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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君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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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神游的萧倬言也莫名其妙,二人不是畅谈正酣么,怎么火苗突然就烧到自己头上了?
苏维道:“我三弟闲云野鹤惯了,倒是不见得愿意在靖王帐下听差。三弟的功夫远在我之上,不如我与孙将军切磋一二为殿下助兴如何?只是不知孙将军可愿赏脸?
这下轮到燕十三意外了,一是意外这丫头明显没心没肺毫无心机,却不惜自己丢脸也要维护萧倬言的尊严;二是意外这丫头竟没被他迷昏了头,还知道针锋相对地找孙小雨比武。又对她另眼相看几分。
“在下愿与苏公子切磋一二,还请殿下多多指教。”这话是对着燕十三说的,眼睛却是瞟向萧倬言。孙小雨觉着,今日这热闹看得真心颠覆。
他的靖王殿下、鬼面修罗、炽焰主帅,虽然与大家情同兄弟、性命相交,但一向冷冽惯了,不爱笑更不爱解释分说。炽焰众将平日里见了他即便不是老鼠见了猫,但至少也是崇拜仰慕、埋首听令的份儿,也只有作为他师兄的燕十三能跟他嬉笑几句。几时见他这般好脾气,被人使唤来使唤去都不见动怒,甚至玩得挺开心的,连说话都和颜悦色。看他的样子,即使燕十三真让他当街舞剑,他估计也能干得出来。
“苏维,既然殿下想考校我的功夫,还是我自己来的好!”话音刚落,寒光一闪,萧倬言左手持秋水长天一剑激刺而出。
“噌!”燕十三举到唇边的茶杯应声裂成八瓣,里面的茶水却是悉数落入萧倬言弹出的另一只茶杯之中。
“好功夫!”
“好胆识!”
孙小雨和苏维分别叫好。
孙小雨夸的自然是萧倬言。
苏维夸的却是燕十三。
她看得分明,剑锋几乎贴着他的嘴唇擦过。他竟然不闪不避、纹丝不动,的确好胆量。
萧倬言内心吐血,这样也行?她二姐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燕十三哪里是胆量过人?明明是不会武功躲不了,且明知他绝不会真的伤了他,所以干脆坐着不动。
时至此刻,萧倬言眼神逡巡、仔细打量燕十三,终于开始启动被他荒废了大半日的脑子了。
燕十三今日有种种不正常。
以前怎么没觉着燕十三长得好看呢,细看他今天这身人模狗样的打扮倒是不错。
难得他肯为苏维花心思,又是花笺又是烟雨楼的,还使唤他以博姑娘欢心。
虽然他功夫差点儿,好在脑子还算好使。
都三十好几了身边也没个人,虽然嘴上风流但并不是寻花问柳之徒。
嗯!配他二姐似乎也勉强说得过去。
……
萧倬言瞬间转了无数念头,最后道:“孙将军,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让苏公子与殿下单独聊聊如何?”起了当红娘的心思,拉着孙小雨就出门了。
燕十三愕然,瞬间傻眼!这还怎么玩下去啊?
他终于发现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
描金花笺、沐浴香薰、云锦长衫,他精心打扮约在烟雨楼头,带上孙小雨撑场面,还有心做足了功课尽捡苏维有兴趣的话题来聊……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刺激萧倬言吃醋而已。难得看他能为一个女人有情绪。
可他忽然甩手走了算怎么回事儿?也不像是生气吃醋的样子啊?
