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弄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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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着他们手中那一叠叠画像，在风中张牙舞爪地翻动，发出“哗哗”的刺耳的声响。似乎在预示着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们现在撕下那些废纸，其实已经不起作用



第八章　　映血被困

第八章映血被困
【映血崖被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呆在映血崖。阳光泼洒着这片红色的海洋，拨弄着我烦闷的心情。桌案上摆放着各种草药，已经被烘干得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我用手理了理，还是没有心思摆弄它们。
“教主，总坛已经失守了！”远远的声音，传人我的耳里。急切、焦操，像是大声喊出来的。
“总坛？教主？”我的心“咯噔”一下。阎冥从那次回来，就一直没来过我这儿，似乎有意躲着我。他怎么会在外面呢？我急忙奔出去，心中有很多事想问问他。当我跑出去是，却只看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我郁郁地回来，正好遇见来送饭的侍女。
“烟霞！教里出事了吗？”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想从她这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娘——”她犹豫，怔怔地看着我。
“你告诉我，否则我让阎冥惩治你！”我吓唬她，不这样她是不会说的。
“姑娘，南宫堡组织武林各派轮番攻打我教。已经半月有余。而且不知为何，朝廷也借此围攻我教。我教实在是没有——”烟霞有些气恼。
南宫堡！我被猛击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江湖中的威望，也是人们心中侠骨仁心的谦谦君子。难道他也和其它人一样，认为魔教是不可存在的邪教？还是——半月有余，离上次见面已经二十来天了，难道？我脑海里回响起那天他最后的一句话：水灵儿，我会让你自己回到我身边的！我紧抓着烟霞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一步步地向前走去。逸，你是为了逼我吗？你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你太自私！我有些恍惚，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姑娘！”有些忙上前扶住我。
“你们总坛——”我本想问总坛人多吗，也就是为此牺牲的人多吗。我没有去过，也不了解。转念想，数百年立足于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规模自然不小了。而这次却遭到如此大的重创，难道真要他们从此在江湖消失。屋漏偏逢连夜雨，朝廷也来凑热闹，难道真的是巧合？
我看着覆盖着我脚面的映血花，还是你们鲜红，闪耀，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嘲弄我的眼光。不行，我不能躲在这，难道要我在这等着看魔教的灭亡。如果是因为我而起，我怎么能躲起来。我转身想外奔去。
“姑娘，教主吩咐，你不能出去！”谷口的守卫拦住了我的去路。这个谷口是一个狭长的通道，中间有几十步的距离，两端都有守卫。外面的打杀声清晰可闻。
“不，你让我出去，我要去找你们教主，我有急事！”我焦急的嚷道。
“对不起，姑娘，这是教主的命令！”
“你们，不行拦我！”我大喊，看他们却并不理我。
谷口传来散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陆陆续续退进来很魔教教徒。都显得疲惫不堪，精力不足，一看便知是经过长久的作战。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我慌忙回去拿药，来给他们包扎——
“冥！你怎么不告诉我？”终于看见冥进来，我难过的抓住他就问。
他眉头一皱，一阵哆嗦。他受伤了。
“冥——”我担心。
“没事的，不用担心！”他安慰我，伸手给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他脸色惨白，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我让他服下镇痛的丹药，但这伤需要他自己运功疗养，需要的是时间。
谷口外端始终传来凄厉的打杀声。里面才进来的人一拨一拨地出去应战，却再没又进来。我的心冷飕飕的，像坠入无底的深渊。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吗？不要骗我！”看着越来越少的魔教教徒，我悲伤之极。
阎冥看着我，挑眉一笑，平淡无波，就好像没事人一般，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冥，让我出去！”他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我。我回头声音哽咽的央求：“别拦着我！”他用力把我拉向他，紧紧抱着我，不顾周围所有教徒诧异的目光。
他伸手拂去我早已泛滥的泪水，扯唇一笑，凤眼狭长迷人，妖娆至极。却掩饰不住他一闪而过的绝望，声音低沉：“不是你的错，是我异想天开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水灵儿，如果我先遇见你，你会爱上我吗？”
“嗯！”我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摇头，不能让他伤心。
“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即使拼掉我的姓名也会保护你的！”他语气坚决。
“她不用你保护！”是阎媚的声音，“水灵儿，你走吧！你真要害得魔教灭门吗？”她在谷口外端，语调凄然。
“媚，你住嘴！”阎冥大声吼道，暴怒。
“哥，你曾说我疯了，我看你们才疯了，大家都疯了！他不就是要这个女人吗，用得着赔上整个魔教？”阎冥同样的愤怒，还有决裂。
我推开冥：“不要让我愧疚，否则我会难过一辈子的，不要拦我！”我向外奔去，他没有再拦我。
谷外一红一白两方人马厮杀激烈，见我出来纷纷停了下来。浓浓的血腥味冲刺着鼻腔，堆积如山的尸体，错落交叠。咕咕的鲜血在山崖上冲出了条条沟壑。我一阵哆嗦，差点晕了过去。崩溃、凄绝，到了生命的边缘。山风呼啸着，似鬼哭狼嚎般凄厉——
