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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决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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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了璿曾见过他,也不责怪,只从河里浮起身朝他拱了拱手道:“小仙见过天君。”
“仙友多礼了。”落离上前几步将手递给了璿,旋即一把将他从水中拉出。落离默了一会儿,看向我道:“九九,你的伤可碍事吗?让我与你瞧瞧。”
闻言,我直道他是玩笑话,本想着装出一副疼痛的形容讹他一顿,哪知,他上来竟当真伸手抚上了我的衣襟,面上也无半分要耍笑的意思。
我心中大骇,抬手狠狠将他的手打掉,然想想他毕竟是天君,又赶紧裣衽一拜道:“多谢天君垂怜,小仙托天君之福,已经好多了,万不劳天君挂心。”
他被我打掉的手如僵硬了一般停顿在半空,许久,方垂放下去,黯然道:“哦,好多了就行,本君的母妃误伤了你,本君心下实是过意不去,是以便连夜赶过来看看你,若是打扰了你们,本君先行陪个不是。”
说话间,落离的眉梢眼角居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我不禁一阵心悸,连忙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假象,他素来就爱有那种表情,其实,并不昭示着什么,就如我们之前相处的九万余年里一样,彼时,他但凡见我有些痛痒也都是要皱眉担忧一番的,可到后来,我还不是险些被他一招毙命……
了璿施术烘着身上的衣袍与发丝,听了落离的话,立刻停了手上的活计紧张道:“不会,天君折煞我等了,可……今天不是天君的大婚吗?本应是洞房花烛,怎的能因此事冷落了天妃娘娘?”
我不着痕迹的抖了抖,补上一句:“对啊,话本里不都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吗?”
“呵呵。”落离轻笑出声,那笑脸真是让人想要不心旌摇曳都难,我侧过脸去不再看他,只听他淡淡道:“情若浓时,何在这一朝一夕。”
我胸口一沉,想也没想便失口道:“天君还真是个痴情之人,这一往情深让小仙好生羡慕!”
余光之中,我瞧见他一张薄唇微微翕动,然不晓得是他心虚,还是那话音太低太沉,终究,我是什么也没听见。
转瞬,一抹玄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飘落至河岸边,那男子站了一忽儿,沉声道:“有闻天君自小即是天赋异禀修为了得,今次,终于有幸见识了。”
“落离见过尊者,”落离闻声翩然转身,两手拢放在面前一揖,雍容闲雅地说道,“尊者谬赞,适才落离破了尊者的结界实属情非得已,还望尊者原谅落离之过。”
“不妨事,结界破了我再重新设过就是,但……”子倾说到一半倏地戛然而止,我正猜想着他这转折之后到底要说些什么,却不防自己的脚下竟蓦然腾空,霎时,身形亦是毫无预兆的朝他飞了过去。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搭在我的腕上,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他道:“但今宵毕竟是天君的大婚之夜,眼下小九已无大碍,天君还是速速归去方算妥当,天君好意,本仙代小九谢过!”
落离的眼中似有什么物事黯了黯,他默然走至河岸边,可半晌却也不见开口。了璿烘干了衣袍重新变回狐狸身,他跟到落离脚下,一口安慰的语气道:“天君不必过意不去,想来今日之事定是误会一场,况九九即已无事,天君也可放心的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君便回天宫了。”落离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少顷,他又道:“尊者,倘或九九有甚异样,劳烦尊者务必告知落离一声。”
我不由一惊,对落离突如其来的关切很是出乎意料,若我没记错,他除去对公事以外,一向不都皆是对不熟之人之事充耳不闻的吗?然而,现今的我和他不过只有几面之缘,难不成、难不成他竟是突然转性了?
“天君多虑了,”子倾放下我的手腕将我往身侧挡了挡,令仪令色道,“本仙虽不才,但小九这点伤,横竖本仙还是可以医治的,天君不必忧心。”
落离复又敛起一双剑眉,他紧紧地抿着双唇将头垂了下去,与子倾擦肩而过之时,我听得他自嘲似地一笑,低声道:“也是,是我想太多了……”说着,他惘然若失乘云欲归,我瞧他那样子,胸中的一汪古水兀然便被一道无形之力搅得漪澜四起。
顷刻间,我整个人犹如不能自制了一般,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他面前:“天……天君,既已夜深,不如……不如留下,你不是说情在浓时,不在这一朝一夕吗?”
