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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决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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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彼时从未听落离说过老天君仙体有恙啊,怎么就突然仙逝了?况且,他老人家早已尊为上神之躯,就是偶尔历个天雷地火也不足以让他灰飞烟灭了呀?
我满腹疑问,可又碍于身份此一层,只得装傻充愣着与流云道:“千年前老天君仙逝我倒是知道的,太子继位亦是知道的,只不知道的是,流云兄竟是太子的兄长。曾闻太子其兄宅心仁厚爱弟有加,当年以修为竞太子时其兄弃权成全了弟弟,却不想此人就是流云兄了,九九着实佩服不已!”
流云光净的面庞上彤云一闪而过神情腼腆,回道:“九九休要听别的仙友夸大其词,我不过是天生懒散不愿揽太多事上身,如此方全盘推给了贤棣而已,哪里就让九九佩服了?到末了劳累了他才是我的不是!故而眼下他有心疾缠身,我力所能及的便尽量替他做了,只盼弟妹快快恢复,他也速速将养起来,如此我也好讨个清静。”
“呵呵,流云兄过谦了。”我忍不住笑着赞扬道:“流云兄为人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实乃真君子,真可谓是六界众仙的典范!”
“哈哈哈!”流云闻言顿时一扫满脸阴霾开怀大笑,只不成想的是,下一刻,他竟霍然转身两手捧过我的脸,道:“九九这张嘴真同抹了蜜一般呢!不过,他人是否能和你一样认同于我都不重要,只要九九能如此想,流云已觉足够!”
话毕,但见他弯着一双眼睛撒手向前走去,我却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唬得愣在原地只得干笑:“呵……呵呵呵……”
登时,我只觉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一边飞还一边嘎嘎嘎不停地叫。
·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我举步维艰的在心里默数着脚下的台阶,一步较一步更加缓慢,身旁不时有一两个仙友经过同流云打着招呼,他倒也不甚在意的与我并着肩渐行渐缓地拾级而上。
回首看去,我与流云方才在步阶上留下的脚印已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新雪,我的额发也已然湿透。没来由的觉得心情益发沉重,腿脚亦像是拖上了两块大石一般,每抬起一步都会使人感到极其费力。一时间,心里兀然有个不该的念头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似地,我极力控制却是拉也拉不回收也收不住,甚至让我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我好想寻了落离问问他,为了凤妍,他当真就如此伤心么?彼时他将我挫骨扬灰之际,可否也有过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
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臂膀上,徐徐暖意自脚底升腾,不过咄嗟之间,我全身上下原本已湿透的裙衫便被面前之人用仙力烘干,流云柔声问道:“九九,可暖和些了?”
我微笑点头,抬眼看时已身在凌霄殿前,殿内众仙井然有序的分坐两侧各居其位,而中央道间金玉铺就,从大殿门口一直延伸到金碧辉煌高高在上的另一端,只是那一端,却是空空如也不见其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实是可笑之极,先前还抱着落离可能是贪恋天君之位才娶了凤妍的侥幸心理,只消须臾,就被那空无一人的高位生生击的粉碎。
“流云兄快进去吧,我在此处等你。”我尽力让自己的形容看起来不会太过异常,可说话间嗓音中的暗哑却连自己都难以骗过。
“不必,九九同本君一道进去吧!”
