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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决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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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君容易寄书难。
柳依依花可可,云淡淡月弯弯。
一路腾云不知在天空多绕了几个圈,然而慢慢摸索着,倒终究还是找回了情花林。甫一落地,就有一个软软的暖暖的小人朝我扑过来,但在看清我的伤势后,到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问:“娘亲……娘亲这是怎么了?是哪个欺……欺负了娘亲,天儿去与娘亲报仇!”
“呵呵。”我忍痛轻轻一笑,心中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因这最后一面,我却不能看到面前人儿的小脸,只得用手一遍再一遍的抚摸过去,直至将他的模样刻在了心里,方哄他道,“天儿不哭,娘亲不痛的,没有谁人害娘亲,这只是娘亲不小心弄的。天儿乖,记住娘亲的话,此生此世永远不能心怀恨念,知道了吗?”
感到小人儿点了点头,我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道:“天儿,你景叶舅舅在哪儿?将娘亲带过去好吗?”
“好……好的娘亲。”天儿哽咽着应下,遂将我带到颢玉面前,我只施术解了他的口禁,又令他转了个身,约摸是背对着落离的那个情花树时,方才罢手。
看不到颢玉的表情,不过,受了定身咒大抵也不会有什么表情,一时间,但听他的语气震怒之极:“这是谁做的?告诉我,我将来必定叫他好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莫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了,这皆是我自己所为,我曾经有眼无珠,此乃我应得的报应罢了,怨不得谁。”
“早知如此,我就是死也不该告诉你!”颢玉的声音颤抖着,但是同时也软了下去。
我随手幻出两个小毯子,一个铺放于地上,一个拿在手中,接着,又默默施出一记术法从牵着天儿的那只手上传出去,旋即那小人儿就倒在了我的怀里沉沉睡去。
颢玉见势,惊问:“竹儿,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我暂没理他,先是将天儿裹好后稳妥地放在地上铺好的小毯子上,既而再次对他施术,只是这次,我施出的是遗忘术,我抹去了他对我今日的记忆,毕竟,我还是希望在他脑海中的娘亲永远是美好的。我爱他,也爱他的父君,只是,我现在要离他而去,去追随他的父君。因为他的人生路还很长,还会遇到相爱相惜的人,可他的父君只有我,毕生都是在为我,我怎能舍下他?又怎么忍心?
故而,我只能对不住这小人儿了。
再次摸了摸天儿的脸,我自地上缓缓站起身,重新封了颢玉的口禁后,我方回他道:“没能遵守先前和兄长你的约定,竹儿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不过,我不认为这是在做傻事,因我今生欠他太多太多,唯有此法方能叫我心安,若非要令我好好活着,反倒是生不如死。只是,以后天儿怕是要让你和尊者几人费神了,可他还算乖巧听话,兄长你凡事但说是娘亲嘱咐的就好,他若问起来的话,就说我去寻他父君了罢,我想他长大了就会明白的。还有,望兄长与家师带几句话,便说竹儿不才,有负于她老人家万年的辛苦栽培,只能对不起了!”
朝颢玉挥挥手,我最后道:“兄长不必心急,这定身的术法想是再有一个多时辰就会自行解开了,竹儿就此别过,万望兄长珍重!”
