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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决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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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下了朝堂,兄长还是唤我落离的好,家人之间倘若也如此称呼,岂不生分?”
我的疑虑还在心间盘桓却已被事实应证,循声看去,正是落离与流云二人在并肩谈话,而且一边谈着,一边还迈着闲庭信步正向香沉殿后院的花园内走来。
我心中暗道不妙,思及前几日偷溜出去刚在仙山上巧遇落离,怎的今日就让我们三人在此地碰面了?如此,岂不是眼看着便要漏馅了么?!
“这位是?”
还没等我想出脱逃的办法,那二人竟已行到了我的欹案之侧,落离看着我向流云低问,眼光清冷神色漠然,分明是一副已将我忘了的形容。我默默松了口气,胸口却又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憋闷。
想是我只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免有些发呆,流云见状,俯身握住我的手将我从欹案上拉起,温言道:“九九,来见过吾贤棣天君。”
我不禁有些讶异,不晓得流云为何要这样与我介绍落离,但此时我尚无心思及这些,只面朝落离屈膝深深一拜,道:“仙婢从九九拜见天君陛下!”我正说着,落离欲上前将我扶起,我有所察觉,赶忙不着痕迹的轻巧一避,继续道:“天君到此,九九有失远迎已是有罪在先,不敢再劳烦天君!”
流云轻笑一声将我扶起,当即在我鼻子上捏了一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九九,我可从未将你看做过仙婢,落离他虽尊为天君,但他终究亦为吾棣台,是以也可算作你的家人。”话到此处,流云摇着手中的折扇,顿了一顿,方又道:“下次若不当众的话,九九便不必这般多礼,不知九九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揉着鼻子含含糊糊地回道:“嗯,大概明白了。”话毕,我自省流云确未说过要我做他的仙婢之类的话,而我也从未做过仙婢该做的事,然听他如此一说,想必他指的应是我住在他府邸之内的事。只是,这般便可算作家人了?
流云见我回答,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落离亦冲我浅浅一笑,颔首道:“嗯,兄长说的对,九九下次无需同我多礼。”
“是,九九谨记天君之言。”我微微欠身应下。
复又寒暄了两句,他二人便到十步开外的一张石桌旁落座品茗,我则背对着他们斜倚在欹案上,不停地将执在手中书卷翻了一页再一页,然而,书中究竟写了些什么我却全然不知。
一只茶盏被放回桌面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流云问道:“对了,贤棣来此寻我可是有何着紧之事?”
“也无甚着紧的,”片刻后,落离回道,“就是想同兄长借几个人。”
“哦?贤棣何出此言?”
落离言语间多有吞吐,道:“兄长定知,长年来我身旁的仙娥只得香凝一人,如今,我与她将要……”话及此,他默了一忽儿,继而又道:“今晨说的那件事已不剩几日光景了,可是,要准备的物事却还有许多,这般状况我总不好去凤妍那处借人,故只好来叨扰兄长了。”
闻言,我继续装模作样的去翻手中的书卷却翻了个空,垂首看向地面,不知何时它竟已从手中滑落到了脚边,我俯身伸手将它捡起,但闻流云满含笑意地说:“如此看来,此事贤棣是当真的了!既是这般,我待会儿便去吩咐她们,贤棣尽管放心,却谈不上什么叨扰的。”
“还有,”我微微侧首用余光看去,见流云轻抿了一口茶水,续道:“笥婧姨娘也会回来吧?我遣几个人去将她的长芝殿好生拾掇一番。”
“不,多谢兄长好意。”落离忽而接话道:“我并未通知母妃,她现今蛰居在外清修,此事不过乃是一桩小事而已,还是不去打扰她了。”
我竖起尖尖的耳朵听得正起劲,听到此处,刹那间胸中似有人突然擂起了大鼓一般咚咚作响,那位流云口中的笥婧姨娘,落离口中蛰居在外的母妃,岂不就是……那折了颢玉性命的人!
可是,她居然不在天宫,而且还蛰居在外!
