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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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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隐不过是寻了个由头给了崇亲王这个台阶下让他放素儿一命罢了。
素儿侧躺在榻上默然,张隐又说:“等伤养好了,你就在外头服侍吧,近前我找个人替了。”
素儿点点头:“诺。”
素儿身上的外伤还算好,但内伤不轻,内服外用地调养了大半个月才算好了,这个新年就在各种的汤药带来的苦涩中这样度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玄霜】就是研墨用的那个东西……
【↓基友茴笙的文《凰诀》,请戳图片↓】



、踏青游·病中

正月,桓州还是很冷的。在外伺候的侍女级别较之近身侍女低了很多,崇亲王之前赏下来的那件白貂斗篷她自是不敢再穿了。伤病初愈,一受寒难免反反复复。张隐特意安排她在书房门口,屋里暖和,门口也就不那么冷。
崇亲王最近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已经许久不去各女眷处了,整天地在书房里理事,睡得也越发晚了。他不睡,一众下人也只能等着,屋里还好,屋外一刮夜风冷得刺骨,素儿捂着嘴一阵猛咳还是惊动了崇亲王。
崇亲王皱了皱眉道:“张隐,叫他们都去睡吧,不必候着了。”
张隐躬身应“诺”后去吩咐,低声向素儿道:“若不行你再歇几天吧,这儿也不缺你一个。”
素儿欠了欠身道:“诺,多谢中贵人,奴婢明日歇上一天便好,今日是当晚值,还不累。”
书房不算大,他们在门口说话崇亲王隐约能听见,搁下笔到门口一看,眉毛轻挑:“你怎么在这儿?”
听这口气,好像是不想再看到她了,素儿心中惶惶。难不成她在皇宫服侍了三年,又在王府做到了如此高的级别,最后的结果竟是要被逐出府去自寻生路?
她觉得心里一阵寒冷,铺天盖地的寒冷,却好像不是因为担忧自己的未来出路。至于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她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下惊惧地抬头看向他。对上他温和的眼神时,心里一阵强烈的感觉逼得她险些要开口求他,告诉他只要能让她留在王府,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如果他觉得她碍眼,她可以避开。
她被自己心底的想法弄得一蒙,倒还是崇亲王先开了口:“伤好了?”
“是。”素儿低首回答,盈盈一福,“殿下万安。”
“进来。”崇亲王深看她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
她跟着崇亲王回到书房内,崇亲王在案几前落座,她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崇亲王微一笑:“打傻了?来坐。”
她忐忑不安地跪坐下来,崇亲王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君山银针,喝了暖暖身子。”
“……诺,谢殿下。”
“等身子大好了再来。”
“诺。”
“不必在外面了,进来做你该做的事。”
素儿沉默片刻,才又应道:“诺。”
崇亲王便又一笑:“怕我还是怨我?”
素儿的头垂得很低:“奴婢不敢。”
崇亲王未置可否,只淡然道:“今后长个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得有数。”
“诺。”
他拿起书敲在她的头顶上:“别唯唯诺诺了。外面冷,身子又没好全,别受凉了,去侧间睡吧。”
书房的侧间备有床榻,是供上夜的下人休息的,崇亲王府人性化设置之一。素儿站起身万福道:“奴婢告退,殿下有事叫奴婢一声就好。”眉眼含笑,好心情溢于言表。
到了寅时,崇亲王也准备回房去睡。经过侧间,看素儿侧躺在榻睡得正香屋内却烛火通明,还真以为自己需要什么就会来叫她?蹑手蹑脚去熄了烛火,阖好门转身离开。
崇亲王睡得少,卯时末回到书房见她还在睡也没有叫她。
但到了午时她还没醒,崇亲王就无语了……
让人去叫她,不一会儿,侍女匆匆回来禀道:“殿下,素儿是病了,额上滚烫的。”
崇亲王一愣。是他疏忽了,素儿往日在面前伺候,从来没起晚过,何况是睡到午时?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起身去了侧间,便见素儿面色潮红,嘴唇又烧得发白。
倒了杯水一点点喂给她,素儿无意识地喝下去半杯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见四周敞亮,又看崇亲王就坐在面前,慌忙地撑起身:“殿下……这……什么时辰了?”
