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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军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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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为啥没嫁?”
“我娘私奔前想起厨房里有一缸泡菜没吃,吃完泡菜发现他爹跟另一个头牌姑娘跑了。”鲁冰花道。
原来拆散一对痴男怨女的竟然是一缸邪恶的泡菜。
南烛忍不住笑出声。
正笑着,脚步声响,帘子掀起,秦子敬走了进来。屋子里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秦子敬原本温暖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就染上了一层失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失落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吗?
“见过大人。”鲁冰花行礼。南烛也要起身行礼。秦子敬冷眼看见,便一伸手,别过脸皱眉道:“罢了——给,药!”
南烛微微惊讶地抬头。
秦子敬穿着一身蓝装软甲站在那,玉树临风,像极了小时候梦里的样子。可是南烛知道,这个人是秦小公爷,不是小时的“子敬哥哥”。她等了很多年的子敬哥哥已经在退婚那天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子敬侧着头,眉头皱着,挤成一个小小的山峰,眼睛不与南烛对视。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温润的白瓷小瓶。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秦子敬的记忆里,年幼的南烛总是爱扑到自己身上来。那时他总嫌南烛粘人,很不喜欢这个一出生就会成为他妻子的小不点,觉得她莽莽撞撞不懂事,嘻嘻哈哈没心没肺,跟他想象中的大家闺秀差得太远。谁知道有一天她会这么懂事。
“谢大人赏赐,良药难得,大人不必为一个小卒费心……”南烛回答得很礼貌也很生份,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秦子敬的眉头就扭得更加厉害。
受了伤不用药,她想怎样?
秦子敬咬牙:她被逼得入伍是爹爹的错,挨板子是自己对手下管束不严的错,现在自己已经来道歉了。她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继续觉得对她有亏欠吗?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欢天喜地地收了东西也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那一声“子敬哥哥”是真的再也听不到了吗?
南烛的话还没说完,秦子敬就不耐烦地把白瓷瓶往她身边一丢,道:“叫你用就用,婆婆妈妈什么。沐王待会要见你,我只是不想你哼哼唧唧地在众人面前给我丢人。”然后转身欲走。见他要走,南烛鲁冰花均松了一口气。谁知秦子敬走了两步,脚步又戛然而止。只见他脚步一滞,犹豫了一下,左手一抛,一个东西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也落在南烛的薄褥子上。闻着像是雪花片糖。用来送苦汤药是最好不过。
小的时候,南烛很喜欢。
“宝来公公那有,吃不完没处扔。”秦子敬道。
监军大人无缘无故会有没处扔的零嘴?
作者有话要说:

、13

秦子敬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沐王找他们究竟有什么事呢?嫌变脸变得不过瘾,再打一回板子?
他俩一直等着,可是直等到月出星明凉风送晚,也没等来沐王的传召,倒是等来了杜若。杜若似乎很喜欢往他们这来免费淬针。他一个读书人,脸皮倒是很厚。别人读书都是读到肚子里,他读到了脸上。
“今天将军应该没时间见你们了。”杜若说,“成国最近举动怪异。”
“你怎么知道?”鲁冰花问。
“我当时在给宝来公公的猫看伤情。”杜若回答。
南烛一笑,坐起身,歪靠在一根柱子上,好个慵懒的美少年。却无端端地有种让人想碰一碰的冲动。南烛打趣道:“合着是个兽医?”
杜若闻言对南烛一笑,道:“我是兽医,你俩待会更好不到哪里去!”
