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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双雄之景多多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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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司马彩云情不自禁地为隐丘派的创始人郑蛟叹息。她已从景多多那里听闻了隐丘派的起源。由于郑复功未能上族谱,他们这群百年之后才出生的司马家后人也就不知道初代的司马翱有私生子这一事。郑复功及其孙郑蛟身份不被司马家承认,却坚持着要把司马翱的绝学流传下去。相比之下,身为司马家的嫡出子孙,反对机关术不屑一顾,甚至和外人一起污此学术为旁门左道不正经的东西。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司马彩云悲叹道,“枉费郑蛟和隐丘派初时的元老一片苦心,到处给人修建陵墓是为了帮派声望,也是为了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整个帮派。可他们的后人不单没有如他们所愿地好好学习机关术,反利用他们留下来的声望和学术监守自盗,机关术自此在世人眼中,真的变成偷鸡摸狗的不正当学术了。”
“所以说,昨天的事也许是一种命中注定。”尧兮突然插嘴道,“由此引出真正的机关术继承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大家明白了没有,司马翱的嫡出子孙(也就是司马寿的嫡出后代)就是现今的司马家众人。也就是说,隐丘派袭击司马傲雪,就是司马翱的庶出子孙袭击了司马翱的嫡出子孙,所以尧兮会在结尾处感言“这是一种命中注定”。
下一章中,将由尧兮之口讲解这种宿命。那个真正的继承人是谁?这个答案早就有了吧︿_︿



、第四十四章 景多多的宿命(1)

尧兮的话令到场的所有人诧异。见众人都在看向自己,尧兮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此次事件所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呢?隐丘派灭亡,没有继承前辈遗志的一帮人就此退出。而我们司马家这方,此次事件敲醒了我们,让我们想起了被遗忘百年的先人绝学,并且,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看出来了,景多多他有着迄今为止还未被人发掘到的才能。”
众人相互看了看,尧兮所说的才能他们心知肚明。
“能够毫不费力地把复杂的图纸和机关的破解方法准确无误地记下来,他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我想是不用置疑的。还有将简易图还原成现实,从而逐一破解,以及最危急时刻在脑海中凭空构造出了整个地下陵墓的结构,这是何等的想象能力?”尧兮对众人坦然一笑,“老实说,我是没把握能做到他这个程度。”
这时,司马家对机关术最有研究的司马黛玥开口道:“二姐夫,我承认八妹夫他有过人之处,但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我倒是觉得有相当一定程度是来自于运气。只不过是凭小聪明侥幸逃过一劫,二姐夫竟把他说得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似的,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二姐夫还说什么他是真正的继承人,这我可得说说了,二姐夫,你别是又想跟我们谈什么‘命中注定’吧?”
司马黛玥的话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鸣,司马家的众人总觉得尧兮很怪异,其中有一定因素便是他总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令周围的人觉得他神经兮兮的。
“五妹说景多多的过人之处不过是小聪明而已,那你可知,景多多的记忆力和想象力是如何炼成的吗?”尧兮笑着面对所有质疑的目光,“午饭前,我去看过景多多,他告诉我,从他记事起,每天都会独自到树林里练习投掷。为了进一步增进,他经常要把小小一片树林想象成各种场景,并假设敌人。景多多是通过这种方式自学成才。作街头艺人的时候,蒙眼飞刀正是他的绝活,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可是我认为,他这番日复一日的修行,练成不仅仅是投掷绝活,还有想象力。他要把眼前的树木石头想象成各种事物,包括他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大人讲过的。凭空想象,空间构图,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一点一点磨成的吧。”
接着,尧兮拿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画,递给司马黛玥:“这些是景多多闭关期间所画的图纸,五妹的话应该看得出来,这些机关图纸并非单纯地从书上临摹下来的,而是他看过书上那只有几条线的简易图后,凭自己想象,画出来的实物图。你瞧,他连按到入口处的灯架外形都画出来了。”
司马黛玥一张一张地看着图纸,时不时地点点头。坐在司马黛玥身旁的司马笙烟也凑过去看图纸。就是这些图纸引发了她昨天对景多多说了过激言辞,气得景多多离家出走。
“后面几张是他设计的武器,我仔细看过之后,发现其中运用到了前面几张机关术中的原理。”尧兮指着武器设计图道,“虽然他的想法还很荒诞,根本不实用,但能把暗道机关活用在武器上……”
“他还真是个有想法的人。”司马黛玥脱口而出,“如果有人好好指点一下,也许他会是个人才。”
“我就着武器设计图,向景多多问起了他儿时改造武器的事。他小时候总是喜欢看大人修补和打造捕猎工具,对打铁之类的事很是了解。后来上了丁家寨,他是在铁匠手下作事。他说,那个时候,经常会有人送图纸过来,让铁匠照着去打,而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图纸上的图形记在脑子里。这样的话,他可以很快地摆好所有铁匠会用到的工具,铁匠也不需要再一边看图纸,一边打造武器,只要他在一旁提醒就好。我想,这应该就是为什么他会把图形记得那么清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听雨听得糊涂了,“记图纸作什么?我看很多工匠都是一边看图纸,一边作工的。”