“你想让我留下?!”
“你想让他留下?!”
两道声音同时灌入我的耳中,不同之处在于,落离面上乃是一脸的惊喜,而子倾却是满面的疑惑与费解。
我点了点头,又干干笑了两声,故作无意地解释道:“呵呵,远清苑向来冷清得紧,天君今日造访也可算是足音跫然了,况且天色已晚,天君不如留宿一宿再归去,也好让九九尽了客道不是?”
言毕,趁落离不经意间,我赶忙朝子倾努了努嘴,他神色已恢复如常,见状,与我扬了扬唇角,道:“小九既已开口,若天君不嫌弃敝舍简陋的话,便留下来罢。”
那夜,落离即是如此宿在了远清苑,我清晰的记得他其实是个极认床的人,因我识得他的前九万余年里,他素来是除洛迦山与离殿之外皆不住的,可不知怎么,他那日却恁般反常。抑或说,他之后的诸多行为大多都是反常的,时常让彼时的我无从理解,可愚钝如我,待百年之后我对他所做的一切皆得清明之时,却是连补救的余地也无了。

同床共枕

我轻轻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将原本侧卧的身体平躺过来,这一觉睡得甚是解乏,昨日受的伤也随之好了七七八八。我心道这吹风果真比数狐狸奏效的多了去了,昨夜我从河边回屋躺下便即刻入了梦,依此看来,那了璿的话却听不得。
突然,一团软绵绵肉呼呼的物事跳到了我的胸前,我虽是闭着眼,但分明可以感觉出那是个活物,四只爪子,软软的肉垫,好像还有一只大尾巴在摆来摆去……
“了璿,你你你……你疯了吗?”
我边说边睁开眼,本以为是了璿吃了雄心豹子胆私自闯进了我的房间,怎奈一低头,却对上一双又大又黑且还饱含这两包眼泪的双眸,啧啧~天知道它那副小模样有多招人欢喜。
我抱过那小东西高高地举在眼前仔细打量一番,尖尖的耳朵,又圆又大的眼睛,翘翘的鼻子,雪白的皮毛和一条大大的尾巴,乍一看,它确是同狐狸有几分相似之处,可细看起来却又有些不同,我张口问道:“喂!小畜生,你是谁家的呀?是走丢了吗?不哭不哭,姐姐疼你。”
我正看着它圆滚滚的小肚皮一阵莫名的喜悦,身侧竟忽而起一道熟悉至斯的声音,那声音微有些吃惊的反问:“小畜生?!姐姐?!”
落……落离?
我蓦地盗出一身的冷汗,转头向床榻的内侧看去,万不料,正是他以手支额半欹着身体将我看着。见状,我反射性的自床榻之上弹跳而起,一把将那小东西扔到了他的怀里,伸手指着他止不住地微颤道:“你……你怎的……怎的在我床上?你不是睡在隔壁的吗?”
那好似小狐狸的东西被我这么一扔,登时就躲进落离的怀里呜呜地撒起娇来,落离一面顺着它身上的皮毛,一面不甚在意的与我道:“倘使本君没记错,这间确是本君昨夜住下的房间。”
我脑中訇然作响,环视一周,这……这里竟当真不是我的卧房,那我怎会在这里?莫不是、莫不是传说中的梦游症?!我抵死谩生地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睡的太死太沉,想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想出个头绪来。
庆幸的是,我有着和衣而卧的习惯,眼下的穿戴虽不算整齐,倒还有一身贴贴实实的中衣在身,不然,就真是糗大发了!