鲁冰花跟南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杜若却卖了个关子,再不肯说,淬完针就走。临走还顺走了南烛的雪花片糖。
“这东西对伤口不好。”杜若义正词严地说。说完就自己打开油纸包吧唧吃了一口。
“我去,你明明自己想吃好不好!哪有大夫抢病患东西吃的!你有没有医德啊!哎哟喂,还甩脚丫子跑了!你个兽医!”鲁冰花气得在厨帐边跳脚。
南烛笑道:“算了,我不喜欢吃。”
在鲁冰花眼中,南烛笑得很有几分落寞。
南烛小时候是爱吃这个的。自从家道突然中落,南烛就很难再吃到这些雪花片糖,总也吃不到,渐渐便不再喜欢。
在吃药这一点上,南烛很佩服二哥,二哥能把那些苦涩的药当水喝。甚至都不要糖果送。玉手端起药盏,微微垂下羽睫,慢慢抬起头,一盏药就进了肚子。二哥连喝药的姿势都十分优雅好看,不像是喝药倒像是喝酒。“等二哥好了,我们一起偷爹爹的酒喝。”那时南烛对二哥说。二哥体质古怪,不可碰酒,其它不论碰酒就会昏睡。二哥便点头。
南烛揉揉太阳穴,她发现自己想家想得厉害。
“这被子可怎么睡啊。”鲁冰花对被子很不满意。按照杜若所说,这些士兵极少洗澡,被褥上的黑褐色反光不是身上的油垢就是嘴角脚丫的污渍。甚至有皮肤病留下的皮屑。杜若说,军队里得皮疹的特别多。
鲁冰花觉得这被子无比反胃,可是鲁冰花没有别的选择。
“哎,要是有床苏州被就好了,十二绣的绸缎面,金子庄的软棉底,里面装上秋天收的成国棉花。又松又软,还有太阳的香味。躺在被子里跟躺在云里似的。舒服得连梦都可以飘起来。”鲁冰花碎碎念。
南烛哭笑不得的说:“鲁兄,你这样的有钱人,干嘛来当兵啊?”
鲁冰花摇头道:“你不懂。”
南烛还真不懂。却看懂了鲁冰花眼中飞逝的无奈。
这个人,竟然有无奈的时候。
厨帐前响起脚步声,门帘哗啦一声开了,是一个小太监。“这是秦参军的厨帐吗?”
“回小公公的话,正是。”鲁冰花天生是迎来送往的行家。有他在,这些交际应酬的事压根不用南烛费半点心。
“哪,来接着。好生点,沐王交待的!”小太监把一个东西往鲁冰花手上一放就走,压根没把鲁冰花南烛两人放在眼里。
南烛讶异:“一床被子?”
却见鲁冰花两眼放光双手颤抖道:“乖乖啊!苏州蚕丝被,十二绣的绸缎面,金子庄的软棉底!我的天啊!里面装的是成国的棉花,又松又软,还有太阳的香味!呜呜呜,躺在被子里面跟躺在云里似的,舒服得连梦都可以飘起来!”
南烛道:“沐王打发太监送床被子来干嘛?”
鲁冰花也不解。
这送兔子肉还可以理解,送一床这么奢华的苏州让人匪夷所思。
鲁冰花道:“管他呢。被子有了。要是再来一床满花大绣棉绒褥子,配上一个六月香的暖香,估计神仙都睡得觉了。”
南烛摇头笑道:“你懂得比我的礼仪先生还多,六月香是个什么香我都没听过。”
“那是,也不想想我打哪里来的,世上哪个公子小姐的香楼能比我们那更讲究,不是我夸,皇妃们也未必比我们那的姑娘见过世面。这些享受多了去了,都是用钱砸出来的风雅,不是纨绔你不懂。得空了,我一样样教你。”鲁冰花道。
门口又响起脚步声,门帘哗啦一声响。又一个小太监探进头来。见鲁冰花抱着被子呢。便将手中的物品不由分说地往鲁冰花手里一放。“好生拿着。待会就要用。”小太监颐指气使。见南烛生得好看,在那半坐倚着柱子像是一幅画一样,小太监多看了两眼才走。
毕竟以南烛鲁冰花目前的身份,在小太监眼中就跟蝼蚁无二。
“不会吧!”鲁冰花瞪着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南烛问。
“满花大绣的棉绒褥子!还有金缕银丝的六月香暖香,乖乖,神仙也能睡觉了!”鲁冰花又惊又喜。恨不得抱着被子亲两口。
南烛只奇怪沐王怎么送被褥。还送得这么花哨。
“鲁兄,有吃的吗?”南烛问。
她睡了一天,肠胃早就空空如也。再加药效已经渐渐上来,疼痛感一退,肚子便饿得跟敲锣打鼓一般。
“有的!还留了些。”鲁冰花说,“有两炊饼,一点粗粮粥。哎,一点肉都看不见。咱这还是小厨房呢,也不知道其他人苦成啥样子。若是有肉吃就好了。”
话音刚落,厨帐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南烛鲁冰花面面相觑,南烛哭笑不得地道:“鲁兄,你以前干过道士?”