“水灵儿！你看见了吧，什么才是真正的魔鬼！你们才是，你们才是！我阎媚有多大的错，还不是因为爱上了这样一个魔鬼！”阎媚指着我，竭斯底里地喊道。
我稍稍定神，硬撑着身子看着她。
“你走吧，不要留在这儿。是我们自不量力。那次是我们有意让你看见的。我说要让他后悔，我本想杀了你，却没有想到，我哥竟然会爱上你。呵！这老天真会惩罚人——”阎媚声音突然变得平静，脸颊上滚满了泪水，绝美的脸上一片惨白。
“媚！”阎冥也跟了出来，双手抓住了阎媚大喊。踉跄着转身看着一旁早已呆愣的我，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嘴唇嗫嚅着，声音颤抖，眼中悲戚：“对不起，水灵儿，我，我——”
我苦笑：“看没看见，有区别吗？事实都一样，难道就不存在！是逸对不起阎媚，他们认识在先，本就是我破坏了他们，本就是我不应该出现！”
心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过？伤心？面对这一切一切，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我该恨吗，该怨吗？阎冥还是逸？？？
阎媚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她想不到我会这样说。
“我不会再为难你们，阎媚好好照顾冥吧！”我来到冥的身边，踮起脚，在他的侧脸轻轻落下一吻，道：“不要拦我，谢谢你的爱！”凄然一笑，转身向崖下走去。
“水灵儿！”阎冥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我刚刚吻过的侧脸，轻轻地唤我，不舍得放开我。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不要拦着我！”我没有回头，手一点点从他手里抽出，他就那样站在我身后看着我。
鲜血染红了我的裙摆，浸透了我的鞋。我木讷地向前迈去，一步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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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映血崖真的成了血海，印证了前面说的话。如此喧阗的血腥，就为了她能够回来。但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只会让他们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第九章　　血腥之爱

第九章血腥之爱
【承受不起的爱】
那顶熟悉的白色鸾轿，就在我的前面。白色的垂帘，在清风中微微飘动，看似一尘不染，却和着难闻恶心的血腥味。
逸，就在里面，我却没有欣喜。从我出来，他就一直呆在轿里，他在兑现他的誓言吗，他要我自己回到他的身边。他确实做到了，做得这么决绝。我向那鸾轿直接走过去，所有的人都给我让开了道。
看着身边的一尘不染的白色鸾轿，第一次觉得它这么冰冷。逸伸出了手，我拉着他的手上了轿。他把我拥在怀里，语气平淡：“你终于回来了！”
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只有无尽的泪水。同样的鸾轿，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心情。我看着逸，他还是一脸温和地对我微笑——他的笑是为我吗？还是为他自己的胜利？
望着现在的他，总觉得那么不真实。
“水灵儿，”逸捧起我的脸，皱眉道，“你不高兴！”
高兴？我该如何高兴？他可以为了我不顾和阎媚八九年的感情，设计组织了江湖各派的势力，铲除魔教。只为了逼我回来。可见我对他多重要，是啊，我是该高兴，但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他还是我心中的那个逸吗？
我推开他，把身子挪向一边。掀开纱幔，外面的景致在不断地向后移动，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到世界的美好。绿的、红的、黄的——各种色彩就像无数线条，牵动着我每一根神经，被水印染开了，一片迷蒙。我把手伸出帘外，丝丝冰冷抽打着手上的每一寸皮肤，感觉有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逸有些强硬的把我拉回他身边，放下纱幔。他静静地看着我，低头吻去我脸上的泪水。还是那么温柔——我定定地看着他，还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脑海中再次闪过与他相遇的一幕幕，那紫色花树上，冲着我微笑，如春风般和煦的他。
“水灵儿，你在想什么？”逸望着我有些漠然的眼神问。他的手放在我的发间，有意无意地梳理着。黑缎般柔顺的发，从他光洁修长的指缝间缓缓流泻，一遍又一遍。
“还记得碧溪泉吗？”我神往，那样的日子虽短暂，却是最开心的，简单而纯粹。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开心地笑，心中溢满阳光一样的温情。虽然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却仍然充满了对他的渴望，对他的依恋。
逸把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捆着我，温热的气息缓缓泼洒着我的耳朵，声音有些嘶哑：”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从我带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就在心中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让你快乐、幸福。水灵儿，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你那天说过，你要一颗完整的心，那么，我告诉你，这颗心本就完整的属于你，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改变过！”他的声音说到后面变得哽咽。
这是对我表白还是解释，但已经不重要了。
从阎媚在崖上告诉我那一刻，就全然明白。我知道他对我的真心，但对他这样的爱，我却有些接受不了。踏着无数鲜血淋漓的尸体，我承受不起！他是我心中的那个逸吗？或许只是一个与逸有着相同皮囊的魔鬼。魔鬼？阎媚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心不由的一颤，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可怕。
