“你胡说什么,少主武功最高,自然要由他亲自看守那名女子。”
“话虽如此,但你敢保证少主不会假公济私?”
“那女子可是带刺的,有一群厉害的手下不说,自己也是诡计多端,前几次若不是少主识破了他们的奸计,咱们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这样的女人,你也敢碰?”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却又轻笑:“若能和那女人共度一晚,即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你当真色迷心窍了,这样的话也敢说,不怕张总管割了你的舌头?”
“你就不着迷?我见你看她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美的女人,谁不想多看几眼?但你最好别再痴心妄想,她不是你我能消受得起的。”
“那少主呢?他武功盖世,那女人又中了化功大法,一身功力施展不了一成,你说少主要是用强,她反抗得了吗?”
“少主和你我不一样,人家是干大事的人,你何曾见他沉迷过女色?”
“那是他没遇见这样的绝色,再怎么说,到底也是个男人,我就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你少说几句吧,若是上边知道我们在背后乱嚼舌头,小心掉了脑袋!”
两人俱都沉默下来,但听脚步声渐行渐远,已转向大堂那边去了。
孙健愣愣地看着灶膛的火光,仿佛和尚一般入了定,少女绝美的容颜总在眼前晃来荡去,令他一阵阵心猿意马。出了半天神,直到锅里的水不住地冒着气泡,他方才惊醒,忙把热水注入两个大桶,用扁担一穿,挑着来到少主的房间。
烛光摇红,那少女正坐在桌前,对着一面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着一头青丝。乌发如黑瀑一般直泻到腰际,柔软顺滑,如丝如缎,甚是可爱。少主却斜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擦拭着剑鞘。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沉重,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孙健低着头,不敢乱看,径自将水注入屋中的大木桶里。哗哗的水声在空寂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甚至有几分惊心。他不由自主地猜想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心直跳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好容易倒完水,他提着空桶出了房门,临走前终于忍不住偷偷瞟了那少女一眼。察觉到他在看她,她唇边轻轻漾起一朵微笑,似一潭碧水中盈盈盛开的白莲,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他的心重重蹦了几下,禁不住面红耳热,擦了擦额上的汗,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刚迈出门,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是那少女的一声轻笑,却是柔媚入骨,魅惑无比。
“我要沐浴了。”声音含羞带怯,却又说不出的诱/人,似拒绝,又似邀请,让人闭上眼睛,就能想像出满室的旖旎风情。
孙健心跳得厉害,想走,却迈不开步,索性将桶放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摸回窗边,从缝隙间偷偷张望。
却见那少女已经起身,将秀发松松挽起,露出如玉般的脖颈,颊边滑下几缕碎发,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纤手放在衣带上,嫩白如葱的手指微动着,似乎就要宽衣解带,那风/流宛转的妩媚,与先前所见的清丽高贵,却又迥然不同。
孙健看得热血贲张,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屋内光景越发绮丽,暖昧不明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流淌。面对这要命的诱/惑,肖阳却连眼睛都没抬,俊脸沉静如水,声音更是清冷:“姑娘请便!”
“你怎的不回避?”少女微微撅起小嘴,带着三分娇嗔。
“难道姑娘还怕人看?”他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懒洋洋地问。
少女一愣,旋即慢慢勾起一丝媚笑:“肖爷要看,谁能阻止得了?”说罢,竟从容地解起了衣带。
孙健不觉瞪大了眼睛,还未看到一丝春光,已有劲风扑面,“哎哟”一声,脸上已挨了一下重击,眼角立即肿起,痛得他捂着眼睛蹲下身,不住地呻/吟。
就听少女娇笑道:“肖爷隔山打牛的功夫越发精进了。”
孙健心下骇然,他曾听父亲说过帮主有门绝学,可以隔物打人。通常说来,如果和对手之间隔着一堵墙,拳脚击出的力道会被消解不少,待打在人身上,就已失去了大半威力。但这隔山打牛的功夫却不一样,不管隔着多少层障碍,它都能绕过去直接打到对方身上,力道却不会损减半分。现在看来,少主也将这门绝学练成了,以他的功力,若不是手下留情,自己只怕就要命毙当场。
想到此处,他不觉冷汗涔涔,连忙跪下来,重重磕了个头,颤声道:“多谢少主手下留情!”忍着痛,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回屋后,孙掌柜见了,少不得追问一番。他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又被数落了半天,才敷了药,上床躺下。虽然刚才吃了亏,但少女的倩影仍在脑中挥之不去,颠倒了半晌,方倦极而眠。
临睡前,他想的最后一个问题却是:“少主到底会不会偷看呢?”