施施然转身,暖暖的风从脸庞滑过,耳边有鸟儿叽叽喳喳欢快的鸣叫声,我拾步向落离的情花树走去,一瞬间,竟似如释重负要踏上归程一般,心里无尽喜悦。
施展极术,我散尽修为强迫元神就地化作一株藤,既而牢牢地缠绕树干一圈再一圈。这树中住过他的元神,虽然元神寂灭连带树干也被焚烧了,可我却依稀能感觉到这里仍残留有他的温度。
真实也罢,幻觉也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他永远的呆在了一起,不求浓情密语,不求他能再为我绾发,甚至,不求再能看到那张醉人的笑脸,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愿,只愿能如此长长久久的陪着他,秋天,一同落叶,春天,一同抽芽。

番外二:三百年后

三百年后……
流风回雪,云蒸霞蔚,璀璨天河之畔的一片情花林,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之下显得益发灼灼,那一朵一朵宛若水芙蓉一般大小的花儿摇摇在枝头,当真绚烂迷人至极。
只是,这花儿虽美,却业已不能叫天界的众仙为之而感到稀奇,眼前唯独一样,那便是这漫天的飘洒的白雪,若问为何感到稀奇?一者,是因着这三百年来每年但逢此日的前几天,天宫便要开始落雪,无一年例外;再者,即是因为每逢落雪,当今的天君就会莫名的消失,人人皆知天宫的气候自古便系于天君之心,可也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才更觉稀奇,因没人知道天君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他何以一伤便是三百年却还久久不愈。
一阵寒风卷雪呼啸而过,茫茫漫天风雪的天际忽然现出两抹白色的身影,若不是他们腾云之速极快,想是就要与四周的景色融合,令人分辨不出了。那二人同乘在一朵云头之上,一位手执净瓶杨柳枝,样貌慈祥端庄,而另一位则更是出尘俊逸,卓尔不群,面目虽亦是庄严宝相,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隐隐透出一股别样的韵味,一袭似雪的白衣映着那头宛若墨瀑的及腰长发,乍一看,竟犹如画中走出的一般,似真似幻。
蓦然间,二人在云头行至情花林之上时倏地急转而下,再一眨眼,云朵已散去,二人竟是落脚在了一棵遍开着晶莹紫花的情花树之下。这棵树与旁的树颇有些不同,倒也不是它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那树干之上竟极为碍眼的缠着一株藤树,枝繁叶茂将整棵情花树的树干缠得密不透风,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影响其生长,一树紫花开得直叫人咋舌。
两位白衣仙人站稳身形后相视一眼却是良久不语,原是那情花树下尚端端立着个人,想来恐是怕惊扰了对方。然看到这一幕,那披散着如墨长发的白衣仙人却忽而敛住了眉头,看似有些不悦,但又似包含了几分遗憾和无奈。
顺着白衣仙人的目光看去,立在情花树之下的那人竟是锦衣华服头戴冕冠,如此装扮,六合八荒的众仙之中除了天君以外恐再无他人,可……他怎会在此?还有,他那肩头和冕冠上积压的厚厚的一层雪花,看起来应是已在原地站立了许久,且是一动也未动的,连袍角都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了,瞧着就像凡界田间的稻草人一般,仿若都没有知觉似的。
两位白衣仙人陪着他干干站了一会儿,终于,墨发仙人当先低唤了一声:“天君。”
“嗯。”那人似是习惯性的应了声,但是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又过了许久,他方才徐徐转身,毕恭毕敬道:“流云见过大士,见过尊者,适才有些出神,还望大士与尊者莫怪。”
说话之人嗓音琮琤,犹如玉石相碰,又如淙淙流水,煞是受听。只是,他冕冠之前的一帘白玉旒紞偏偏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虽说是神秘的恰到好处,但却未免让人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那人甫一抬头,霎时,手执净瓶杨柳的白衣仙人似忽然看到了什么,微惊道:“天君,你这是……”
“不妨,”他轻轻摇头,“大士不必为我担忧,这应是我最后,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其实,比起我带给她的伤害,这又能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我以后出门都要带着这冕冠罢了。”顿了顿,他又道,“只流云有一事相求,还望此事大士和尊者能为我守秘,我不希望让她知道,可以吗?”说着,他踏着雪蹒跚不稳的走到墨发仙人的面前,若不是墨发仙人急退一步,想是他二人就要撞在一起了,瞧这形容,他……竟是个瞎子!
墨发仙人见状,看着面前之人的眼神且惊且痛,犹豫片刻,他终是从那人手中接过了锦盒,既而微颤着双手打开,没想到的是,锦盒里仙气缭绕包围着的,竟是一对鲜活的眼珠子!
