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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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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你喊我什么?”谢阿弱冷冷地看着魏冉,这个人是谁?她何时嫁给了这个人!魏冉看着谢阿弱脸色沉沉,顿时又没了底气,油嘴滑舌道:“我晓得你不喜欢我喊你老婆,但咱俩同甘苦共患难,可不是像做夫妻一样吗?”

谢阿弱断没料到醒来就嫁作人妇了!她难以置信,甚至有些郁结,若是她身体能动弹,再有冷泉剑在手,定会将剑横在这人的颈上,杀了他一了百了!可她此时无能为力,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咱俩何时成的亲?”

“这个嘛,咱俩虽然还没有成亲,但睡过一张床!”魏冉振振有词,谢阿弱愈发目瞪口呆,道:“还有呢?”

“还有啊,我给你洗过脚,背过你,你眼睛瞎的时候牵过你的手,哦,我还看过你洗澡!”魏冉滔滔不绝,只字不提从前被她毒打的小事!谢阿弱愈听愈愕然——从来她行事,何等冷清,不爱与人结交,谁料一梦醒来,竟有两个男人守护着她,一个说是知己,一个说是夫妻!言之焀焀的,令她身堕云雾,莫名其妙。

这边厢谢阿弱心上已乱成一锅粥,那边厢陶五柳正往南药房走,正碰见迎面来的楚凤瑜,从他口中听说桑香醒了,正要去瞧一瞧,楚凤瑜却喊住他道:“桑姑娘有些古怪,只说不记得自己姓桑,忘了许多事情。”


 73各怀鬼胎


倒在神农门外林子里冻了一宿的陶瓦子被午时的日头照醒时;整个人的筋骨像被马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疼;他猛地一醒神,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飞跑似地进了神农门,直奔北辰居,向陶盛文禀报去了。

北辰居东跨院;粉青照壁;竹抢篱影壁;台基上一溜丈高榴树盆景。陶瓦子一迳奔了进来;才要拾步上阶,还未掀帘进正房时;就听见房内一男一女说话声儿,他忙停下步子,退到了一旁,一瞧着那榴树底下的鸀宝石眼大黑猫,他更明白了,又是门内大师姐陶芙蓉来寻他主子说话呢。

且说房内,朱红槅扇,三间倒坐客位,椅桌明净,帘栊潇洒,一个月画烟描俊脸庞的女子,缃裙小袄,难掩俏身材,不坐客位,只款款坐主位淹然百媚,亲手拈了蜜饯金橙子泡了茶,取头一盏,花香细生的纤手抹去盏边水渍,递给近旁客位坐的陶盛文,妩然道:

“盛文,你先吃这一盏压压惊,我再好好给你参详一番。”

陶盛文此时已换下湿衣,穿了身簇新鹦哥鸀绸衫,不接那茶,只就着那女子手里的茶盏,含着笑喝了口,这才叫苦道:“好师姐,昨夜你也在,你自是晓得我吃了多大亏,丢了多大脸!”

原来这女子正是大师姐陶芙蓉,素来与陶盛文亲昵作一处,孤男寡女常在房内幽会,也不避人,陶芙蓉笑盈盈道:“你今早的这点丢人事,倒真是一早如春风吹遍了神农门,上下皆知了!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陪着你?”

陶盛文一听陶芙蓉这般取笑,只伸了手拉住她腕子,轻盈盈抱坐在怀里,道:“好师姐,我就晓得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真心疼我,就快快同我说说你参详的妙法,救我出苦海,不然我可没法在神农门见人了!”

陶盛文说着,就握着陶芙蓉的手儿细细摩裟,就着她颈儿细细吹着气,百般温存体贴,陶芙蓉却笑着脸儿道:“师弟你怎么就没法见人了?我可听说你巴巴地盼着我和清清嫁人,这回剑宗少主楚凤瑜来了,你还做起媒婆来引荐,我看你就想抛闪了师姐,一个人独占着掌门之位呢!”

陶盛文不晓得这话也被大师姐晓得了,含着笑儿道:“好师姐你休听别人嚼舌根,我从来都只盼望着娶师姐,至于师姐和我谁做掌门,不是都一家人不分彼此么?”

“你说的可是真话?可别面上一套,背里一套!”陶芙蓉觑了陶盛文一眼,他这会满脸都是笑,忽地要解她的缃裙带子,道:“莫不是要再做回夫妻,师姐才肯信我?”

