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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军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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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城。
南烛骑马带人赶到城墙头。
青丝辔头白银鞭,风神如玉。扬鞭啸马,风华无二。
一路上引得许多人家纷纷开窗开门观看。不知道多少少女在羡慕南烛身后的两名哑巴侍女。
“哎呀,南公子受伤了!”不免有人细心发现南烛手上一片红色。
“伤手勒马缰,该多疼啊?”小姑娘们心疼了。
城门已关。众人飞身下马,南烛轻功好,仗着自己轻功好,她不下马反倒在马身上一跃,足尖借力,身子一个翻滚腾空,点着墙檐就如掠水飞燕般上了城墙。
“发生了什么事?”南烛问守兵。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种说话方式最受大兵们待见。
“南公子。”领兵抱拳。南烛还没封官,公子两字最为合适。
“有乱民纠结起来,抢了西市口几家店,伤了人。跟我们起了冲突,逃走时还挟持了人。”王领兵道。
“现在呢?”南烛问。
“被困在西市白铜巷里。——白铜巷是个半废了的巷子。——乱民首领说要见您。”王领兵道。
“关城门关得好。可知被挟持的人是谁?人可安全?”南烛边问边开始下城楼。
“知道。被挟持的是林节度使家的大小姐。”王领兵说。
有些话他不知道当不当说。林家大小姐本来没事的。偏生大小姐脾气暴,看见人抢东西还挡她的路就命令自家人上前清道了,结果她家小厮们被打个半死,她自己也落入暴民手里。
以林家大小姐那嚣张跋扈不知收敛容易得罪人的个性,落入暴民手里有没有吃亏还真不知道。
“林家大小姐?”南烛捂了头。那可是位姑奶奶。
南烛不由再次上马,众人一路飞奔去此处城门以西的白铜巷。
白铜巷位于西市,却是繁华旁凋敝的一处所在。白铜巷几乎是西市的一条分界线。一边是喧嚣,一边是荒芜的沉寂。
四处站着卫兵,白铜巷被围得水泄不通。南烛瞄了一眼,几排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士兵们见领兵跟南烛到来立刻分开了一条路。
南烛带着人在一处荒凉的雪地上停住。
乱民还没有露面。
“我是南岩风!我已经到了。”南烛运了内力喊道。这使得她的声音能传得远些。
果然,不多时就看见白铜巷的巷子口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紧紧捆着一个人,自然是林家大小姐。
南烛一见,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乱民们,比之前几天看见的乱民们穿得更不堪。大冷的天,一个个面有菜色衣着单薄不说,还颇多伤痕。
和这一群形成明显对比的是被挟持的林家大小姐精致温暖的华裳。
“南,南公子!”林府的管家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林节度使。长得像只鼹鼠的矮管家连忙为自家老爷分开一条路,并向南烛求情。“救救我家小姐。南公子!”