燕十三立刻兴致缺缺,二人没聊多久就散了。
日头偏西,乌云沉沉。
冬日的黑夜本就来得早,街上寒风呼啸,气温骤降。
苏维在一家简陋的小茶摊儿上找到了独自一人自酌自饮的萧倬言。
萧倬言用右手撑住左肩,揉揉了好一会儿。
每当天气变化,左肩的旧伤就像被细细密密的小针扎进去一样,最先是微微发寒,然后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刺痛,紧接着那些针就像在血肉里搅动一般、撕裂拉扯,先是肌肉、再到骨骼。
若是放任不管,最后就是胀满和僵硬。
肩上的骨头会像生锈了一样,一动就如刀顿挫。
此刻,他只觉得肩上撕裂般的痛楚,还没有到彻底僵硬的时候。
抬头看天色,本来这样的变天还不至于疼得这般狠烈。怪只怪他今日下午靠左手刺出的那一剑到底有些逞能了。
他镇定地从桌上抽出一根筷子,左手持筷,筷子尖一点茶杯,杯底稳稳落在筷子上,左手微微用力一抖,茶杯翻飞而上、然后又稳稳落下,还落在同一个位置。
如此反复翻飞茶杯,全靠左手支撑。
重复用力,只能让肌肉骨骼间的绞痛更加分明,咬牙硬挺,额上发间慢慢浮出一层冷汗,他却不敢稍停片刻。
这两日就是得意忘形,练得少了才会这样。
若是此刻停下来,筋骨血肉活动不开,等着他的将会是更为惨烈的痛楚。等到僵硬之后再想挫开筋骨就不容易了。
这是两年来的复健训练教会他的惨痛教训。
晏大夫说,他是个疯子。若不是他一直强忍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用左手做事,一步一步慢慢加码加力,时刻重复练习那些枯燥无趣、又令他痛不欲生的动作,他的伤也不可能恢复到今天这种还能与人动武的地步。
大雨倾盆而下。
苏维跑进茶摊躲雨,看他用筷子翻了好一阵儿的茶杯,走过去疑惑万分:“你在干什么?”
萧倬言手中不停,淡淡笑道:“杂耍啊。有趣不?”
冷风袭袭、水花四溅,苏维搂紧了外衣,凝神看他。
他虽在说笑,却是脸色惨白,笑得有几分勉强,大冷天的额上浮起一层薄汗。
“你不舒服?”苏维一把抓住飞起的杯子,“别玩了!你到底怎么了?”
萧倬言停手笑道:“你跟靖王殿下谈得怎样?”
“真是个不错的人,文武全才当世英杰。难得他竟然这么年轻,才三十出头。”
萧倬言笑道:“我看你挺崇拜他的,你若是个女孩儿岂不是非他不嫁?”
“似乎也并无不可”,苏维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我又不是女子,三弟怎的浑说。”
萧倬言莫名紧张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若是女子就嫁给他了?你喜欢他?”
苏维坚定摇头:“我若是女子定不会爱上他。”
“为什么?”
苏维叹口气,疑惑道:“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好人,让人没由来的好感,如沐春风。没见他之前我倒是挺崇拜这人的,可见了之后,总觉着更像多年老友,彼此相熟,反倒没了惊喜。似乎总缺了点儿什么,跟我之前想象的靖王倒并不相似。”
“你觉着靖王该是怎样的?”
“靖王该是个有故事、有经历、有担当,背负着责任的男人,他看上去不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心不够冷、人太聒噪。”
聒噪!
……
萧倬言内心狂笑,姐姐,您真乃神人一语中的!
燕十三,不是我不帮你,你打扮得再“好看”也没用啊,人家嫌弃你话多……
萧倬言又道:“那你又说愿意嫁给他?”
苏维笑道:“靖王殿下当世英雄,至今没有王妃,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可是愿意嫁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却是另一回事。你别一直岔开话题,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萧倬言埋头喝茶。女人真是麻烦,搞不懂。
萧倬言这边想为人做红娘,殊不知也有人想替他做红娘。
皇帝萧倬云把今年大选秀女的画像一股脑扔给他,让他“先挑一个!”
萧倬言一口回绝。
皇帝不死心,又送来秦国最小的小公主的画像,和燕国唯一的大公主的画像,让他“挑一个”。萧倬云道:“秦燕二国都愿与我大渝联姻。燕国大公主是皇后嫡女,到底尊贵些,不愿入宫为妃,但指明了愿为靖王妃。我看过了,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长得挺漂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萧倬言满头包,“不要!”
皇帝祭出杀手锏,“那我带你去看一个人,说不定你喜欢。”
皇帝拖着他上马疾奔一路入了梅林。
那个他四年未曾踏足的地方。
梅林之中,一名娇俏的女子手持长枪,翻转飞舞。
同样落花点点,同样白衣似雪,同样笑靥如花……
却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萧倬云道:“怎么样?她叫琳琅,我觉着她和贵妃有几分神似,就想着指给你了。”
萧倬言心中陡然一惊,旋即冷静,笑道:“三哥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难道臣弟也非得好这一口才成么?我不喜欢她!”