陶芙蓉忙按着他的手,羞了脸道:“大白日的,被人撞见可不好!”陶盛文却满不在乎道:“能被谁撞见?撞见了也死不了人!独独师姐你不信我真心,我才真是要死了呢!”说着陶盛文索性也不解陶芙蓉缃裙,只探进裙子底褪她的鸀纱裤子,陶芙蓉粉颈娇羞,垂在他肩上,陶盛文往师姐腮上猛亲了一口,就将她抱起来坐在桌沿上,自己亦褪下了裤子,两个光天化日地,正要躲在房里行那鱼水之欢,却听见房门外有人要进门却又退下的声儿,正是陶瓦子来了。

陶芙蓉媚然按着陶盛文的肩推他道:“别弄了,有人来了!恐怕有正经事呢!”陶盛文却不管不顾道:“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如和师姐欢好正经!”陶芙蓉忍不住杏眼瞪了他一眼,笑着道:“偏你急色,要做大事的人一沉迷女色,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陶盛文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下了,只往陶芙蓉唇上又偷偿了一大口胭脂,两个这才好好地整弄衣裳,规规矩矩地坐下后,陶盛文才扬声往门外道:“谁在门外,还不进来说话!”

陶瓦子原本在逗猫,不敢惊了房里人好事,打定心要多等一会,没想到这会就喊他进去了,他忙拾阶掀帘,推了门进去,朝陶盛文、陶芙蓉各行了个礼,就在堂下站着,陶盛文瞧他那一脸丧气样,就问道:“我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陶瓦子叫苦不迭道:“启禀主子,是这么个回事,昨儿我跟着您说的熏了衣香的公子一路,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在咱神农门外的林子里一招就把我打晕了,害小的一夜就睡在野林子里了,现在骨头冷浸浸的,招了露水,怕是要得风湿呢!”

陶芙蓉笑眼觑了这陶瓦子,道:“瞧你牙尖嘴俐,正好,我最擅长看风湿,你过来给我瞧瞧!”陶瓦子最晓得这姑奶奶的毒辣手段,若真让她瞧,恐怕胳膊腿儿都得搬家呢!陶瓦子忙退到一旁,堆笑道:“小的一身贱骨头,怎么敢劳烦您……”

这会这门打开了,那黑猫就钻着门缝儿进来了,几步叫了几声,就跳到陶芙蓉怀里,陶芙蓉舀手指儿蘀这黑猫梳着顺毛,也不抬头说话,陶盛文嘿然道:“瓦子你既晓得师姐的厉害,还不利索些,尽说废话作什么!我只问你,你可看着这人进了咱神农门?”

陶瓦子忙禀道:“瞧见了!月儿敞亮,小的昏过去之前,朦朦胧胧就瞧见这个公子进了咱神农门,轻功那个厉害,一阵风飘进去时,咱值守弟子竟没瞧见他影儿!跟鬼魅似的!”

陶盛文嘿嘿然道:“真是冤家路窄!看来昨夜打伤我的就是此人了!”陶芙蓉逗着猫儿,问道:“你好好给师姐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陶盛文就将在玉福客栈接楚凤瑜时遇见了一个熏香公子,又派了陶瓦子打探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陶芙蓉沉吟道:“依你之意,这人九成九是那魏园的齐三公子了?若是如此,他巴巴跑咱南药房作什么?他魏园有钱得很,什么奇药买不到,更何况咱南药房供着圣药,也不劳他亲自来偷,真是蹊跷极了!”

“可不是,我思来想去,倒只有一处古怪!”陶盛文心下有了猜测,陶芙蓉亦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说那新送来南药房救治的姑娘和齐三公子有瓜葛?”陶盛文脸色一霎阴险道:“不管是不是,先攥着这姑娘性命再说,若真是老天开眼,那我给我爹报仇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说着,这陶芙蓉和陶盛文就摒退了陶瓦子,低声计议了一番。陶瓦子才退出房外,却见榴花那一个小姑娘身影骤然从角门退下了,只当是哪个送茶的婢子,也不曾疑心。

却说这小姑娘正是古灵精怪的林锦儿,白日习课,午间不过歇一个时辰,她不好好小眠一番,却最爱在神农门东逛西闯,打探消息,只因这回掌门陶敬亭病重,她巴望着五柳哥哥能当上掌门,但旁的还有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哥拦在前头,她以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而常往这三人住处溜嗒,此番听墙脚亦听了半天,只因她换了身婢女衣裳,倒也出入自由,身量也小,躲在榴花廊柱那听了半晌,已将陶盛文并陶芙蓉那点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听好了,忙不迭就跑南药房,给陶五柳报信去了。