鲁冰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没,不过可以考虑下。”
帘子再一次哗啦打开。一个小太监将一个篮子放在了地上。篮子里装着红白分明的五花肉,筒子骨还有半块肝。“好生用着。”小太监随便交待了一句。走了。
“天哪!这是要过年啊!”鲁冰花惊喜交杂地盯着那五花肉。
“也有可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南烛道,“鲁兄,你说沐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鲁冰花可劲地摇头。突然一顿,脸颊飞红,扭扭妮妮地说:“小南南,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莫非他想跟我一起睡!人还没过来,被子先过来了!人家虽然长得好点,但没想到如此有魅力。这么想想还有点小羞涩。”
“你想多了。”南烛汗如雨下。
据说这位沐王是出了名的无情,征战沙场,孑然一身。有次皇帝问他为何不娶,他答不娶才无牵无挂。
不过,沐王送这么多东西来是什么意思?
一盏茶后,南烛鲁冰花终于明白了。——沐王派人送来了一只虎皮肥猫。
“敢情这些被褥猪肉都是它的!”鲁冰花抓着头发怒了,“咱们的待遇还比不上一只喵喵畜生!”
“好生照顾,别让这猫受了委屈。秦参军推荐的你俩,要出了事,拿你们是问。”人说。
鲁冰花看着那只躺在香软被褥里的花猫嫉妒得都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14

“没天理啊!”鲁冰花道,“咱们睡地板它睡竹床啊!”
花猫打了个哈欠。
“没天理啊!”鲁冰花哽咽,“苏州蚕丝,十二绣的绸缎面,金子庄的软棉底,竟然都给了一只肥猫啊!呜呼哀哉,人不如猫啊!”
花猫抬了抬眼。
“没天理啊!”鲁冰花捶胸顿足,“咱噎粗粮粥它吃肉!沐王怎么想的啊,就算他搞不定这猫也不能甩给我们啊!找兽医也比找咱们靠谱不是,你说这死肥猫要是跑了挂了,我们不是死定了?刚才那大哥还说啥来着,对,说白及扬言不会放过这猫!合着我们还得给这肥猫当保镖啊!秦子敬你个混蛋,又挖坑害我们!”
正嚎着,一根纤细的白玉指头戳了戳他。是南烛。南烛忽闪着眼睛,光华流转,眉眼弯弯。鲁冰花看得一怔。却听南烛坏坏地道:“事情没那么糟糕。想吃肉不?”
“想!”
“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你快去找杜若吧!”南烛满脸淘气。
“小南南,你确定这样能行?”鲁冰花道。
“你不信?”南烛一笑。灶火照亮南烛的小脸,温暖而俏皮。
鲁冰花没来由地心里一跳,道:“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我亲兄弟。”鲁冰花大步流星地走出厨帐。走了好远,才捂着胸,纳闷道:“怪了,我的小心脏怎么跳那么快啊?”
鲁冰花先去找了杜若,杜若这家伙想了想,先把雪花片糖藏起来才放心地跟着鲁冰花走。鲁冰花看不下去了:“算你狠,亏你是个读书人!”