“当然是为了生存。他为了能够留在铁匠那里混口饭吃,极力地想要显现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本事,以好让铁匠觉得他很有用处。”尧兮转向司马黛玥,“现在,五妹你还要说,景多多的过人之处不过都是些小聪明吗?他是凭借十几年来的生活经历,日积月累所形成的,我认为,这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我也明白为什么五妹会对此不屑一顾,但是我要说,这世上不是只有‘十年寒窗’、‘闻鸡起舞’才算是勤奋,那些文武皆不精通的人也在每日勤奋,并拥有着自己的智慧。”
一旁的司马笙烟听了此话,默默地低下了头。她想起了自己昨日痛骂景多多的话,心中满是愧疚。
“至于说运气,的确,在这件事上,景多多确实是运气出奇的好。可是五妹你为何不想想,如果景多多没有这些年来努力积累出的才能,即便是他看到了隐丘派地下墓穴的设计图又如何呢?运气,有时的确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如果人没有本事,那运气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反驳尧兮,尧兮于是就说起了司马黛玥提出的另一个质疑:“我的确是个相信宿命的人,但是请不要因此就把我和那群用‘宿命’二字为自己的软弱行为找借口的懦夫混为一谈。只有看透了人的本质以及事态发展的人才知道何为宿命,没有看透的愚者只会把宿命用来解释各种想不明白的问题。我从来都是看清楚了,才会跟别人谈宿命,否则,我会保持沉默。”
尧兮此番话惊住了在场人,连司马傲雪也颇感意外。认识了尧兮二十年,第一次看到尧兮如此正色地讲话。
“景多多的宿命就是继承司马翱的绝学。我这么说,不单单是因为他表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机关术也许在现在看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此术必定会大有作为。为了将来,我们应该助景多多习得此术。而且我看,景多多本人好像也对此术产生了兴趣。”尧兮想起了景多多当时的模样,露出了笑脸,“我晌午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用拿餐具设陷阱呢。”
司马听雨和司马羽灵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可真是闲不住,那就依了他,让他去学这个吧。”
尧兮自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回到了座位上。司马彩云出来说了几句,缓和了一下气氛。司马傲雪见大家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站起身来,作了最后的陈述。她说,景多多入司马家以来,有过诸多不适应,但作为家族中的一份子,希望大家能放下成见,多些耐性。司马傲雪说到这里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偷偷瞄了一眼司马悦繇,谁都知道,全家属她对景多多的偏见最多。
司马悦繇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但是等到众人退出大堂时,她单独把尧兮叫到了一旁:“二姐夫,景多多明明昨日已留了口信,说要和司马家断了关系。可我看现在这情形,他好像是不走了?”
“三妹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关于景多多日后的去留,他还得稍后再和景多多本人谈谈呢。
相来打定主意不开口的司马悦繇突然找自己说悄悄话,尧兮觉得她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儿开口。
司马悦繇低声说道:“是去是留的,你们自己决定吧。只是,我要告诉你,我在替他接腿骨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脚。你可知道‘匈奴足趾完整’这一说?”
尧兮知道,汉人和北方外族之间最显著的区别之一就是小脚趾的指甲。汉人的小脚指甲裂开并分叉,而外族人却是完整的。
“我看得真切,景多多的两只脚的尾趾都是。”司马悦繇看着尧兮,道,“没有分叉,也没有重叠,是完整的。”
“真有此事?”景多多他有外族血统?这个尧兮从没想到过。
“我像是说笑吗?”司马悦繇冷冰冰地说道,“我想你也早就听说了,景多多出生在边境,而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
尧兮与司马悦繇对视。司马悦繇到底在暗示些什么,尧兮当然明白,可是他很快又露出了轻松的笑脸:“他不知道他的生身父亲是谁,我们又想这些做什么?反正,他跟咱们是一家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上搜了很久,关于满族人特征,说法很多,可以说是千奇百怪,看来看去,好像只有小脚指甲这一个比较靠谱,因为说到这一区别时,提到了相关的历史依据。(百度一下关键字就能找到了)
不过按理说,足趾完整指的应该是纯血统,景多多的母亲是汉人,他并非是纯种女真人,脚趾指甲像汉人的可能性更大。不过为了剧情发展,我还是让他在这一点上遗传了女真族。
p.s.查过资料后,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脚,一只是完整的,一只是分叉的-_-|||



、第四十四章 景多多的宿命(2)

司马悦繇白了他一眼,扬长而去。尧兮则径直去见景多多。景多多的腿骨刚刚被接上,还不能动。尧兮猜到,景多多整日坐在床上必然很枯燥,就邀请景多多到他那里坐坐。景多多自是欣然接受。
