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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决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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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面还有意义?我稀奇道:“此话怎解?”
“客官竟不知么?”小二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大抵是客官所处的那一带没有这种习俗吧,我们这一带的人啊,每逢生辰都会吃这种面,此面看是整碗,实际上却只得一根,之所以在生辰这天吃呢,只为应个好彩头,有言道是‘面长命长’不是!”
生辰?一根面?面长命长?
我刚刚执起的茶盏“砰”的一声掉在桌面上,紧接着又滑落到地上,变作粉碎一堆,一瞬间,我的心也似它一般蓦然支离破碎,不知别人听不听得见,我却听得那声音震耳欲聋。
连我自己都忘记的生辰,他却记得,还做面与我吃!我直道他是在罚我,还与他开玩笑,竟不知还有这种说法!
他居然知道我是谁?!他居然是知道的!
“娘亲,你怎么了?”
“九九,你这是怎的了?”
听不见,看不见,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也只剩嗡嗡作响,我顿时慌了神,方寸大乱。
他知道我是谁!什么时候就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了就该清楚我为什么要接近他,却为什么又放任我所为?为什么不躲着我?避着我?那夜还要跟我那般亲近?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再次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临到最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不想叫我亲眼看见那一幕?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我?
是不是……是不是我今日若不巧遇这件事,你便欲想要瞒我一辈子?
“娘亲、娘亲,你醒醒,你怎么了?天儿不吃面了,是天儿不好,娘亲你醒醒、醒醒……”

情花林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
沉沉一觉醒来,锦被软榻、馨香高枕,竟是已回到了远清苑中。这一觉我浑浑沌沌梦见了许多过往的人和事,但惟独却偏梦不到他。说来也怪,往常最多梦见的便是他,可这百年以来,我却再没梦见过一次。真真是事与愿违!
掌心传来一阵阵的暖意,我偏头看去,原是流云一手握着我,一旁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天儿,而他自己则亦是一脸疲态,紧锁着双眉半倚在床柱上阖眼睡着了。看着他那副不甚安稳的形容,我忽觉得心头揪痛,更益发觉得这些年实在对他不住。
只是,我眼前尚无暇顾及这些,最着紧的是我要先弄清落离的事。而这一觉醒来,我脑中鬼使神差的,竟冒出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离奇的想法,这想法便是,景叶虽并非是落离,也不可能是落离,可我总觉得对他似曾相识,一方面是我自己凭空的直觉,另一方面即是他抱走天儿的那件事,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抱走天儿又抱回来?为什么善财和子倾都仅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他两句,反过来却又为他求情?除非这其中有隐情,且这隐情还是你知他知,唯独我不知。
而景叶将天儿抱出去又并未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是抱出去见谁了?如果,景叶于我而言真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只是个陌生人,那天儿于他自然也一样,如此,他便没有抱天儿出去的理由和动机,所以说,他的身份必定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他们究竟想要对我隐瞒什么?
景叶……景叶?
刹那间,我脑中轰然劈过一道惊雷,景叶,景页!原是我糊涂了!
“九九,你醒了。”流云放开握着我的那只手,既而抬袖与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低问,“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这样差?”
我摇头自榻上坐起:“没,想是最近修行急进了些,才会如此。让天君忧心了,实是抱歉!”
流云神色原就不好,听得此话后更显难堪,良久,垂眼看着天儿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要与我客气到几时?”
我微觉尴尬,索性将话锋岔了开去:“天君,小仙有一事相求,不晓得该不该与你说。”
“嗯,”流云颔首道,“且说,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谈不上求不求的,你若开口,我定当比办自己的事更为着紧。”
“多谢天君,”我有些犹豫,却又不得已道,“小仙此番是想借天君手中的神器天机镜一用,不知天君能否应允?”