蛰居?!
六合八荒之内的神仙分布何其之广,单单是寻找一个神仙已实属不易,何况是要寻找一个蛰居起来的神仙!这不是比大海捞针、水中捞月更难为本姑娘么?
我默然在心中思忖一番,私以为当下落离的大婚无异于是最好的时机,然落离竟说他并未打算通知笥婧,而我见不到她,即使是甘愿拚命相搏却又有何用?是以当务之急是必须想尽办法让笥婧前来,我嘛,则亦必须趁此良机一举了事!
“那此事便劳烦兄长多挂心,我还有些事务需待处理,就先行回去了。”
落离饮完盏中茶水起身拜别流云,他如今虽已身为天君,但眼前看来,却仍是同多年前一样谦恭礼让没有丝毫的架子。不过话说回来,静水流深,他貌似一切平和安好之下深藏着的那颗心,究竟真的是岑寂无澜还是惊涛骇浪,自始至终都不是我所能够洞悉的!
“贤棣且放心!”流云亦站起身来不疾不徐摇着扇子,道:“我立刻便去交代,为兄在此先道声恭喜,就不多送了。”
“恭送天君!”我裣衽而拜送走从欹案前经过的落离,他面无表情只略略点了点头。这一刻,我真有一种自己不过是一颗竹子的错觉。
倏忽之间,肩膀被一只手臂揽入其中,徐徐香风扑面而来,流云对我的毫不见外我早已不以为意,可他如此站在我身旁却又半晌不语,便实是稀奇。是以我转首欲瞧瞧他到底发的什么呆,却不料,竟正与他那一双似点了漆墨眼眸两两相对,假如再近一分,恐怕他的鼻尖都能碰上我的脸颊了。
须臾,他双唇微微翕动,只那口吻却是与平日里洒脱的形容大相径庭。
“天君的背影就如此受看么?九九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呢,原来本君竟不如他好看?”
顿时,我只觉得额头有豆大的汗珠纷纷往外冒,流云的双眸更是一眨不眨,瞳孔深邃的仿佛下一刻便要将我吸进去一般。
我将脖颈向后拉远几分,勉强笑道:“哪、哪有!流云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又怎会不好看?嘿嘿……”
我自查并未有失言之处,怎奈那流云反倒是面色一沉,反问道:“那为何不曾见过九九如此看过我?”
如此?我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可介于这种状况下,我不好直接去问一个在前天夜里喝酒喝多,且眼下还在犯迷糊的人,于是乎,我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愿曲意逢迎道:“有的有的,因为流云兄每次都背对着我嘛,当然看不到了。”
“真的?”
我拼命地点头:“嗯!我心拳拳,惟天可表!”
闻言,流云总算将他的脸庞与我拉至正常距离,虽然手臂还未松开,但神色已然恢复如常。由此我总结得,原来攀比美色不仅是女子之间的嗜好,男子之间亦然,而眼前这个男子,显然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心机

我同流云来至香沉殿的前院时,展雪、容容、颖雯和灵霏四人正双双对对立在石桥两侧蔫蔫地发着呆,一个个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精神涣散。我伸手在她四人面前晃了晃,前三个皆与木桩无二没有一点反应,直至到了容容面前,她竟猛地一把搂过我,尔后将脸埋入我的颈窝内,呜呜咽咽道:“九九……呜呜……”
我一手抚顺着她的长发,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安慰:“不哭不哭,仙界男子何其多,没有他还有旁人,合该想开一些才是啊。”
不料我如此一说,容容竟呜咽的更加厉害,抽泣声将她的言语分隔地断断续续:“想、想不开,他是我、是我第一个欢喜的男神仙。”
听到容容的话我不禁十分想笑,她说落离是她第一个欢喜的男神仙,可他又是我的什么?我化作人形之后就认识了他,曾经百般依赖千般信任,但是到了如今,倘或盘算起这天下被他伤的最重最深的人,却反倒是我首当其冲!