墨发仙人阖目锁眉,眉宇间尽露痛苦之色,半晌,方曼声道:“你虽有错不假,但你既有悔过之心便罪不至此,小竹的性情你也该是清楚的,想必就是她在,她也不会怪你,你这又是何苦?”
白玉旒紞之后依稀可见那人微微扬了扬唇角:“她的脾性我确是知晓的,倘或只是担心她怪我,我倒不会这般做,若她能怪我,却也未必就是坏事!”他轻叹一声,续道,“此事只望尊者和大士能为我守秘,也就算是对我的成全了,流云在此谢过!”
“不必了,我二人自是不会说,可时日久了,纸里总是保不住火。”手执净瓶的白衣仙人淡然一笑,道,“说来此事我亦有过,没想到他们师兄妹二人竟都执着至斯,苒儿她居然更是连想也没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我这做师傅的,低估了一回。”
墨发仙人抬手将锦盒递与一旁的白衣仙人,随之,亦勉强扬了下唇角,释然道:“是了,一晃三百年,幸得结果还未算太坏,不然天儿他……”言及此,墨发仙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少顷,竟是带着颇有些担忧的口吻转首问道,“大士,以你我之力要送他二人入世轮回倒不难,然我担心的是,落离他元神虽因长期分离而有幸保住了这树中的一缕,可眼下都已经过了三百年,他的元神尚如此薄弱,诚然转世投胎是最好的修补之法,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若再经历数世轮回,怕是届时他重获仙身之际,难保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毕竟,红尘瘴气最是消磨人。”
闻言,一旁的白衣仙人颔首道:“尊者的忧虑我亦有,但以他二人相悖的命理而言,也唯独是此消磨之法方有可能除去,固然此法有弊端,但却也是眼下唯一的权宜之策了。”
说话间,漫天的鹅毛大雪飘落在地面上又积出厚厚的一层,锦衣天君长久无言,墨发仙人则是抬首仰望着面前那开满了紫花的参天大树,过了许久,他终是微微启齿应道:“也罢,天数盈虚,造物乘除,抑或者,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不无可能。”

番外三:落竹·一眼万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万丈红尘,漫漫人生路,即使拥有再多也还是会觉得失落和遗憾,先前喝了孟婆汤不懂,而现下想来,应是少了你的缘故罢。
“落离君,今日我与你煮的这茶可还喝的惯么?茶仙说这是特意为你备下的,只不知我煮的你可喜欢?”
“披件衣服吧落离君,诚然现今已恢复仙身,但毕竟曾受过那样重的损伤,况竹林之内阴寒,还当注意些好。”
“落离君独坐在此想什么呢?不如与我说说,我陪你解闷啊。”
……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一整天,我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围绕在落离身周团团转的俏丽女子,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想将她赶走,想让她离落离远远的,可我又凭什么呢?她虽沾染着一股红尘之气,但相貌生的却还不错,固然与落离相配的话仍有些牵强,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确对落离好,端茶递水披衣磨墨,能看得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落离,命理相合。
善财师兄说,在凡界轮回时,落离有一世险遭不测,就是那女子将他救下的,那女子是个狐仙,彼时为救落离甚至还不惜折损了自己百年的修为。轮回道中,凡人修仙已属不易,更遑论是畜生道中的一头狐狸,百年于她而言,很长了。
而我算什么?轮转几世却还是无法摆脱和他命理相克的人?还是杀了他娘亲的人?抑或是险些害得他灰飞烟灭的人?现在忆起往事,莫说我没有像那狐仙一般照顾过他,就是端茶递水披衣磨墨这样的小事,也从来都只有他为我做,我……连那狐仙都比不起!更何况……
“呃,落离君,隐约听说你还有个小师妹,怎的这几日却未见过?”娇俏的狐女在落离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笑盈盈地问,“落离君竟也不记得她了吗?”