我摸摸胸口蹀躞不下的小心肝,烧着面皮讪讪道:“天、天君,这可能是一场意外,大抵是小仙梦游来着,梦游!您若没旁的事,小仙就先告退了。”话罢,我跳下床榻欲溜之大吉,可溜到一半,却又忽想起一件极为着紧之事,是以只得重新折返回去。
落离着一身银紫色的丝缎中衣侧卧在榻上,见我折返回来也不询问,仅摆出一副逍遥容与的形容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混合着太多我辩不清的东西。我忍疼的从发尾拔下两根头发,既而幻作一袭紫衣放至落离的床头,道:“天君姑且先穿这件吧,您的外袍我拿去与您洗洗,隔夜的衣服再穿上身总是不好的。”我一边说着,一边顾不得他答应,顺手便捞了他叠放在枕边的那件外袍,转身即走。
“你这样就想走了吗?九九。”
落离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且还带着一种饶有兴味的口吻。
我晃了晃,止住脚步却不转身地问:“天君可还有旁的事?”
身后一阵风过,却是他瞬移到了我的身畔,将头埋在我的耳旁,沉吟道:“九九,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又狠狠的晃了一晃,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他却接着续道:“婚前,你莫名所以的设下圈套抢了本君的吻。典礼上,你又上演了那么一出搅了本君的好事。洞房花烛夜,你故意留本君在远清苑,夜晚,竟还籍着梦游的借口睡到了本君的枕旁……而到了现在,你想走了?你,从九九,将我这六界之君置于何地?!”
落离的声音并不高,可他的一字一句却无一不将我砸的眼冒金星头脑发昏,我甚至觉得我根本就不曾识得眼前这个人,更不成想,在他口中我二人竟是互换了角色,我反倒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真是可笑!
当下,我觉得这世上最为纠结不过的,便是自己的双重身份,我揣着竹紫苒一颗活生生的心,却要去演从九九该演的戏码,我觉得我即刻就要分裂了,再也演不下去了。我敬佩如落离这样一夫多妻的男子,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在各个欢喜的人面前演戏的,那需要多么彪悍的一颗心,还有,多么令人叹为观止的演技!
我平复一忽儿心神,想着心中尚有大事未了,于是乎,又笑吟吟的将脸转了过去,同落离鼻尖对着鼻尖,道:“天君想太多了,那一切不过一场巧合罢了。”说完,我顿也不顿便闪出了那个让人昏厥的地方。
·
“小九,将这碗汤药喝了。”
我站在河岸上大口大口的吐纳着新鲜空气,子倾忽然出现在身侧,手中还端着一碗十分没有卖相的黑乎乎的汤药,氤氲缭绕,看着便让人想吐。
“子倾,能不能不喝,我已经没事了。”我拍拍胸口,示意道,“不信你看,真的没事了,不喝了罢。”
闻言,他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不但没黑,反而晬然一笑:“也罢,不想喝便不喝吧。”
我愣了愣,益发欢喜起了子倾这副脾性,心道是天下人若都能同他这般与世无争又善解人意,那该是多么其乐融融的场面啊。
他看了看我手上的紫衣,不解地问:“小九,你这是作甚?”
我一拍额头,适才因气血翻涌,居然差点将正事给忘了,旋即连忙蹲下身子将那身紫衣摊在地上翻找一通,再翻找一通。可不料的是,末了除了在那广袖内翻找出一堆公文和一面上镌五方天帝的玉龙牌以外,竟再无他物。
子倾将我从地上拉起,眉心结成川字,问道:“你昨夜留下他便是因的这个?”
我点了点头,满腹狐疑地问:“为何寻不见天机镜?他不就是用的天机镜才能来到远清苑的吗?”