我将容容从胸前扶起,抬手把她面颊上还在流淌的眼泪拭去,而随后我所说出的话,竟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抚慰她,还是在劝说我自己。我温声软语道:“不哭了,相信九九的话,终有一天伤口是会被抚平的,也终有一天一定是会将他放下的!”
容容泪眼朦胧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有了收敛之意。
流云朝我春风一笑,既而他收了手中的折扇,上前几步将黏在我身上的容容轻轻扶起,柔声启齿道:“仙子们请节哀。”
登时,我只觉我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且不光是我,就连我身旁先前还蔫蔫的四个丫头也都抬起头来齐刷刷地看向流云。然而,他却是一副泰然自若形容,又道:“本君只是让仙子们‘节哀’,‘顺变’的话就不必了,本君向来不主张不战而溃,至于机会嘛,都是掌握在仙子们自己手中的!眼下本君准许你们到挽澜殿去走上一遭,到了那处该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听完此一番话,我更觉惊诧,心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给人当主子的?倘若主子们都如他这般,那天下大乱之日岂不近矣?!
可事实上那四个丫头却很显然与我的想法不同,因为适才她们分明都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形容,当下听了流云的话,竟都似打了鸡血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道:“地君,我们就知道您最好了,我们就知道没白跟随您一场,我们就知道您是天下旷古无两最好的神仙……”
刹那间,香沉殿外沸反盈天,各种赞叹仰慕的言语如滔滔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那些原本已等候在殿内的游神们也都被这嘈杂的声响给引到了殿外,他们瞧见眼前这一番壮举,俱是无语惊叹。
半柱香过去,就当我的一双耳朵内只剩下一片嗡鸣声时,四个活宝总算不再动口。流云揉着额角一脸愁苦的看了我一眼,少顷,他对着身前的四个丫头缓缓开口,语气中却满是无奈:“好了,你们四个还不快到挽澜殿去。”流云的面庞在折扇后若隐若现,不知是不是被那四个丫头吵得头晕,但见他的面色很是泛白。
“可是……”一旁的容容嘟嘟嘴唇,看看我又看看流云,犹豫道:“我们如此随意跑去挽澜殿,倘若天君怪罪下来该当如何啊地君?”
流云本已转身迈出的脚步顿了一顿:“不妨,便说是我遣你们去的就是了。”
“多谢地君!”四个丫头得令双双福身拜别,旋即如同雀跃的小鸟儿一般,跳上了白玉石桥向香沉殿外去了。
见势,我欲跟随她们身后悄悄溜走,却不料,眨眼竟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胳膊,流云将我拉至身前,害我踉跄倒退了好几步,他弯下腰与我面对面地问道:“九九,你……这也是要随她们去看天君么?”
“……”
我吞了口口水,看着面前线条明朗却有些发白的面庞赶紧摇了摇头,辩解道:“不是的流云兄,有言道是‘宁毁十座庙不坏一桩亲’,我虽知道你方才的那番话是同她们开玩笑,但她们此去人多势众,假如不分轻重当真的坏了天君的好事就不妙了。再说,届时若传出去此事乃是流云兄你鼓动的,岂不是也坏了流云兄的一世英明吗?是以我才想、才想跟着去瞧着她们。”
师傅大人在上,我发誓我确未说谎,我的确是想去瞧着那四个活宝,以防她们搅黄了落离的婚事,倒并非是我对落离与香凝之间的感情没信心,只是怕万一有什么不测,那笥婧便在短时日内没有回来天宫的可能了,毕竟,我没有太多时间,天知道长极尊者何时会醒。
再者,我必须找时机说服香凝或落离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因为只有让他们将此事通告笥婧,我才有可能替颢玉报仇,然而眼下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
“果真?”流云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可我的手心里却已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片刻后,他忽然松开手掌直起身形与我道:“那你去吧,只是……”他默了一会儿,少时,竟是埋首在我耳旁悄悄地耳语道:“只是,并非是我鼓动她们,我不过是说出心里话而已,倘或我欢喜的人要同别人好,我也会拼了全力去拆散他们的。情爱之事,原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全是心之所至罢了!”