林节度使不说话,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就代表了一切。他的脸色很不好,自己女儿被暴民抓了,这不是件好事。何况自己女儿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想到这,林节度使便恨得牙痒痒。
“呜。”一看见南烛,林家大小姐的眼泪就下来了。可怜她双手被反剪着,嘴巴也被一只冻成紫红色满是冻疮的手捂着。林家大小姐何曾被这些低等的人碰过高贵细嫩的脸蛋,心中的委屈真是说都说不尽。
“你就是那个军师南岩风?”说话人头上扎着一根白色孝带,是个高大的汉子。
“我是南岩风,不过我不是军师。”南烛风道。也不知道自己在民间的故事里传成了什么样。估计暴民们点名见他,与这些天来跟他相关的各种故事有关。
“你说话能算话吗?”带头的汉子问。
“如果不算话,你们不会让我来。而我也不会来了。对不对?”南烛道。
带头的汉子眨巴两下眼,咧开嘴一笑,露出两排闪亮的白牙。“挺饶的。不过说的没错——你这人,真有点意思。”
“你们究竟要什么?”南烛开门见山。
国泰民安,又无战事,哪里来这么多的难民暴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106

带头的汉子却不正面回答,而是跟躲藏在众人后的一个人耳语一会,然后挺胸问:“你,能不能跟我进来?就你一个人,不许带人。”
此语一出,南烛这边便是哗啦啦整齐划一的拔刀声。
一个人杀气腾腾地挡在南烛身前,是高程。
城门守军各个汗颜,沐王的亲兵不愧是从血里滚出来的,好整齐的动作,好快的速度!好强大的威杀气势!这只兵,比起城门松散的守兵来说,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暴民们一见高程等人的动作,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凌厉的军队。下意识往巷子里退不说,绳子更勒得林大小姐呜呜叫唤。
“呜呜呜,我的美,我的美,我的妹妹我的美!南公子,救救我的美人儿吧!”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消息急慌慌地到了这。对着南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情。
“我的美!我的美!我们的美人我们不后悔!”他身后的人一如既往地抬着一个鼓。边喊边吆喝。
他们喊完后,整个场上一片寂静。暴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这胖子在搞什么。他们是暴动,不是唱戏。
可怜林家大小姐,已经被绑得够可怜了,一见胖子更是直接气得差点翻白眼背过气去。
“那个……林家大小姐似乎是在跟这位胖大人的手下那个玩‘赛跑’。林大小姐才令人动手清道的。”王领兵委婉地告诉南烛。真难为这个大兵。恐怕真相是林家大小姐想躲胖子,脾气又暴躁,下令清道,结果直接惹怒了暴民吧。
南烛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还是笑了。尽管不厚道,可是她真的觉得胖子太可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小姐怕胖子,哈哈。
南烛一笑,然后用手推开杀气凛然的高程。
“我跟你们走。”南烛说。
暴民们眼中闪出一线希望。
“不过,先放了她。”南烛指指林家大小姐。
管家感激不尽。
胖子闻言,鼻涕眼泪又出来了。“恩公啊!”胖子抱着南烛的大腿嚎哭。“喝杯酒,喝杯酒,大喜之日祭坟头!”身后的号子手们敲鼓。众人无语,这喊得是什么鬼话。
“呜呜!”林家大小姐也反应过来了。南烛要跟自己交换?这怎么行?林大小姐拼命摇头。
“就算她走了,你们可以抓着我。对你们来说其实是一样的。”南岩风说。
“你有功夫。”领头人不笨。
“我有伤。你们也可以先绑了我。”南烛道。伸出手。手上的伤痕刺眼。
“而且,躲在人后的那位仁兄的功夫恐怕也不低吧。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南烛轻笑。这一群人出来时,军中无人说话,南烛屏息细听却没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可见内力轻功都是一流。
“好,换你。”领头人往人群后张望了一眼,寻思一下首肯道。
林家大小姐顿时泪落如雨。
在她看来,南烛是为了救她铤而走险。
胖子也是,胖子说:“放心,你救了我的美人儿,我会报答你的!”
南烛一笑,转过身连连摆手道:“大喜之日祭坟头吗?罢了罢了,我可是要活的。”
胖子呵呵直了,身旁的王领兵笑了。南岩风说话挺直接的,对脾胃。
南烛捂了下手臂。高程问:“怎么了?”
南烛摇摇头,心里却道:“不好,手麻麻的。杜若那家伙不会在刀上下了毒吧?”
杜若在砍腰佩之前,确实在刀上摸了一把。
落在雪中的刀,刀身有隐隐寒光。
自古以来,能用药就会使毒。杜若若是真是误会自己,下毒惩戒一把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是真下得了手啊。南烛肚子现在都疼着呢。等等,那鲁冰花岂不是有危险?
“那那那你先过来。”暴民领头人道。
南烛一笑,对高程小声地说了一声,昂首走了过去。
暴民们放开了林家大小姐,两人擦肩而过。
“小心。你要小心。你千万要小心。”林家大小姐噙着泪道。
南烛闻言,侧头微微一笑。“好好回家。别再惹祸。”南烛道。
林家大小姐看着南烛利落地走进了暴民堆。暴民一拥而上把南烛捆成一个粽子。心中难过得一塌糊涂。若是自己不惹祸,是不是就不会置他于险境?