杜若拍拍手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抢,你们俩连洪河的主意都敢打,沐王都敢顶,算计我不是轻而易举。我又不会功夫,还是小心点好。”
“就一包破糖,至于嘛!嘿,我说你这么多心眼你怎么不去当宰相啊!”鲁冰花道。
“你当公公我就当宰相。”杜若道。抬脚出帐。
“嘿我去!你不跟我耍嘴皮子会死啊,不行,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人家可不当太监,人家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别走!”鲁冰花追着杜若跑了出去。
按照南烛的交待,鲁冰花第二批邀请的是秦家护卫亲军的小头目们。这些人好找,就在厨帐不远。但是鲁冰花的到访却让这些小头目小队长们一阵紧张。
“他,邀请我们?”赵队长有些心虚。
三十几人没有一个没下注的。自打南烛挨打后,这帮人是又佩服又后悔,心里还免不了有些心虚。南岩风这人有本事,是条汉子。却不知道会不会记仇。他们担心南岩风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才过一天鲁冰花就上门来邀。
“赵大哥,这这不是戏里唱的鸿门宴吧?”一个人问。
众小头目面面相觑。
鲁冰花笑而不答还笑得阴险。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如今众人对厨帐里两人的印象都大大“改观”,从开始的轻视变为现在的不敢小觑。南岩风他们佩服,鲁冰花也不是个好惹的角。他们现在是悔青了肠子,只恨当初看轻了这两人。还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要干嘛。
“总不是不敢吧。”鲁冰花适时跑出一句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这一句话就激得这帮子小头目差点跳起来。在善于“挑拨离间”的鲁冰花面前,这帮热血汉子的功力还是太弱了些。
“去!——大家一起去!”赵大哥下定决心拍着大腿站起来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做错事就得认。走!”
说走就走,但以赵大哥为首,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找了件趁手的兵器。看着不像是去道歉,更像是去打群架。
他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很惹人注目。
问:“干啥去?”
答:“道歉去!”
路人:“大哥您真逗。”
才到厨帐前,就闻见一股异香。众人再次止步。赵大哥吸了一口气,猛地掀开厨帐门帘,只见一个人缓缓转身,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那眉宇间的神态,竟让众人有些晃神。
这,还到底要不要打架?
将军帐里,沐王正在案头奋笔疾书。
想来也真可笑,他堂堂沐王,周边五国谁不敬让三分,却拿一个阉人的猫无可奈何。阉党啊阉党,何时才能除去这些吸血鬼。他不愿帮宝来公公养猫,只不过想以此换得白及性命。白及这人性格太过直接暴躁。若不是他恣意胡来,堂堂沐王岂会会一只猫着急。秦子敬说南岩风会养猫,也不知道那神仙一般的人儿搞不搞得定。
想到那个古灵精怪一身青衣的南岩风,沐王一笑,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的傻瓜了呢。“南岩风。”沐王轻声道。
一个黑红袍子的亲兵进来禀告:“报王爷,南岩风那家伙弄出事了!”
沐王微微一愣。真是想事来事。
沐王放下毛笔,沉吟一下,扬眉道:“他把猫杀了?”
南岩风若是把猫杀了,白及非跟他拜把子不可。只是可怜南岩风鲁冰花那俩“涂着雪花膏的屁股”,免不了本王又得送他们一顿板子。沐王心里道。
沐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安好心地希望南岩风惹出点事来。真不知是不是被阉党气过了头。
“没,没杀猫。王爷,南岩风那家伙没杀猫,只不过带着人把猫粮吃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秦家军那边闹翻天了!”红黑披风的亲兵语调里挺高兴。看样子,被太监们弄得心里憋屈的不止沐王一人。
沐王站起身,取下兵器架上的黑色大氅,大步流星走出军帐。只见月色如水,星隐天边。秦家护卫营所在处篝火跳跃。引得未睡的新兵蛋子们一个个伸脖子张望。
“这个南岩风,又整什么幺蛾子。”沐王道。带着人直往护卫营走。半路遇见秦子敬。两人多年的相识,沐王招手,秦子敬却行了个礼,然后规规矩矩地跟在沐王身后。沐王自嘲地一笑:“你终究还是免不了那些俗套。”
“为人臣子,有些规矩是不能免的。”
“你爹教的吧。我倒是更喜欢那个不听爹爹话的你。”
“南若谷倒是不守规矩,端得风流洒脱,结果却是人头落地。”秦子敬轻声道。
沐王冷冷一笑,道:“南若谷这一死,寒了多少士子们的心。只可惜他那样的人物,我却未曾得见。话说回来,南若谷卷入红书案,你爹爹不也是功臣之一吗?你倒是一直听话得紧。”
沐王的言语中有刺。
秦子敬道:“尔慕,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沐王不答此话,只负手向月而立:“子敬,我们还是都长大了。从我被送上战场那天起你就该明白,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不论今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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