“午时。你病了,烧得厉害,接着睡吧。”崇亲王晃了晃手上剩下的半杯水,“还喝不喝?”
素儿心里还是有些怕崇亲王的——动辄脊杖六十啊!换谁谁不怕啊!
没打完也不行啊!
摇摇头:“谢殿下。奴婢没什么大碍,回房歇一歇就好了。”
“回房?”崇亲王瞥她一眼:“在这儿歇着吧,一会儿大夫就来。”又把杯子里倒满了水,塞在她手里,“嘴都干裂了还不喝。休息吧,别不自在,本王走了。”
崇亲王一天中总有大半时间是在书房中的,素儿病着住在书房侧间,就时不常地被探望。时不时还会有侍女端着小点心进来告诉她“殿下说这点心清淡,应该合你胃口”。别说,十有八九还真是合胃口……
不过么,这个养病的环境真令人忐忑……
这个养病的环境真容易被八卦……
八卦不要紧,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到就有麻烦了,但剧情的走向往往都是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三天,崇亲王外出赴宴,孟良娣就来了,所谓冤家路窄。
“我还以为是府里下人乱传,原来是真的?”孟良娣语声轻蔑,素儿以为她是要说自己住在书房侧间不合规矩,可她却说,“殿下果真是重罚了你打得你起不来身?”
因为是书房侧间,想着崇亲王就在旁边,多少有些不方便,因此素儿虽是卧床养病却一直衣着整齐。见孟良娣进来,离榻敛衣下拜,看她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就仍是跪着,直起身莞尔道:“良娣从哪听的话?殿下不曾罚过奴婢,奴婢在这儿卧床不过是因为近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
这话当然是假的,要不是受了罚身体虚外加在外面伺候了两日,哪会染风寒?可素儿偏偏就是个不肯低头的性子,就算孟良娣知道这是假话她也不会服软。
“还嘴硬?”孟良娣一声轻笑,“不是已经从尚侍降了常侍了?”
王府内的女官,正五品的尚侍已是最高了,以下还有典侍、选侍,再往下才是常侍。这是张隐做的主,怕崇亲王见了素儿心烦,就把她调到了外面服侍,级别也自然而然的要降,一降就降了两品半。后来崇亲王说让她养好病后回去侍候,那只是跟她说了,张隐没在场不知情,级别也就没升回去。
“奴婢是尚侍也好、常侍也罢,都是殿下身边的人,不劳良娣评说。”
“这话就错了。”孟良娣悠然一笑,“从前你是正五品尚侍,虽说也是下人,但到底是府里最高的女官,我不敢动你;今儿个么……”孟良娣目光一冷,“我再不管,闵常侍连规矩都要忘了。”
“奴婢还是那句话,奴婢是尚侍也好、常侍也罢,都是殿下身边的人。良娣看奴婢不顺眼奴婢知道,可良娣就算要打要罚,也该禀明殿下,至少也该知会中贵人亦或是尚侍,岂有动私刑的道理?”
孟良娣不愠不恼地听她说完,才徐徐笑道:“还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说到底,你不就是个奴婢?宫里赏下来的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我今儿罚了你这惑主的贱婢德太妃娘娘能说什么。来人,带走。”
若论家室,孟良娣也是大燕朝排得上的贵女了,骠骑将军独女,不过是因为庶出自小就矮了旁人一头。嫁给十皇子也未能做正妃,十皇子封了王她仍只是良娣,但崇亲王未有正妻,府里一众妾侍中她地位最尊,后来又生下长子,在府中所享待遇便与正妃无二了。从她进门开始,素儿就知道没好事,崇亲王又不在府里,她要杀要剐,自己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倒没想到,孟良娣这个将门之女心思颇毒。
不打不骂,罚顶盆!
罚顶盆就算了,只穿中衣裙!
只穿中衣裙就算了,在室外!