第4章 夜话(一)
月色朦胧,在纱窗下轻浮地流动。烛光袅袅摇曳,潋滟似地晕开,像淡红的薄纱,笼着雪肤花貌,迷离梦幻不似人间。
少女绝美的容颜却暗沉若水,眉尖微蹙,心中暗恼。她已经坐在水桶里了,肖阳果然没有回避,却也没有偷看,自顾自地拿本书读了起来,好像那上面的文字,倒比她这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好看得多。
她恨恨地撩着水,被袅袅水雾迷离的眼眸,朦胧中透出幽夜般空漠的影子。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你偷看她,她自然会生气,若是不看,她依然要恼。何况这少女貌若天仙,所见的男人,没有不神魂颠倒的,唯有肖阳,却始终淡淡的,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玩了一会儿水,见肖阳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肖阳好笑地抬起头,黑眸闪闪发光:“怎么,姑娘想要验证一下?”
少女倒慌得一下滑进桶里,长发如丝,荡起涟漪三千,在水中轻漾着,随波拂散。
肖阳眸光变得深邃,唇边慢慢勾起戏谑的笑意:“姑娘明明害怕得要命,为何却偏要干这种玩火的事?”
“谁怕啦!”少女撇撇嘴,不服气地顶回去,但终究有些底气不足。垂下眼帘,眼睫掠影,若羞若恼,自有一种清冷别致的风情。
肖阳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轻笑道:“没用的。”声音低沉,一双眸子清澈如水,映出她愕然的神情,“姑娘费尽心思,不过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但,没用的!”
少女脸色微微发白,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眼底划过暗青色的阴影,涟漪过后,依旧了无痕迹。随即,清清冷冷地笑了,像掺着雪的玫瑰,妩媚而冰冷,声音却软似云絮,带着几分轻漫的慵懒。
“肖爷为何要跟我说这些?是警告,还是——”她轻咬下唇,烟水般的眼波斜斜瞥过来,“为了掩饰你的心虚?”
肖阳眸光一凝,腾腾墨色愈加深沉。他突然起身,嘴角勾起冰冷的弧线,一步一步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
他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暗哑:“不要挑衅我,也不要想玩什么花样,否则——”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眸中秋水盈澈,那时明月失色,竟要淹没在那眼波底下。
他凝视着她,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她的呼吸轻若幽兰,似有暗香萦绕鼻端。
水轻漾着,波光粼粼碎碎。水下的娇躯柔软且清冷,宛如皓雪凝霜,似要融化了,微颤着,只在咫尺间。
终于,他收回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深刻而明亮。
“水已经凉了,你还想在里面泡多久?”
氤氲的水气早已散去,她打了个寒颤,顿觉凉意入骨,忍不住抱紧了身子,幽怨地斜他一眼。他唇角微扬,转身,重又回到床边,拿书看了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一室寂静,连呼吸都清晰可闻。沉寂中,烛花绽放时“嘶嘶”的清音,隐隐约约如细沙沉淀。
少女不敢再闹,草草洗完澡,穿好衣服,看着黑漆漆的棺材,咬了咬朱唇,突然道:“我不想再睡棺材了。”
“那你想睡哪儿?”肖阳挑了挑眉。
“我要睡床上,”她可怜兮兮地说,眼中水雾蒙蒙,我见犹怜,“再睡棺材,我……我怕会做噩梦。”
“可以。”肖阳答应得爽快,少女倒呆住了,愣愣地望着他,却见他邪邪一笑:“姑娘想与我同床共枕,我又怎会反对?”
烛火猛然窜升,爆开明丽的火花,映得少女脸上宛若流霞。她垂下螓首,如丝的长发滑落,半掩住娇羞的面容,眼波微流,似羞似嗔:“谁要与你同床?我睡床,你自然睡地上。”
肖阳面色一整:“姑娘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少女紧抿着唇,恼恨地瞪着他。
她地位尊崇,又美貌无比,向来被人捧着宠着,不幸落到这个人手里,竟是个铁石心肠的,半分怜香惜玉之心都无。
见她气恼的模样,肖阳嘴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想不到姑娘杀人不眨眼,倒会怕一口小小的棺材。怎么,杀人太多,怕那些冤魂来找你?”
少女美眸一冷:“若论杀人,谁又比得上‘修罗剑’肖阳?昔日万竹山庄一战,血流成河,死在你剑下的巨蝎帮众不知有多少,难道你就不怕他们的冤魂找上门?”既然扮可怜无用,她便收起了先前那楚楚堪怜的柔弱模样,绝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冰的面纱,像一株带刺的红蔷薇,纤丽、冷漠、傲然,甚至蔑然。
“巨蝎帮无恶不作,杀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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