流云闻言敛眉,我直道他是要张口问我用途,便又道:“小时候曾与师兄云游到过一个仙洲,如今想起那地方极是想回去看看,只可惜记不起名字和方位,故而想借天君的天机镜一用。”
“不是,并非是我不借。”流云默了一忽儿,颇有些讪讪,“我手中若有此物必是会借与你的,然则,当初贤棣他走的急,许多事情都没能来得及交代,所以,那天机镜的封印之处,我亦不知。”
“噢,”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小仙明白了,既是这样,那便算了。”
·
“娘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傍晚时分送走了流云,我抱着天儿悄然尾随其身后一路赶到了天宫之内,所幸当初之事公布于众,早先又有流云的交代,故守着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倒并没对我们加以阻拦,一路顺风顺水,直至仙山之巅。
令我不曾想到的是,经过了百年的时间,这里竟没甚变化,不仅那八角亭屹立如初,就连其八面悬挂着的紫帘都依然仍在,唯独改变了的是,那抹我前两次来时都还立在亭中的紫色身影,此番却是遍寻不见,只余幽冷的月光斜斜的穿过紫帘,又映照在亭中已蒙尘的弦索之上,那感觉,那光景,是前所未有的凄冷。
我强忍住喉头的哽咽之感,摸摸天儿的小脑袋,回他道:“娘亲来这里是想找到你景叶舅舅,或许……或许他可能知道一些关于你父君的事。”
“父君?”天儿颇是激动地问,“那天儿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父君了?”
我没奈何地摇摇头,可看着他失落的小脸,又不忍心彻底粉碎他心中的希冀,只得赶紧变个说法缓和道:“娘亲也不知。”
天儿委屈地撇了撇嘴:“那娘亲为何不去问问善财舅舅他去哪里了,却要来到这处呢?”
问善财?善财既然有心瞒我,又岂是我能问得出的?我之所以要用天机镜,就是想趁他不备,以看看他的真身,怪道我一直以来都探不出他的仙气,现在想来,原是有心掩去了的!
我默念咒语将封印在亭中的天机镜召出,怀里的小人儿登时看傻了眼。见状,我嘱咐他道:“天儿务必抱紧娘亲,待会儿天儿就都明白了。”
看他点头,我复又念起咒语,只一瞬间,我二人已是身置他处。
·
在仙界活了这十万余年,我虽不常四处走动,但别致的景色却也是见过不少的,譬如瑶池蟠桃园的连绵桃花海,再譬如海内十洲的诸多美轮美奂,可林林总总算起来,却也无一能及眼前的此番美景。参天古树玉作花,璀璨银河绕,抬眼看着那棵棵大树上分别开出不同颜色的奇花,每一朵都堪比碗口还要大,较之月华还要美,想必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情花树了,不久之前我曾在书中看过它的记载,今日得以一见,不成想竟当真如此妙不可言。
据说这情花树每一株都有自己的主人,那主人便是栽下它的人,而每个仙者在得到上仙之身的时候都必须来栽上一株,其一旦落地生根,便会随着栽下它的那位仙者的心意,开出不同的颜色的花,花的颜色即是心坎上那人的真身之色,当然,心坎上的人若是变了,花的颜色亦会随之改变,很神奇,也因此成了诸多仙侣们情爱的见证,还有就是,无形中思想上的一种禁锢。毕竟,神仙是断断不能乱来的,这也可算是变向的监视了吧!
思及此倒也怪,这百年来身为天君的流云,竟从未催促过我到这里来栽上它一株,莫不是他怕看到我栽下的情花树没有开出他想要的颜色?话说到这里,他的真身是什么颜色我却还不知道呢。
“娘亲,这儿好美!”天儿仰首观花,赞道。
我“嗯”了一声,对他嘘声道:“乖,先别话说,莫要让旁人发现我们。”
说着,我放轻脚步,一边走一边仔细观望四周,所幸那树上开着的花儿一个个俱像小月亮般散发着光芒,眼下虽是晚上,却一点也不会看不清路,只奇怪的是,天机镜怎的会将我们送到这处?难不成,他竟住在这情花林中?