在室外就算了,具体坐标在府门口!
孟良娣你对汉族传统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的估算有点高啊……你莫不是锦都小说家们最近最爱写的从未来穿越来的故事的女主角?
所谓顶盆,就是接一盆水让你跪那儿把盆顶头顶上。
什么?能不能用手扶?
不用手扶那叫杂技……
顶盆其实算不上个实在的刑罚,不过大家用起来愈发顺手,因为后来发展出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我没想刁难你,但你要是把水洒了咱再另说!”
素儿知道孟良娣现在就是这个想法,因此即便身体虚弱不已,还是硬撑着不动。一月底,寒风瑟瑟,先是手指最先没了直觉,很快浑身也都麻木了,只有双腿一阵阵发热发疼,犹如针扎。
看孟良娣没差人盯着,便有两名侍女过来偷偷过来道:“素儿……我们去找殿下吧……”
“找殿下?殿下今天去见什么人中贵人没跟你们说?那是舒亲王!前些日子那点事殿下就能下诏脊杖六十,今天若搅了他和舒亲王的雅兴,咱们谁也活不了。”素儿冷言冷语,两名侍女立即噤声。
不说这个,就说孟良娣那边,虽说是没人来看着,但如果素儿偷了懒或者有人想去给崇亲王报信,一定会很快有人过来制止的。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茴笙的文《凰诀》,请戳图片↓】



、踏青游·计谋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背后府门响动。
“这是哪儿的丫头?”崇亲王见状一愣,停在门口阶上,全然没想到这是素儿——素儿现在应该在卧床养病才对。
“听闻十弟对百姓宽和,府里规矩倒是很严啊!”一个声音笑言,语中称崇亲王“十弟”,该是舒亲王了,“不过这天寒地冻,让个姑娘跪在外面已是严酷,又是只穿中衣裙,还在府门口。”这话说得语气轻松,但显有不满,崇亲王尴尬一笑:“六哥这可错怪我了。张隐,去看看这是谁房里的丫头。”
张隐一揖,绕至素儿面前一看就吃了一惊,一边拿下她顶着的铜盆放在地上,一边向崇亲王禀道:“殿下,这是素儿……”
“素儿?”崇亲王一凛,心说张隐你看错了吧?疾步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一愣,伸手拉了她起来,轻斥道,“怎么回事?”
素儿跪得久了,猛然起身眼前一黑,下意识地伸手扶在崇亲王肩上定了定神,待眼前恢复清晰,方向崇亲王深深一福:“殿下,可否先容奴婢去加件衣服。”
话一出口,才觉自己的嗓音已沙哑得恐怖。
穿成这般跪在人人都看得见的地方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怎样的侮辱崇亲王当然明白,转身向舒亲王一揖:“请六哥先去前厅稍坐片刻,我这里……”他指指素儿动了动口型:“人命关天。”
舒亲王会意一笑:“十弟请便。”
崇亲王解下斗篷披在素儿身上,要不是因为素儿已经冻得神志不清了,她才不会再穿这件给自己惹了各种麻烦的斗篷!
叫侍女扶素儿上了榻又盖好被子,崇亲王坐在榻边问她:“素儿,孟良娣为什么罚你?”
他没有先问“是谁罚的你”或者“是不是孟良娣”,他根本就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道原因。
素儿想了想,崇亲王可能因为自己告一状就废了或者宰了孟良娣么?不可能!如果自己不能除掉她又告了她一状是不是结仇更深了呢?是的!那自己是不是更没好日子过了呢?绝对是啊!