“大小姐啊!”鼹鼠管家哭着迎上来。
“我的美,我的美!”胖子的声音。
要怪就怪这个可恶的胖子。林大小家气从心底起。走了几步,左看右看没有物品可供丢掷,索性脱了鞋子狠狠砸了过去!
“哎呀,我的大小姐!”长得跟鼹鼠似的管家想阻止。
那鞋子已经正中胖子的脑袋,胖子重心不稳摔了个屁股蹲。
“走!”林大小姐扶着鼹鼠管家的肩头扬长而去。
林节度使没说话。只做了一个手势。弓箭手们悉数留下他也是个讲情义的人,南烛换下了他闺女,他出点兵也在情理之中。
只可怜他的女儿,名节遭此一难,恐怕日后还比不上她的庶出妹妹。人生之事,真是难料。
“呜呜呜,”胖子两眼放光地爬了起来。“大人,您没事吧?”王领兵道。“呜呜呜,定情信物……这么快就给我定情信物。按羌午的规矩,起码要送九十九份礼才会有女儿家回礼的。我哥之前给我嫂子送了足足两千份礼物才换来一个香蕉。呜呜呜,我好感动,我都没送多少礼呢,就回礼了。真是一个心底善良又贤惠的美人儿。美人儿!你放心,我很快就提亲!”胖子捧着鞋子远远地朝林大小姐喊。
林大小姐钻进了马车。
“回去吧。”林节度使说。
“不。”林大小姐坚定地摇头。
“你还要给我闯祸吗!”林节度使怒了。
“他不出来,我就不回去!”林大小姐手一指,南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口。
林节度使火起,指着林大小姐道:“你……”
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泪汪汪却无比坚定地看着自己。林节度使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是了,当年喜欢上她的母亲,不就是因为跟这类似的眼神吗?
“爹爹啊。”林大小姐含泪。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知不觉已经长到这样的年纪了。这些年来宠着她,说是为她择婿为她择婿,其实自己心里一直舍不得拖延着。如今看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留不住了。南岩风,是个难得的少年。但是这个南岩风,并不是理想的对象。因为这个人做事太认真,看世界难得的简单,更是少有的古道热肠,真不知他是在哪里长大的,简直像是从山上抓下来的猴。这种人若是运气好,扶摇直上;若是运气不好,便不知身死何处。除非,南岩风能学会自私自保。
论做人,南岩风没错。但是世事险恶,人心叵测,如果他一味懵懂热心,迟早不是不容于时便是不容于世。
“爹爹。”林家大小姐央求。
林节度使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帘子。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大呼小叫的胖子。比起还不知自保的南岩风来,这个能当特使的胖子,没准更可靠。

、107

南烛被捆成一个粽子拖进了巷子。七拐八拐地走了几步。头上的罩子就被取掉。
“取掉吧。”身后的声音说。这个声音与暴民首领的声音大大不同。很是好听。最奇特的是这句话没有半点维郡口音,也不像秦子敬沐王那样一口京味。而是带着一种南地风味,辛辣热烈。
“我已经来了,你们是主人,我是客人。不知列位请我来是要游山还是玩水?”南烛丝毫不因为遭受的待遇而生气,反而开启了玩笑。她是越来越知道这种情况下生气也没有。这应该也算一种成长。
与其跟眼前衣裳褴褛的他们生气,她更生气杜若。她的为人,杜若难道不清楚吗?还是说,杜若看那訾云英实在看得过重?以至于,杜若完全抛却了往日的冷静。
手麻得厉害。但愿杜兽医这家伙没下太狠的药。
“呵呵。”身后的人笑道,“你胆子倒是真大。在这些国家的大小官里,也算是个异类。”那人说。语调中有种指点江山的傲气,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既不游山,也不玩水。就请你看看现实。如果你有心,你就能看见。若是没有,你就留下吧。”那个辛辣霸气的声音说。
“你就留下。”这四个字有很多可以解释的方式。活着是留下,死了也是留下。
身后人莫名地给人一种威胁感。
南烛脑袋里想起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宥胜国发生暴动。本要血腥镇压,却忌惮暴民挟持了120多个官员及家属,最终暴民全身而退。可宥胜国因为这件事造成动乱不断,至今仍然湮没在内战里。
“类似宥胜国吗?”南烛问。
“那个不好玩。”说话者轻描淡写地道。
南烛汗如雨下。身后究竟是什么人?