复又前行了一阵,突然,一股淡薄的,可于我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仙气蓦地扑面而来,不知是否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在感受到这股仙气的同时,我怀中原本甚是平静乖巧的小人儿,竟霎时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居然还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
“父君……”
我心中疼痛难忍,然他没有认错,那股淡薄的仙气确是落离的,只是,令我最伤痛的,并不是小人儿的这一声呼唤,而是我面前不远处的那株情花树,它不似别的一般生机勃勃枝叶郁郁,甚至树干的一大半赫然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可是……可是在它另一端勉强生出的新枝桠上,竟然开出了一朵紫光莹莹的情花,虽只得一朵,但那种色泽,我如何会不认得?!
怎会这样?怎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兀自出神之际,恍然间,树下竟有个人影倏地从地上爬起,转身撒腿便跑,但样子却像是喝得醉了,步伐都有些踉踉跄跄的。不过,饶是他跑的再快又如何?怎敌得过我一记定身咒来得快?弹指,他便动弹不得了。
“天儿乖,不哭了。”我一边朝着那背影走去,一边哄着怀中的小人儿,瞧他那一副伤心至极的形容,我的心也像被猫抓了似的,异常难受。
行至那人面前,他圆睁了一双眼睛将我看着,因受了定身咒而不能言语,他眼中布满了挣扎和恐惧,可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觉得奇怪,末了,终是忍不住伸手朝他的灵台探去,走进他的记忆……

真相大白(一)

“竹儿。”
片刻后,我浑身颤抖的从他记忆中退身而出,并为他解开了咒法,他呆呆地直视着我,而我却贴着身后的树干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
天儿已止住了抽噎,站到我身旁伸手擦过我的脸颊,问:“娘亲,你不让天儿哭,自己怎么哭了?”
我摇头将他的小手拿下握在手心,没有回答,只抬眼唤面前那人道:“颢玉……兄长。”
那人身形猛地晃了一晃,颓然跌坐于地:“没想到还是叫你知道了。”
“怎会这样?”
“是了,当年我并没魂飞魄散,而是宿在了他的元神内,如今他灰飞烟灭了,我自然也被释放,兼之沾了他千年的仙力,轮回几世,我便也成仙了。”
“哈哈。”我流着眼泪却大笑出声,一时间,不知是该痛苦还是该高兴。
在颢玉的记忆里我看得清楚,实则,他与我相识的那一世并非是人,而只是个人偶!然令人不料的是,他与我时长日久相处在一块,因我原本就是个神仙,即使是下凡历劫却还难掩仙气,久而久之,他竟生出了一魂三魄,之所以一直不能言语,也正是应了这一点。此乃阴谋,他原是被人操纵的!不过,也恰是因为如此,他当初方才能在受了笥婧一支致命鹤羽后得以侥幸逃脱。只我不明白的是,他的一魂三魄在被逼出那人偶之躯时,怎的会宿在了落离的元神内?
而我只能探知到他亲身经过的记忆,却无法探知他经外界感受到的事情,他今日伤痛至斯,想来必定是他在落离元神内的千年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会是什么呢?
“别想了。”颢玉紧阖双眼,半晌,涩涩道,“我先前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后来你师傅告诉我,当一个神仙的元神和仙身同时都有缺损时,这事确是会发生的。况且,那日还是他将我葬了,即便那只是个人偶。”
“元神和仙身都有缺损?”我惊讶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颢玉忽然睁开眼看我,眸中竟含有三分怒意,三分责备,甚至,还有三分怨怼,最后泠然道,“为了你,他连命都不要了,还有是什么不可能的?”