流云兀自说着,我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竟已被他牵着手踏上了金玉之路向殿首方向走去。刹那间,只见殿内无数双眼睛无一不透着惊异之色将我二人看着,我心道,纵是让他们见了一双会跳舞还会唱歌的眼珠子,也不会像现下这般吧!不过,幸好师傅她老人家乃是佛道同修,再加上平日里普济天下繁忙得紧,故而特特被容许不必来天宫早朝,不然……
流云停在殿首高阶之下的首位旁落座,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既而又缓缓移步到了他座位的后侧,他回头看着我暖暖一笑,道:“今日不会太久,众仙将大事报备完毕就可以了。”
“嗯。”
我颔首示意他不必在意我,而之后的这一整个清晨,他同众位仙友们究竟都议论了些什么我却恍然不知,更不明白的是,为何我的这一双眼睛好似被施了咒语一般一直粘在殿首那高位之上,直至朝终人散,我仍是呆呆的如痴傻了似地将它望着。
“九九这般入神是在想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然有人问道,我回过神四下看去方知早朝已散尽,流云已离位站到了我的身侧。
“没、没有,早朝已尽,我们是要回去了么?”我并未打诳语,而是脑袋里当真空空一片什么也没想,就如同那天君之位一样,一样空落。
流云作一副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还不能回去,今日早朝虽完了,可还有许多琐事要理顺,不过,待会回了香沉殿九九便不会这样寂寞了,那处的仙娥们见了你一定都欢喜得紧。”
我随在流云身侧朝凌霄殿外行去,不解地问:“香沉殿?”
“恩,香沉殿,那是我被封地君之前的居所。”

再相见

我对着手中的墨条暗暗施了一道咒语,它便开始自己在玉砚中来回旋转研墨,书案前正在报备着各种凡间杂事的几位游神牵制住了流云的眼光,趁着他一个不注意,我偷偷从那几位游神的身后闪身出了香沉殿。
这已是我陪同流云来天宫的第三个清晨了,但是,我要来此处办的事情却仍是一分进展也无,便是连落离他母妃的影子我都未曾见过。虽说此事欲速则不达,还需从长计议,可是眼下如此也委实太慢了些。今日,我盘算着去寻个仙娥闲聊一番,然后好从中得知一些关于落离母妃的消息,最起码也要知道她的寝宫位于何处吧,如此也算有个目标不是?
因香沉殿四周环水,唯一能光明正大步入其内的那座白玉石桥,便建在大殿正前方不远处的河道之上,而天宫内的神仙们基本不会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进来,故香沉殿内的四位仙娥也全守在了白玉石桥前,我出了殿门向石桥处望去,但见那四个活宝正凑作一堆不知在嬉戏些什么,只闻莺声燕语唧唧咋咋好不热闹。
我踮起脚尖悄悄地向香沉殿后方溜去,虽天宫之内她们四个算起来最与我相熟,但她们终归是流云手下的仙娥,我若同她们闲聊太多恐怕只会是有害无益,还是走的远一些,再寻个低眉顺眼的比较妥当。
香沉殿和流云在冥界的后花园内一样都种满了仙樱树,纷纷繁繁的随着天空的落雪一起飘下,在地面累积出了厚厚的一层,一眼看去只见雪白一片,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花。
我在殿后的河畔边寻了一棵最大的仙樱树将身形隐在其后,但见面前的河道之上有一层淡淡的水纹流动,看起来虽是透明的,可当伸手触碰时却无法通过。想来这该是流云设下的结界了,却不知是否一直通往水下?可怜我命苦矣,也只得深吸一口气咬牙往河里滚了进去。在这寒冬飘雪栗烈觱发的天气里,这着实是个无比刺激疯狂的举动,我顿觉刺骨之感兜面而来尔后浸没全身,私以为,在我这长达九万余岁的生命里,再没有哪时能比此刻更加的精神抖擞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当我已潜到河底快要气绝身亡之时,也总算看到了结界的尽头,大抵是为了连同两侧的河道让河里的小鱼虾们来往,所留余地不宽不窄,恰好能容我侧身经过。只是当我再次着陆时,露在裙衫之外自己唯一可见的一双手,业已被冻成了茄紫色,天可怜见!
从河畔厚厚的积雪中爬将起来后,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茫茫雪海中毫无目标的朝远处行去,一边施术将身后留下的脚印抹去,一边还试图将身上的裙衫湿发烘干。然则,当我路过了一片云海,数座殿宇,眼见着又行至一座不知名的仙山脚下时,我的发尾和裙角仍是有些湿哒哒的,看来我的修为还有待恢复啊!