南烛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却能感觉到身后人的气势。
南烛被引着走向一间倾塌的土屋。土屋里有两个小孩。守着一个老者。
“叔叔!”
“伯伯!”两个小孩见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
南烛的目光被老者吸引,这个老者身上有伤。“他把讨来的食物都给了两个孩子。”
绳子一拉,南烛被拉走。
继续走,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抱着一个襁褓。“那襁褓里是她孙子。已经死了十天了,饿死的。也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十天来,她就这样抱着孩子,哄他睡觉。”身后那好听的声音说。
南烛最见不得这种事,不由就有些发怔。
绳子又是一拉,南烛不得不跟着走。
一群少年躲在断墙残桓撑起的一块布下。警戒地看着南烛。
“他们本是好端端的农家子弟。可是如果不救他们的话,他们已经卖身进宫了。”身后的人说。
绳子再拉,南烛却咬牙不动了。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南烛问。语气和善。
“我们需要吃的,穿的,还有药。我们也不想抢东西伤人,可是谁都不救我们,我们只能自救。”领头人道,“是这位公子说要我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暴民给官兵机会,这些暴民倒是很有自信。难道被困住的不是他们吗?还是说他们有其它武器?话说回来,人心便是最大的武器。
“这是怎么回事?”南烛问。
“维北达县一月前发生了地震。”暴民领头人说。
“怎么会……这里没有一点消息!”南烛吃惊。
“世界这么大,耳朵听到的永远只是一部分。若是尽信于听,那么必将昏庸。”身后的人说,“这个月维郡王大寿。地方官报喜不报忧很正常。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地震之后,便是冰灾,冰灾之后更有疫情。县官无力应付,百姓流离失所,这才陆续离开家园。”
这些事情,维郡内歌舞升平赏花写诗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怎么不早说?”南烛道。
“扯你的犊子去吧,别一脸正义地说些不蛋疼的话,有地方说去吗我们!”
“我们说你们也当做听不见!”
“呸,官官相护,啰嗦个啥,杀了他算了!”
南烛这句话激起了众人的委屈,布片下的难民们纷纷站了起来。有人哭,有人怒。
南烛还未来得及说话,几个雪球儿就飞了过来,南烛听见了风声却因为被绳子捆住拉着躲不开。硬生生地挨了一头雪沫。
“混蛋!”
“坏人!”
“当官的都坏。”原来是刚才那两个小孩。
一个衣裳破烂的女人抱住两个孩子,看南烛的眼神却并不友善。
南烛没有动怒,她知道自己在这些孩子眼中跟县丞是一样的人。
“听没听过一首词儿《一剪梅》?”身后那好听的男声说,“仕途钻刺要精工,京信常通,炭敬常丰。莫谈时事逞英雄,一味圆通,一味谦恭。大臣经济要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 万般人事要从容,议也毋庸,驳也毋庸。八方无事岁岁丰,国运方隆,官运方通。大家赞襄要和衷,好也弥缝,歹也弥缝。无灾无难到三公,妻受荣封,子荫郎中。流芳百世更无穷,不谥文忠,便谥文恭。”
“好精辟的一首词。”南烛冷笑,“可惜我不喜欢。”
“正是觉得你还不懂这为官的道理,所以今天才会请你来。”身后人说。
合着半天,南烛不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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