闻言,我登时怔住,可身边的小人儿竟是撑了腰转身对颢玉喝道:“景叶舅舅,你不能这么凶娘亲!”话音甫落,便被颢玉一把拉过去紧紧搂在了怀里,我怕他吓着,遂施了一记昏睡术令他入了眠。
松垮地靠在树干上,我抬眼看着头顶那朵开得极绚烂的情花,无力道:“可当初他确然动手要杀我,而且,也真的那么做了,我不明白……”
颢玉冷笑一声,截过我的话道:“你不明白的太多了!你恨他,可你知道他是如何元神仙身俱损的吗?你怨他,可你知道他对你动手之时,自己却有多难受吗?你设计他,可你又知道他等待你回来的千年里是如何度过的吗?这些,你通通不知道,而我忍了这么久,原也是不想告诉你的,只因我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多着紧你!可我不忍心,凭什么,凭什么他儿时犯下的错,却要用一生来还?凭什么所有的伤痛都要由他来承担?”
“没有,”我哽咽了半天,本想说的更多,无奈却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出支离破碎的三个字,“我……爱他。”
话罢,那情花树的枝桠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先是朝我摇了一摇,既而竟有一瓣花瓣飘然落下,一直掉落到我摊开的手心。
“傻丫头。”颢玉起身来到我身边,又用他的袖角替我擦了擦脸,“莫要哭了,他瞧见了,必然心痛,他此生为你痛的已经够多了,你若有丁点为他好,便听我的话。不哭了,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我拚命地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捏了个诀止住不断掉下的眼泪,他见了,果真娓娓道来。
“因为老天君的缘故,他平生只得了两子,其长即为现任的天君,其幼即是他。他从小生长在天宫,是注定的太子,将来的天君,更心知他要娶的是谁!尽管他并不喜欢。”
“直到他三万岁上的一天,天宫内突然来了个孩子,那孩子也唤老天君为父君,仙龄亦只与他长了几岁而已。也是这孩子的到来,他那原本就不甚喜欢他的父君,对他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又因怕那孩子不平衡,后索性支了个拜师修行的美名,将他遣到了南海,一去便是十万余年。”
“彼时,他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小孩子心性,如此折腾一番,阴影已是极深,也越发的渴望起了温暖、光亮,甚至是占有,这却也都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他起初到南海时并没有难过,反倒是开心,因为他在师傅和师兄那里得到了平素里最缺乏的东西,时间久了,他再回想起生活在天宫的岁月,只是一日较一日更甚的厌恶,那个莫名其妙不喜欢他的父君,那个一心只盼他早登太子之位的母妃,还有那个因着他的身份注定要嫁给他的骄纵女子。”
话到此处,颢玉忽然顿了顿,面上露出苦闷之色,良久,方又续道:“数千年后的一天,他的师傅在一次临下凡之前嘱咐他和他师兄一件事,此事,便是叫他们仔细看守着那片与洛迦山相对的紫竹林,说是近日紫竹之灵可得道成仙。于是乎,两个人便依言去了紫竹林,在守了数日之后,师兄弟二人竟还逗趣开玩笑的打了个赌。”
“这赌我大约记得。”见颢玉看我,我便接道,“他们赌我会化为男仙还是女仙。”
“不错。”颢玉点头问我,“竹儿,你说应是男仙还是女仙?”
这原本是个甚容易回答的问题,树木属阳,飞升是在白日,皆只能是男仙。而花草类属阴,飞升是在夜晚,故只会是女仙。可是,我再看看自己,再看看颢玉怀中抱着的小人儿,这问题一下就变得不容易回答了,是以直言道:“这道理我却也懂得,不过,兴许我只是个异数罢,此事连师傅亦不解。”
颢玉拧眉摇头:“仙界之事素来丁丁卯卯井然有规,哪里能有异数之说?你师傅与你说不解,一来是慈悲为怀,见其事已成定局,说了也是枉然;二来,她老人家是相信她自己的徒弟的,也觉得有她在,事情定也坏不到哪里去。然则,世事总有难料,谁又会想到你二人竟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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