我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渐行渐闻眼前的这座仙山之上有琴音飘出,心道究竟是哪位仙友在这般恶劣的天气里竟还能在此调弦转轸,既有此等高雅的情趣想必兴致定也不错。这大雪天的,我行了一路也未见着半个仙使仙娥,眼下既已走的足够远了,倒不如就此上山去,和这一位兴致还不错的聊上一聊,兴许能有个意外收获也说不准。
沿着山间小道我逐级而上,金徽玉轸之声不绝于耳,直到我悠悠登临山巅之时,也都未曾有半刻停歇。只是,我此时方听得清楚,辨得琴音之中竟多含悲哀之音色,见此状,我欲想转身下山回去,可抬眼一看却已是登至顶峰,是以索性朝着眼前不远处的八角亭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八角亭的各面皆悬着浅紫色的帷幔,风雪不解风情的趁虚而入将帷幔刮得四处飞扬,影影绰绰之间,我依稀看见亭内有一位紫衣人披散着一头青丝席地而坐,因着那人背对山口面朝悬崖,故而,我并未能瞧见其容貌怎样。
站在亭下抬首望去,可见亭上正对着山口处悬有一原木色匾额,上书“殢风醉月”四个鎏金大字。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以为这四字提的甚好,唯可惜的是,就连我们这些个做神仙的,又有几人能有那般超然象外的境界?左右现在的我是没有了,不知亭内的那位可否有?
霎时,山巅之上一阵残风卷雪呼啸而过,吹得我的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也几乎快要站立不稳,刹那间,八角亭中随风飘出数张宣纸漫天散去,想是亭中那抚琴之人先前作的诗画放在案上用镇纸压的浅了,这一阵狂风刮过将其都吹散了开来。
我眯着眼睛伸手从风中拈回两张,拿在手中看时,一张画的是一幅枝叶未散的芭蕉,而另一张则是一幅纠缠成一团的百结花。我顿时黯然失笑,适才还在思忖着这亭中之人是否是个“殢风醉月”的主,不想竟也不是!如此芭蕉不展丁香结的,现今的神仙真是益发的多愁善感了。
“放肆!你是哪处的小仙,此地竟也是你能擅闯的吗?”
我正瞅着手中的两幅画越看越觉得笔法熟悉之时,身后竟骤然响起一道厉声,害得我险些将手中之物撕烂。
亭中之人却似浑然未闻,依旧不断地拨弄着琴弦,幽幽琴音被风雪带走,仿佛要哀伤了整个天下才肯作罢。
我心中暗道不妙,不知这下是不是又惹了哪位不该惹的人,但常言道出手不打笑脸人,少顷,我勉强在唇角扯出一丝笑意,方徐徐转过身去,打算道个歉便溜之大吉。
然则,这一转身倒不打紧,可当我瞧清了眼前那几位仙娥中的其中一人,且她又缓缓开口之时,我当即便生出了立马纵身跳下深崖的冲动!
那位我再熟悉不过的仙娥又惊又喜,不确定的说:“苒……苒?”
她两字落地,但闻八角亭内本就很是凄然的琴音蘧转闰徵,登时,音律更加沉重悲切,然不出数声,想是连那瑶琴亦不能负荷,琴弦铮然而断,耳边唯独剩下簌簌的落雪之声。
然而我却管不得别的,心中只疑惑香凝是如何将我认出的?我现在的样貌与先前相比最多不过三分相似,她又怎么能发觉?峰顶寒风萧萧,眼前众目睽睽,我心中更是蹀躞不安,一时间,甚至都觉得胸口中有东西都要蹦出来了一般,唯恐露出破绽。
万分纠结中,我干脆避重就轻,权当没有听到香凝的声音,直接冲着她身旁另一位仙娥裣衽而拜道:“神仙姐姐莫怪,小仙乃是香沉殿中新来的仙婢,今日地君差我出门办些事务,而我将差事办完后回香沉殿的途上却因大雪封路迷了方向,以至于寻了半日也未能走回去。恰逢此时,小仙听闻这仙山之上有琴声,就想上来问问,小仙来天宫过了今日也不过刚刚满三日,故有所不知,既然如此,小仙这就下山去,想来神仙姐姐蕙心兰质定是不会与小仙计较的。”
话毕,我略略抬头向那几位仙娥看去,果真就见为首的那个面色已有缓和,由此看来我这一理由抓寻的还算妥当,是以深深吁出一口气,既而又匆匆福了福身打算下山回去。
可谁知,我这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却见面前那几位仙娥朝着我所处的方位便是一阵跪拜,我止不住吃了一惊,不想流云竟有这般威望,就连说是他殿中的仙婢都可受到如此待遇,先前我还真是小觑他了!