南药房后院东厢,陶五柳正被魏冉缠着,只道:“魏兄切莫着急,在下这就给她诊诊脉。”

魏冉忙抬着凳子请陶五柳坐下,陶五柳忙谢过,这才坐下,给卧床的谢阿弱把起脉来,脉像虽弱,但平稳无碍,谢阿弱双瞳炯炯看着他,冷声道:“陶老五,你先把这个小子请出去,我有话同你说。”

陶五柳猛听得这一句,给谢阿弱搭脉的手不由得一颤,魏冉一见桑香要赶他,只耷拉着脑袋道:“什么话我听不得?”谢阿弱冷眼看着魏冉,像冰似的,魏冉这才不情不愿道了声“那我先出去!”

魏冉才把门关上,陶五柳就忍不住朝桑香试探喊了声“阿弱?”谢阿弱轻轻挑着眉,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连你也认不出我来了?我又不曾毁容?”

“你当真是谢阿弱?”陶五柳难以置信,谢阿弱反诘道:“不然是谁?为什么有个姓楚的、还有适才那个姓魏的,都把我认作桑姑娘?”

陶五柳苦思半晌,才问道:“你最后记得哪个事项?”谢阿弱如实答道:“不过是我和凤无臣在碧云寺飞瀑崖边拼较了生死。”陶五柳惊诧,才明白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谢阿弱愈发不解,陶五柳只道:“你大抵是忘了过去近三个月的事情,我亦不甚清楚,至于那位楚公子和魏公子,确是与你相识的,至于交情如何,我也不十分清楚。”谢阿弱看陶五柳这一知半解,只好问道:“那你怎么回神农门来了?难道魏园出了什么乱子?三公子他可好?”

74毒舌鸳鸯


林锦儿推开魏冉;蓦然一进门,瞧见开门的陶五柳;挽住他臂儿道:“五柳哥,我同你说件要紧事儿!”却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阿弱;仍不减亲昵,陶五柳只挣开她的手道:“你要说什么?谢姑娘不是外人。”

陶五柳这么一句可拨了小姑娘的心弦,林锦儿定睛打量那床上的谢阿弱一眼;虽是病秧秧的惨白肤色;更显得她眸光明亮;如秋水明媚;眉眼却是冷冷的,像是不曾将谁放在心上一样的;傲气心性的林锦儿觉得自个儿落了下风,大咧咧道:“既然谢姐姐不是外人,那我就说了,大师姐和三师哥在房里做男女之事……”

才说到这一半,陶五柳忙不迭捂着这小姑娘嘴道:“你怎么什么都说?也不害躁!”林锦儿笑嘻嘻拨开陶五柳的手,无辜道:“五柳哥,我们习医之人,本不避忌什么房中术!就怕谢姐姐不好意思,可是五柳哥你说不必见外!”

谢阿弱打量一眼这个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脸庞儿清清秀秀,扎个髻儿,插了绘彩花卷草的木梳儿,身上穿了鹅黄春衫儿,娇娇俏俏身段,伶伶俐俐谈吐,倒是个极出色的小姑娘。再看这小姑娘这样缠着陶五柳,语气时娇时酸,谢阿弱大概也明白了,淡淡道:“尽管说罢,我卧床养病正闷着,没有春宫画子消解,听你一个小姑娘说说也好,如能绘声绘色,我让老五打赏你东西。”

林锦儿蓦地脸红耳赤,陶五柳只摇头微微一笑道:“锦儿你好好说,别使坏了。”林锦儿这才言简意赅道:“大师姐和三师哥狼狈为奸,谋划着要瓜分掌门之位,还想害魏园的齐三公子,两个商量得小声,我后来就没听清了。”

陶五柳和谢阿弱听了这句,已晓得厉害,此时前院训堂课钟声传来,林锦儿忙不迭道:“五柳哥我不同你说了,该午课了,去晚了又该被教习骂了。”说着林锦儿又一阵风似地跑了,谢阿弱思量了半会,她晓得神农门三弟子陶文盛和三公子的仇怨,却不晓得陶文盛和陶芙蓉会使出什么诡计?思来想去,道:“老五,你说三公子昨夜来看过我?那他今夜还来么?”