尧兮差两位下人将景多多抬到了自己的花房。养花是尧兮养蛇之外的另一癖好,他将这花房弄得非常温暖,又不干燥,故而,现在虽已是冬季,花房里的花却还含苞待放,犹如春季。花房的一侧设有卧榻和精致的红木桌椅,尧兮就让景多多坐在卧榻上,自己搬来了炕桌,还叫了一壶酒来,同景多多对饮。两人谈天说地,很是畅快,花房内的环境又很让人舒适。尧兮见景多多心情不错,就问起了一件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多多,你说过,你从记事起就每日独自一人地练习投掷。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一个小孩会有这样的喜好,能不能告诉我,你苦练投掷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多多原本在笑的脸在听到此番话后,收起了笑容。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苦练暗器?库尔缠也曾这样地问过他,可是他不敢讲出真正的原因,即便库尔缠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真是打怵,那个梦想一旦说出来,必定会被众人耻笑到无地自容。为此,他对谁都不曾讲过,不论是之石,还是大牛兔子他们。如果尧兮今日不问起此事,这可能就要成为景多多一个人永远的秘密。
尧兮早就猜到这其中定有故事,为此,他才刻意地用花房,小酒以及开头的闲聊来营造一种氛围,使得景多多的心放轻松,也就能对他敞开心扉了。
“我孩童时曾有过一个梦想。”景多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想作一名响当当的大侠。”
“这个想法不错嘛!”
尧兮的反应很平常,没有如景多多预想的那般流露出惊讶耻笑等令其不安的神情,这就让景多多的心真的放下来了。他开始断断续续地为尧兮讲述自己的过往,从村子里寄人篱下的生活,到被逼得流落他乡。
“你舅舅他要杀你的时候,口喊着你不是人?”此事引起了尧兮的注意。
“是呀,”景多多勉强地笑道,“骂得够难听的吧?我连人都不是了。人家不单骂我不是人,还骂我父亲也不是人。”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我问过很多次,谁也不告诉我。”
尧兮沉默不语。将老景痛骂景多多不是人的事和先前司马悦繇提到的关于景多多脚趾甲的事联系在一起,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瞄了一眼景多多,尧兮在心中叹息:看样子,景多多是真的不知道生身父亲的事。这孩子就这么被人射伤了,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真是可悲啊!
想到这里,尧兮更加决定要把司马悦繇今日告诉他的事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景多多的身世。
接着,景多多讲起了一个人漂泊时的种种。
“昨天,七姐姐骂我不思进取。我承认,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追求,也不考虑将来,就是人们常说得,活在当下的那一种。可是二姐夫你说,我能追求些什么呢?好人作不成,坏人也作不成,我是真想不出来我还能作些什么了。说句老实话,我也没法再去考虑我将来的事。丁伊伊追踪我,害得我东躲西藏,整日担惊受怕,满脑子也就想着怎么活下去了,哪里还有余力去想什么所谓更高的追求?”景多多末了,叹了一口气,“活着,这就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追求。”
“这也是个不错的追求啊!”尧兮笑盈盈地说道。
景多多苦笑:“二姐夫说笑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尧兮笑道,“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不简单,回想一下你的过往经历,你面对过很多次抉择,每一个那么棘手,直接牵连到你的将来。可你总能作出最明智的选择,即便是为此遭受了一时的困境,你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本心,活到了今天。这难道不是一种成就吗?”
尧兮这么一说,把景多多弄得有些难为情了。
“你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滥好人,也不是精明到忘了良心的明白人。何时逃脱,何时冲锋;何时贪生,何时大义。你总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所以我想,”尧兮露出了真诚的笑脸,“你这种人也许才是最具智慧的。”
一辈子从未得到如此的肯定,景多多一时招架不住。尧兮也转变了话题:“你现在需要留在司马家养伤,对吧?”
景多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两条腿在墓穴里都被面具人打断了,现在他根本就不能走路,还能去哪里呢?
“养好伤之后呢?你还想走吗?”
景多多犹豫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想走就留下吧,谁也不会说你什么的。你昨天离家出走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尧兮拍了拍景多多的肩,“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和我们司马家有缘之人。不然的话,怎么你每次逃跑,都会遭遇一些事情,然后自己回到司马家来了?也说不准,你命里注定是我们一起的。”
景多多无奈地点了点头。
“还有,佳佳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一提到司马紫佳,景多多低头不语。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马紫佳呢。
“有句话我也不得不告诉你,昨日之事的幕后主使是司马家的冤家死对头。我想你也猜到是谁了。”
“既然怡香院参与其中,丁伊伊的师父身为怡香院的东家,肯定脱不了干系。”景多多皱起了眉头,“能教出丁伊伊这样的徒弟,端木槿肯定是个狠毒的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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