我站在一旁沾沾自喜,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将她们搀起,虽说她们适才确然是有些无礼,但如我这样温恭直谅的神仙又怎能同她们见怪不是?于是乎,我笑脸相迎拾步上前,怎奈我前脚都还未落地,就听那几位仙娥甚是不争气地齐声道:“参见天君!”
我……再度黯然失笑,顿觉邂逅天天有,今日格外多!乌鸦处处有,天宫格外多!

纵然相逢应不识

转瞬,我似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不知究竟是进是退,进,实非我所想,身后那人与我该是萧郎陌路,相见争如不见!退,我如今身为仙娥,哪里有仙娥见了天君却视若罔闻的道理?况且,先前凝香活生生地唤出了我的名字,我若避而不见不敢回头的话,只会将我的心虚坦露无疑!
基于后者性质上更为严重一些,我终是行不由衷的将身形转了过去,既而头也不抬的和身旁的仙娥们一起伏地而拜。我想如此应能打消他的怀疑了吧,他和我一起长大的合该晓得,他曾经的竹儿,天地之间除了师傅再不会拜任何人!
眼光所及之处,一角紫色衣袍映入双眸,落离半晌不语,待到他开口时嗓音却是我自小到大从未听过的冰冷,即便是我有仙气护体,但此刻却仍会觉得不寒而栗。
他泠然道:“你倒是要错认了几回才肯到头?本君早说过,本君那师妹千年之前就被本君损了元神,你道是哪位神仙没了元神还能活命的?!还是你一直怀疑本君仙术不精,使不好那破魂咒?”
我紧紧阖上双眼默然冷笑,喉咙中像是突然被一块鱼骨卡住似的,无比梗塞。我想出声告诉他,大声告诉他,他的仙术无比精湛,精湛到千年之前不光毁了我的元神,而且连我的心,我九万余年来对他心心念念的情意都一并毁了!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出声,为了颢玉,我知道我不能。
身侧的香凝听闻落离之言后明显一颤,俯首低声回道:“香凝不敢,下次、下次再不会了。”
“下次?”落离轻笑一声,声音较先前更冷几分,“今次你就在这山顶好生吹吹风吧,不得用仙术护体,如此也好叫你清醒清醒。”
“是。”香凝似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随即便起身向崖边风口处走去。
我从未见过这样害怕落离的香凝,虽然她一直身为落离的仙婢,但以往他们二人几乎是不分君臣的,香凝亦常跟我们师兄妹三人玩做一处,算起来连我对她都颇有些感情,何况是她每日跟随左右的落离?
可是今日,香凝不过是犯了这般小的一个错误,甚至连错误都算不上,然而他却要罚香凝浴风沐雪,难道在他眼中,除了凤妍就再看不到别人了么?
难道,她……竟那样好么?
“天君,娘娘说此处山高风寒太过阴冷,您近日身体又不好,所以,让小仙们来请您回去。”一旁的仙娥言语间期期艾艾,就如同是与落离说了一件十分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顿了半晌方又续道:“而且……而且天君您该去看看小公主了。”
“小公主?嗬!不用你提醒本君,本君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落离的口吻很是莫名其妙,可还没来得及容我揣测其中意味,那方紫色的衣角已由远至近盈满我的视线,少时,但听他冷若冰霜道:“下了此山往西南方向行去你就能回去了,走吧,既然不熟悉便不该独自来往,下次记得寻个可靠的人陪着你。”
闻言,我心中的五味瓶登时翻做一堆,更是忍不住直想发笑,不成想,落离竟然对我说要我下次寻个可靠的人陪着,可靠!可靠?
他一定不知道,他眼前的从九九,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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