子倾默然,良久,他蹲下身去将地上的一摊物事重新装回广袖内,又施术将其上的灰尘拂去,递与我道:“小九,天机镜多年前曾失窃过一次,失而复得后当即就被封印在了天宫之内,可是,除了在位的天君以外,没人知道它被封印在了天宫的何处,故而……”
“故而,他虽可通过天机镜来到此地,却并未带在身上对吗?”我接过子倾的话,不禁木然。如此看来,那天宫我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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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折返回落离的房间时,他已不在其内,我在那四周的小院里转了一圈,果然就见他正负手立于一条篁迳之上若有所思着什么。远远看去,除了那竹子换做了绿色之外,那副修长的身形、淡泊的神情,一派场景都恰好与曾经的许多个日子相吻合,霎时间,我只觉心中五味瓶翻做一堆,个中滋味实是难以言表。
我木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无法动弹,要照以往,我早就扑上前去蒙住他的眼睛了,纵是彼时连自己都深觉那行为即恶俗又幼稚,但每每还是想要让他猜猜,而他,则也总是甚配合的轻声一笑,再慢慢道出我的名字,数万年,不厌其烦。
他大抵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幽幽地转过身来,只是那面上,却并无往日的笑意。倒是他脚边那只如小狐狸一样的物事,瞧见我后噌噌噌地跑了过来,看来它却是个不爱记仇的,眼下咬住了我的裙摆,大尾巴摇来摇去,煞是讨喜。
我咬着牙勉强同落离扯了扯嘴角,须臾,快步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紫袍塞到了他的臂弯间,掐着手心对他道:“适才……适才我将天君的话在心中思量了一番,最终觉得那其间是有巧合不假,可……可确也是因了我才给天君您添了那许多的堵,是我忒不厚道了。一不小心掉到您的湖泽里,一不小心坏了您的婚宴,又一不小心耽搁了您的春宵一夜……”我牙根痒痒的直想把自己的舌头都咬下来,却又不得不道,“可现今木已成舟,事情已成这样了,要不……要不我做些什么给您弥补弥补?”
许久,落离都未曾回话,只半垂着一双凤眼面无表情地将我看着,看得我心底一阵发毛。我吞了口口水,想着要不要放弃了让他将我带回天宫念头,本欲在小院内走一走转个圈,却不料甫一转身,竟是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我踉跄退了几步,肩背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前,他伸出另一只手臂猛然将我锢在怀里,还未来得及等我理清事情的发展趋向,他却又在我头顶沉沉地道出一句话,那嗓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卑微。
他说:“九九,跟我回天宫罢。”
我呆了呆,虽然他说出了此刻我最想听的话,但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而且,是很不对!他……他居然搂着我?!他何时竟变得这般喜欢轻薄小姑娘了?!咳咳……
我原本其实是想挣脱来着,可忽然想起香沉殿那四个丫头的形容,我思忖着这六合八荒正常的未婚女神仙,身逢此事此人,八成都应是不会想要挣的吧!况且,我眼下的身份乃是从九九,并不想与众不同引人怀疑,故而,我又随波逐流了一次,不但没挣,反之又往他怀里偎了偎,再以理动人道:“呃……天君,这样不太好吧,您可是昨日方成的婚,且家中还有一房老婆,这么光天化日的,您如此搂着我,委实、委实欠妥。”
少顷,他渐渐松开了我,我只听他在我背后含糊不清道:“若什么安然,什么天崩地裂又与我何干……”他声音低沉的犹如呓语,我辨不大真切。
回过身去,我尴尬的将裙摆下的小东西抱进了怀里,转而,硬着头皮同落离确认道:“您让我跟您回天宫?”
他默然地点了点头。
“为何?”我又问。
他脸色青白一番,眄睨着我道:“无他,你适才不是说要弥补吗?恰好本君那挽澜殿里正缺了一个仙娥,你去那儿料理上百年,便算你将功补过了。”
“百年?!”我涩涩地笑了两声,心想他倒是会占便宜。不过,我此行的目的自己心中清楚即可,全然不需他知晓半分,是以再次问道:“百年倒也无妨,只是,天君您要如何带我出这远清苑?”
落离抬手抚了抚我怀中已呼呼睡着的物事,微皱了眉,道:“今晚,月上中天之时你到河畔等我,我自有办法。”言毕,他拂袖而去,行至一半时又陡然顿下脚步,回头道:“昨夜本君未睡好,先回屋了,方才头痛时无意揽了你一忽儿,你……切勿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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