暮色低垂,夕阳倾斜,一阵微风轻轻摇动落离那一袭水蓝色的衣袍广袖,他闻言木然点了点头,顷刻,那一袭水蓝便蔓延成了一片望不到边的汪洋大海,令我整个人都一沉到底,连喘息都困难。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喜欢水蓝色了?
呵呵,也是,子倾说落离用以轮回的元神太过薄弱,红尘浸染,瘴气消磨,数世之后,他……已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却了,也或许是,他那部分分离在外的元神,其实根本也就什么都不记得。
忘却也好,不记得也好,如我这样的人,记着,只会徒增苦恼罢了。狐仙,其实,挺好。
我这边厢兀自思量着,那边厢的两人却是在紫竹林内的小院中幻出了一方书案,像是要挥毫泼墨的形容。颢玉同我说,落离虽恢复了仙身失去了记忆,但奇怪的是仍不愿回天宫,可他又无处可去,想了想也只得安置在了这竹林里了。我说也罢,他爱住便住吧,左右不过是一片竹林,我另去他处再种一片就是,算不得什么。是以便有了眼前这光景。看来以后我若要带天儿来看师傅,都要绕它一绕了。
我复又望了两眼立在书案后的水蓝色身影,既而从一堆竹竿中化作人身打算就此离开,可谁料,就在我最后定睛朝院中看去时,竟瞧见……竟瞧见那狐女双臂勾着落离的颈,整个人都挂在了落离的身上,她她她,她这是在使狐媚之术吗?
瞅着眼前的画面,登时,我心头便不由自主地烧起了一把无名火,只消一瞬,就将我所有的理智都烧了个干净。我忙暗自念个诀幻作男子之身,旋即三步并作两步即冲上去将那狐女从落离身上扯了下来,喝道:“大胆狐妖,上神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有那么一弹指间,我仿佛依稀好像是看到了落离面上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弹指,似有似无,之后便是有些怔怔,叫我摸不清头脑。
想是浓情蜜意被意外打断,那狐女先是受了惊似地看着我,良久,方回过神来,问道:“这位仙友怎么到此?莫不是落离君以前的友人?”
经她这么一问,我方才反应过来其实是自己搅扰了人家的好事,心中虽仍有些堵得慌,却也颇觉得不好意思,是以只得顺着她的话讪讪接道:“嗯,是,今番听善财兄说落离兄前几日已从凡界回归,于是就过来看看。”话罢,我佯装镇定的合上手中的竹扇,冲落离拱了拱手,而他,却赫然是一副已忘了我的形容,一张如寒玉一般的面庞上,只得木然一片。
狐女看看落离又看看我,这次倒换她不好意思起来,赧然道:“原是如此,适才不知仙友来访,未能远迎,实是抱歉!还……还叫仙友看见……”正说着,脸就红了个通透,少顷,方又续道,“仙友莫怪,落离君如今已将之前的事忘尽了,恐怕也不记得仙友了,我先去与仙友煮壶茶,您二人先慢慢聊着。”
见她转身,我正要说“不必了”,可她人却已闪进了一旁的灶房内。
清风徐徐,紫竹猗猗,紫竹林虽经年未变,但一切却已是不同了,我转身看着面前的人,回想上一次和他如此对望,不知不觉,竟也已是数百年之前的事了,好快,却又好漫长。曾经他说要护我一世安然,曾经他说他欢喜我,曾经他两度要我嫁与他……曾经的曾经,如今当终于弄明白,当我终于清楚,当我终于搞懂犀奁黛卷为何意,而曾经的诸般,却居然都成了他目中的过眼云烟,在我的后知后觉中,就这样,眼睁睁地消散了。
爱过也罢,恨过也罢,只是从来从来,却从未想过会成眼下这般。
“仙友何故一直盯着我看?”
被我看得久了,落离剑眉微挑,一双宛如秋月华星的眸中,竟透出三分戒备,三分疏离,还有三分意味不明的光,看得我胸口越发沉闷。
我缓缓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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