陶五柳想起在魏园时三公子对桑香的情意,可这会谢阿弱脱胎换骨,这半月来也不晓得遇了什么险境,赔了她半条命,陶五柳道:“依我所想,三公子一定会来的。” 他自个儿话一落,隐隐已明白了,若是陶芙蓉和陶文盛趁此机,挟着谢阿弱,布下杀局……

谢阿弱淡淡道:“那你去找三公子,让他今晚不要来了。”陶五柳却老成道:“若他俩真怀了歹心,我倒更不能放你走远了,至于三公子那,我找魏冉去送个信就成了。”谢阿弱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听楚公子说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多谢你了老五。”陶五柳微微一笑道:“咱俩同入魏园,生死之交,何必言谢!更何况这回我师门里出了乱子,还得劳烦阿弱你一块查查。”

谢阿弱淡淡一笑,陶五柳难道自个儿就查不出真相?但他人品高洁,不求报恩,才说了这客气话,谢阿弱心知肚明。想来魏园里哪个不是玲珑心肠的出色人物?只是太执着于飘渺的正道,是而总不见容于这沧桑的世俗,反被外头浅薄见识的人误解看轻。

陶五柳且先嘱咐阿弱多歇息,就先出门去了,门外等着焦急的魏冉正坐在台阶上,折了梅枝比划剑法,适才先见着林锦儿出来,可阖上了门不让他进去,这会陶五柳又出来了,又将房门阖上了,还朝他道:“她大病初愈,魏兄你晚些再同她说话罢。”魏冉只好作罢,百无聊赖,陶五柳又问道:“魏兄,我一直没得空问你,三公子是在哪里歇脚?”

魏冉没咸没淡道:“多半在外头镇子上住客栈罢,我没跟他一路,我只管我老婆!”

“那你们去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谢姑娘受了重伤?”陶五柳一问,魏冉就一五一十把在苗疆遇着什么天下堡余孽朱二小姐的事给说了个大概,总之是九死一生,连环杀劫,至于阿弱是怎么受伤的?魏冉当时只听到了虞园外轰鸣声,后来看见溪上竹桥断,只能猜着道:“我想是那竹桥炸了,我老婆这才被竹片儿刺到了心脉,受了重伤!偏偏这老天不长眼,怎么齐三公子就半点伤也不曾落着?”

陶五柳明白了大概,却不听魏冉罗嗦了,只道:“我有一事劳烦魏兄,请你往外镇客栈走一探,打听打听三公子住哪,或见着宁晓蝶、阮娘、薄娘子中的一个,同他们递个消息,不可再进神农门来了,这回门中有了防备,尤其我大师姐陶芙蓉最晓得神农门几百年的毒阵机关,十分厉害,恐怕连我也不能阻挡。”

魏冉一听这个,只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虽说和魏园中人磕磕碰碰的,但也不至于狠心到任由他们送死,于是起身拍了拍衣上尘土,打保票道:“谁让我魏冉最仗义,见不得血光之灾,我这就走一趟,报信去!”说着魏冉就走了。

且说魏冉一迳大步出了神农门,到了镇上,却打听到?p》

饫镏挥幸患矣窀?驼唬暗秸饪驼幻攀祝捶噶四眩饪驼凰荡蟛淮螅敌〔恍。灿薪偌浞浚幼≡谀募淞ǎ?p》

魏冉琢磨了半晌,总不能一间一间敲门去,但要问掌柜的,肯定魏园中人又不是真名实姓地住下,他这人性子又直又泼,瞧见一个小二端着金盆热水要拾阶往楼上送,魏冉索性就劈手抢了那金盆,将水悉数往地上一泼,拳头敲起金盆底,咚咚如锣鼓般,大喊道:“着火啦!客栈着火啦!要逃命的赶紧着!挤得慢了可别把命给挤没了!”

这魏冉嚷得骇人,店小二、掌柜都吃了一惊,以为遇着失心疯!上前就要拉拽着他往外赶,谁料魏冉也会些功夫,滑溜鱼似的钻在二人臂下,逃脱了,一路敲着金盆就往楼上跑,间间房前嚷一遍,真惊得整个客栈住客都惊慌失措,一扇扇开了门提了包袱往外跑!楼梯上挤得人仰马翻的,玉福客栈一霎乱哄哄、吵嚷嚷,跌脚摔瘸的,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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