抬头看着逸有着淡淡水雾的眼，伸手触上他的脸颊：“是你吗？逸！”
他的身子明显一震，抓住我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脸上：“是我，你的逸，水灵儿！”
“你为什么要这样？与其如此，我宁愿你那天就把我绑回去！你好自私！”我有些怨恨。
“你舍不得？”他突然放下了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凌烈，直视着我。
我撇过头，不再理他，心冷飕飕的。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回到了碧水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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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中幻象

第十章梦中幻象
【梦中的幻象】
泉儿早早地等候在小院里，见到我高兴的跑过来：“姐姐，可想死我了！”
我摸摸她的脸，比以前消瘦了不少，淡淡到：“姐姐也想你！”
“泉儿，去叫人准备热水，让姑娘沐浴！”逸扫了一眼我们，冷冷道。他还在生气？
沐浴？我低头看我的裙摆与双脚，月白色的衣料上已经被风吹干，颜色暗红的血渍，还是那样触目惊心。脚似乎与鞋浆在了一起。脑中又闪现出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不断流泻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呕吐——
逸奔过来扶住我，一阵折腾后他抱着我来到浴桶旁。偌大的浴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袅袅地冒着热气，迷蒙着整个屋子。水面上漂浮着红色的玫瑰花瓣，经过热水的蒸泡，香气更加浓郁。他把我放在旁边的软垫上，小心翼翼地帮我脱掉了鞋子，又自然地为我解衣。我一愣，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吧！”他不会是想帮我沐浴吧，心理有些紧张。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极度疲惫的身子在热水中得到缓解，玫瑰的香气让我头脑昏昏欲睡。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从映血崖硬撑到现在，全身早已没有了力气，闭上眼再也不想睁开。不如就这样睡去，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片空白——
迷蒙中，一双手温柔地手给我清洗着，从头到脚，一点一点，抚过我每一寸肌肤——
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就如同白云一般，随着风不断地飘啊飘，找不到驻足的地方。突然眼前闪现出一个幽深的碧潭，溪泉缓缓流泻，周围繁花锦簇，彩蝶在期间翻飞、嬉戏。
“我们成亲吧，水灵儿，我不想再等了，我这就去准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四处找寻，看见了，他在那紫色的花树上，看着我微笑？
“逸！”我跑过去，想抓住他，刚靠近是，他却慢慢消失了，一点一点被风吹散了。接着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剩下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了——
“逸！逸——”我拼命地喊，拼命地伸手——
“姐姐，姐姐——”泉儿反复地摇晃着我，我终于睁开了眼。原来自己是在做梦。
对了，我是在沐浴的。看来我真是太累了，沐浴是竟然睡着了，还好泉儿在身边。看看身上穿的亵衣，道：“泉儿，谢谢你！”
泉儿的脸升起一抹红晕，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走到窗户边，用竹竿撑开窗户，笑着说：“姐姐，你被梦魇住了！”
灿烂的阳光洒了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睡了一觉身体不再那么困，肚子好像空空的。
“泉儿，有吃的吗？”
“早准备好了，姐姐都睡了三天了，少主叫我随时备着呢！瞧，还热着！”泉儿得意地说，笑眼弯弯，像两弯新月。
“三天？你说我睡了三天？”我有些惊讶，身体有这么差吗？
“是啊，少主说，这几天就和你成亲，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呢！”泉儿把一晚荷叶粥递给我，笑道。
成亲？我又想起了那个梦！可那明明是一个梦，怎么——
“泉儿，你说真的吗？”
“泉儿什么时候骗过姐姐啊！”她坐在床边笑嘻嘻地盯着我。
温馨地晨风从窗户窜了进来，摇曳着床帐上垂下的银白流苏，在阳光的的照耀下闪动这瑰丽的色彩。
成亲！我一边吃着清香的荷叶粥一边思索。我和逸成亲！虽然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伤感，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心理还是滋生出一丝喜悦。我也何尝不渴望呢？或许我们成亲后，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还是以前的那个逸，我们永远幸福地生活。对啊，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这样想着，我不禁憧憬地扬起了唇角。
“姐姐笑了，我还以为这次回来后，就永远那样冷冷淡淡的了呢，那天可把泉儿给吓坏了！”泉儿嘟着小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是，少主和姐姐两个都皱着眉，我都不敢上前说话了！”她声音低低的，好似挺委屈。
“好了，以后不会了！”我朝他眨眨眼，把碗递给她。“帮我把衣服拿来吧！”看着泉儿可爱、乖巧的样子，确实挺开心的。
穿好衣服后，泉儿特意给我梳理了一个流云髻的发型，并斜斜地插了一根金步摇。泉儿说要有好的心情，就得好好的打扮一番。望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平时精神了不少。
“姐姐真好看！真想就这样看着姐姐就好！”泉儿做出一副痴痴的表情。
“是吗？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