闻言,我不敢置信地侧首看向流云,但见他的双眸内竟不自觉地蒙了上一层深不可测的纱,可眼下因我心头有事牵挂着,故而只不假思索地拱了拱手,道:“那九九便祝流云兄能遇到一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人!”言毕,我拔腿离去,却听他在身后高声嘱咐道:“天君大婚之前事务颇多,你我今日起暂不回酆都了,晚上记得早些回香沉殿来。”
·
“九九怎么也跟来了?”颖雯看着我匆匆赶上来,笑嘻嘻却满脸不坏好意地问。
“咳,”我喘着粗气想也没想就回道,“地君担心你们人手不够,就让我也过来搭把手。”
“人手不够?”那四个丫头突然抬高嗓门异口同声地问,这一问,我方才意识到自己将实话给说了出来,是以赶忙岔开话题掩饰道:“不、不是,就是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对了,挽澜殿还远吗?”
展雪将我拉到她与灵霏之间,抬手指向前方某一不知名处:“不远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可到得。”
“哦,”我随口应着,末了,终还是一个没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挽澜殿是天君的寝宫吧?他一早就是住在此处的?”
展雪摇了摇头:“历代天君都是住在挽澜殿的,落离君亦是,不过,他一早并非是住于此处的。”展雪话音甫落,走在灵霏身侧的容容接道:“是呢,现在想起那场大火仍旧觉得不寒而栗呢!”
“大火?”我颇感惊讶。
“对啊,难道九九不曾听说吗?”容容一脸疑问地看着我,我摇头不语,容容方续道:“当今的天君之前是住在离殿的,数万年里也都住得好好的,可不知为何,就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夜,天君却将那离殿给焚了,且还使得是三味真火。漫天的火势从当天的夜里一直烧到了第二天傍晚,任谁也灭不了,直至离殿的一切都烧成了灰方才罢休,也就是自那日以后,天君才散去了除香凝之外的一众干仙婢仙使们,由此住进了挽澜殿。”
胸口顿觉一阵莫名其妙地抽痛,一千四百多年前在离殿那夜的场景再次浮现于我脑海之中,我不欲过问落离焚掉离殿的缘由,猜那和我也无关,我只知道是,彼时落离舍命挡剑的新人如今也已被新人代替,我付之一笑,可心里却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哀。
经过长长的一道金碧辉煌的围墙,两扇翠色嵌金的玉门映入我的眼帘,仰首看去,雕梁绣柱的门檐之下正悬着一面甚是靡丽的纯金匾额,上书——挽澜扶倾,而匾额下的门则是虚掩着,想必即是为流云所派来之人而留的。
我拾步顺着门前的台阶逐级而上,不想,上了一半却见那四个丫头竟还站在台阶之下,且还一个个忸忸怩怩,你戳戳我我戳戳你,不知是在做甚。
我转身问道:“四位姐姐怎的到了门口却不上来?”
“你先进去。”
“不!你先。”
“你先嘛!”
“哈。”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才知道原来她们竟也懂得何谓矜持呢,但基于我对落离的个人经验之谈,矜持倒不如豪放来得好,因为凤妍就比我豪放,所以,她完胜了我。于是乎,我开导那四位道:“据我多年来看话本的经验而言,每段成功爱情故事的伊始,无论是明里也好,暗里也罢,总会有那么一个懂得不矜持的人,如此方可成就一段美满佳话。可是,眼下我看天君是不会对四位姐姐怎么了,这般一来……姐姐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话罢,我两手合十面向西方为落离祈祷,只愿他今后一切安好、身体健康。怎奈我一个愿望都还未许完,须臾之间,便觉得身旁有一群狂蜂飞过,待我放下手复又睁开眼时,台阶下的四位娇娥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再回首,挽澜殿业已是玉门大开。

初入挽澜

一阵沁人心脾的馥郁芳香撩拨着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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