“唉!是我错了,我老觉着自己喜欢的类型你定也喜欢。倒是三哥糊涂了,我怎的忘了,你与小翎并不对盘。”
“三哥要是喜欢她,纳她为妃就是。只是……她和贵妃娘娘并不像。”
萧倬云奇道:“此话怎讲?我第一次在梅林见到她的时候,都以为是当年的贵妃重生。”
萧倬言躬身告罪:“臣弟妄自揣度,皇兄之所以喜欢贵妃娘娘,是因为军中的铁血长枪不该出现在那样一个柔弱无骨、清澈如水的女人身上,是那种席卷而来的反差和另类让皇兄惊艳了、着迷了。可您再看看这位琳琅姑娘,她的枪,寒锋洌冽、咄咄逼人,人与枪融为一体,战将之长枪在她身上毫不违和。如花笑靥之下似乎有许多不平、不忿之事,分明就是个性烈之人。她与贵妃形似而神非……只是……”
“什么?”
萧倬言低头直言道:“只是这样的烈性女子竟然为了讨好皇兄,肯东施效颦、打听了当年旧事、学起贵妃的形貌引您注意,也算对皇兄有心了。”
三日之后,琳琅被纳为妃,也正式开启了她在宫中的得宠之路。
☆、秦渝首战
乱世烽烟,佳人聚少离多。
苏维和萧倬言相聚不过数日,萧倬言在一个料峭多雾的清晨向她辞行。
她看着他在回廊之上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尽头,心头竟然怅然若失。
秦渝边境硝烟四起,民不聊生。炽焰大军开拔。
苏维再度猜度,燕七恐怕真是大渝军中之人,他的消失刚好在大军开拔的前一日。
萧倬云以为,他的三弟会像以往一样给他惊喜,很快为他传来捷报。却未曾料到,这一战整整打了两年之久。
索性双方的交战并不十分惨烈,几乎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对撼。
萧倬云和林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像真正的高手过招一样沾衣即走,未等招式用老、弥足深陷,另一方就迅速察觉对方的陷阱和意图,即刻换招再战。双方诸位将领都快被二人的九曲回肠弯弯绕绕弄得晕头转向,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整整两年过去,双方各有小胜,渝军稍占上峰。这两年来的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被后人当做研习兵法的典范。
林云对萧倬言的各种无赖打法十分恼火,终于体会到当年南楚老将的郁闷心情。
时间拖得越久,他越渴望与萧倬言硬拼一次。
可萧倬言指东打西、虚虚实实,还不停的给他挖坑埋雷,设下陷阱无数,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幸亏林云对他十分警觉,见招拆招疲于奔命,丝毫不敢懈怠。
秦军帐中,前锋营大将封诺心中忐忑道:“元帅,我们真的要屯兵坝下偷袭渝军后方吗?可坝下是一片平川、兵家大忌。上游还有淮河,若是渝军在上游炸河决堤,我十万大军可就淹死在坝下了。”
林云指着地图道:“你看看这个,若是萧倬言炸开大堤,淹掉的不仅仅是坝下军民,还有秦国三座城池、数十万百姓。我赌他绝不会这么做!”
封诺更忧心了:“炸堤只会淹掉秦国国土,丝毫无损于渝国。他为灭秦而来、又一向冷血残忍,屠城灭族的事他又不是没在月氏干过。您怎么能肯定他一定不会炸坝?”