于是她很认真地看着崇亲王道:“是奴婢顶撞了良娣。”
崇亲王面色平静地看了她片刻,似在判断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少倾,叫了张隐进来:“晋沈奉仪良娣位,复素儿尚侍位。”听上去与孟良娣毫无关系,却是多了个与她同位的人分了权。
张隐领命出去,崇亲王又回过头看着素儿:“素儿,这事本王会压下来,府里的人不会多嘴,外人更不会知道。”
素儿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怕奴婢想不开寻短见?”她苦涩一笑,“不会的,奴婢若扛不住要自尽,适才穿成那般在府门口就已触柱了。”
崇亲王一颌首,道:“好好歇着。六哥还在府上,本王先走了。”
素儿便要起身,他伸手按在她肩上,笑言:“免了。”
素儿低一低头:“恭送殿下。”

崇亲王走进前厅,向舒亲王赔罪:“六哥久等。事出突然,六哥别见怪。”
“还得恭喜十弟又得佳人啊。”舒亲王连连摆手笑道,“怎么?一碗水没端平,起内乱了?”
“六哥就别拿我开心了,那姑娘不是妾侍,是母妃当初赐下来的宫女。”崇亲王苦笑叹气,“做事机灵,就是性子犟,和孟良娣顶了两句。”
舒亲王揭了茶盏的盖子,执起来品着茶香漫不经心道:“德母妃赐下来的宫女?必定是忠心,对宫中礼数也熟悉吧?”
崇亲王笑答:“这个自然。”言毕即会意,一蹙眉道,“六哥你……”
“若不然,十弟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舒亲王啜了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当然,十弟你要是看上她了,就当为兄没说。”
崇亲王沉吟半晌,一声长叹,将素儿一直以来对当今陛下莫名其妙的感情说了。舒亲王想了想,笑道:“这样更好,心中本有情,真心流露,事情更容易。若怕有变,拿住她的家人就是了,不是什么难事。”
“六哥!”
“关乎身家性命,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舒亲王冷然,“你我心软,那人可是不知心软!”
崇亲王沉默了些时候,才道:“六哥容我考虑考虑。”

十几日后,素儿大病初愈,服侍了大半日,一切如常。用毕午膳,崇亲王屏退了众人,只叫她留下,却是半晌无话。
素儿疑惑地跪坐在旁:“殿下……有事?”
这样的事,崇亲王几番纠结仍是觉得实在是强求,不觉笑意苦涩,缓缓道:“素儿,本王要……求你件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
“殿下?!”这句话让她顿生惧意。他是亲王,她是宫女,有什么事是需要他求她的?一句吩咐下来她哪有胆子不照办,心中不安,连问也不敢问。
“我若要你进宫,做御前侍女侍候陛下,你愿不愿?”崇亲王静如止水的颜色和语气于她来说便如一道炸雷,惊讶万分地愣了许久,抑制不住颤抖地道:“奴婢……不知殿下何意。”
他神色漠然地告诉了她所有始末。原来,他的治国有方虽是造福了百姓,却是招了别人的防备与猜忌。
那人便是当今陛下,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这是一场残酷却又没什么稀奇的权力斗争,为了皇位骨肉相残,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这样?
他说:“皇兄眼下只是对我有疑怕我造反,虽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怕有人背后放暗箭。我身在映阳,宫中有任何动向、皇兄是怎么想的,我半分不知,我需要个人在他身边告诉我。”
他要她监视帝王!
她一颤:“殿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眼中皆是恳求之色:“我知道。我不需要你做其他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你平时看到的听到的就好。若皇兄听信谗言,当真给我定个谋反的罪名,那时……”
到那时,若认罪不反抗,便是整个王府自上到下都难逃一死;若反抗,便是兵戈相向生灵涂炭。
“可是殿下……奴婢要怎么进宫?”她不假思索地问,便是爽快地应下了这事。假如嘉远帝已经对他有了戒心,又怎么可能让他送进宫的人到御前侍奉?
“六哥会安排。”他简短地回答。
她默了一瞬,又问:“殿下……为什么会选奴婢去?”
他看着神色沉沉的她,回答说:“你熟悉宫中礼数,也聪明,会合皇兄的意。”他语中一顿,“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两全其美,不是很好?”
素儿神色清平:“殿下也知奴婢一直想见陛下,不怕奴婢倒戈?”
“我只是觉得,即便你一直想着他,也总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再说,我只是想求自保,又不是要你害他,你何必倒戈?”他看着她,眼里始终笑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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