林云叹道:“我们与他交手整整两年,你还不了解他吗?我每时每刻都在琢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能在大渝铁骑之下坚守至今,真的是我们足够厉害?那只不过是因为萧倬言的一念之仁……整整两年里,他不愿正面硬拼,是不想看到渝秦二军将士伤亡惨重,他甚至不愿伤害秦国平民,有时为了让大军避开百姓聚集地,甚至能够放弃军事要塞。若不是他有此弱点,宁可与我们慢慢周旋,我们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觉得真心可笑,鬼面修罗居然会有妇人之仁。他是个用棋高手,可惜舍不得弃子。而且,因为劣势太明显,萧倬言不会想到,我们会走风险这么大的一条路。”
数九寒冬,漫天飞雪。炽焰军中,主将齐聚。
萧倬言微微转动左臂,略显疲惫。这鬼天气是他最讨厌的。
新任的监军大人“老头子”卫铮里三层外三层,又是狐裘又是大氅还围个毡子,把自己裹得像一个毛球,一直捻着胡子神叨叨的。
虎贲营主将葛二愣子急道:“我说军师、鬼机营主、监军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您不是素来挺聪明的吗?我们真的要在坝下设围?除非林云脑子进水了才会屯兵坝下!钟石头你说呢?”
新成立的死士营——魑魅营现由钟离打理。“钟石头”自君王被刺一案之后被一撸到底,却从死士做起,数年后爬到死士营主的位置,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钟石头道:“葛二哥说得有理,林云不太可能挥兵坝下,这个劣势太明显了,他就不怕我们水淹十万大军?”
萧倬言开口道:“燕十三?”你觉得呢?
燕十三一本正经道:“回元帅,在下是赤羽营主,我可不是沐清,赤羽营是侍卫营不能不务正业,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的安全,其它一概不论。大军的脑子可不在我这儿,要问,你问他。”朝鬼机营主卫铮努嘴。
前锋营主将沐清瞬间涨红了脸。
自从来了卫铮,燕十三越来越不爱动脑子,能推为卫铮的全推给他,赤羽营也渐渐没了前锋的功能。萧倬言恨恨道:“你就等着脑子废掉吧!”
孙小雨笃定道:“燕将军,你定是有主意了,就给大伙解释一二?”
朔风营新任主将沈暗急了:“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聪明人,别吊着我们这些笨的,军师你说!”一把揪住卫铮的花白胡子。
卫铮把胡子一根根揪出来,还慢吞吞喝口茶,瞟了萧倬言一眼:“殿下懒得说话,燕将军又不愿细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每次都要麻烦我这个糟老头子,自从来了炽焰军,吃不好、睡不好,累死我了,这种鬼地方又冷又冻,一变天儿我这身上就骨头疼,真是不适合我这种老人家……”
眼看他老毛病又犯了,就要滔滔不绝地诉苦下去。
“军师。”
“营主。”
“监军大人。”
……
各种无奈的声音四起。
自从炽焰来了个卫铮,大家似乎都染上了聒噪的毛病,也多了几分人气。
萧倬言拂袖咬牙。算了,忍你。
卫铮眯着眯眯眼,拱手道:“殿下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示弱,固然是慈悲为怀、不忍伤及无辜,又何尝不是在等今日?……哦,我忘了跟殿下说,本监军已经在陛下面前告了殿下好几状了……”
萧倬言真有扶额的冲动:“说正题!”
“两年前,秦渝开战之际,林云已是惊弓之鸟,他对殿下太过紧张,所以我们的种种谋算总是落空。他太喜欢揣度殿下的心思,所以殿下就让他揣摩个够,直至得出殿下舍不得弃子的结论。恐怕时至今日,林云是做得出屯兵坝下之事的。只是……我们到底要不要水淹三军,一次性永除后患,还是在坝下设围擒其主帅?如果水淹三军,可以一劳永逸,让秦国十年之内再无战力,但三城数十万百姓恐也不保。如果只是设伏擒其主帅,固然能得一胜迫其国主投降,可他们总会有卷土重来的一日……到底怎么做,还请殿下决断。”
林云终究败了。
萧倬言坝下设伏把秦国三军装进口袋,封死退路,瓮中捉鳖。后又以水淹三军相挟,引林云陷于葫芦谷。
二人在葫芦谷僻静之处一决生死,林云身中数枪被挑于马下。
他朗声大笑豪情万丈:“今日死于靖王手下,也算不枉此生!”
萧倬言长枪划过呼啸呜咽,寒光一闪血光四溅,挑断林云双脚脚筋。
“大哥,你败了!”策马扬鞭而去。
萧倬言竟然不杀他!
萧倬言竟敢废了他!
“此生无悔,身与君同”,他们曾月下盟誓,他们曾共死同生。
他不能杀曾救以命相换的结义大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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